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賓客名單公關公司審了又審,仔細斟酌,王不見王,是最基本的原則
44.賓客名單公關公司審了又審,仔細斟酌,王不見王,是最基本的原則
“歐喲,嫂子你在這裏啊!讓我好找。”
江家巧在人堆裏終于覓得向南的身影,追光燈一樣地追了過來。
“呀,大姐也來了啊!你穿這麽漂亮我都沒認出來。”
家巧嘴甜。
向前沖她笑了笑,順手拿了杯香槟給她。
江家巧像是渴極了,抿了一大口,就開始抱怨:“唉,也不知道我哥叫我來幹嘛?外頭草坪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不鏽鋼,我一個也看不懂。歪歪扭扭的,就這也值2000萬?我哥是不是瘋了?”
向南和向前同時擡眼瞥向窗外,碩大的落地窗外,借着燈光,草坪上矗立着幾個風格明顯的雕塑。
一看就是呂涼的手筆。
“家巧,你哥你都敢說,小心他不給你買包。”
向南瞥了不遠處正忙着應酬的江宏斌一眼,警告她。
其實江家巧也不是對外頭那些雕塑有意見,她是對每每這種場合就被她哥綁來“相親”有意見。
一旦成了剩女,任何局都首先是相親局。
晚宴、名流會,确實才俊叢生,可……
可也得人家看得上她才行。
江家巧沒才沒美貌,年紀也不小了,她目前對自己尚有着清醒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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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怕呢!我就要說!”江家巧閑着也是閑着,越發起勁地調侃,“這些雕塑扭七扭八的,像……豬大腸一樣!不如取名‘花花腸子’算了!就這樣的雕塑,收廢品的踩兩腳,不也能弄出來?不過是打着狗屁藝術的旗號,忽悠人而已!我哥,就是人傻、錢多。”
家巧的這通言論,再次震驚了向家姐妹的三觀。
她們同時循着江家巧的目光看去,窗外是呂涼最為得意的作品系列——線性山水色雕塑。
呂涼善用不鏽鋼材質,這個系列是用無線電波的方式來表現山川景象,将現代性和傳統山水的結合。
向南怎麽也想不通,江家巧是怎麽将呂涼的“雲起時”雕塑系列和“豬大腸”聯系到一起去的。
這雕塑中看似随性的造型風格,其實是呂涼苦思冥想深思熟慮外加精心打磨才達到的,收廢品的還真踹不出來。
這文化水平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也難怪了,江家巧大專畢業,沒怎麽接觸過藝術審美,知識儲備有限。
或許,如果不是有職業專家背書,她哥江宏斌心裏說不定也是這樣理解的。
還真是,看得懂的買不起,買得起的看不懂。
“還有那個。”江家巧換了個方向嗤之以鼻,“那個挂下來的部分,像不像鼻涕?”
說完,她還故意挑了挑眉,向前和向南則同時低下驚詫的頭,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回應這個藝盲。
“向南!”
随着一聲熟悉的招呼,向前向南家巧同時回頭——是呂涼。
只見他今天身穿一套紫灰色阿瑪尼西服,發型精致地走了過來。
他這隆重的一身,怎麽看怎麽像是要去結婚。
“大姐也來了啊?好久不見。”
走近了,呂涼微笑着伸出手,和大家打招呼。
向前表面上微笑着也伸出手回應,心裏去一陣鄙夷:這呂涼看見小妹向南表情這麽輕松,到底是會演,還是壓根就沒愛過?
向南面薄,沒辦法像他一樣若無其事,但除了覺得尴尬,她內心也沒啥別的波瀾。
倒是一旁的江家巧,從呂涼一靠近,嘴巴就張成了O形,像是腦殘粉見到了癡迷崇拜的偶像一樣,死死盯着呂涼。
那下死眼的架勢,仿佛少看一眼都是人生的巨大損失。
“向南,最近怎麽樣?”呂涼客氣寒暄。
向南平靜答複道:“挺好的。祝賀你啊!外面的雕塑我們剛看了,比你出國前的作品更深刻靈動了。”
“是嗎?”
