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貓後我被全娛樂圈盯上了

第33章

第33章

“下一個, 顧時顏！”

顧時顏将iPad交給姜小琳，一邊整理衣服一邊進了場。

和他競争這個角色的好像一共有七個人，他是倒數第二個, 上場的時候, 上一個人還友好地朝他笑了笑。

顧時顏回了他一個笑容, 心态平靜地進了場。

姜小琳一直囑咐他不要緊張，放輕松就好，但其實顧時顏壓力并不算太大。

顧時顏剛剛觀察過，在場的面露緊張緊張的藝人，大多數都是有些名氣的。

若顧時顏也跟他們一樣, 或許還會小小的緊張一下，但他本就藉藉無名, 選沒選上又能如何呢？

本就是深淵底下爬上來的人，哪怕再次摔回去，他也不會像別人一樣驚慌失措, 最多就是有些舍不得那溫暖的光而已。

腦海裏突然閃過随郁的臉, 顧時顏輕輕呼吸了一口氣, 在場地中央停下腳步。

這場戲是他在書房裏看書，男主執行任務過程中負了傷從窗口翻了進來, 他替男主止血後，還要替男主打掩護, 應付找上門來的反派。

姜小琳面色沉肅地站在場地外，盯着已經入戲了的顧時顏，神色漸漸松緩。

以現在的狀态來看，顧時顏選上不成問題。

姜小琳剛松了一口氣, 耳旁突然響起一個女聲, 聲線婉轉, 帶着一股濃濃的風塵氣。

“哎喲，這不是我們小琳姐麽，怎麽，這小弟弟是你帶的人呀？”

姜小琳認出了聲音的主人，眉頭微皺，冷淡地不作回應。

“小琳姐，你不會不認識我了吧？”濃妝豔抹的女人捏着手裏的小皮包湊了上來，身上濃得刺鼻的豔俗香水味讓姜小琳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姜小琳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辛紅，你又有什麽事？”

“就是和老熟人打個招呼麽。”被稱作辛紅的妖豔女子挑起尖俏的下巴掃了一眼場內的顧時顏，抿着紅唇一笑，“哎呀，小弟弟演技不錯麽，不愧是我們小琳姐看上的人哈，不過……小琳姐帶的藝人怎麽會去演男三號呢？”

辛紅動作一頓，臉上帶上虛假的歉意，塗着豔紅甲油的手指抓住姜小琳的手腕，看向她“哎呀，不會是我誤會了吧，我就說小琳姐這麽會帶出這麽普通的藝人嘛，抱歉抱歉。”

姜小琳對她說的話完全是左耳進右耳出，只靜靜地看着顧時顏。

姜小琳其實不是生事兒的主，但辛紅卻不一樣，之前有一檔很火的節目邀請辛紅手底下的一個藝人去參加，可她為了擡高出場費三推四拒的，節目組最後便把目标改成了姜小琳手底下的另一個藝人。

那個藝人也算是很争氣，節目播出後效果非常好，但也是因為這樣，辛紅記恨上了她，一見面就陰陽怪氣，話裏有話。

辛紅見姜小琳不理她，紅唇挑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她看了看手機時間，微微嘆了口氣，“哎呀，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男一號的試鏡才開始，說來也奇怪了，不應該是男三號這種小角色留到後面慢慢等麽，怎麽能讓我們家亦明等這麽久呢，他一分鐘的出場費可是很貴的。”

姜小琳慢悠悠地拿出手機，找到賀雲的微信，按下語音，聲音軟軟，一反常态地喊了聲“老公”。

然後她抱着胳膊，心裏默念3，2，1。

手機立刻響了，她在辛紅惡狠狠的怒視中，怡然自得地按下了接通，開了擴音。

“親親寶貝，怎麽了呀，是不是受委屈了，別難受啊，老公在呢……”賀雲的聲音立刻從手機裏傳了出來，話語膩歪的要死。

他聽了語音，還以為姜小琳受什麽大委屈了，居然找自己撒嬌。

賀雲使出十八般武藝哄自家的老婆，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姜小琳報複辛紅的工具人。

是了，事情就是那麽巧，辛紅又一次在跟胡亦明跑通告的時候，恰好遇到了跟着随郁來參加活動的賀雲，少女心萌動下，用盡渾身解數想要捕獲他的心。

後來她才知道，自己心上人喜歡的是自己的死對頭，而且兩人還結婚好多年了，夫妻感情好着呢，第三者想插足都沒機會。

辛紅現在可真是又辛酸又眼紅，惡狠狠地瞪了姜小琳一眼，拂袖而去。

“行了，沒事兒了。”姜小琳又恢複成了那個高冷的女強人，“先挂了。”

