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工作:龍尊
第55章 工作:龍尊。休息:龍尊。
在她還小的時候, 令夷是個徹頭徹尾的乖孩子,從未想過這世界上還存在着什麽諸如炸學校的選項。
在剛剛來到仙舟的時候她甚至感恩自己還能有學上。
但是工作。
哦,工作是另外的價錢。
所以炸了就炸了吧, 根本不會有活人對此感到心疼, 甚至于炸了之後, 還能從容地讓應星來處理一下電路——保證在這個小小的“模因世界”之中,那些電腦再也不會接上電流。
效果還挺好的——大概是因為這臺電腦本身也不至于造成多大的困擾, 就算有可能将附近走過路過的模因生命送進日複一日只能打工的地獄之中, 但是只要将這臺電腦放在某個安全的地方就能夠避免這一切的發生。
甚至于……如果運氣好的話, 他們或許會遇到一位路過的憶者, 憶者可以出手将這臺電腦中進的模因——即可以被理解為電腦裏頭進的水抽出來,讓它恢複成一臺正常的電腦。
總之問題解決, 謝爾蓋先生感謝過他們之後就給開了一張名為勇者小隊一路上憑此條子免費吃喝但每天報銷上限不得超過正常的一日三餐以及住宿, 費用大概為……反正他填寫了一個數字, 又在後面加上了當地的貨幣名字。
所以說, 這位謝爾蓋先生究竟還是沒能多麽徹底地擺脫公司那一套, 至少在這套外出報銷的制度上頭,他仍然保持着公司的格式——當然, 沒有讓令夷他們先自己墊付,這一點還是比公司好多了的。
“勇者、賢者還有女巫啊, 前進吧!”
謝爾蓋和戴香蕉者爵士齊聲說, 就仿佛他們是在一個名為世界的程序裏頭已經被設定好了的npc。
“請你們帶回好消息, 告訴我們那罪惡的龍已經被你們降伏,而我們珍惜的模因将會到這所校園當中。随後, 我們将在諸位的見證下打開屬于這學校的寶庫, 并将諸位應得的那一份給予諸位。”
他們一同給予過來的還有一份地圖,一個羅盤, 說是能夠指引他們前進的方向。
戴香蕉者爵士在這枚羅盤經過他的手的時候仔仔細細地對它看了好幾眼,手指摩挲這覆蓋在羅盤上頭的玻璃保護層。
“這羅盤搞不好還是哪個無名客留下的呢,咱們這兒以前也是進過無名客的,對吧,他們手上的羅盤啊、指南針啊什麽的,那效果是真的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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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他和謝爾蓋一起目送着一行人遠去,并且看到,在走出一點兒距離之後,令夷突然轉頭看向身邊的夥伴,仿佛是在交流着之後的計劃。
“真好,你看,”他也轉頭,對身邊的謝爾蓋說,“勇者和她的夥伴們,這關系多好。”
謝爾蓋:“是啊……是啊沒錯,你還有別的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我想我可以去稍微喝一杯……你看,我一整個上午都在辦公室裏寸步不離,我一直都在工作,我可太累了,我需要去好好地休息休息。”
他伸着懶腰、打着哈欠踢踢踏踏地朝着後頭走去,戴香蕉者爵士也跟了上去:“我也覺得該喝一杯——還有,你說我頭上的這些香蕉,黃金睡蕉也成熟了,我想着要不把它配着酒一起吃。”
*
令夷仍然記得當初戴香蕉者爵士是怎麽和自己說的。
他講這個世界并不為勇者的身份下定義,不管是性別,還是勇者喜歡用的武器——它們全都不會被下定義。
他還說她是勇者。
那麽,剩下的兩位男性隊友中,必然有一位女巫……好刺激。
她沒有當着那些模因生命問這個問題,因為,或許對于他們來說“女巫”這個身份是男性也無所謂,也是稀松平常的。
但是——但是!
令夷在走出了會讓這些在zzzz上走到了沒有人能夠和他們一較高下的模因生命能夠聽到的範圍之後,第一時間就發出了好奇的聲音,她看看左邊的景元再看看右邊的應星,探頭探腦:“你們……誰是賢者,誰是女巫?”
