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記憶
☆、第十八章:記憶
“小娃娃要睡覺,睡覺睡覺……釘玲玲釘玲玲”一陣鈴铛的聲音過後,我突然覺得有些想要睡覺了。
明明剛剛我的精神還好的,可是真的好想,好想,睡覺……
“閱兒,你怎麽了?”師父關心的問我,我搖搖頭:“好想……睡覺……”然後倒下……
*
這是什麽地方?白色的牆,青色的瓦,一棵巨大的桂花樹長在這座府邸的門前,這裏好熟悉,又好陌生……
“閱兒,慢點!”我打開門,一個漂亮的女子正追着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孩子來來回回的跑,小孩子勝利似的對身後的女子做了一個怪臉說,“娘親,你追不到我,追不到我!”
“少爺,慢點,夫人可追不上你了!”一個小丫鬟也跟着女子追着小孩子,原來這個小孩子是給少爺呀!
“閱兒,你再頑皮爹可要打你的屁股了!”一個威嚴的男人對着小孩子說,我看了看這個男人眼裏滿是幸福。
突然,男人的臉變了,一臉的血,恐怖極了,然後他抓住我說:“閱兒快跑!活下去!別死在影若城手裏!活下去!”
……別死在影若城手裏!
……別死在影若城手裏!
突然我覺得頭好痛,好痛!有什麽東西在我腦海了翻滾。
“你叫什麽?”一個慈祥的聲音問我。
“我叫求閱。”一個軟軟的童聲回答。
“你爹叫什麽?”這個慈祥的聲音又問我。
“我爹叫求封。”這個軟軟的聲音又回答。
“你娘親叫什麽?”這個慈祥的聲音有了一些笑意。
“我娘親叫芩思。”這個軟軟的聲音回答到。
……
這是五歲時夫子問我的問題,我的答案是:
一個花白了頭發的老人問:“你叫什麽?”
小孩子笑了笑回答到:“我叫求閱。”
然後他又問:“你爹叫什麽?”
五歲的小孩子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我爹叫求封。”
老頭也笑了起來:“那麽你娘親叫什麽?”
“我娘親叫芩思。”
——“我是求封和芩思的兒子。”
而師父,我看見他的劍插進了爹的胸膛,師父殺了我全家,讓娘親沒了,爹爹沒了,我也不再是少爺了,他叫影若城是我的仇人!
睜開眼睛,就看見師父坐在床前用黑幽幽的眼睛看着我他突然伸手到我的眼前,我一驚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卻發現一個冰涼的東西附上了我的額頭……
“太好了,閱兒沒有發燒了……”師父的話語透着慶幸,我睜開眼睛看見了師父疲憊的表情。
“相公,你去睡吧!閱兒這裏有我,你已經兩天兩夜沒有睡覺了現在閱兒醒來了你也應該放心了,去睡一下吧!”這個聲音話語溫柔,我擡頭看了看是師母。
“不用了!”師父朝師母擺擺手道然後師父拉起我的手,“閱兒告訴師父你夢見了什麽?”師父的話語透着焦急害怕。
我知道的師父在害怕,師父一定是知道了那個撥浪鼓的作用。
師父我可以告訴你嗎?我看見你殺了我的全家……我可以告訴你嗎?
師父養了我十年,整整十年!師父從來都是保護着我,師父對我就像是父親一樣的存在,我想了想揚起笑臉:“閱兒夢見了師父在殺人……”看着師父漸漸泛白的臉,“可是那些人我全都不認識。”
“閱兒你……”我向着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是師母,師母的臉上的表情好奇怪好想有慶幸又好像要哭了一樣最終我只是聽見師母細到不可思議的一聲“忘了,也好!”