“诶等等。”賀雲喊住她。

姜小琳聽那邊傳來些動靜，便道：“讓随郁別擔心了，時顏的表現很不錯，我覺得拿下這個角色沒問題。”

她看了一眼場內神、形、色、言面面俱到的顧時顏，眼底是濃濃的欣賞。

姜小琳越來越确定，自己這回是撿到寶了。

-

導演室裏。

“诶唷…诶唷…诶诶！哎喲蕭導啊！”助理緊張地擡着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蕭予寒……手指尖轉着的鋼筆。

這可是萬寶龍啊，還是限量款！一支筆都夠普通人家買部車了，蕭予寒跟拿着根塑料棍子似的轉來轉去，萬一掉了可怎麽辦啊！

在助理哀哀戚戚的叫喚下，蕭予寒終于大發慈悲地停下了指尖的動作，他雙眸低垂，指尖輕點下巴，看着屏幕上的顧時顏。

“下一個？”助理邊問，邊伸手拿過對講機。

蕭予寒微一擡手，“等等。”

他伸手抽過旁邊的劇本翻開，單手推開鋼筆帽，在劇本上刷刷刷地圈了一段臺詞，然後随手丢給一旁的助理。

“蕭導您這是？”

蕭予寒一指顧時顏，“給他三分鐘。”

助理低頭一掃，驚道：“蕭導，這，這可是……”

“有什麽問題麽？”蕭予寒冷冷地掃過去，助理被他的眼神吓到，立刻覺得背後生寒，連連搖頭說了好幾聲不，快步跑了出去，連頭也不敢回。

收回視線，蕭予寒捏過桌面上的耳螨藥，放在指尖輕輕把玩，神色莫明。

顧時顏說完最後一句臺詞後，向旁邊的劇組人員道了聲辛苦，便轉身準備離開。

他剛邁開腳步，就被一個人攔住了。

那人有些緊張地上下掃了他一會兒，恭敬地問道：“您是顧時顏？”

顧時顏有些意外，但還是點頭露出一個溫暖幹淨的笑，“我是。”

“來，這一段你趕緊看一下，三分鐘後演。”助理一邊和顧時顏解釋，一邊偷偷打量着，他實在是好奇，顧時顏究竟有什麽魔力，能讓向來冷心冷面的蕭予寒如此反常。

顧時顏認真地聽完後，也不多問，道了聲謝，緊趕着在臺上記起了臺詞。

一旁的姜小琳見他演完了還不下來，經驗豐富地她立刻明白過來，蕭予寒八成是有些欣賞顧時顏了。

圈子裏誰不知道蕭予寒試鏡嚴格，演的不好的才念了兩句就得滾蛋，演得好的當場定下都有可能。

她只當蕭予寒覺得剛剛那段還不錯，臨時找了另一段男三號的戲來考驗顧時顏。

殊不知，蕭予寒替顧時顏圈出來的那段，是男一號的臺詞。

三分鐘時間一到，顧時顏将劇本卷好抓在左手裏，他低頭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整個人的氣質已經渾然不同。

姜小琳看着臺上氣勢陡然淩厲，眉宇間亦染上淡淡殺氣的少年，立刻反應過來。

男一號？！

顧時顏的聲音也變得不似剛剛那般幽深，內斂，帶着智慧的雲淡風輕，而是語調铿锵利落，舉手投足間盡是矯健和軍人風骨。

他五官可愛，但此時眸中精光四射，唇瓣微抿，猶如經過千錘百煉，殺人不染血的利刃，這股氣勢和長相竟然一點都不顯得違和，反而讓人有一種看到了夜枭卸下白日懶洋洋的僞裝，準備随時出擊的感覺。

是的，男主角的代號，就叫夜枭。

短短一段戲，顧時顏将其表演得張力十足，姜小琳都看得有些呆了，直到最後收尾的一段，她才想起拿出手機，拍下一張照片，發給了随郁——這是随郁特地拜托她的。

照片上的少年神色冷厲，眸光鋒銳中帶着一抹青澀，正是男主角從軍校剛剛畢業，初次接觸外界時有些生疏，但毫不怯懦的模樣。

這段戲有些跑動，表演完畢後的顧時顏輕輕喘·息着，小臉染上淡淡的緋紅，大眼水汪汪，又變回了那個看似很好欺負，讓人忍不住想要疼惜一下的可愛少年。

顧時顏休息了一下後，準備下場，就聽片場裏的喇叭突然傳出一個顫抖的男聲，是剛剛那個助理的聲音。

“打擾各位，通知一下，男一號的人選已經定了，現在繼續男三號的試鏡。”

