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塵埃落定
第85章 塵埃落定
◎早戀不對◎
在聽父親親口承認後, 鄭長垣才終于肯接受自己與鄭家沒有血緣關系的事實。
想起那個臺風天的下午,沉悶昏暗的樓梯間裏,夾雜在暴雨裏地激烈争吵。他就愈發心中忐忑, 寝食難安。
經過一夜的失眠,鄭長垣想通了,他是對信華有野心, 但他還不至于被金錢與理智迷失心智。
法律之所以存在, 就是為了懲罰那些犯錯的人。
而人既然犯了錯, 就該接受法律的制裁。無論時過多少年, 錯了就是錯了。
在勸說父親幾次無果後, 鄭長垣去警局自首,把致使鄭心柔昏迷二十多天的罪責攬到自己身上。
鄭和嚴得知後雖然憤怒, 但也不得不親自去警局把自己的兒子換出來,并且對自己所犯罪行供認不諱。
沈東庭在賭舅舅的良心未泯, 以及小外公的愛子心切。事實證明,他當時一念之間的決定, 是明智的。
待小外公被正式拘留待判後,沈東庭才親自到莊園把一切都告訴了外公外婆。
這一個月來, 外婆一直以為女兒沒跟家裏聯系, 是因為工作太忙, 她竟沒想到女兒竟然經歷了那樣驚心動魄的事情。
“一直以來, 我們待他不薄。沒想到他當年小小年紀, 就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沈東庭握住外婆顫抖不止的手,“外婆,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您別氣了, 萬一氣出好歹來, 我媽現在還沒出院呢。”
外婆閉上渾濁的雙眼,隐忍了好一會兒才平複一些。
一直沒說話的外公,這時道:“先去醫院看你媽媽吧。”
沈東庭點頭,起身攙扶住外公。
時錦南也緊跟着起身,攙扶住外婆。
晚間八點,四人抵達醫院。
停穩車子,沈東庭快速下車幫外公外婆打開後排車門。
十二樓盡頭那間單人病房中,已經恢複差不多的鄭心柔看到父母來了,頓時紅了眼眶。喊了一聲:“爸,媽。”
兩位老人家眼眶也有些紅,同時上前,前後拉住女兒的手。
時錦南站在沈東庭身邊,看着三位長輩,她是第一次看到外公态度如此溫柔。
可是父女倆說着說着,就有些急眼。
鄭老先生關心完女兒,冷哼一聲:“這麽大歲數了做事還是這麽毛毛躁躁,當時那種情況,你最應該做的是錄音留下證據,而不是莽撞行事,不顧自己的安危。”
“我錯了。”鄭心柔難得對父母撒嬌。她突然的小女兒姿态,讓兩位長輩也說不出任何責怪的話。
說鬧過後,鄭心柔幽幽嘆息一聲:“經過這件事情,我也學會了很多東西。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不能頭腦一熱莽撞行事。”
沈從林握住妻子的手,溫柔安慰着。
探視母親之後,沈東庭又親自把外公外婆送回莊園。
外婆挽留二人:“要不你們兩個今晚住在這邊吧。”
“不了。”沈東庭拒絕:“我們兩個明早都要上班,還是回市區那邊住比較方便。”
外婆見他态度堅持,也只好妥協。跟到車前囑咐:“晚上視線不好,開車小心一點。”
“知道了,外婆。”
沈東庭說着便啓動了車子。
兩人回到家時,已經淩晨一點。
時錦南無聲打着哈欠,一路向卧室走去。快速洗完澡之後,頭發吹得半幹就倒在了床上,閉着眼睛昏昏欲睡。
昨晚本就睡得很晚,再加上今天下班後,又莊園醫院兩頭跑。沈東庭知道她這兩天确實太累了,沒有猶豫,他拿出儲物櫃的吹風機坐到床邊,将時錦南的腦袋擱置在自己腿上,幫她吹着半幹的頭發。
時錦南皺皺鼻子,揪住他家居服的下擺,艱難睜開眼睛看他。
“困,別吹了。”
“不行,空調房裏濕着頭發睡容易頭疼。”沈東庭說着把檔位關小了一些,繼續幫她吹着。
定定望了他一會兒,時錦南也就随他去了,閉上眼睛繼續睡。可能是真的太困了,伴随着吹風機地聲音,她竟也能睡過去。
在第二日醒來時,她突然記起一件事情,身邊多了沈東庭之後,她好像很久都沒有失眠過了。
午間休息時,她發微信跟好友喬詩甯說起這件事情。
而喬詩甯的回複是:老實交代,你和你家那位是不是經常那什麽累的,才不失眠了。
那樣的回複讓時錦南臉上一熱,咬牙發給她一串白眼表情。
喬詩甯:怎麽?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時錦南:………你腦子裏能不能裝點正常的東西。
喬詩甯:這不是最正常的夫妻關系嗎?