呂涼聽了,用很有意味的眼神看了向南一眼。
“對對對!就是特別地……深刻、靈動!”江家巧急不可耐地插嘴。
此時此刻,她特想誇贊呂涼幾句來吸引他的注意,但奈何肚子裏沒貨,只能像個複讀機一樣重複向南客氣敷衍的說辭。
向南和向前看見了江家巧的星星眼,心同時往下一沉!
不是吧……?
劇情要不要這麽刺激?
江家巧她……
呂涼長相帥氣,身邊從不缺主動搭讪的異性,可面對那些不符合他審美标準的,他都直接視覺屏蔽。
面對面如銀盤眯眯眼的江家巧,呂涼話都沒接,仍然直勾勾地看着向南。
一別年餘,她似乎更加清減了,敏感淡雅的眼神卻絲毫未變。
江家巧見自己完全被無視,有些急了,攥着向南的胳膊用力搖道:“嫂子,這位帥哥是誰啊?你快給介紹一下!”
向南無奈,指着呂涼道:“他就是呂涼,青年藝術家。他也是我師哥,外面那些雕塑就是他的作品。”
“真的啊?!”江家巧是真的犯了花癡,不等向南介紹自己,就迫不及待地對呂涼做起了自我介紹,“原來是藝術家!你好你好,我叫江家巧,是……”
向前實在看不下去她急于自我兜售的猴急樣,幫忙補充道:“她是江總的親妹妹。”
呂涼一愣,旋即有些懊悔自己方才的怠慢。
沒想到,這個長相路人,打扮俗氣的女人,居然是他的投資人爸爸江總的妹妹。
他立刻換了副谄媚的表情,竭力往回找補道:“哎呦,別別!藝術家不敢當,叫我呂涼吧。大家都是年輕人。這是我的名片,請笑納。”
說完,呂涼從西裝內兜裏掏出一張名片,很有禮貌地遞給江家巧。
江總妹妹的面子,是一定一定要給的。
這臉變得,向前和向南在一旁看得,都尴尬呆了!
“藝術家,要不咱倆出去兜一圈兒,你給我講講你創作這些雕塑的思路?”江家巧就跟個牛皮糖一樣黏了上去。
呂涼擡手看了眼表,距離活動正式開始還有一刻鐘,來得及兜一圈兒,便微笑着做了個“請”的手勢,讓家巧走先。
向南和向前目送他倆一前一後走出宴會廳。
向前捅了捅向南的胳膊,勾起嘴角狐疑地讪笑道:“不會最後你倆還是變成一家人了吧?”
向南心裏也納悶,這江家巧一直對自己的婚事毫不上心,怎麽今天就……
這一見鐘情,也太邪門兒了。
不過一切令人意外的事情,總有情理之中的蛛絲馬跡可尋。
江家巧狗了多年,還不是因為是外貌協會,眼高于頂。
看來,這呂涼算是長在她的興趣點上了。
玻璃幕牆外,江家巧和呂涼有說有笑,江家巧不停地賣弄着自以為是的撩漢大法,各種捂嘴笑,拍打呂涼的肩膀。
雖壓根聽不見他倆說什麽,但這乍看之下,還真有那麽點兒郎情妾意。
“哎呦喂,我看不下去了!”
向前先收回目光。
“你和呂涼的事兒,江宏斌是知道的。他要看見自己的妹妹這樣生撲……不知道會作何反應?”
向南沒吱聲,嗅了嗅鼻子,表示她也很想知道。
這時,向前突然瞥見不遠處走來另一個熟悉的人影,那妖嬈勾魂的身材曲線,莫非是……
一定是!
有狐貍的騷氣。
不等向前掩住鼻子,就看見季純挽着盈潤的吳總,由遠及近地到了面前。
“喲!你也來了。”
季純站住腳步,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了眼向前,而後漫不經心地一句:“真見了鬼了!我看邀請的賓客名單上沒有你嘛。混進來的?”