全場安靜了片刻，緊接着響起一陣喧鬧聲，無數含義複雜的目光掃向了臺上的顧時顏，可沒人敢出聲說什麽。

蕭予寒的劇組就是這樣，一切都是他說了算，男一號沒了還能競争其他的角色，要是敢提出任何質疑，那就只有收拾包袱滾蛋一條路。

當然，這只是針對理智者而言，換做被狠狠打了臉，此時羞憤交加的人，可就忍不了了。

辛紅此時只覺得臉火辣辣的，剛剛對姜小琳的嘲諷仍在耳畔，那一個個字眼仿佛在譏笑她自己一般。她為了找回面子，忍不住大聲質疑道：“他演的不是男三號嗎，怎麽能定成男一呢？”

有了辛紅開頭，其他人也或多或少地開始壓制不住內心的不滿，大大小小的抱怨和懷疑聲湧出，沖着顧時顏而去。

姜小琳秀眉微皺，走到顧時顏身邊，毫不畏懼地面臨着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她護短的性子又上來了。

正在這時，一個男人走到了辛紅身邊，皺眉對她耳語了些什麽，後者有些不甘地看了顧時顏一眼，抿緊了紅唇。

也就是在這時，導演室的門悄然打開了，一個毫無溫度的聲音響起，室內的溫度仿佛都跟着下降了些許一般。

“怎麽，有問題嗎？”來人冷冷地開口道。

在場衆人紛紛噤聲，離導演室比較近的那些藝人和助理都面帶懼色地退開一步，低着頭喊了男人一聲蕭導。

顧時顏覺得那聲音有些熟悉，待看清導演的面容時，微微張大了嘴，“是你呀！”

蕭予寒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他朝顧時顏嗯了一聲，走到了顧時顏的身邊。

男人手插·在褲袋裏，狹長溫涼的眸子靜靜盯了顧時顏一會兒後，淡淡收回目光。

“剛剛有誰？”

顧時顏：“什麽？”

蕭予寒薄唇輕啓，罕見地對面前懵懂的少年沒有展露出絲毫不耐，目光高高在上地掃視了四周噤若寒蟬的藝人們一圈，聲音不輕不重地敲打在他們的心口。

“我問，剛剛有誰出聲質疑你了？”

底下藝人心底就是一涼，蕭予寒這明擺着是給那男孩子出氣啊！

姜小琳在一旁嗤笑，圈子裏早就傳遍蕭予寒在劇組裏最煩質疑他的聲音，雖然看着是傲了點，但人家有實力，沒有一部作品是能挑出刺兒來的，這幫人可不是往槍口上撞麽。

衆人紛紛祈禱顧時顏剛剛沒有注意到自己，那些心虛的藝人更是直往自己經紀人身後躲，埋着臉生怕被顧時顏認出來，被蕭予寒丢出劇組，那可就連個試鏡機會都沒有了。

還有些沒出聲，又認識顧時顏的，眼神可就不同了。

這個新冒尖兒的小明星究竟是什麽背景，先是随郁和駱猙，又是源輕承，現在還來個蕭予寒，這陣容太TM恐怖了吧！

衆人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目光盯着顧時顏，就見他笑了笑，朝蕭予寒道：“沒有，算了。”

“算了？”蕭予寒朝四周松了口氣的衆人冷冷一笑，“哪有這麽容易算了。”

顧時顏見他又要生氣，本能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地道：“不要了吧，蕭導。”

助理倒吸一口涼氣，眼神死死盯着顧時顏捏着蕭予寒衣服的手指。

蕭予寒最讨厭肢體接觸，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蕭予寒并沒有像他想象當中地那般發作，反而是微微歪着頭，盯着顧時顏的眼睛看。

顧時顏壓低聲音，對面前這位名氣很大，性格卻很怪的年輕帥氣的導演道：“蕭導，我和大家以後還要共事的。”

“都趕出去了怎麽共事？”蕭予寒有些玩味地反問。

顧時顏被他噎了一下，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反駁蕭予寒，無辜地睜着大眼睛瞧他。

姜小琳其實也着急，雖然她也恨不得蕭予寒把那些質疑顧時顏的人趕出去，但蕭予寒現在的舉動明顯是偏幫顧時顏更多，而不是因為被質疑選角能力而生氣。

要真這麽做了，那不是替顧時顏得罪人了麽。

蕭予寒突然輕笑了一聲，他微微俯身，隽秀的臉正對着顧時顏，聲音裏的冰冷似乎少了幾分，語調很緩。

“你這是在撒嬌？”