時錦南無語半晌,轉移話題問她:你最近跟段尋和好了?
喬詩甯發了一個嘆氣表情包:沒辦法,他都卑微求我了,我也不能太決絕。
時錦南:………
喬詩甯:他當年本科學的是金融,我們兩個說好了,他辭職去做投資,抓緊時間賺點錢,等房子有着落之後,我們就領證結婚。
時錦南:你爸媽同意嗎?
喬詩甯:我帶他見過爸媽了,可能上一輩人比較會看人吧,我爸媽對段尋印象還不錯,同意讓我們先談着。
時錦南立刻發了幾個恭喜的表情包,随後結束了這次聊天。
不得不說上一輩人眼光還是毒辣的,當初喬詩甯爸媽始終看不上那個小白臉,事實證明那人就是吃軟飯的,聽說最近又攀上了一位上了年紀的富婆。
相比之下,段尋還算有擔當,至少能為了喬詩甯奮鬥,也不花她錢。
下午兩點,沈東庭陪着外公去看守所見了小外公,由于只能一個人會見嫌疑人,他則留在外面等待外公。
會見區,兩位頭發花白的老人家面對面坐着。
小外公鄭和嚴先開口:“鄭員祥,我沒想到事到如今,你還願意來見我。”
外公鄭員祥面無表情:“我來,只是想聽你親口說出當年的事情。”
這話讓鄭和嚴思緒飄遠,渾濁的眸子微眯了一下。
五十三年前,侄女鄭心柔出生,那年的鄭和嚴卻得知了自己身世的秘密,原來他并不是鄭家人。
一向說話難聽的父親,更是時常說一些刺激他的話。後來某一次父親更是用十分嚴肅的口吻警告他:“将來信華都是你那小侄女的,你也別有什麽歪心思。在公司好好輔佐你大哥,不要淨妄想一些不屬于你的東西。”
他不知道父親是不是看出了他內心陰暗的心思,可能是骨子裏遺傳的惡毒基因在作祟。在兄長鄭員祥把他帶在身邊熟悉信華後,他的野心與貪婪快速滋長。
他始終覺得自己姓鄭,就該是鄭家人,無關血緣。親生父母抛棄了他,他就該徹徹底底是鄭家人,怎麽就不能觊觎鄭家財産了。
他知道大嫂生産後大出血切除了子宮,再也不可能有第二個孩子。于是某次午夜夢回,一個可怕的念頭自此在他心裏生根發芽。
那段時間,他就像中了邪一樣,內心一直有個念頭在叫嚣:讓那個孩子徹底消失,以後你大哥的所有財産都将是你的。
在那個邪惡念頭的趨勢下,他竟真的犯下了錯事。他起初是想直接殺了小侄女的,可恐懼讓他找回了一點理智,最後還是決定把她賣給人販子。
當那對夫婦抱着哭鬧不止的小侄女坐上火車時,其實他是後悔過的。他追着嗡鳴不止的火車跑出好遠,直到喉嚨發緊口幹舌燥才停下來。
那一刻他突然清醒過來,可錯已犯下,他只能把那件事情一直藏在心裏。跟鄭家人撒謊說是不小心弄丢了侄女,可能是他那時還年少,所以大家都信了他的話。
十六年後,成年的小侄女認回鄭家,那段時間他十分忐忑。不過好在小侄女沒有當年的記憶,她的養父母也沒有告訴她真相。
更加慶幸的是,小侄女被薛家養廢了,對什麽都沒有野心,一直都是得過且過的态度。還有她那個兒子也是堅持自己創業,不願接手信華。
