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娛樂圈片場
第37章 娛樂圈片場
季窈鬧着謝迢說了玄學界裏四五個小懲大戒的方法, 才滿意罷手。
中午休息的時間很短,他被叫回去繼續拍戲。
謝迢把小馬紮挪到樹蔭下能看到季窈的地方,從背包裏掏出空白的符咒和朱砂筆, 等季窈收工的同時畫符。
季窈拍完一段戲, 在等第二場的間隙中, 忍不住用目光去尋找謝迢的身影。
而後就看到後者板正坐在小馬紮上, 手裏捏着一只細竹杆專心運筆。
貍花鬼靠在謝迢的腳邊, 觊觎着他背包裏的香火, 又沒能力硬搶,夾着嗓子沖謝迢不停的喵喵叫,還用腦袋和尾巴去蹭謝迢——
可惜貍花完全是魅眼抛給瞎子看, 謝迢根本不看它,因為看不到。
季窈被自己的比喻笑出聲, 要不是他在這裏拍攝走不開, 高低要過去斥責兩句謝迢怎麽能這麽不解貓情。
和季窈對戲的演員看他笑的那麽開心,順着他望的方向看了眼, 什麽也沒看到, 就問:“季老師笑什麽呢?”
季窈忍住笑意轉回頭, 語調輕快道:“看一只呆雀。”
呆雀?
對戲演員撓撓頭,打的什麽啞謎呢?
下午按時收工。
季窈等大家差不多走光了,才抱上大貓鬼和謝迢一起往酒店房間裏走。
推開門前季窈還和謝迢有說有笑,推開門後,季窈想起什麽臉上的笑僵住,樂極生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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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光記得要帶謝迢來檢查小貓鬼的魂魄狀态,忘記自己房間裏還住着一個男人了!
季窈突然停住腳步抓住門板擋在門口, 謝迢自然遲疑,問:“怎麽了, 屋裏出什麽事了嗎?”
季窈:“……”
垃圾作者,搞的我正常交友像是出-軌偷-情,煩死了!
季窈盡力穩住心态,先探頭看了一眼客廳裏面,不出所料,白月生在。
白月生在電影裏的戲份其實不多,但頗瑣碎,且都和季窈的角色相關,不拍戲的時候只能一直留在劇組,大部分時間他就待在房間裏看老電影鑽研演技。
季窈先在門外給謝迢這樣解釋,“我朋友在我房間看電影呢,嗯,我房間配置好,有冰箱有沙發有投影儀,比較方便。”
而後帶着謝迢進門,白月生聽到人回來的動靜,回身去看,季窈又給白月生這樣解釋,“我帶朋友回我房間研究點東西,不打擾你,你繼續看你的啊。”
而後不給這兩人彼此交流、戳破自己“左右逢源”本質的機會,迅速的拉着謝迢進了卧室關上了門。
将“同居”男人隔絕在外,季窈輕輕松了口氣。
房門外,電影中的主人公還在講着有趣對白,聽對白的人卻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白月生回想那張剛才匆匆看到的面容,與記憶中的某張臉挂上鈎。
和季窈一起回來的,不就是上部網劇開機時舉行儀式的天師嗎?白月生記得,開機儀式前那兩人就在一塊聊天了。
他皺起眉,腦子裏又滑過前天晚上小梁放在夜宵袋子裏送來的香燭。
天師,香燭,特意避開人的交談……
一系列猜想在心裏浮動,白月生的目光移向緊閉的房門。
季窈,你最近究竟在做些什麽?
隔着一扇房門,季窈自然不知白月生對自己的誤會已經偏到了一個奇怪的領域。
他此時的心神都集中于此刻,他和謝迢兩人待在自己的房間裏——
床上他昨晚睡過的被子還攤開着沒有疊起來,衣櫃半開,露出裏面随便亂丢的衣服,整個房間雖然說不上亂,但處處充滿了他生活的痕跡。
季窈臉色難得有些不好意思,他遮掩地把衣櫃門關上,又把床上的被子扯平,為自己四體不勤推脫道:“因為酒店每天都會安排保潔打掃房間,今天,呃,可能是保潔忘了。”
季窈咬了一下舌頭,把差點脫口而出的“白月生睡懶覺拒絕了保潔服務”的真相咽回去。
“嗯。”謝迢看起來沒有太在意,他在床上一角坐下來,主動替對方轉移話題,“小貓鬼呢,還在房間嗎?”
“嗷,”季窈心思回到正事上,轉動目光尋找小貓鬼的蹤跡,最終在剛剛放到床腳邊、謝迢的背包旁找到貓影,大貓鬼也在那裏。
季窈真服氣了,“謝迢,你這香是什麽牌子的,對貓貓鬼的吸引力怎麽會這——麽大!”