她可實在是好奇死了。
應星保持了沉默,而景元在片刻後開口:“這樣吧,我可以吃點虧,我認下這個身份——我是女巫,應星哥,你覺得怎麽樣?”
他的這張嘴啊……
應星平淡地開口,就仿佛剛才那保持沉默,嘴唇都快要抿成一條線的人并不是他一樣:“承認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并不在意,景元。”
他小幅度地點頭,動作很快,但快中帶着少許的僵硬:“我是女巫。”
相比起一個人自由落體,和通過排除法可以确定同樣自由落體了的丹楓,應星和景元“運氣挺好”地一起落到了一處草坪上,差點破壞了一場小動物們的茶話會。
仙舟有詩雲:仙之人兮列如麻。
而那場茶話會上的場景,大概就是毛茸茸兮列如麻。
從穿靴子的兔子到正在用接骨木花茶調配奶茶的獾女巫,小動物們都被這兩個從天而降的人類下了一跳。
好在人類并未造成太大的損失,甚至景元還告訴了獾女巫可以用木薯粉制作小圓子,在接骨木花奶茶裏面煮着。
那只站起來也只到他膝蓋高,但是非常優雅地戴着蕾絲手套的小獾嚴肅而感激地和他握手(景元蹲了下來,用盡量最低的海拔完成了這次跨物種的友誼表達),随後表示這樣的善意她只能用自己最擅長的占蔔來回報了。
于是她拿出了一副牌,在完成了複雜的洗牌之後讓這兩個人分別從中抽取一張,自己好從紛繁複雜的迷霧之中窺探他們的未來。
景元抽到了賢者牌,而應星,他抽到了一張女巫牌。
小獾女巫說,一般情況下人類男性是很難抽到女巫牌的,上一個抽到的還是一條雄性小醜魚,但是小醜魚在得知自己抽到了女巫的命運之後就當場變性了——這種生物擁有改變雌雄性別的天賦,于是順理成章成為了女巫。
而此時,獾女巫那雙小小的,像是最小最小的黑色圓珠子一樣的眼睛睜大了,随着她毛色黑白的、看着毛茸茸又蓬松的腦袋擡起來,看向對于這些小動物們來說超級無敵高的巨人女巫應星:“所以,你會變性嗎?我從沒有聽說過人類擁有這項技能,不過或許你是最特別的那一個。”
景元的忍笑功夫是很不錯的,他沒有當場因為小獾女巫那認真的态度,以及應星那瞬間變得陰沉猶如雷暴天氣的臉而笑出聲來已經很了不起了,他甚至都沒有憋到臉頰肌肉抽搐!
總之,應星就這樣成為了女巫,随後又被這群熱心的小動物們指點着去了“命運引導他們前往”的地方,由此遇到了那位謝爾蓋先生,然後摻和進了從貪婪的龍那邊收回雲上大學失去的那些模因這件事裏頭。
“嚴格來說,應星哥确實可以算女巫——如果我可以被認為是公主的話,他為什麽不能是女巫呢,有點陰沉的表情,會魔法的雙手,誰說會制造金人就不算是會魔法?還有長發,好了,他就是女巫,貨真價實的。”
完了,被他學會了。
令夷驚嘆于這樣舉一反三的能力到底得在什麽情況下才不會見效。
随即,她眼角餘光瞥見應星的嘴角抽了抽。
*
衆所周知,凡是前去征讨龍的旅程,過程中就一定不會順利,并且一定會開出一點很神奇的寶箱,比如說在某個野怪昏暗的洞穴中開出史詩級傳說寶劍,再比如說因為觸發了一段支線劇情而獲得整個世界最強大的寶物……
總之,讨龍是目标,但故事的重點絕對不是讨龍,而是在過程中怎麽刷級成長……
“前面那個人是不是有點熟悉?”