顧時顏：OvO？

什麽東西？

自己什麽時候撒嬌了？

蕭予寒似乎也沒打算聽他的回答，警告了四周一眼，也不多解釋什麽，朝四周一擺手，“繼續試鏡。”

看他那樣子，似乎是不想計較了。

蕭予寒走到場地邊緣，回頭看着還傻乎乎站在原地的顧時顏，朝他勾了勾手掌。

顧時顏本能地看向姜小琳，就見她目光不善地看着蕭予寒，有些不解地喊了聲，“小琳姐？”

姜小琳回過神來，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沒事，我們跟上吧，看看蕭導找你有什麽事情。”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着不遠處那個悲喜不露，宛若冰樽的金絲眼鏡男。

姜小琳拿出手機，給随郁發了剛剛顧時顏試鏡時她拍的那張照片，同時附贈一句忠告。

【姜小琳：日後觊觎時顏的人只會越來越多，可長點心吧】

……

随郁掃了一眼亮起的屏幕，不動聲色地把桌面上的手機收起，“抱歉，請繼續。”

主持人敏銳地察覺到随郁的笑容似乎比之前淡了一些，同時也看到了随郁的鎖屏壁紙似乎是一個人，不過她也很上道地沒有挑破，繼續将采訪進行了下去。

随郁一身優雅高貴的法式穿搭，神色溫潤地握着話筒，回答主持人的提問。

藏在桌子底下的修長手指偷偷撫摸着袖扣處那枚精致袖扣，心底剛剛升起的微小煩躁被金屬的冰涼質感壓了下去。

……

導演室裏，蕭予寒走到監視器前坐下，兩條長腿交疊在一起，掃了一眼旁邊的助理。

助理立刻搬了張凳子放在蕭予寒身邊，朝顧時顏擠出一個笑容，“顧老師，請坐。”

顧時顏第一次被人叫老師，有些尴尬地擺擺手，“叫我顧時顏就好了。”

他在蕭予寒的注視下坐到了凳子上，“蕭導，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嗯。”蕭予寒抱着胳膊，纖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敲打着自己的手臂，眼神微動，從上到下掃視着顧時顏，仿佛在仔細查看什麽稀有物。

姜小琳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哂笑。

都說蕭予寒冷血無情，她看倒是未必，現在這眼神裏的溫度，可比剛剛溫暖多了。

她偏幫着随郁，上前一步打斷了兩人的對視，“蕭導，您找時顏有什麽事麽，我是他的經紀人姜小琳。”

蕭予寒轉過頭，習慣性地眸色一寒，他瞥了姜小琳一眼，毫不客氣地吐出兩個冷冰冰的字，“私事。”

姜小琳一噎，面對蕭予寒的眼神，心底清楚他的意思，深深地看了顧時顏一眼，壓低聲音，“有事就喊。”

“嗤……”蕭予寒待姜小琳出去後，冷笑一聲。

“蕭導？”顧時顏懵懂地歪了歪頭。

蕭予寒視上那對幹淨透澈的貓兒眼，向來如同寒冰似的心口驀地多了一絲溫度。

他伸手将那兩支藥水拿過，看着顧時顏。

顧時顏傻乎乎地伸手接過，手指不可避免地觸到蕭予寒的掌心，帶起一陣輕微的癢意。

他看了蕭予寒一眼。

沒想到性格這麽冷，手心倒是挺熱的。

顧時顏還以為藥有什麽問題，檢查了沒過期，拆開盒子看了看，也沒有沉澱或渾濁，頓時疑惑更深，眨了眨眼問道：“怎麽了蕭導？”

蕭予寒：“這個，怎麽用？”

顧時顏這才明白蕭予寒剛剛直勾勾盯着他是為了問藥的用法，笑道：“蕭導您剛才直接問就好了麽。”

他從臺上拿過一張白紙，四處看了看，面前突然遞過來一只十分精致的鋼筆，看上去就不便宜。

“謝謝。”顧時顏接過蕭予寒專用的那支萬寶龍，一邊給他講解藥水的用法，清理耳螨的準備、過程和收尾，一邊在紙上寫着注意事項。

姜小琳心事重重地在外等了十分鐘，聽見身後傳來開門聲便立刻回過頭。

她見顧時顏面色如常，稍稍松了口氣。

“怎麽樣？”姜小琳問罷，就見蕭予寒居然也跟了出來。

顧時顏笑了笑，回頭看了男人一眼，“蕭導只是問我怎麽給貓貓處理耳螨而已。”

