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生病了
第二十章她生病了
寧央央慢吞吞的從地上爬起來,也不理溫夙了,邁着小爪子一晃一晃的走到了小角落裏,然後一屁股蹲下,縮成一個白色的小團子,準備閉上眼睛睡覺,閉上眼睛前還對着溫夙翻了個白眼。
她這具小身板的外表像是跟鳳凰有關系的嗎?怎麽可能,這國師是眼瞎了嘛,哪裏有純白色的鳳凰,真是瞎說。
溫夙看着寧央央如此人性化的神态,眼底的趣味更濃了。他能感覺到這小家夥身上的氣息和那夜闖進他石室的那個女子的氣息十分相似。只是那夜闖進來的的是個女子,而眼前的小家夥卻是個小獸。所以他遲遲确定不了那個女子究竟是誰,只是覺得這個小獸和那個女子應該有某種聯系。
他走到寧央央面前,撩了下衣袍,而後蹲下身盯着寧央央看。
寧央央忽然覺得眼前一陣黑影,睜開那雙濕潤的獸眸,就對上了溫夙那張俊美無俦的臉,看了一會趕緊低下頭。這家夥皮囊這麽好看,萬一被他迷惑了套出話來就完了。
“好了,我不逗你了。不過你确定你要在這裏睡?地上涼,容易生病。”溫夙說完用那白皙纖細的手順了順她的毛,嗯,手感不錯。
寧央央沒跟他客氣,小爪子伸出來迅速的在他另一只放在身前的手撓了一下,瞬間道血印子出來了,身後的藍敘疾呼一聲。又是這小獸,大人對它可真是仁慈。
寧央央得意的扇了扇小翅膀,還在地上滾了幾圈,渾身雪白的絨毛瞬間變得髒兮兮的,看他還怎麽摸她的小白毛!
溫夙倒是無所謂,伸手撫了撫那幾道血印子,輕笑一聲,用那寬大的袖袍遮住後,道:“行,你要是喜歡待在地上,那你就在這裏睡吧。”
這裏也不知是什麽地方,地上潮濕陰寒,寧央央睡了一夜,果斷把自己睡病了。
寧央央只覺得自己頭昏沉沉的,眼睛都要睜不開 ,頭疼欲裂,也不知道男主來找她了沒有。心裏又将溫夙祖宗十八代全部都問候了一遍,這丫的真的是她的克星。
只是迷迷糊糊中,寧央央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好像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然後躺到了一個軟綿綿的被子裏。她一下子就将小腦袋埋了進去,昏漲的腦袋已經什麽都不知道了,本能的将自己蜷縮成一團漸漸的睡去。
寧央央是真的生病了。這還是她來到這邊後第一次生病,大概是男主在獵場裏被陷害那晚她靈力消耗太大,又被男主那血淋淋的胳膊吓到了。
後來因為和溫夙賭氣又在陰暗潮濕的地上蜷縮了一夜,不着涼才怪。
寧央央縮在溫暖的被窩裏,渾身發燙,白色的一團似是要被烤熟了一般,迷迷糊糊的嘴裏說着“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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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獵場外的皇家營帳中,偏北的寝帳裏,祁昱忽然睜開了眼,猛地坐起身來。可能是因為起身太猛,拉扯到了他胳膊上的傷口,疼的他眉頭緊皺,難受的不行,仿佛要喘不過氣來。他偏着身子倚靠在床頭,等那股疼勁兒過去,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小六子端着茶水剛進門就看到了正在掙紮起身的殿下,連忙放下托盤,走過去攙扶着。
“殿下,太醫說您需要靜養,您想做什麽奴才給您代勞。”
祁昱住着小六子的胳膊,急切的問道:“她呢?”
小六子一聽,不用說他就知道祁昱問的是誰,苦着臉道:“姑娘她出去了。”
祁昱皺緊了眉頭,他剛才做了個噩夢,夢見前方黑漆漆的,看不見路,然後看見了寧央央的臉,可是她越走越遠,越走越遠,他想拉住她,卻一腳踏進了黑不見底的深淵。
“她去了哪?”
