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
更新時間:2014-05-24 17:00:03 字數:4002
向曉說着她的決定,“我們在學校處面租一間房子,其實還要方便一點的,你有什麽事我也可以幫上忙。”
簡颀眉頭緊皺,“向曉,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事事幹預至此,她并沒有這個必要不是嗎?
內心的搔癢越來越重,他需要她給個一個答複,為什麽,為什麽會對他這麽好?
向曉一愣,然後笑着說,“我做的就是我想要做的啊!”
簡颀怔然,陽光下的笑靥如花,閃動着晶瑩的光亮,她這樣坦誠的告訴他,她所做的,便是她想做的。
可是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啊!
到底是為了什麽對我這麽好?
對一個才相遇幾天的人這麽好?
因為想要看他的笑話嗎?因為可憐同情他嗎?因為他是他父親舊友的兒子嗎?因為她心裏也許對他有些淡淡的愧疚嗎?因為她,有那麽一點點的,喜歡他嗎?
往往心裏有一種決斷的時候,因為她的一個神色一個笑容便又被推翻了,他從沒如此不确定一件事情過,到底她心裏是怎樣想的,他彷徨的猜測着。
而現,他不敢追問。
那幾分之一的幾率,他沒有任何多餘的尊嚴可以去賭。
向曉很是松了口氣,他終于沒有追問下去,她是不是真的對他很好呢?好到他心裏都感到奇怪而設起防來的地步?
可是她啊,只是想讓他好好的适應這個城市的生活而已啊!
Advertisement
她輕輕搖了搖頭,暗自下了決定,這些天他初來乍到,她自然是要萬事幫襯的,過了幾天他适應了這裏的生活就好,那時她一定不會再做這種帶着暧昧色彩的事情。
星期一是他正式上課的第一天,向曉有些小小的激動,她自己初上大學時都沒有這樣暗自歡喜過,一覺睡到遲了到,而現在她卻有點小小的緊張,小小的期待,看着窗外蛋黃一樣的月色,向曉翻了個身,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直到半夜方才睡去。
第二天早上被鬧鐘鬧起來的時候向曉簡直想殺人的心都有,但素來肆意的她竟也有強迫自己身體的時候,她用很快的速度洗漱完畢。
簡颀已經在樓下準備好,向曉十分奇怪,他到底每天起那麽早幹什麽?
剛跑到樓下又往樓上跑,簡颀疑惑的看着“奔波”的向曉,她在幹什麽?
向曉拿着兩支可折疊的拐杖放在輪椅後,“這樣你在學校也可以方便用了,如果你手邊的這兩支用得習慣的話,可以在家裏用。”
簡颀輕輕咬了咬唇,“嗯。”
簡颀聽到一句話,由儉入奢易,由奢入檢難。
才幾天功夫,他竟慢慢期待起她對他的好來。
向曉沒聽清,“你說什麽?”
簡颀瞪了她一眼,“沒什麽。”
向曉被瞪得莫名其妙,更覺得今天的他怎麽有心情瞪自己了,簡直有些受寵若驚,推着他往外走,“我們現在出門還可以去吃早餐,你喜歡吃什麽?豆漿油條吃得慣嗎?”
剛下課向曉就急着往商學院跑,他們兩人上課的教室很有一點距離,到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鐘之後的事情了,好在簡颀呆在教室裏沒走。
向曉松了口氣,含笑走過去,“等急了沒?”
簡颀心裏很不是滋味的蕩啊蕩啊,這樣子被對方寵着的感覺,有點怪怪的,明明她才是用力跑向他的那個人不是嗎?還會問他,等急了沒?
向曉推着他往外走,“現在學校食堂已經沒什麽可以吃的呢!我們出去吃吧!”
簡颀一貫的沒有意見。
下午簡颀有課,向曉沒有,送了他到教室後便出外找房子,好在他們學校偏離市區,房子倒并沒有想象中的難找,就在校門外的未央小區裏便租到了一間房,更好的在一樓,簡颀出入也方便些。
這些事情樣樣她親自經手,實在勞神勞力,但向曉竟不覺得乏,只道自己反正閑着也沒事,而且為了不讓簡颀心裏有疙瘩,這房子她也是有一半的,算是另一種方式的合租吧!好吧,我知道你們要說租金都是向曉一人給的,可是“合租”這種形容總是要好過事實的吧!
一個星期後,商學院的人也都知道一年級有個新生天天由文學院的美女向曉接送上課,向曉是誰?那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美女加財女,她父親向濤的向氏航運基本壟斷本市,一時間簡颀也成了衆人私下議論之一了。
向曉同寝室的于飛拉着她不放,“好啊!你什麽時候勾搭上那小帥哥,老牛吃嫩草的行為是可恥的。”
向曉急着去接簡颀,無比郁悶的說,“哎,人家念書比較晚,論輩份我還得叫人一聲哥呢!”
于是于飛怒了,“好啊!你這紅杏出牆的潘金蓮,惹了本少又去招惹別的男人。”
向曉拍開她的手,“別鬧,人等急了都。”
于飛抱住她的腰,“你就怕他等急了,怎麽不怕我跟你急?”
