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國師的秘密
第十五章國師的秘密
兩人走遠後,寧央央将那燈王一把塞到祁昱手裏,“喏,給你。”
祁昱驚訝,“給我?”
“是啊,算是彌補你的生辰禮吧!”畢竟上次的蛋糕實在不怎麽好吃。
祁昱笑了笑,接過寧央央遞過來的燈王。今年的燈王是個八角燈,每一面上都是一幅不同的畫,連起來是一個故事。材質也很新穎,看得出來,制作者挺別出心裁。
寧央央打開那個盒子,将玉簪拿出來,正準備仔細看時,周圍忽然出來很多蒙面的黑衣人。
祁昱拉着寧央央一直後退,這裏是個死胡同,沒什麽人。央央在這裏不認識什麽人,這群黑衣人怕是沖他來的,宮裏的那位已經這麽迫不及待想要除掉他了嗎?
瑜貴妃一直派人盯着祁昱,今日得到他溜出宮的消息不知道有多歡喜。相比較将祁昱私自出宮的消息告訴宣帝,她更想在外面直接解決掉他。
皇子私自離宮最多算個不守規矩的罪,并不會将他怎麽樣,關個禁閉或者打個板子已經是頂天了。
但在宮外可就不一樣了,宮外人多眼雜,方便下手,還是直接在宮外動手将他弄死比較簡單省事。
祁昱和寧央央此時已經被黑衣人包圍在了這個小巷子中,巷口被他們的人擋住,就算別人從外面路過,也看不見裏面發生了什麽。
祁昱一只手握拳,一手牽着寧央央,思索着怎樣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可是眼下對方人多,拼盡全力也不一樣能逃得出去。
祁昱轉頭低聲道:“央央,他們的目标是我。一會兒我引開他們,你找個機會跑出去,知道嗎?”
“不行!要走一起走。”男主要是挂了,這漫畫的劇情還怎麽發展,估計她就回不去了。
祁昱聽到這個回答,心裏莫名的踏實許多,也不再說什麽讓寧央央一個人走的話。
“跟緊我。”說完他看準一個黑衣人的劍,一腳踢向他的手腕,那人手中的劍掉了下來,金屬落地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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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昱拉着寧央央快步上前,腳尖一挑,那把劍就落到了他的手中。學了那麽久的劍,也是時候練練手了。
他劍式淩厲,一出手就直中要害。漸漸的,地上倒下的人開始多了起來。但他也開始體力不支,畢竟還未成年,以他的年紀,能有這樣的身手,已是練武奇才了。
今夜要不然是他亡,要不然就是對方一個不留。若是這些人将今日的所見帶回宮中,那以後只會有更多的麻煩,他必須撐住。
寧央央一直躲在祁昱的後面,偶爾有黑衣人想要從背後偷襲祁昱,她都替她擋了回去。那些黑衣人見自己的同伴倒下的越來越多,以為她是他的軟肋,紛紛開始攻擊寧央央。
寧央央只有三腳貓的工夫,應付一個兩個還可以,可是攻擊她的人忽然多了起來,一瞬間她有些招架不住。
趁祁昱不防備,一個黑衣人忽然劍走偏鋒,沖向了寧央央,祁昱發覺時已經來不及,那劍尖已經到達她的肩膀上方,朝着她的脖頸而來。
寧央央本能的感覺到有危險,伸出一只胳膊,護着自己的頭,想要用胳膊來擋下這一劍,胳膊受傷總比腦袋手上好吧。
胳膊受傷了好歹還能活着,腦袋要是被捅了,那小命可就玩完了。
可是預想的一劍穿刺的痛苦卻沒有出現,她身上突然發出強烈的銀白色光芒,照的祁昱睜不開眼睛。等光芒散去,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周圍的黑衣人全部都倒在地上,無一人活着。
寧央央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有些不可置信,她一下子殺了那麽多人?
