第33章 聖女血脈
第三十三章聖女血脈
頃刻間光芒大盛,四周開始有透明的游絲朝着它撲過來,漸漸的越來越多,最後透明的漸漸凝實變成乳白色。
寧央央之前那股心痛的感覺又來了,而且更加的猛烈,她覺得,眼前的那團乳白色在牽動她的心髒……
“央央,央央,快醒醒……”
寧央央只感覺頭痛欲裂,有人在呼喊她。眼皮子上面似乎頂着千斤重,好久之後才緩緩掀開眼簾,眼前的重影疊合在一起,她有些懵,不知道這是虛假還是現實。
“祁小昱?”她帶着一種不自信的語氣問道。
“是我,央央,你感覺怎麽樣?”祁昱一臉擔心,眉都擰在了一起。
“我、我沒什麽事,你呢?”
寧央央環顧四周,心裏一怔:這不是在跶厝柯錫給他們安排的房間嗎?她什麽時候回來的?那之前那處山崖、那個鳳凰印記難道都是幻覺?
“我也沒事。”祁昱說道,看見寧央央神色有些不對,知道她心底的疑問,又補充道:“你不是在做夢,我們的确去過山崖之下。”
“那我們是怎麽回來的?”寧央央擰緊眉頭,心裏有一千個疑問,卻無人能給她答案。
祁昱雙唇微微下抿,“我也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是在王宮的花園裏,你就在我身邊,我叫不醒你,便抱着你先回來了。”頓了頓,他問道:“你……還記得在山崖的那個祭祀臺裏發生了什麽事嗎?”
“祭祀臺?”
“對,你當時被拉進了祭祀臺中,我就是那個時候陷入昏迷失去了意識。”
寧央央細細回想一番,卻仍是半點記憶也無。
她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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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你好好休息,我去找柯錫王子商量一下事情。”祁昱坐在床邊将寧央央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又将她的胳膊放進錦被裏,幫她掖好被角這才起身出去。
他們之前夜探法師府的事情還沒告訴柯錫,他得前去和他說明一下情況,萬一發生什麽事情他還能幫他們應付一下。
這邊的寧央央躺在床上,目光呆呆的看着頂上的床帳,大腦裏好一陣接受無能。
才不過一天時間就發生那麽多事情,而且那處山崖看起來似乎是在什麽森林深處,而且山崖那麽高,他們回來的也太快了吧……
到底是怎麽回事?
想了一會而還是想不明白,寧央央撐起身子準備起床。坐到梳妝臺前,她随便紮了紮頭發,待要簪發時,她拿起那根白玉簪輕輕摩挲,總覺得它有些不一樣了,可就是說不出哪裏不一樣。
尋到書房時,柯錫和祁昱正在說話。
她敲了敲門,直接進來了,和柯錫寒暄了幾句後進入正題。
“那個大法師看起來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隐疾,他的皮膚很蒼白,就像是失血過多後的那種蒼白,很不正常。”
“這個祁兄剛才與我提過,當務之急是先停止兩軍交戰。只是父王對他言聽計從,我無從下手。”他看了看祁昱和寧央央,“不知二位有何高見?”
“謀權篡位。”
“篡位謀權。”
柯錫:“.………………”
一臉懵逼。
這兩位的法子還真是十分“特別”啊!讓他謀權篡位,到時候號令整個跶厝,的确能停止交戰,可這可是不忠不孝的大罪!
柯錫扶額:“你們是商量好來的嗎?”
祁昱不為所動,“這是最快的法子。”
他也知道這是最快的法子。先不說能不能從大法師手中奪權,就單單是讓他背叛他的父王他就做不到。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寧央央弱弱的說道。
“什麽辦法?”柯錫激動地拽着寧央央的爪子不撒手。
祁昱瞪了他一眼,他慫了慫,一臉怨念的将手撒開。
“你父皇他中了攝魂術 。”
“什麽攝魂術?”
“你怎麽知道?”
前者是柯錫問的,後者是祁昱問的。
祁昱幽深的眸子盯着寧央央,讓她感覺氣氛有些壓抑。
她先回答了祁昱的問題:“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知道的,就是醒來後腦子裏突然就多了很多東西,很巧,攝魂術也在其中。”
“祁小昱你信我,我說的是真的。”寧央央感覺有那麽一刻男主在懷疑她是不是被掉包了。
好在她說出祁小昱後那股詭異的氣息總算是散去了。
“攝魂術顧名思義就是攝取他人的魂魄,侵入對方的靈魂然後對他下指令,意識不是很堅定的人很容易中招。”
其實寧央央覺得這有些像催眠術,只是這可能是更加高級的催眠術。
“那日你父皇目光呆滞,種種跡象都很像中了攝魂術。”
“那有什麽辦法解除嗎?”
寧央央尴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這個要從施術者身上下手。”
“那不是要跟大法師硬剛?”
“所以我說,還是謀權篡位比較快。”寧央央揉了揉鼻子,小聲嘟囔着。
不過最後,祁昱和寧央央尊重柯錫的意願,準備一起想辦法搞大法師。
“不用去招惹他他也會主動送上門來的。”祁昱瞳孔幽深,氣勢淩人,像是和對方有什麽深仇大恨一般。
寧央央:“.……”好吧男主你說啥就是啥!
柯錫:“.……”七皇子看起來好吓人。
大法師心裏一直觊觎着寧央央,那日夜探法師府時他就看出來了。只是也許對方不是觊觎她的美色,但那也不行。對于占有欲極強的祁昱來說,什麽都不能觊觎。
此時的大法師對于即将到手的獵物卻飛了的事實一點也不惱怒,相反,他很開心。找尋了那麽多年的藥引子終于找到了,這意味着他以後再也不用頂着這副皮囊遮遮掩掩,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行走于世了。
不過……他才不相信那兩人是什麽探子呢!
