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971開始瞬移全球

第62章 上車

第062章 上車

第六十二章：

“這真是老天送飯吃, 都吃不到嘴裏啊！現在這天氣，隔三差五就刮風下雨。那大隊長倒是好，因為幾個人去大隊鬧, 人直接不來大隊了。去公社找, 公社那邊居然也是同樣的情況。聽你爹說, 大河公社那邊倒是有不少大隊提前收割了。唉！”

張坤水：……

張坤水愣在那邊, 心裏一瞬間只有無數個窩草。

難道有些劇情是改變不了？按照劇情，不，按照他後世看過的歷史記載, 明年開始要全世界大範圍內缺糧。

雖然此刻的華國基本上自給自足, 可他們是身在劇情中，他們大隊沒了這波收入，之後可不僅僅是勒緊褲腰帶那麽簡單。加上劇情，這特麽真要再過一場六零年再現吧？

難道他也要學北極熊到美麗國去弄一場‘糧食大劫案’？

可人家那是傾一國之力，他也沒那本事啊。就算他能弄到, 他要怎麽将糧食放到明面上來？

“你嘆什麽氣？”張父好笑的看着兒子, 覺得這剛剛成年的小年輕有些自不量力了。

張坤水感覺老娘的爆炒豬肝都不好吃了。瞥了他爹一眼道：“我聽說北極熊的糧食已經連續三年減産了，他們已經準備從美麗國那邊弄一批糧食回來。如果他們成功了，明年或者後年開始, 全世界範圍內的糧食就可能出現緊缺。”

張母不明所以：“他們買糧, 賣糧，缺糧，跟在咱們有什麽關系？”

張坤水頓了頓：是啊, 此刻的華國好像并不依賴進口糧食。

張坤水：不對，這并不是糧食進不進口的問題, 而是他們生活在書中世界。為了奠定女主的第一筆資金，未來三年內, 至少他們這邊的糧食收入都不會好。

張父笑：“進城幾天，還算長了些見識。”

張坤水：……

第二天一早，張坤水還在睡夢中，就被一陣激烈的争吵聲吵醒。

這一次的争吵和他家沒什麽關系，但作為居住在路口的人家，難免被迫‘聽熱鬧’。

仔細聽了一會兒，張坤水就知道了，這是村裏一群上了年紀的大娘，因為糧食爛在地裏的原因，要去公社鬧。為了氣勢大點，她們集合了一隊，二隊裏一群‘七老八十’上不了工的在村口集合。

張坤水不知道她們要集合多久，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實在是被吵的受不了，不得不起床溜達到廚房找吃的。

結果卻是，廚房裏空蕩蕩的。

想到昨晚上他老娘說的，現在只要不下雨就要搶收。他袖子一卷開始做早飯。

早飯沒做一會兒，院子門就被人試探性的敲了兩下。

張坤水神識瞬間探出，就見幾個老太太賊頭賊腦的透過他家大門的門縫往裏看。

“汪汪汪……”狗窩裏正在啃大魚肉丸子的小黑小白，接收到主人的意思，嗖的跑到大門口，對着大門就是一頓暴起狂吠，吓得幾個爬被門縫偷看的老太太連忙退了出去。

“哎呦哎呦，吓死老娘了。”

“行了，就倆狗崽子。”

“慶梅不是去上工了嗎？他們家咋在冒煙？誰在家裏？”

“我前兒看到他們家那個老三好像走了。”

“好像是老七，昨兒我孫子看到他們家老七回來了，說是背了好大一個框子。昨晚兒晚上他們家就冒出肉味了。”

“我都大半年沒吃到肉了。慶梅真是有福氣啊！”

“有個屁的福氣，生了七個賠錢貨能有啥福氣？她的苦日子還在後面呢。我聽說他家老七的知青女婿也跑了。嘿嘿，看看這，老三沒人要，老七也沒人要了。那肉說不定是怎麽來的？”

“……”

張坤水：這可真是農村老太太的嘴，沒把門啊！

張坤水也不好出去跟幾個老太太幹嘴仗，外面一大群呢，一不小心就給自己找上麻煩。而且他三姐回來過了。家裏也知道老五老六已經是城裏的正式工了。

這會兒，不知道村裏有多少紅眼病等着找茬訛錢呢。

他一個男同志還是大度點，就別跟老太太計較了。

張坤水自我安慰的想着，誰想在廚房做飯沒一會兒，院子外就傳來大哭聲，仔細聽，是之前罵他賠錢貨的那個老太太摔了一腳，磕掉了兩顆大門牙。

張坤水：……他可真的什麽都沒做！

狗窩的倆狗對視一眼，又繼續低頭啃自己的丸子，深藏功與名。

小黑狗：小童子做的大肉丸子太好吃了，仙氣滿滿的。外面的蝼蟻居然敢冒犯它們的小主人，摔掉兩顆門牙是輕的。晚上去她家溜達溜達，讓她夢裏去閻王殿晃悠一圈才夠解氣。

張坤水沒去注意倆狗，昨晚上回來他就給了倆狗不少仙界帶回來的魚丸子，靈獸骨頭什麽的。夠它們吃個一年半載了。

暫時他也不想把它們帶在身邊，準備等什麽時候安頓下來再說。

這會兒，他正準備和面做面條和包餃子。

割稻子本來就累人，現在又是全部伏倒在地裏的，首先那腰力的損耗就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不給他媽做點好的，他心裏過意不去。