不等寧央央回過神來,祁昱抓着她的手就走。對于剛才的事情,一個字都沒有過問。可是一伸手卻抓了個空,寧央央已經變成了毛茸茸的白團子。定然是剛才的白光耗了她太多靈力,如今的靈力已經無法維持她的原形了。
此地不宜久留,這個時辰太晚,宮門已經落了鎖,他們今天怕是回不去宮裏了。今日上元佳節,九城兵馬司的人不巡街,倒是件好事。
一下子死了這麽多人,肯定會驚動上面的人。這裏地處偏僻,夜色又濃重,就算發現最快也要明天早上,到時候操心的可不是他,而是瑜貴妃了。
祁昱抱着寧央央,用寬大的衣袖遮擋,盡量往人群密集的地方走去,一刻鐘後,他驚訝的發現他在國師府的門前。
今夜恐怕只能去國師府暫避一宿了。溫夙此人雖城府極深,但有所為有所不為,比那些暗害他的人光明磊落多了。雖然害他這麽多年過得艱難的人是他,但……
祁昱看了一眼懷裏的白團子,還是低垂着眸子上前去敲了敲門。
巧的是剛好碰到從外面回來的藍敘。藍敘雖然不喜祁昱,但還是個知輕重的人,七皇子深夜一個人前來,大概有什麽要緊事。他前去禀告了溫夙,後者自然是讓他們進了。
今日國師府本是閉門謝客的,但因着來人是祁昱,還是讓他進了。
國師府的格局很好,宅子坐北朝南,又是繁華地段,周圍的人家不是達官貴人就是天下富商。只是進了府後,祁昱敏銳的發現,這府中的下人少的可憐。都說國師大人喜靜,看來傳聞不假。
祁昱本以為溫夙會來問他情況,可沒想到溫夙并沒有見他,只是讓人給他安排了廂房供他休息,明日一早就送他回宮。
月上中天,皎潔溫柔,柔和的月光落在枝丫上,投下斑駁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條兒挂在枝丫上一般,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穿過木窗靜靜地瀉在房間裏,将地板點綴得斑駁陸離。祁昱将寧央央化成的白團子抱上床,給她蓋好被子,輕撫那順滑的毛,然後在一側躺下。
寧央央的感官一直很敏感,夜深人靜時她睡得正香,卻忽然聽到了來自別處的嘶吼。她警惕的擡起頭看了看,又聽了聽,那遠處傳來的聲音低沉,似乎是在隐忍,難不成這國師府裏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比如地牢?對犯人用私刑?草菅人命?
寧央央越想越離譜,晃了晃腦袋,把那些從電視劇裏看到的狗血劇情甩出去。不如去看看?這國師神神秘秘的,活了一百多歲的人,說不定有什麽秘密,她倒是想去看個究竟。
想到這,寧央央踮起自己的小爪子朝着那聲音走去。還別說,這小身子還挺好使,走在這府裏小心一點根本沒有人發現。這裏本來人就少,她個頭又小,所以一路上很順利。
漸漸的,她離那道聲音越來越近,最後到了一間屋子前,她确定聲音就是從這裏面發出來的。寧央央躲在院子裏的花叢裏,貓着不動。正在觀望的她忽然看到一抹藍色的身影端着一個托盤過來。
從寧央央的角度看去,來人僅露出了一個側臉,雖然夜色濃重,但是她這具小身板的視力極好,一眼就認出那個人正是國師身邊的第一近侍藍敘。
寧央央驚訝,藍敘是随侍在國師身側的,難不成國師在這間屋子裏?如果是這樣,那一直在嘶吼的聲音是誰?
難道真的是國師在裏面審問犯人?