像洪江這樣的集團舉辦活動,都會提前出賓客名單,而且名單都是托公關公司審了又審,仔細斟酌過的。
王不見王,是最基本的原則。
洪江既然邀請了盈潤的吳總,按理說,行業內就絕不可能再邀請濱江的任何人。
向前用力抿了抿唇,她也後悔自己的糊塗,光顧着準備策劃材料了,忘了嘉賓名單這茬。
季純等着看笑話。
但既然已經碰上了,向前也只得挺起脊梁骨,硬撐:“我當是誰?原來是季——”
向前故意拖長了語音語調,音調越往後,越發第一聲。
“季——總。”
“你!”
季純當然知道向前在玩諧音梗,但當着自己老板吳總的面,卻不好發作。
發作了,她就上了向前的套了。
“你有手花,我也有手花,你憑什麽說我是混進來的?”向前送了她一個大白眼。
季純也不是食素的,冷笑着假意遞過自己的邀請函。
她手勢優雅,嘴角挂着蔑笑:“這是我的邀請函,要不把你的也拿出來看看?”
不等向前去接邀請函,季純又直接把手縮了回去,顯然是故意叫她難堪。
季純以為她得理,又狡詐地看向向南,笑道:“早就聽說,江總的太太又年輕又漂亮,氣質又好,今日一見果然非同一般。”
“您過獎了。”向南看不懂這局,禮貌地應承了一聲。
這個女的,怎麽知道自己是江宏斌的老婆?
季純怎麽可能不知道向前是江宏斌的大姨姐,這點功課都不做,幹脆別混了。
何況猜也猜到了,向前沒邀請函,能混進來肯定是靠妹妹啊。
這和她眉眼神似的,必定就是江太了。
“這仔細看看,向前你和江太眉眼間還真有幾分相似,可氣質就大相徑庭了。這江太一看就是溫婉和順的好人,不像有些人,成日算計,皺紋明顯,一看就是副操勞相。”
季純放肆地笑。
大家都是老江湖,誰都別玩兒聊齋。
向前沉住氣,按捺住脾氣,不和季純起沖突,坐定了大事要緊。
于是她退了一步,端起手中的香槟,一飲而盡,算是止戰。
向南看不過,對季純道:“這位女士,請您不要這樣說。向前是我親姐姐,從小到大,大家都是誇她比較漂亮。”
季純等得就是向南的介紹,正中下懷。
她即刻傲慢一笑:“向前,果然你還是要靠親戚啊!這柴進也是黔驢技窮了吧,派個女人出來攀裙帶關系,濱江現在已經這般沒有專業水準了嗎?”
季純身邊的吳總,一言不發,臉上一直保持着禮貌地笑容,底子卻是縱容。
季純随便怎麽揶揄諷刺向前都不要緊,可一旦提及濱江,向前就不能乖乖挨打。
這時,不遠處的江宏斌看到了這邊的動靜,瞪了一眼,洪江的幾個公關全部被吓得瑟瑟發抖。
這局面……誰都不想的。
沒辦法,為了能夠盡快壓住局面,江宏斌親自走了過來,先客氣地跟盈潤的吳總握了握手,又以主人額身份圓場道:
“今天來的都是貴客,我介紹一下:吳總,這是我老婆向南,旁邊那個是她姐姐。今天酒會熱鬧,喊她們一起過來玩玩兒。向南,這是盈潤的吳總,我們洪江重要的合作夥伴,也是我的好朋友。季純,季總,遠近聞名的大美女。”
江宏斌的一通漿糊,搗得現場公私模糊。
可向前卻不含糊,立刻從晚禮服下面抽出自己昨天準備好的策劃書,強行塞到江宏斌眼前,道:“江總,這是我們濱江針對世紀城的項目企劃書總項,您可以看一下!”
是的,向前霸王硬上弓了。
她今天鐵定了主意,來就是要用強的。
什麽人,什麽事,都不要緊,達到自己的目的才最要緊。
江宏斌和吳總的臉同時綠了!
見過猛的,沒見過這麽生猛的!
這向前是野生動物園出來的?
拜托你做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