鄭和嚴覺得就連老天都在幫他,只要熬到兄長去世,那信華便是他兒子鄭長垣的。然而前段時間兄長鄭員祥堅持讓自己的親外孫進入信華,那樣的危機讓他再次有了害人的念頭。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那樣正直,一邊承認自己對公司有野心,一邊又不願意使用卑劣手段。
可能是他這一生的好運氣到了頭,他與兒子的争執竟然被侄女鄭心柔聽了去。
鄭心柔在醫院昏迷的這些天,他的內心十分煎熬。
直到他聽到了鄭心柔醒來的傳言,他很希望那真的只是傳言而已,于是就讓兒子鄭長垣去跟沈東庭打聽。
探聽消息回來的兒子被吓得不輕,一直勸他自首,說對方手裏有錄音證據。
以他對鄭心柔那個莽撞性子的了解,他是不信那些的。可是兒子卻深信不疑,甚至做出投案自首的蠢事情,逼他承認自己的罪行。
鄭和嚴突然苦澀一笑,無論他如何狠心,終究還是一個心疼兒子的好父親。
“當年你們所有人都知道了我與鄭家沒有血緣關系,我只能為自己争取。只要那個孩子沒了,家産就是我的。”
鄭員祥摩挲着手杖,平靜開口:“既然你也清楚自己與鄭家沒有血緣關系,難道就不怕就算沒了心柔,我也不會把財産留給你。”
“我了解你。”鄭和嚴笑:“你做事雖然雷厲風行,外表看起來不茍言笑,其實最為心軟。就算我身體裏流着的不是鄭家血脈,你最後還是會把信華留給為公司辛苦一輩子的我。”
鄭員祥冷眼看他,沒有說話。用手杖支撐着身體緩慢起身,“如果叔叔泉下有知,知道自己收養的是一個白眼狼,那他當年一定寧願一生無子,也不會養育你。”
說完這些,他轉身離開,行動遲緩卻堅定。
“大哥。”鄭和嚴突然喊住他:“東庭來了嗎?我想見見他。”
鄭員祥沒有回應他,離開會見區。
等在外面大廳的沈東庭看到外公出來,忙起身迎上去,攙扶住他。
外公在大廳等候區的椅子上坐下後,對沈東庭道:“你小外公想見你,你自己決定要不要見他。”
思忖須臾,沈東庭語氣淡淡:“既然他想,那就見見吧。”
他從卡包裏拿出身份證,起身去登記之後,進入會見區。
在小外公對面坐下後,他沒有先開口。
鄭和嚴也不賣關子,直截了當道:“以我對你媽那個莽撞性子的了解,其實你根本沒有什麽錄音證據吧。”
沈東庭勾起唇角,淡笑:“看來,您比舅舅聰明的多。我知道,只憑我媽口述,您一定會狡辯,而我手裏那份薛家兩位老人家留下的手寫信,雖然敘述了當年事情經過,但上面并沒有記錄您的真實名字。所以,我只能賭一次。”
“嗐……”鄭和嚴苦笑:“我這一生機關算盡,最後卻還是輸在了愛子心切上。”
沈東庭置于膝頭的手指微動,随即風輕雲淡道:“看來您還算是一個好父親。”
他收起手掌,起身準備離開。
鄭和嚴仰頭追問:“你會把長垣趕出公司嗎?”
“按理說,您做下的事情是會牽扯到他。不過……”沈東庭沒有把話說絕:“我會先找他談談的。”
把外公送回莊園,沈東庭便回公司加班了。
他還沒抽出時間去找鄭長垣談話,對方卻先找了過來。
鄭長垣解開西裝紐扣,在辦公桌對面坐下,把辭職信推到沈東庭面前。
“事已至此,我已無顏待在公司。”
沈東庭垂眸掃視了一眼,也不勸他:“我尊重你的決定,接下來準備去哪?”
