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晉江獨家
第37章 晉江獨家
寧遠甚至半秒都沒有遲疑, 就捏住人的下巴罩上去了。他動作幅度不大,柔軟的唇瓣碾過人的唇角,輕輕的吹了口氣。
裴跡閉着眼, 觸感更加生動, 那棉花糖似的甜軟裹在唇面上,激的後脖頸都一層氣泡粒子,自唇邊燃起的電流一路湧下去,在不合時宜的位置炸起來。
寧遠還沒覺得自個兒屁股底下坐了什麽, 只乖乖又吹了兩下氣。
唇貼住又離遠,俯身再度罩下來貼住。裴跡便随着人的節奏, 熱了又緊, 慌了又亂, 被人摁住蹂躏着,艱難隐忍, 連喉間的一片碎音都不曾溢出來。
“……”
半晌後, 他察覺那視線熱烈, 卻遲遲沒有動作,不由得添了兩分緊張。
頭頂委屈的聲音響起來,“裴跡,你醒了嗎?我都救你半天了, 你倒是‘活’過來呀!”
裴跡猶豫了兩秒, “唰”的睜開眼。
那準備“再來一次”的人工呼吸,剛好罩下來。
“?!”
四目相對, 呼吸近在咫尺……
場景定格似的僵硬在原處, 寧遠坐實在人腰上, 因措手不及的尴尬而陷入愣神,他後知後覺察覺氣氛不對勁兒時, 那手掌便撫上了他的後頸。
那口氣被裴跡吞了下去。
緊跟着,唇瓣混亂的貼在一起,他本就是準備吹氣,微張的唇似特意為人讓開道路。于是,濕滑的舌尖探索着勾纏住了……
裴跡呼吸沉墜,眉眼泛着幽深而濃重的情愫,他先是蜻蜓點水似的逗弄了人一下,然後慢騰騰的沿着齒間和舌肉勾畫吮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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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來不及回避的目光,就這麽坦蕩對視,望着彼此。
寧遠忽覺得空氣被人唇齒間的濃熱烤幹了,差點喘不上氣來。抽離的動作略顯慌亂,纏在一起的銀絲被扯開,連唇瓣都被人舔舐的水光盈潤。
“……?呃……啊?”寧遠磕巴,語無倫次的質問,“人工呼吸,裴跡,你這也……你,你,你活了?”
“嗯,我活了。”裴跡強作鎮定的觀察着人的神色,在确認沒有暴起的怒火之後,假意淡定的輕笑,“抱歉,情不自禁了。”
“你……啊?”寧遠被人的态度堵得底氣不足,“什麽意思?”
“你親了我那麽多下,我……沒忍住。”裴跡啞了聲息,擡手拿拇指将他嘴角的水光蹭去,幽深的目色中的倒映着寧遠愣神的面容,“對不起,太……”
太漂亮了。
不止漂亮,還明媚,驕揚,少年氣。
寧遠擡手摁住人的唇,片刻後,幹脆蓋在人臉上。
“但我是人工呼吸啊。”寧遠想反駁,又吞了聲兒,嘴唇上的觸感和舌尖上的甜膩還未曾消退,又彌漫着更具有侵略性的氣息,而這,都來源于裴跡漸愈滾燙的身體。
隔着睡衣柔軟的布料,變化明顯,他差點驚呼出聲兒。
裴跡雙手掐住人的腰,再度沙啞申辯,“你沒發覺……你坐的地方有點不對嗎?”
“……”
寧遠後知後覺,連滾帶爬的溜下床,隔着三米遠瞧他。
“我……那什麽……”寧遠頭腦一片空白,居然猛地朝人鞠了個躬,“對、對不起,我,我突然有點困了,先回房間了。”
他急急伸手,拉開門就想跑。
裴跡突然坐起身來,朝着人落荒而逃的身影,聲線添了幾分戲谑,“親完了就想跑嗎?寧遠,我本來是不想親的……”
寧遠頓住,扭過頭來,眉眼間的震驚和質疑明顯,“嗯?什麽叫……你本來也不想親的?”
他張嘴就咬住了釣魚佬抛出的鈎,“這叫什麽話?是你主動親我的!——親了我你還很不情願?”說着,寧遠急了,“裴跡你、你有毛病……想親我的人都得排隊你知不知道?!”
裴跡輕笑挑眉,“哦?是嗎?……為什麽?”
“什麽叫為什麽?”寧遠不樂意了,又轉身走到人床邊,指着自個兒坦蕩贊美,“你看我!你仔細看!”
裴跡耐心的用目光描摹人的眉眼,鼻尖、嘴唇,然後又一路向下,借着被扯外的領口,去看那一柄鎖骨,然後沿着臂彎一直探索到泛着粉的指尖。
像被造物主仔細雕琢出的瓷人兒,玉質清透,白皙韌勁。
裴跡喉嚨發幹,卻仍露出略顯困惑的神情,“看什麽?”
寧遠差點被人氣死,為了證明自己的“帥氣”,他轉了個圈“自我展示”,然後跪坐在他身側,“裴跡你是不是眼神不好,我!多帥啊!”
裴跡笑着拉住人的手腕,“剛才離得有點遠,沒看清。”
話題完全偏離了最初的焦點,寧遠都沒顧得上細想“裴跡親他”這事兒,現在滿腦子都是“裴跡怪不情願的”、“裴跡居然還怪看不上他的”——他不知道小爺有多帥麽!