小六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殿下,姑娘大概是去了獵場,奴才沒能攔住,望殿下恕罪。”
他看着外面點着的幾盞八角宮燈,眯了眯眼,到底還是等不下去了。不顧小六子的阻攔,換上一身夜行衣,悄悄從寝帳中出去了。
祁昱一只胳膊還帶着傷,但這絲毫沒有阻擋他前進的腳步。他猜想寧央央這個時候去獵場的唯一可能,就是來這裏找那顆神樹之果了。
一路避開耳目疾馳而去,到了神樹所在的地方,卻怎麽也找不到那顆高大葳蕤的神樹。
他蹲下身,捏起地上的一小撮細小的白色毛發,眼神瞬間冷的像冰渣,明明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可是那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卻那麽威嚴。
小六子跟在他身後,被對方眼底的冷意吓到了,即使人還只有十四五歲,可是那身量卻是比小六子高出太多,他感覺到了自家殿下內心的暴躁與狂怒,像是一座火山一般,下一刻就會爆發。
這樣單槍匹馬出來找人容易引起注意,祁昱不顧自己的胳膊還在受傷,就像宣帝請命要帶人去參加圍獵。
醉翁之意不在酒。祁昱讓這些人分散尋找一個白色的小毛團,說是自己的愛寵走丢了。
一個時辰後,小六子帶着的那隊人馬回來了。
祁昱的聲音冷的發寒:“可有發現什麽?”
小六子深深吸了一口氣,硬着頭皮上前,盡量安慰道:“殿下,奴才尋遍了殿下所說的那個地方周圍,又往外擴散了很大的範圍尋找,還是沒有消息。不過還有另外幾對人馬正在尋找,他們會發現什麽也不一定。”
祁昱聽完後眼神冷的都能凍死個人,可是他也知道小六子說的是事實,雖然氣勢淩厲,但并未責怪他們辦事不利。
她到底去哪了?
如果是自己躲了起來,不對,她那麽關心自己的傷勢,怎麽可能會自己躲起來。難道是被當成獵物被獵場上的人捕殺了?
祁昱想到這個可能性,周身的氣息冰冷,瞬間降了十幾度,讓小六子打了個寒顫。
過了一會兒後,有人前來禀報,說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殿下,就是這裏。”那名侍衛指着一顆樹說道,“這是屬下在這裏做的标記,每次走着走着就會回到這裏,跟鬼打牆似的。”
衆人聽聞都覺得有蹊跷,鬼打牆也應該是在晚上,這會兒可是大白天,哪裏來的鬼打牆,所以這個地方肯定有問題。
祁昱眯了眯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片刻後,他找了個借口将周圍的侍衛都差走了,只留下小六子還在身邊跟着。
如若他所料不差的話,這裏應當是被哪個高人布了陣法。央央身為一只靈獸,有可能誤闖進去也不一定,所以他得想辦法破了這個陣法進去看看。
祁昱看着周遭的景象,暗黑的瞳孔裏像是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吞噬進去,這個陣法看起來還是個高級陣法。全大燕國上下,除了國師溫夙,他實在想不出有第二個人會有如此大的神通。
小六子看着自家殿下的神情,當真是捏了一把汗。不過還好,看起來,殿下似乎有辦法了。
而另一邊,寧央央還在床上的溫暖被窩裏躺着,因為生病的緣故,周身像處在水深火熱中一般,只覺得渾身乏力,連根指頭都懶得動。
迷迷糊糊的,她感覺到一只強有力的大掌包裹着她,然後一個軟軟的涼涼的東西貼上了她的額頭。
好舒服啊……
漸漸的,熱度被降下去了,寧央央又迷迷糊糊的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挪挪自己的小屁股,調整了一下睡姿。突然發現自己的小肚皮被什麽東西壓着,偏過頭一看,就對上了溫夙那張迷人的俊顏,日光從窗外打進來,照在了溫夙的半邊臉上。
一半處在光亮處一半處在陰暗處,卻毫無違和感,看起來好像是一幅美麗的畫。寧央央又偏頭看了看屋子周圍的擺設,得,還是在這個國師這裏。
她的小肚皮上還貼着溫夙的一只手,而溫夙的另一只手還握着一方濕濕的帕子,那帕子還正在往木盆裏滴着水。“啪嗒啪嗒”,在此時這個寂靜的環境裏顯得格外分明。
寧央央看着這個畫面,忽然有一種錯覺,這個國師心地還是挺好的,她生病了,最起碼還知道照顧她。只是……他就不能請個大夫給她看看嘛?
為毛要用這種物理辦法降溫,又折騰恢複的又慢!
不過一想自己如今的模樣,根本沒辦法找大夫,只能找獸醫……獸醫……咳咳,還是算了吧。這麽想想,這個國師溫夙也沒那麽讨厭了。
但是仔細一想,因為溫夙自己才被困在這裏那麽久的,不知道男主現在怎麽樣了,胳膊上的傷有沒有好些,自己都出來一天一夜了,他應該很着急吧,萬一不顧身體跑出來找她,傷勢更加重了怎麽辦。想到這個,寧央央又不想給他好臉色了。
可是自己生病的時候,溫夙那麽細心的照顧自己,寧央央啄了啄身上的毛,很是糾結。
溫夙看着寧央央醒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感覺不那麽熱了,才順了順她的小白毛,“醒了?醒了就起來吧。把我的床榻弄的汗津津的,快起來把自己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