忘了,也好!對呀,我沒有辦法恨師父像父親一樣的師父我求閱根本恨不起來 。
“閱兒,忘了那個夢吧!”師父在我耳邊輕輕的吐出這幾個字……
忘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一如既往的生活,沒有父親沒有娘親,我求閱還是一個人……不,我從來都只是一個人。
要到夏天了最近的天氣突然熱了起來,我每天都跑到師父面前,師父會握着我的手然後一種涼涼的感覺就會從師父的手裏傳到我的手裏。
好幾次因為這種舒服的感覺我都睡着了,師父從來都不會把我喊醒因為師父比任何人都要縱容我。
有時候我會很想很想臨若溪,但是我也知道臨若溪不是師父的對手盡管他曾經在師父的手裏活了下來但是那個時候他也失去了自己的一身武功如果沒有他們臨家那種奇怪的武功的話臨若溪一定是廢了。
所以無論我再怎麽想他我也不會和師父說,臨若溪已經明确的告訴我了師父的病是時好時壞,我也知道師父的病也可能沒有好,師父的病是好了,還是沒有好我真的不太清楚!不過我真的不想臨若溪也消失。
越來越熱的天氣讓我天天往師父那裏跑,雖然我的房間就在師父的隔壁,但我有明文規定如何閑雜人等都不許進入我的房間為了确保我話語的有效性在門口挂了一個必要的“閑人免進”的牌子,這些舉動都是非常必要的多虧了這些東西我的房間真的是師父清淨。
我不容許師父進我的房間,于是我便天天往師父那裏跑。
“閱兒你把那個牌子取下來吧!”師父對着我輕輕的說。我想了想還是搖頭,“可是這樣閱兒總是跑來跑去很辛苦呀!”師父有些無奈了。
“不要了。”我看着師父說,事實證明師父是正确的每天跑來跑去真的真的好辛苦,雖然路程短但是太陽大呀!
師父把我抱在懷裏清清涼的感覺讓我很舒服。
“相公……”師母有些詫異,“怎麽了?”師父問師母。
突然我看見了師母。
“你是不是太寵……閱兒了?”師父看看我搖頭:“閱兒,熱。”
“可是……用內力化寒會十分辛苦的。”
內力化寒會十分辛苦?我疑惑的看着師父:“有這樣的事情嗎?”
師父看着我搖搖頭:“閱兒一般武功低的人用內力化寒是會十分辛苦但是武功高強的人卻一般不會,或許你師母也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師母不懂武功,所以師父說他不會辛苦我就相信師父不辛苦。
他們說我求閱是一個白眼狼,我吃師父的,穿師父的還一點也不體貼師父……其實我并不想吃師父的,穿師父的可是我沒有辦法,我沒有錢更沒有其他的親人,師父就像我的父親,他養着我而我必須和他在一起,這就是交換不能考慮公平不公平的交換。
“好,師父你繼續化吧,要涼涼的感覺。”我對着師父要求道。
師父笑了,他的眼角都透着溫柔……
我病了,師父緊張極了,他幾乎全天都在我的面前,“等閱兒的病好了,閱兒就可以好好的玩了。”
“那我可以和其他人玩嗎?”
“當然可以。”
“師父,你騙過我嗎?”
“不,我永遠都不會騙閱兒。”
其實我知道的,我知道師父他一直一直都在騙我。
可是我沒有辦法,更加不能說出來,無論師父的謊話被我如何的看穿,我都不能說,因為我知道一旦我拆穿了師父的謊話,師父他就會慌亂起來,然後他會用另一個謊話來填這一個謊話, 總之師父不會告訴我真相,沒有人比我更加的明白師父,他喜歡這樣滾雪球一樣的效應……
所以我不喜歡拆穿師父的面具,以前我還很小的時候,剛剛離開娘親和爹爹跟師父在一起的時候,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欺負師父。
那個時候我失去了記憶,可是師父比我更慘,他不僅僅失去了以前的記憶還成了一個瘋子,瘋瘋癫癫帶着我在街上讨錢。
我走神喜歡搶師父的東西吃,而每當我搶師父手裏的東西的時候,師父就會用一雙黑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現在我才明白那種眼神是高興,師父他很高興我搶了他的東西,亦或是師父乞讨的東西本來就是準備讓我搶的。
再後來,師父越來越正常了,我也開始長大。
開始的時候我非常喜歡拆穿師父的謊言,只要是師父對我說了謊我就會緊追不舍起來,師父便會和我解釋一遍又一遍,十年,我非常明白,師父他從來都不會和我說真話,他更喜歡用一個謊言來掩蓋一個謊言,所以我很難相信師父,真的很難,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麽師父學不會真誠這兩個字。
所以我不願意,也不想再拆穿師父了,一個謊言已經夠了,我求閱不需要一個加着一個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