呃，主要是他媽喝了家裏的靈酒，身體是不存在受不住受得住的，但畢竟是肉體凡胎，累絕對會累。

想想他其實還是挺不孝的。

這個家就他一個後續勞動力，偏偏他并不想下地不說，還總想着海闊天空，鹹魚躺。

昨晚上提回來的豬頭，豬雜和板油已經被他媽連夜處理了。

一半豬頭肉和一部分豬雜，昨晚上就被他媽定下，要讓他爹帶去大河公社糧倉，跟那邊的同事聯絡感情。

剩下的這些，就現在的天氣，估計也就最多吃到明天。

豬油渣可以多吃幾天，但天氣太熱，應該也放不了多久。

張坤水迅速趕完面條，就開始趕餃子皮。張母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包好今天中午和晚上吃的餃子，放到了地窖裏。

吃完早飯，張坤水被他媽依依不舍的送出門。

背上的背簍裏，是一份怕他餓着，特意給帶上的切好的鹵肉和一份餃子。

“你還要去你外爺那邊，我就不給你帶菜了。市裏那邊之後就老五一個人，她沒菜吃，可以去吃食堂。火車上餓了，你買飯吃，別舍不得，聽說火車上的飯不要票。”兒行千裏母擔憂。張母看着兒子無論如何也舍不得，但是她也明白，自家這個不适合長期留在家裏。

冬天還好，穿得厚。

夏天，衣服汗濕了，什麽都要擔心露出什麽來。

随着對方的年紀增大，男性的喉結什麽的也會越來越明顯。

“媽，你和爹在家不要總省着，我帶回來的肉幹，你當零食吃。對了，別想着省下來給大姐吃，我到時候會另外再寄回來的。”張坤水嚴肅交代。

張母本來離別的情緒，被兒子這麽一嚴肅交代逗得噗呲就笑了。

“行了，我兒子孝敬我的，我咋能全給別人留着。不會的，我和你爹一起吃。你爹今兒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抓了一把放兜裏呢，還說什麽下酒好得很，想吃獨食呢。你放心吧，媽肯定不會不吃的。唉，就是你和你三姐出門，自己要注意安全，你六姐我不擔心，人家跟着廠子走。你們這人生地不熟的，可要事事謹慎一些。”

“嗯。我們會的，婆婆跟着呢。就算我粗心了，婆婆你還不放心。”

“是啊，你婆婆年輕時候就在外面幹活。”張母說着有些羨慕，“唉，要不是趕上農忙，我也想出去看看啊！”

張坤水抿嘴笑道：“以後有機會的，下次我選個閑得時候。”

“閑得時候介紹信也不好開啊！”張母嘆息，“我還是等着你爹什麽時候出遠門帶我吧。”

張坤水：……忽然有種被撒了一嘴狗糧的錯覺。

“汪嗚……”

“汪汪……”

小黑狗：小童子，放心，汪們會幫你照顧家的。

小白狗：放心。

張坤水低頭看向站在他媽腳邊的小狗：“好好看家，下次回來再給你們帶好吃的。”

張母也笑着低頭：“乖着呢，別看它們長不大，村裏的狗子可都怕它們。”

“汪嗚。”小黑狗：主人媽媽，汪們不是長不大，而是這是凡間，汪們是天狗，等汪們長大，需要至少凡間一百年。

張母像是讀懂了汪汪叫似的，笑道：“看看這，說長不大還不願意了。”

清河公社下的百草大隊這一段路村子比較密集，張坤水背着框子走一個多小時，才進了山，之後瞬移出去。

他沒有立刻去東山公社那邊接外婆他們，而是蒙上幻化面紗去了之前兌換過菜的村子。

運氣還不錯，雖然許多菜都已經罷季，但是南瓜，冬瓜，辣椒，幹豇豆，酸菜，腌蘿蔔，醬豆子，山棗，山楂，板栗什麽的，還是換到了一些。

之前約定的那個小男孩家換取的最多。除了說好的山棗，山楂，他們還拿出了不少質量不錯的野菜幹，蘑菇幹和木耳。

看在木耳和蘑菇面子上，張坤水也将本來準備換給他們家的菜油，換成了豬板油和豬雜。

小孩大姐看到豬板油，一個激動搬出了壓箱底的蘑菇和木耳，差不多有兩百斤，也不知道她們是花了多久采摘的。

張坤水大方的給她一個大豬頭，和五斤肥肉。

至于他家的山棗山楂和幹辣椒則換成了白米二十斤，白面二十斤，以及一些組合起來能做幾身衣服的碎布。

“大姐姐，你還來嗎？”臨走的時候，小男孩追出來詢問。他們家只有他爹一個勞動力，他幾個姐姐和他再能幹，隊上也只會給她們最多四個工分。

這次換的精米精面，他姐說了，換成粗糧，可以夠他們吃兩個多月。可是這些明顯不夠的，就算加上冬季的糧食，他們明年還會有好久吃不上飯。

張坤水笑着點頭：“還來的，不過要久一些，大概一個月後。你們有什麽，可以準備着，到時候我直接來家裏。”