令夷踮起腳尖眯着眼睛,習慣性将一只手蓋在眉骨的位置,仿佛這樣就真的能夠看得更遠一樣。
“好像是……”
“是丹楓,沒錯。”
丹楓脫隊的時間長了一點,但是完全可以理解,畢竟這個世界對于龍尊來說還是太新奇了一點:做為雲騎,其他人好歹有機會因公出去多走走,幹完了工作之後還能在等待接駁的過程中在當地玩上那麽會兒,體驗一下風土人情。
而龍尊,在情況還沒有很危急的情況下,他一般不會申請離開羅浮,這是他的責任。
也是一種重壓。
所以,如果他在路上因為見到了一種從未聽說的東西而好奇駐足,甚至停留上一段時間将其記錄在案,也完全正常。
不過現在丹楓并未在研究此地的奇花異草,或者是某些特別的動物,他正在朝着他們的方向走來,很顯然是已經發現了他們。
景元低聲喃喃,說不好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如何:“勇者、賢者、女巫……還差什麽?弓箭手?不對,牧師?”
他想象了下弓箭手模樣的丹楓,然後意識到自己的想象力是多麽的貧瘠,他完全無法在大腦中勾勒出一個哪怕只有剪影而沒有細節的弓箭手丹楓形象。
牧師的話倒是容易很多,畢竟丹楓平常也給治病,就是一道水流下去同是還伴随着雷電,這種看起來與上刑沒什麽區別的治療方式很少有人能夠消受得起。
不是治不治得好的問題,是治療過程中能不能給多打一針麻藥的問題。
嗯,不管怎樣,在開副本之前多一個隊友總是好的。
*
丹楓對于隊伍奇聚這事頗為欣喜,當被問起他落地之後都經歷了些什麽的時候,他用一種累到了的語氣簡短道:“說來話長。”
這語氣和他先前一件件處理和龍師有關的案子,連軸轉上了一個星期愣是沒怎麽休息的時候也差得不遠,很讓人擔心他是不是被騙到了什麽黑礦場裏頭去挖礦。
這種事情放在丹楓身上也不是沒有可能,他也不是不聰明,但是在一些時候會表現出一種被環境推着走、順着他人的思路呆呆地往下繼續的氣質。
他沒有給任何人說出“那就長話短說”的機會,而是問起了他們的經歷——是運氣好,掉在了一起,還是已經經歷過了一番協同的冒險。
當獲知此時站在他面前的,已經是一支被給予了身份和任務的隊伍時,丹楓好奇地問道:“所以,你們的身份是什麽?”
令夷拔出香蕉,這是她在臨行的時候從戴香蕉者爵士那邊順過來的,之所以保留到現在是因為她打算在找到巧克力醬之後把這玩意切吧切吧然後做一張可麗餅吃。
金黃睡蕉,傳說中帶着特別的香味,口感順滑細膩猶如冰激淩的香蕉,是在仙舟能夠買到的一切香蕉所絕對無法比拟的好味道。
但是如果丹楓想吃的話,把這根金黃睡蕉給他也沒有關系,反正戴香蕉者爵士頭頂上還挂着滿滿一大串呢,她說:“我是拯救世界的勇者。”
景元:“我是提供光明和指引的賢者。”
應星:“……”
他咬了咬牙,那動作看起來像是想要把沒看懂氣氛、問了這麽個問題出來的丹楓給磨碎了,但他最終也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我是幫助勇者通關的女巫。”
此時他心裏在想的是,如果丹楓敢露出哪怕一丁點的笑意——哪怕是最微小的一丁點笑意——他都別想從他這邊獲得任何一樣武器裝備的支持。
但是丹楓也沒笑,他只是單純接受了這個信息。
令夷:“我們的目的是為了幫助雲上學院從龍那邊拿回他們失去的模因信息,重建學校。”
她順便問了一句:“所以丹楓哥,你是?”
丹楓在聽到簡單概括的任務時,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随後他回答:“我是龍。”
令夷:“啊,我們都知道啊,持明是龍——诶等等!”
她那過于快的嘴終于被腦子拉了回來,丹楓并不是廢話文學愛好者,這也就是說,模因世界在選擇陣營的時候好像還真的看了看背景。
“……傳說中偷盜模因的龍?”