這些都不重要,只要他抓到藥引子,恢複身體,以後要什麽沒有!
翌日,寧央央才剛用完早膳,就有人來禀報,說是大法師有請。
彼時寧央央和祁昱正在客廳坐着說話,忽然聽到底下人的通報,兩人對視了一眼,寧央央面上不動聲色,将人打發走:“知道了,我換個衣服随後就到。”
祁昱眼睛一眯,周身氣息無比淩厲,冷飕飕的,感覺屋內瞬間下降了好幾度。
“我陪你一起去。”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敢光明正大的前來邀約,還真是有恃無恐呢!
兩人随着領路的下人一路朝大法師的住處走去,剛到正殿門口就被攔住了:“大法師有令,只請姑娘一人進去。”
眼看着祁昱面上漸漸不滿,生怕他一沖動做出什麽事來,寧央央忙拉住他的手,小聲說道:“我先進去,你見機行事。”
大殿還是那個大殿,裏面并無人把手,正中央坐着一個白衣白袍的人,眼睛裏都是笑意。
聲音很柔和,可是聽起來卻有些詭異:“小姑娘,快上前來。”
寧央央依言往前走了幾步。
“小姑娘,看着我的眼睛。”十分沙啞的嗓音誘惑着她的心神。
寧央央心想,果然是攝魂術,只可惜她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只不知品種的獸,自然不受他的蠱惑。
可是面上她還是朝着對方的眼睛看去,裝作已經中招的樣子,聽從他的指令。她想知道對方究竟有什麽目的。
跟着他走進書案後面那間密室,她心中驚訝不已,因為她覺得這個迷失似曾相識,和她誤闖入國師府的那個密室有八成的相似。
石壁上挂着一排排燭燈,感覺到有人進入,無火自明。
最裏面有張石床,寧央央躺上去後,大法師滿意極了,嗓子裏咕哝着幾聲笑意。
“我終于找到了聖女血脈,哈哈哈哈……溫夙,你鬥不過我的……”
寧央央閉着眼,心裏急吼吼的叫着祁小昱的名字,希望他能及時出現啊啊啊啊!忽然聽到這句話,心裏萬分震驚,這人果真和溫夙那個老流氓有關系?不過聽起來他好像和溫夙是敵人。
難不成……他挑起戰争只是因為痛恨大燕的國師?
寧央央瞬間就腦補了一場兩個基佬相愛不成反生恨的大劇。
大法師不知何時拿出了一把匕首,映着牆上的燭光,直直的反射着寧央央的眼睛。
感覺到危險,她直接從床上坐起來,試圖打掉對方手上的匕首。可是無奈自己的三腳貓功夫敵不過,靈力又被對方壓制,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挂了彩。
“你是裝的?”雖然是疑問句可對方卻是肯定的語氣。
“你個老怪物是瞎了嗎?明知故問。”寧央央試圖激怒他尋找他的破綻。
可誰知對方不惱反笑,“也是,畢竟是聖女血脈,自然不能與旁人相提并論。不過,你今天是逃不掉的!”
說完便上前從側面攻向寧央央,兩人又開始厮打起來。
寧央央很快就體力不支倒在地上,眼看着對方一步一步朝她走來,她心裏開始慌了,準備變回原形躲一躲。
那只握着匕首的胳膊已經伸到了她的面前,對方卻突然身體一頓,有滴滴的血滴了下來。寧央央虛弱的睜開眼,看着大法師身後的人,她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暈了過去。
祁昱一劍刺進了大法師的胸膛,本來是一擊斃命的,可大法師卻硬是拔出了身體裏的劍,還有力氣朝着祁昱反擊。
“啧啧啧,看來是我小看你們了。”
祁昱不跟他廢話,提劍沖了上去,劍上布滿黑色的霧氣,看起來有些陰森恐怖,大法師見狀知道自己此時的狀況敵不過,使了一個障眼法一閃身不見蹤影。
祁昱也不追,一把撈起地上的寧央央,心疼的将她抱進懷裏,一個輕輕的吻印在她的額頭:“對不起,我來晚了。”
自從大法師逃了之後,柯錫就以大法師謀權篡位為由,下令全族捉拿。不知是不是因為對方身受重傷的緣故,跶厝王身上的攝魂術自然解除了。又經過跶厝王子柯錫的一番勸說,跶厝王最終遞上降書,和大燕簽訂友好和平條約。
七皇子到達西北不過兩月的時間,便不費一兵一卒成功收複了三座城池,還令對方遞了降書。消息傳回京都,有人歡喜有人愁。
刑部尚書就很高興,畢竟是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人,如今立了如此大功,他臉上也倍有面子。
迎安宮的三皇子祁郢簡直都要氣炸了,這下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更加不如那個小賤種了。
冷宮的那位瑜貴妃活生生給別人做了嫁衣裳。本來是安排了人在祁昱上戰場的時候朝他放暗箭的,可是誰知道對方拿郢兒和九公主祁畫的醜事來威脅她,這次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從跶厝回到小羅城,守備大人郭長建擺了宴席為七皇子慶賀,話裏話外都在表忠心。
酒過三巡,祁昱言說不勝酒力,借口回了房間。
寧央央還在昏迷着,可是已經找了好幾個大夫來看,卻說她只是睡着了,身體并無大礙。
祁昱當時氣急,要不是郭長建攔着,差點将一衆他眼裏的庸醫拉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