“謝謝大姐姐。我們會準備的。”男孩的大姐，一個十多歲的姑娘從茅草屋跑出來保證道。

張坤水丢給她幾顆糖：“那就這麽說定了。不過，做什麽，都要注意安全。”

“嗯，我們會的。謝謝大姐姐。”

從幾個大隊出來，張坤水瞬移到南方。沒再去繼續尋找野村，直接去了幾個之前約定過的人家。這些人家有了之前的約定，也早早就做好了準備。

看到他帶了肉，一個個高興的不行，只恨準備少了。

幾乎每一家都想盡辦法把帶去的一筐子肉換完，就算自家換不完，也要拉上親戚，鄰居一起換。

當然，豬板油和肥油多的豬肉，是他們的最愛。

換到最後，張坤水自己都不知道換了多少東西，反正比上一次只多不少。

“同志，請您下次還再來。我們這兒的小娃娃都等着你的細糧糖油救命，之前那幾個要抓你的知青，已經被我們族老趕走了。”走到那個幾個知青聯合想要‘上交’他的村子，跟他約好的大叔換完東西後，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才滿臉渴求又緊張的操着不知道練習了多久的，不怎麽熟練的普通話說道，“你帶來的油鹽，對我們真的很重要。我們這兒上最近的供銷社要走一天的路。運氣不好，就要遇上野豬，野狼。這次換的肉，就能讓我們好過幾個月。”

“……好，大叔既然這麽說了，那等我忙完，再來看看你們，時間應該是一個月後。如果你們需要什麽，也可以提前記錄下來，我到時候幫你們換。”

“謝謝，謝謝，太謝謝了。”大叔激動的擦眼淚。

“哎呦，終于來了。”下午一點，看到張坤水背着個沉甸甸的大框子，提着個皮箱子出現在東山公社的大街上，從大中午就開始等的小洲村一夥人，一顆心這才落下。

張坤水看看手腕上的表，笑道：“還有半個小時車才開。”說着，将背上的框子放下來落到外公腳邊。

“啥東西？啊！”有手快的小青年掀開了框子上荷葉的一角，一個沒忍住叫了一聲。

“啪！”不等巫外公出手，青年人身後的一個幹瘦的中年人就給他了一記，“就你手快，就你手快，叫個屁。算了，你也別去了，一點都不穩重，去了也是給老子惹禍。”

“爹，不會的。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青年一聽不能去了，眼淚立刻就奪眶而出。

“沒出息。”中年男人嫌棄的不行，到底也沒再說什麽，只是歉意的跟巫外公和張坤水道歉。

張坤水笑笑擺手：“沒事，這本來就是我送給村裏的。就是有點少，要麻煩外爺回去自己想辦法分了。”

巫外公剛剛也看到了框子裏的東西，滿眼嫌棄道：“你就是給我找事。行了，趕緊上車吧，別一會兒擠都擠不上去了。”

擠不上汽車什麽的，是不可能的。

誰都知道東山公社的人窮，一年上頭也沒幾個出公社的，上面安排過來的公交車就算是每天下午兩點鐘一趟，平時也等不了幾個人。

今天忽然出現張坤水和巫外婆這一行人，駕駛員和售票員都震驚的不行了。連連打聽他們去幹什麽的。

小洲大隊的一行人，看樣子是提前做了準備，統一口徑的說是出去走親戚。

張坤水發現，他們這邊說去走親戚的時候，那駕駛員和售票員都一副：窮親戚要去打秋風的眼神。

按照巫外公的意思，張坤水就沒邀請大家夥在華安市停留。所以火車票直接買得是晚上的，這邊出了東山公社，穿過清河公社大街，在大河公社汽車站下車。接着換車進了縣城汽車站。

到縣城汽車站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想到市區的熱鬧，張坤水拉着一行人在縣城的國營飯店吃了一頓大碗兒肉餡餃子，這才坐車直達火車站。

張千雪那邊，因為早就約定好，連火車票也是一起買的。所以他們到的時候，人已經等在那邊了。

晚上八點，一行人上了一列路過的直達綠皮列車。

大約是這列車到這邊距離始發地并不遠，所以他們上得這節車廂裏人并不多，一行人上車就找到了座位，中間沒發生什麽奇奇怪怪的事情。

不過，這列車到終點站要走四五十個小時，能不能一帆風順的到達，還是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