鄭長垣面上早已沒了往日的傲氣,只見他笑容蒼白道:“不知道,我為信華打工這麽多年,是時候休息一段時間了。等休息夠了,可能會嘗試着自己創業吧。”
沈東庭什麽也沒說,在辭職信上簽了字。
在鄭長垣即将走出辦公室時,他突然道:“其實,你知道我說那些話是诓你的吧。”
“是。”鄭長垣回頭:“雖然平時不對付,我多少還是了解你媽媽性格的。她那冒失的脾氣,怎麽可能在惱怒之下,還能想到錄音留證據。”
不等沈東庭問原因,他嘆息一聲,繼續道:“自從你媽媽住院後,我想了很多。以前我是讨厭她的懶散,覺得公司若是到了她手裏,就是被毀了。可當她真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我才明白過來。耍手段得到的東西,只會令人心思難安。這一個月來,我無數次被噩夢驚醒。我知道你是诓騙我的,我之所以願意上當,只是想要讓我爸及時收手。”
“他已經七十了,就算因為五十年前的案子判刑,也不會被判很長時間的。雖然這樣顯得很不孝順,但人做了錯事,終歸要付出代價的。”
他說完,大步離開,挺直的脊背,讓他看起來仿佛又恢複了往日的高傲。
沈東庭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遙望着那些閃爍不定的霓虹燈。
他看得出來舅舅是熱愛信華的,起初,他覺得公司交到他手裏挺好的。後來母親的出事,小外公做下的種種被揭露,卻讓一切都回不到當初了。
人心是貪婪的,很少有人不熱愛權利與金錢。可貪婪也是要有個度的,貪婪過了頭,就無法再回頭了。
擱置在辦公桌上的手機突然‘嘀’了一聲,沈東庭回身走過去拿起。是時錦南發來的:晚上有應酬嗎?
他回:沒有。
時錦南很快回複:那回來吃飯吧,我媽寄了一些家裏的特産過來。
沈東庭:好。
周市那邊其實沒什麽特別的特産,也就是一些醬牛肉與鹵豬蹄什麽的。
時錦南看着對面的沈東庭優雅啃着豬蹄,不自覺輕笑:“你和這些東西還真是不搭配,哪有人西裝革履啃豬蹄的。”
沈東庭聞聲擡頭,卻聽她又說:“過年期間,那次在步行街偶遇,你問我奶茶好不好喝的時候。我第一反應是,看起來精英範的你,應該是個常年咖啡不離手的人,吃的東西也應該是高級餐廳裏的西餐。”
這話,讓沈東庭笑出聲:“我不喜歡喝咖啡,如果實在是沒精神,我都是泡茶葉喝。說實話,茶葉比咖啡更提神。還有,作為交換生在國外呆過一年的我,真心覺得西餐沒中餐好吃。”
“這倒是。”時錦南深有體會,以前有一次,她喝了一杯鐵觀音奶茶,然後一晚上沒睡着。至于西餐,偶爾吃一次,還是挺好吃的,她想象了一下如果常年吃西餐……瞬間贊同沈東庭的觀點。
五一突然跳到沈東庭腿上,伸長了腦袋去嗅他手裏被啃了一半的豬蹄。他撕下一塊遞到五一嘴邊。小家夥舔了一下,立刻扭頭就跑。
将撕下的那塊扔進垃圾桶裏,沈東庭把剩下的一半啃完,去廚房洗淨手,他又繼續坐回餐桌前吃米飯。
“高中之後,離開周市,我好像就再也沒有吃過老家那些鹵肉了。偶爾吃一下,還是挺好吃的。”
想起高中食堂裏每周必出現的豬蹄炖黃豆,時錦南咧着嘴道:“你記不記得,以前學校食堂裏的豬蹄炖黃豆,以前班裏女生吐槽最多的就是那個菜,每次都有人吃到還帶着毛的豬蹄。”
沈東庭搖頭:“我沒吃到過帶毛的豬蹄。”
學校食堂裏的那些做飯師傅最是勢利眼,給別人打菜手抖到猶如得了帕金森似的,給他打菜都是挑最好的。葷菜裏絕對沒有肥肉,豬蹄更不可能存在有毛的。當然,他們之所以那樣,主要還是因為母親給學校捐了不少東西。