他也給小貓鬼買了香,沒見它有這麽饞呀。
“我手工制作的。”謝迢簡單回道。
季窈睜圓了眼睛,立刻捧場,“大師手作,果非凡品。”
其實對道家弟子來說,制香只是基本功,但被季窈這麽真心的誇獎,謝迢的眼底忍不住滑過了笑意。
他彎腰解開自己的背包,把白天畫好的符咒拿出來,又拿了兩支香,同樣用火符點燃。
季窈配合的搬過房間裏的香爐,謝迢把香插進香爐裏面,季窈再原把香爐放回桌上。
兩只貓貓立時循着香煙的香氣,靈活地跳上桌子。
季窈看着它們的動作,對謝迢說:“骨頭上的傷看起來好了不少,謝迢,你制的香真有奇效。”
大貓鬼只白天吃了一根,就和小貓鬼連吃了七天普通香的恢複效果差不多了。
謝迢沒有說話,将符咒扔到空中,五張符咒在空中結成陣,自動地繞着桌上香爐旋轉。
在符咒旋轉的光影中,謝迢也看到了那兩只貓貓鬼。
他一手捏訣控制着符咒,一手檢查兩只貓鬼的傷勢,片刻确診:“再喂食三天的香就能好全。”
三天後,季窈帶上兩只貓貓鬼去上班。
到了拍攝現場,發現這裏被特意裝扮了一番,角落裏單獨辟了一張長桌,擺了一座三層奶油蛋糕,旁邊還放着一堆花束。
原來今天是周林的殺青戲,大家決定拍完這場戲後就一起慶祝一番。
男二號的戲份要殺青了,男三號殺青的日子還會遠嗎?
想到這個,季窈的心情也被帶着高興起來。
不過他還記着要幫貓貓鬼尋仇這件事,一個劇組算上群演加上工作人員能有成百上千人,有的人常駐,有的人待一段時間就會走。
季窈還有些擔心虐貓的人已經不在劇組了。
他捏捏懸挂在腰間的香包,低頭看了一眼,确認兩個貪吃的貓鬼還因為香味一直跟在自己的腳邊,還試圖抓着自己的衣擺往上爬。
這個香包是謝迢給季窈做的,用了一塊邊角料臨時縫的,因為季窈擔心貓貓鬼跑了。
因為是二號主演的最後一場戲,片場的氣氛非常輕松,季窈先避過導演偷偷吃了一枚小蛋糕解饞,才向攝像頭前走去,兩只貓貓鬼跟着他。
周林正和同場戲的演員聊天,因為心情好,見過季窈過來了,也打了招呼。
季窈卻突然面色一變,他向前探出一只手,像是要去抓什麽,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大貓鬼本來在撲季窈腰間的香囊,半途中見到周林的臉,身上戾氣暴漲,原本的目的地變成借力點,踩着季窈的腰硬生生折了方向二連跳。
季窈的視野中只見一道黑影滑過,大貓鬼已經撲到了周林的胸膛,右爪伸進周林的胸腔,狠狠一掏。
“啊——!”周林發出一聲慘厲的尖叫,整個人立時向後倒去。
旁邊的演員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然而周林痛的失去了所有控制力,身子沉的像鐵,扶他的人被帶着一起倒在地上。
變故發生的太突然,像一出車禍戲,周圍的人這才反應過來,查看情況的查看情況,叫救護車的叫救護車。
混亂的人群中只有季窈反常的鎮定,他用畢生的演技克制住自己不要露出多餘的表情,和現場其它人一樣手忙腳亂,而後小心翼翼帶着複完仇的貓鬼離開了犯罪現場。
“呼——”季窈找到謝迢後吐出一口長氣,那些在現場時不敢放縱的情緒此刻在謝迢面前才一股腦發洩出來。
“真沒想到虐貓的人竟然是周林,他都混到王導電影男二號的咖位了,竟然還這麽變态!”
“也是該了,讓他捏貓,善惡到頭終有報。”
“但是我看見貓貓鬼掏了他的胸腔,謝迢,他會不會死啊?”
季窈的話裏充滿着矛盾,讓人體會到他此時的複雜心理。
謝迢沒有說多餘的話,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季窈竟然就被這麽神奇的安撫住了。
糟亂的情緒退去,大腦能思考了,季窈想起了作者說的讓男二出局的話。
眼下周林生死未蔔地被送去了醫院,難道這就是他出局讓白月生上位的契機?
但不對啊,就算周林受傷很重拍不了戲了,只剩下最後一場了,導演就算用替身拍完,也比讓白月生上位再重拍一堆戲份性價比高啊?
季窈心中疑惑不解,而被他惦念的白月生此刻正坐在房間沙發上,看着手機裏自己的前途。
#周林拍戲片場突發疾病送入醫院#此時已上了熱搜,廣場裏都是他的粉絲關心他的傷勢。
幽幽的手機光映着白月生的面龐,他切到另一個聊天頁面,上面的對話已經中斷了一段時間。
“你說有周林的爆料,什麽料?大嗎?錘嗎?”
“喂,人呢?怎麽不說話了?”
“嗤,不會是耍我吧?”
白月生盯着屏幕,良久,打字。
“有圖片有視頻,絕對真實。”
對面迅速發過來一句,“你要什麽報酬?”
白月生沒有回應,點選全部的視頻文件,發送。
而後拉黑了對面。
一個小時後,一條#周林虐貓#的信息沖上熱搜榜,熱度迅速蓋過原來的#周林醫院#,居于熱搜榜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