“蕭導喜歡貓？”姜小琳有些意外地看了蕭予寒一眼，這種性情怪異冷漠的男人還會喜歡軟萌的小動物嗎？

“對呀。”顧時顏沒覺得蕭予寒喜歡貓這事兒有什麽，“貓貓多可愛啊，是吧？”

蕭予寒看着顧時顏，微微點了點頭，“嗯，是很可愛。”

姜小琳眼睛一眯。

助理将兩份印好的合同送過來，雙方簽下确定顧時顏是《絕枭》的男一號後，姜小琳便找了個借口，跟顧時顏先離開了。

-

晚上回到家裏，顧時顏就聽裏頭傳來了炒菜的聲音，他立刻換了鞋子，樂颠颠地朝跑過去，扒着門框往裏一瞧，聲音歡快，“哥！”

蘭姨将菜裝進盤子裏，朝顧時顏笑笑，“時顏回來了，洗手準備吃飯了。”

“蘭姨……”顧時顏搔了搔頭，走過去端起盤子，“我來幫您吧。”

“好，辛苦你了，這孩子真懂事兒。”蘭姨誇了一句，轉身洗鍋去了。

顧時顏将菜放到餐桌上，就感覺身後投來一片陰影。

“回來了？”

熟悉好聽的聲線在耳畔響起，實在是一種享受，顧時顏忙碌了一天的身心都不由自主地放松下來。

轉過頭，就見随郁正溫柔地朝他笑着，顧時顏心中頓時被那笑容塞得滿滿當當的，還熱乎乎的。

“哥！”

随郁寵溺地應了一聲，就被顧時顏拉到了沙發上坐下，他看着纏住自己上臂的兩只細瘦胳膊，還有那張笑意盈盈的小臉，眸色深暗。

“這麽高興？”随郁捏了捏顧時顏的臉蛋，柔軟的觸感讓他有些不舍得放手。

顧時顏用力點了點頭，“嗯！”

“哥，我試鏡通過了。”顧時顏等不及地和随郁分享他的喜悅，又帶着些小得意補充了一句，“不是男三號喔！”

随郁眉毛輕挑，笑了，他伸手刮了刮顧時顏的小鼻子，又敲了敲那挺翹的鼻尖，“那先恭喜我們家小男一號了。”

“咦？”顧時顏訝異地瞪圓了眼睛，“哥你怎麽知道？”

他本以為随郁會猜男二號的，畢竟自己還是個娛樂圈裏的新人，沒想到随郁直接就猜到自己成男一號了，而且還說的那麽篤定，好似早有預料似的。

莫非……

“蕭予寒眼光獨到，而且選角從不受任何人幹擾。”随郁摸了摸顧時顏的腦袋，“以你的天賦和演技，選上男一號也不奇怪。”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不過随郁并不打算說，也算是留給顧時顏一個小驚喜吧。

顧時顏被随郁一誇，心裏美滋滋的，還有些不好意思。他笑嘻嘻地松開随郁的胳膊，紅着耳朵往餐桌跑去。

“吃飯啦吃飯啦，哇，好多菜呀。”

随郁笑着搖了搖頭，拿過手機發了條消息。

【随郁：時顏就拜托你多照顧了】

不一會兒，那邊的消息便回了過來。

【駱猙：我你還不放心，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他】

随郁雙目低垂，想起今天姜小琳給他發的消息，轉過頭凝望着顧時顏端着兩只碗走進廚房的背影，眼神幽深。

晚飯過後，顧時顏和兩只貓玩鬧了一會兒當做消食，等他把兩只玩累的貓哄睡了後，從寵物間出來，就聽三樓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

顧時顏眨眨眼，随老師在打鐵嗎？

走到三樓，主卧旁的一間屋子裏正亮着燈，那響聲就是從那裏頭傳來的。

顧時顏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探頭往裏一看。

裏頭的人聽見響動，轉過頭。

“時顏？”

顧時顏瞪大了眼。

房間裏，随郁正着舉鐵，身上的黑色背心都被汗水濕透了，貼在裏頭精壯的身體上，讓人眼熱的肌肉線條深深淺淺地勾勒出來，露出的兩只胳膊因為用力而肌肉繃緊，充滿了雄性力量。

男人笑着松開手裏的器材，朝他走了過來。

顧時顏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