寧遠挑眉,低頭看了眼手腕上鎖的那只手,複又擡頭,盯着裴跡問,“裴總,你是不是年紀大了,老眼昏花了?……就我!可是十裏八村都知名的大帥哥——你還挑三揀四了?”
裴跡伸手将人撈進懷裏,從背後抱住人,拿手輕捏住人下巴,歪着頭去看他,“讓我看看,到底是有多帥?”
寧遠被人鎖在懷裏,掙紮了兩下愣是沒能逃開,被裴跡那視線暧昧的撫過眉眼和嘴唇,臉一下子就辣紅了,“你……裴跡,你就非得這麽看?”
裴跡的嘴唇輕輕貼在人耳尖上,沙啞的厲害,“當時,你也是這麽看我的吧?渾身上下每一寸,衣不蔽體,你那視線可是一丁點也沒落下啊……”
“我那是……我那是……藝術創作。”寧遠耳朵發燙,後脖頸炸開一片顫栗和酥麻,不自在的扭了下身子,想躲卻沒躲開,只好求饒,“你看……你看就看呗,你能不能……別湊那麽近,我……我熱。”
裴跡拿手撫摸着人的耳垂,喉結不受控制的輕微滾動,腦海中那一根名為理智的弦,在香氣和美色的雙重誘惑下,驟然崩斷。
他慢慢低頭,嘴唇擦過側臉,最後擒住那雙微微張合的唇瓣——被猛然含住的聲息溫柔,似蠱惑和哄騙一般,“噓……”
“唔。”
寧遠被人從背後擒住扭臉接吻的姿勢別扭,只能被迫吞咽那糾纏的津液。
裴跡舔着他的舌尖,手掌下滑,貼握在人的脖頸處,僅擡起二指強勢的頂住下巴,再不複溫柔,蠱惑的體貼褪去,是極具侵略性的探索。
軟舌強硬的纏住人,細膩的掃過齒列和颚面,然後鑽的更深,以極為迫切的姿态深吻下去。
含着柔軟舌肉放肆□□,又咬住唇瓣吮吸和舔裹,吸得狠了,便聽見唇邊水聲粘膩,因癡迷而不倦的吞噬着口中的最後一縷空氣和甜味兒。
接吻暫停的間隙,寧遠艱難喘息,胸口因缺氧而劇烈起伏。
裴跡似乎還沉浸在旖旎之中,低笑道,“讓我再嘗嘗……”
“喘口氣……”
寧遠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截斷,“要暈過去了?輪到我做人工呼吸‘救’你了。”
那唇再度含上去。
十分鐘前,裴跡還在說“本來不想親的”,這會兒卻舔咬的寧遠仰着脖頸,渾身發熱。
釣魚佬雖算不上什麽經驗豐富,但釣魚的時候,卻最不吝啬誘餌。好在魚的記憶短暫,心思淺的極易被猜透,實在的愛上當,只要餌料合心,給鈎就咬。
裴跡吻着人将他摁倒了下去,兩個人同樣寡淡的經驗技巧在此刻忽然無師自通。裴跡咬着他的唇與舌,舔舐着撩撥起火焰,燒灼着堵在喉嚨間。
兩只手都被裴跡摁在耳側的軟枕上,寧遠在一身疲乏中渾身發熱,連間隙中流淌出的聲音都帶着詭異的柔軟和享受。
腦海中突兀跳出來個念頭,寧遠心想,媽的,跟裴跡接吻還挺舒服。
但被壓制的身體親密無間貼在一起,很快就不對勁了。
寧遠頭皮發麻,在最後一絲清明和慌亂中別過臉去,讓裴跡最後一個告別的軟吻落在了臉頰上,發出輕輕地一個“啵”。
“……”
裴跡喘息濃重,湊在人耳邊問,“怎麽了?不舒服?”
寧遠紅着臉哼了一聲,沒答話。
“弄疼你了?”
“又喘不過氣了?”
裴跡剛要再問,寧遠咬着牙答了句,“你不是說你不想親?我看你親的挺起勁啊?”
他擡了下腿,輕撞了極不合時宜的位置,後槽牙咯吱咯吱響,“蹭我幹什麽?還問我舒不舒服?我看你自己,倒挺舒服的……”
裴跡低笑,用唇瓣蹭着他的下巴,“剛才沒有看清楚,現在看清楚了。”
“你……放開我。”寧遠小聲兒道,“我都沒同意……我沒讓你親我,你這叫耍流氓。”
裴跡瞧着人不像生氣、也不像讨厭的樣子,一時有點吃不準他的心思,便認真致歉,“對不起,因為看的太仔細了,實在沒有忍住。”
他輕輕松開人的手腕,又恢複了那副體貼紳士的姿态,“對不起,下次,我會……先請求你的同意和允許。”
“下次?”
“嗯,下……”
話還沒說完,寧遠擡手給了人一個巴掌,然後翻身滾出他的懷裏,扯住毯子蒙上了腦袋。
“……”
裴跡微微愣神,那個巴掌輕的像是被貓墊兒抽了一下。準确來說,應該是……被魚拿尾巴甩了臉。
還不等他開口再問,蒙着腦袋的人悶悶出聲兒,“關燈。”
露在外面的脖頸熟透了似的透紅,寧遠頓了一下,又強調,“我困了,我要睡覺。”
見他沒有起身要走的意思,裴跡實在沒忍住,從嘴角輕輕化開一抹濃重的笑意,忙不疊的擡手,迅速摁滅了那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