原來上門的并不是隊友而是關底的boss,好在這位boss性情溫和,雖然同樣擅長零幀起手,但好歹不會毫無緣由地對着別人發出致命一擊。
丹楓:“我猜應該是我的……親族。”
他将自己的身份說得更詳細了一點:“我現在是龍群的首領,我正在讓他們歸還那些搶回來的東西。但是他們實在搶了太多東西,以至于我不知道應該從何開始……既然你們找上門來了,那就來吧,順便或許可以把歸還受害者物品這個任務轉嫁到雲上學院身上。”
丹楓也不是不願意幫忙,但是此時此刻被拖在這裏歸還各種失物顯然不應該是緊急度排在第一順位的事情,而且,有一說一他也不太想當這個首領。
在現實中天天當龍尊,又是處理內政又是處理外患,逢年過節還要應仙舟的要求寫個一兩篇年度報告之類的東西,甚至偶爾龍師們發癫,他就還要再寫點什麽争創文明持明洞天之類的文件——并不是說不能交給別人來寫,但是丹楓一直是個舍己為人的好龍,所以他基本上都不會讓別人遭受這案牍勞形的苦,于是……只能苦了自己——都已經工作到這份上了難道還不夠嗎?
到了模因世界裏頭來還要繼續幹,甚至于帶的一群龍還沒有羅浮持明整體平均水平那麽聽話?
丹楓心說他确實是個責任感挺重的持明,但他又不是那種在奪得了某游戲世界冠軍之後被記者問起回家打算怎麽休息時回答“打兩把游戲放松一下然後睡覺”的神人。
如果能夠把這個胡亂扔到了他頭上來的任務給出去的話,他會非常樂意這麽做。
丹楓嘆了口氣,将自己到底是怎麽淪落到當前這一境地的全情娓娓道來。
其實也挺簡單的。
當時,這地方的龍族正在進行每百年一次的首領角逐,靠着比拼武力值的方式選拔出之後一百年來引領龍族的強者。
其實才剛剛開始,擂臺上才剛剛掉落上第一枚龍的斷牙,距離往屆後頭那牙齒亂飛、龍血也亂飙的畫面還遠着呢。
然後丹恒就從天而降,非常精準地掉落到了擂臺上頭,随後,臺下負責當裁判的龍在經過了短暫的思考之後決定遵循擂臺上的傳統。
凡是上了擂臺的,全都是選手,全都要開打。
于是,原本的對壘變成了三邊交戰,而那兩條龍在看到丹楓之後都覺得這不過是區區一個尖耳朵的人類,和在另外幾頁上出現過的精靈是同樣的玩意,于是決定先把這個突然降臨的家夥清掃出戰場,然後再決一死戰。
當丹楓看到兩條龍——形象和持明很不一樣,但确實也屬于是龍裔中比較常見的、雙足雙翼,飛翼是骨骼蒙着一層皮膜的模樣,頂端長着一雙鋒利的爪子、尾巴很長但是沒有鬃端和鱗片的那種——像是兩顆從巨型豌豆射手裏頭吐出來的超大豌豆一般快速朝着自己旋轉着沖過來的時候,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不想争鬥,但是争鬥會主動找上門來,把他卷進去,這種情況經常發生,有時候丹楓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應該去太蔔司算一算自己的命數。
他聽說太蔔司的算命部門最近推出了個全新的……額,就是命的類型,大概可以理解為類似命途的東西,就比如說財富命、桃花命……之類的。
而最近他們最新推出的那個,據說是經過了現任太蔔精研數十年才确定的一個,叫做“事兒逼命”。
他有可能就是這個命。
總之,當那兩頭龍朝着他橫沖直撞而來的時候,丹楓零幀起手了。
臺下的龍,不管是觀衆還是裁判,都完全沒能看清他到底是怎麽出手的、又都做了些什麽。
它們只看到了丹楓一揮袖子,那動作就像是要開始跳舞似的——非常英武的那種跳舞姿勢——随後那兩條龍就直接倒飛了出去,仿佛它們的身高沒有超過十米,而翼展沒有超過三十米一樣,而是兩顆小小的糖果。