向曉被纏的無法,只好同意帶于飛一起去看那根“嫩草”。
因為先前就有聽說過向曉的那位腿腳不方便,所以當于飛看見坐在輪椅上的簡颀時并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而是十分友好的,甚至帶了三分腼腆的沖他“嗨——”了一聲。
向曉深深的鄙視了她。
簡颀有些錯愣,仍然淡淡的笑了下,“你好。”
于飛見向曉沒有為他們介紹的意思,便落落大方的站出來,“我叫于飛,燕燕于飛的于飛,你呢?”
簡颀笑了笑,“我叫簡颀,簡單的簡,颀長的颀。”
三人一起吃了飯,向曉将簡颀送到她先前所租的房子裏,确定簡颀沒有其它的事情後才和于飛一起走回寝室。
于飛搖搖頭,“向曉,是朋友才多話,這個男人不适合你。”
向曉一愣,臉刷的紅了,“破飛,你說什麽呢!”
于飛看了她一眼,眼中似笑非笑,“你難道對他一點意思也沒有?沒見過你對誰這麽上心的,又接又送的,他是你兒子還是你是他保姆?”
向曉怒了,“破飛,你想死嗎?”
于飛拍拍她的頭安撫她,“別啊,這麽急着殺人滅口,還說你對他沒什麽。”
向曉挫敗了,“你要我怎麽說才肯相信我對他真的比清水還清啊!”
于飛搖搖頭,“你說什麽我都不信了。”
向曉瞪她一眼,半晌才說,“不信拉倒。”
于飛拉着她的手說,“那我說你可別不高興,那叫簡颀的,自尊心超強的吧!長得不乍地,腿腳也不方便,家境也不好,以後怕是不好相處的。”
向曉心中苦笑,第一面見到簡颀,她便知道他不是好相與的人,又哪裏需要別人來特意提點?
于飛見她沒作聲,便打住了,她心裏雖然并不看好,但若是女友已經鐵了心,她也只有支持的份的,不由得嘆了口氣,又說,“不過還好你家境殷實,只是不知道他心裏會不會有疙瘩,他倒不像是會理直氣壯靠女朋友的男人。”
向曉心裏煩亂,“于飛,你還有完沒完啊,都說我跟他沒什麽關系了。”
于飛便說,“好好好,我錯了我多話還不行?走啦,請你吃冰淇淋。”
這一晚向曉卻有些失眠,自己果真做得太過了嗎?連于飛都誤以為自己對簡颀有意,她怎麽可能對他有意呢?确實像于飛所說,他們兩人無論是性格還是其它都相差甚遠,那簡颀也确實不是什麽好相處的人,以後如果真的在一起,只怕還是要她多方相讓,哎呀呀,怎麽可能嘛!她雖然不是什麽小女人需要男朋友怎樣捧在手心,但是若是真的想要找個男朋友,又有哪個女孩子不希望是對方對自己多方包容呢?
向曉覺得腦子裏有些亂,有些頭痛,一驚方才醒悟,他們怎麽會在一起呢?都是于飛在瞎說話,害她胡思亂想。
已經是第七天了,足足有一個星期她沒有來接送自己,似乎她總有忙的事情,不是朋友有事找她就是學院主任找她,要不然就是家裏公司出了點小事需要她過去一趟。
這一個星期以來他自己上課下課,耳邊滿是流言蜚語,他只置若罔聞,是的,她做的這麽明顯難道他還能不知道嗎?她在刻意的疏遠自己。
簡颀咬牙想,這就是她嗎?一時心血來潮便對他好,然後又刻意的與他劃清界線?
身後忽然受力,簡颀身子不穩,整個人向前傾倒,他側身落地,右邊的手臂與堅硬的大理石碰撞,痛入心扉。
耳際傳來一陣嘻笑聲,“哎,果然是個殘廢呢!”
簡颀猛的回頭瞪過去,那群男男女女中有的是他認識的同學,有的不是。
其中一個驚叫,“哈,他瞪我們。”
另一個拿起他輪椅後的折疊拐杖,放在腋下走了兩步,“還蠻好玩的樣子,你們要不要試試。”
“去,就你想做瘸子。”
那人将拐杖拿在手裏看了看,“他哪是瘸子啊,你沒看他兩只腳都使不了力嗎?拐杖都要用兩根。”話剛一說完,那拐杖便狠狠的落在簡颀身上,“叫你瞪,叫你瞪!”
簡颀緊咬着牙,身上火辣辣的痛着,可是他一聲也沒吭,再痛他也承受過,不會呻吟給這群畜生聽。
不知是誰小聲的說了句,“哎,不要緊吧!他可是向曉的人。”
“切,不要緊,我和他一個班的,向曉統共也沒送他幾天,這都不曉得多少天沒露面了,估計初開始覺得這個殘廢新鮮,現在新鮮勁兒過了,當然是丢掉了。”
“也是,向曉如果會喜歡他,地球都得繞月亮轉了。”
……
“哎,阿慶,你打夠了吧!再打可就出事了。”
叫阿慶的男人向他吐了口口水,将拐杖往他身上一甩,“哼,算你他媽倒黴,老子今天不爽。”
旁邊的人笑起來,“是,被女人甩誰爽得起來。”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