看不出來啊,這國師看起來人模人樣一副謙謙君子之相,沒想到竟然也是這般心狠手辣之人。
正在寧央央腹诽的時候,藍敘從屋子裏出來了,但是他并沒有走,出來後就一直守在門外。
寧央央見此,更加确定了裏面的人就是國師溫夙。看現在這樣子,正門是進不去了,不能被藍敘看到,她得另外想個法子進去。
月色皎潔,照在寧央央的皮毛上,她周身的白毛越發的光亮。蹲在這裏有一會兒了,身上的靈力感覺充沛了不少。之前她化成普通人的樣子跟男主出來玩就很耗費靈力,後來遇見刺客下意識抵擋,靈力損耗太多,徹底變回了原型。
多虧了這十五晚上的月光,她的靈力恢複了不少。她看了看一旁的大樹,上面的枝葉經過一個冬天還是如此的繁茂,那發散的枝丫跟眼前的屋子幾乎挨着。
趁藍敘不注意,寧央央一個閃身直接到了樹上,幾個呼吸間已經站到了屋脊上。用小爪子扒拉開一個大瓦片,然後靈巧的小身子縱身躍了下去。
進了屋子裏的寧央央四處打量着,裏面的陳設很古樸,外間有一張镂空雕花檀木大案,大案後是一個古紅色的架子,一槅一槅,或有貯書處,或有設鼎處,或安置筆硯處,或供花設瓶,安放盆景處。
大案上擺着一只又大又黑的墨水臺,固定在一個座子上,旁邊還擺着一對黃銅燭臺,一把剪燭芯的銅剪子,當是用來剪燭芯用的。
房間裏還燃着燭火,可是卻空無一人。
真是奇怪,剛剛在外面還聽見這裏有嘶吼聲呢,怎麽這會兒離得近了反倒聽不見了?
門外一直守着的藍敘心裏一直很不安。去歲時在海外統共求取了四顆丹藥,能緩解大人的病情,可是上個月已經用完,今夜只能靠大人自己撐着了。
這會兒子藍敘聽着裏面沒了動靜,以為溫夙已經熬過去了,心裏放心不少,匆忙下去換人備水,以便他沐浴。
寧央央聽着外面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一顆懸着的心放下不少。她走進裏間的卧榻處,竟也沒有人。可她分明沒有看到人出來,難道這位國師是一個靈力比她還要深厚的……妖精?
不,還有一種可能,這房間裏有暗室。她得找找機關,說不定真的有呢!
跳來跳去都沒找到,寧央央很喪氣,站在檀木的小幾上,小爪子一登,準備跳下來。但是沒踩穩,一下子撞到了旁邊放置的雕花瓷瓶,吓得寧央央心都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了,這玩意如果掉下來,那得多大的動靜!
可是讓寧央央意外的是,這個雕花瓷瓶一動不動的還在那。
不對勁!她又故意用小身板撞了它一下,還是紋絲不動。寧央央眼前一亮,原來機關在這裏啊!
寧央央化了人形,雙手抱着花瓶輕輕轉動,大案後面的地板忽然開始移動,慢慢出來一個入口。
入口是方形的,一眼看過去是底下是一個長長的階梯,大小足夠一人進入。寧央央踩着長長的石階下去,是一個長長的通道。通道兩邊盡是石壁,石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燭火閃動。
寧央央借着燭光小心翼翼的向裏面走去,生怕遇到什麽機關暗器,然後小命不保。不過事實證明她的擔心是多餘的,一路走過去,什麽事都沒有。
通道的盡頭是一個石室,石室的石門緊閉,一旁的石壁上一個旋鈕,寧央央輕輕轉動,石門忽然打開。
這國師大人還真是不怎麽上心啊,是篤定這裏不會有人來嗎?連個機關設置的都如此粗糙,倒是方便了她。
事實上這裏的确不會有別的人來。這裏是國師府的禁地,下人又少,國師威望如此之高,哪裏有人敢翻國師府的牆!
寧央央踏步進去,石室的門邊放了好多繩子和鐵鏈,還有好幾種刑具。寧央央心裏一驚,該不會這真是國師的地牢吧!
她轉了個身向裏面走去,一眼就看到石室的中間有一個玄鐵做成的人架。
別問她為什麽會知道那個材質叫玄鐵,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到這邊以後,記憶出現了很大的問題,該記得的不記得,不知道的反而張口就能說出。
那玄鐵的架子上綁着一個人,手腳都用鐵鏈綁着,似乎是用力掙紮過度,手腕腳腕都已經磨出了血跡。頭發淩亂不堪,低垂着頭,寧央央看不清他的面容。他……該不會是死了吧?
此人上半身連個衣服都沒穿,渾身血跡,傷痕累累,這國師下手也太狠了吧?
寧央央試探着叫了他一聲,無人應答。她大着膽子上前,小手顫顫的撩開他額前淩亂不堪的頭發,漸漸露出了一張五官清晰的面孔。
等看清此人的臉時,寧央央瞳孔一縮,猛地後退一步,傷成這樣的人,居然是國師溫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