全場一片嘩然,這些龍們意識到這下它們遇到強者了,在經過短暫的商量之後他們決定一起上,群毆或者車輪戰已經不重要了,反正要捍衛龍族的尊……
龍族的尊嚴還得要讓持明族的脊梁來支撐起。
丹楓沒有花費太多力氣就贏得了比賽,所有的龍,也包括原本應該在臺下的裁判,全都非常清楚它們絕對不是這位的對手。
龍不龍的……這時候其實也沒那麽有所謂了,畢竟這位貨真價實地打服了它們所有人,這個時候,就算是腦袋裏面沒長腦子,長得全都是肌肉旮瘩的龍都能意識到,此時它們最應該做的就是抱上這位的大腿。
于是,在這些模因龍毫無覺察的情況下,他們還真的就抱住了一位在諸多龍裔中可以算是極高存在的龍的大腿——然後丹楓就被迫開啓了幼兒園園長模式。
他讓那群龍從收藏中找出那些要退還給雲上學校的模因,并且說:“它們其實也不算太壞,就是很……幼稚,比如說之所以偷走人類的模因,并不是因為它們想要收藏模因,而是和人類結了仇,源頭大概在某次龍與人的合作中,當他們開始燒烤順便聊天的時候,龍和人在‘到底是誰發明了燒烤’這個問題上吵了起來,随後逐漸升級成了結仇。”
燒烤……這是真的很幼稚了。
丹楓想要把這兒的龍族托付給相對可靠的人——他确實不想接這個鍋,但他畢竟是個有責任心的人,所以他決定帶着這些龍去雲上學校。
如果道個歉能解決問題的話,那就讓雲上學校的人來接手這些龍吧,它們雖然莽撞而且幼稚,但好在力氣很大,重建學校過程中說不定能幫上不少忙。
突如其來·從天而降·天選之龍的出現令雲上學院毫無防備,但這并不妨礙這兒樂觀且根本沒啥防備心思的雲上學院內的那些人将丹楓也拉入了一起重建學校再開寶藏的隊列之中。
龍,額,他們原諒的其他的龍,但是沒有給予它們一起開寶箱的資格:龍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見者有份都不至于這麽分的,總不能将一個寶箱傳遍所有的龍讓它們一個舔一口。
藏在雲上學院的寶箱,理論上來說可以算是這一頁的通關結算(雖然平攤下來每個人好像都沒有做什麽,最辛苦的甚至還是游離在主線之外的自由龍丹楓),但是當把它打開之後,裏面的東西令所有人感到了驚訝。
戴香蕉者爵士與謝爾蓋他們驚訝,是因為他們沒想到寶箱裏竟然一點兒寶藏都沒有,這裏只有一張羊皮紙卷。
非常經典的,羊皮紙卷。
而令夷驚訝的原因完全是因為——這張羊皮紙卷看起來完全和游戲中任務道具那一欄的原畫沒有區別。
一個線索。
一般來說,當這玩意出現在背包中任務道具那一欄的時候,在那張圖标下面會配備的文字是這四個。
“一個線索”
當将這張紙展開之後,人們也确确實實從中看到了。
除了線索之外,一無所有。
“過去的我,對現在的你們講述,我對于未來的安排。我将三塊鏡子碎片放置在了不同的頁面上。”戴香蕉者爵士讀出羊皮紙上的文字,“我給你們留了很多蛛絲馬跡,找到它們,拼湊起來,最先找到的那個會從鏡子裏掏出一根羽毛筆。我知道有很多人在尋找它,想要用它實現各種各樣的願望,其中也包括一位令使——別掙紮了,這個世界的規則遠遠超過了你的想象,年輕的令使——書寫世界的筆。是的,這就是我留下的東西,給予這個世界的未來,還有世界之外的未來。——水晶騎士”
此時此刻,“這個模因世界,皮耶格爾,其實也同時是一個游戲”的事實,在間隔了好久之後終于又在令夷的腦海裏陳述了一遍,烙印下更經加深的字體。
此時,一場真正激烈的、充滿競争性的游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