時錦南有些羨慕,“做男生真好,食堂那些做飯師傅就只敢欺負女生。”
沈東庭笑:“早知道,你高中時吃到的都是帶毛的豬蹄,我就那時去追你了,然後每天幫你打飯。”
聽到這話,時錦南夾菜的手一頓,随即嚴肅道:“早戀是不對的。”
沈東庭失笑出聲:“要不你辭職去做老師吧。剛才你那堅定的态度,絕對是教導主任最好的人選。”
被調侃後,時錦南有些氣惱,幹脆拿起半塊豬蹄傾身過去塞到對面人嘴裏,以此來堵住他的嘴。
沈東庭下意識咬住,含糊不清道謝:“謝謝投喂。”
時錦南:“………”
他發現這人臉皮愈發厚了。去了信華那麽長時間,不但沒有磨煉的更加沉穩內斂,還越來越口無遮攔。
沈東庭放下那半塊豬蹄,伸出長臂,拉住她的左手,表情突然認真起來:“我是認真的。”
作者有話說:
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應該能正文完結,再次給下本要寫的文打個廣告,求個收。
《深海鲛人族[嬴政]》
文案:
依照數千年來鲛人族的傳統,作為鲛皇唯一子嗣的琉璃,需在三百六十歲成人禮之後前往人族歷練五十年。在那片時常戰亂的土地上,她救下了一個人族孩子,而那個人族孩子也成了她漫長生命裏躲不開的劫。
兒時在鄭國做質子的艱難歲月中,嬴政有一個夢想,平定天下,結束戰亂,讓這世間不再有質子。而在無法離開鄭國的無數個日日夜夜,他以為那永遠是遙不可及的夢想。直到他立于權利的頂端手握天下,才終于有了塵埃落定的心安。
一個是被全族寄予厚望的鲛人少主,一個是生于異國生存艱辛的質子。命運的齒輪牽引着兩人相遇,在諸侯紛争的亂世中攜手一步步走向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當初令人憐惜的質子早已成長為讓人仰視的存在,幼時清冷的眉眼也變得深邃威嚴。
彼時的人族帝王,卻仍舊想要冊封自己的鲛人師父為後。
〖小劇場〗
嬴政:“琉璃……”
琉璃:“我是你師父。”
嬴政:“…………”
沉默稍許,嬴政狹長深邃的眼眸閃過晦暗不明地情緒,卻仍舊固執喚她“琉璃。”
“幼時初見,你便是這般少女模樣,為何十多年過去,你依然還一如當年?”
琉璃下意識摸上自己光潔瑩潤的面頰,一本正經道:“為師本就還是少女,初見你時才剛過成人禮,依照我們鲛人的成長速度,差不多要到四百八十歲才能如你這般進入青年期。”
琉璃的話讓嬴政面露茫然,“鲛人?”
琉璃:“對,也就是你們人族歷史上所記載的泉先。”
嬴政:“要如何才能活的如你們鲛人一般久?”
那樣毫不避諱的直白讓琉璃啞然失笑,“你這孩子,人族與鲛人是不一樣的………”
“琉璃!”嬴政面容冷峻,嚴肅糾正:“寡人而今已二十有二,早已不是孩子。”
半跪在矮桌前的年輕君王豁然直起身子,伸出結實有力的長臂,握住鲛人師父的後脖頸,俯身湊近,攝人心魄的眸子凝視着近在咫尺的女子。
四目相對間,他一字一頓道:“請不要再把寡人當做孩子看待。”
桌案上搖曳不定的燭火,映照在年輕君王的側臉之上,使其表情更加隐忍克制。
感謝在2023-07-25 19:57:59~2023-07-26 19:19: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奶茶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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