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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瘋了

☆、第十一章:瘋了

我看了看外面;來了。

我看了看師父，再看了看師母。

“那……好吧。”師母說，“那我去了，還有店鋪的帳放在書房的桌子上了，相公好好看看吧。”

師父喜歡替我決定事情，只有他覺得好的師父才會讓我嘗試。

和師父在一起我能做什麽了？吃飯，喝茶，睡覺，還有發脾氣。

只是現在空氣已經開始熱了，我并不想和師父發脾氣。

把手遞給師父，師父笑了笑，然後一陣清清涼的感覺從師父的手裏傳來。

這樣舒服的感覺讓翹起嘴角。

師父的臉漸漸湊進了我:“我讨厭閱兒和那個女人太近，我不想殺了她。”師父的話語很溫柔很溫柔，“所以閱兒不要喜歡她好嗎。”

我嘴角上面的笑容沒了。

師父是瘋子，這一點我從小到大都知道。

師父總是說他喜歡我，總是說有人要搶走我，所以他總是神經兮兮的。

他會支持我和其他小朋友玩，然後在病發的時候殺了他們。

我和師父待在一起接近十年了，而師父也神經了十年。

不過，大多數時候，師父都是縱容我的。

“閱兒不要喜歡這裏。”突然的我聽到了師父這樣說。

“為什麽？”我問。

“等找到了藥就回山谷。”師父自言自語。

我明白了，師父不喜歡這裏。

和師父在一起的時光總是過得十分的緩慢，我就爬在師父的背上，讓他背着我逛街。我喜歡逛街，我非常喜歡那種人來人往的感覺，那會讓我感覺我求閱是活着的，我求閱是有生氣的。

我伸手猛的一扯師父的頭發，我從側面看見師父皺了皺眉，我把師父弄痛了，這一點我非常開心。

“閱兒，怎麽了？”師父的聲音帶着一慣的溫柔，師父是舍不得兇我的。

我指了指地上:“算命先生。”

只見一個長着兩撇胡子的男人拿着一塊“都知”的牌子坐在地上。

師父看了看這個人:“會算什麽？”師父這個人吧，不喜歡聽別人說假話和空話(但你師父很喜歡自己說假話)。

“什麽都能算。”

突然我有些恍惚:“你的聲音好像老鼠！”

“額，小公子的話，還真是有禮貌！”咬牙切齒。

“嗯，閱兒一向都有禮貌。”是師父的聲音，無論是對任何人師父都是毫無理由的維護着我。

這是很多天以後我和師父第一次逛街，師父顯得很高興，我也很高興。

“公子想要算什麽了？”

我歪了歪頭，我還真是不知道算什麽。

“算前程吧。”師父說。

“請問是算您的了，還是小公子的了？”

“小公子的。”

這個人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他，突然我伸出舌頭對他做了一個鬼臉。

他似乎被吓着了:“小公子……這相……”說着他拿起手裏的烏龜殼開始左抛右抛起來。

“對不起，在下……算不出來。”

師父皺了皺眉，我也皺了皺眉。

“說！”我用力的拉着師父的頭發，這樣的算命先生我看多了，也厭惡極了，他們總是說一些讓我不喜歡的話。

師父也不高興極了，一向我不高興師父也不要想高興，師父不高興，這個人就得死。

“小公子……這命……克父、克母、克……自己……”

也就是說，沒有前程。

這樣的話我已經聽過很多次了，奇怪不奇怪，基本上每一個給我算命的人都說我求閱自己克自己

克父我信，克母我信，可為什麽我會自己克自己了。

師父也有些奇怪，或許他和我一樣聽多了別人說我克自己，也從最初的憤怒變成和我一樣的奇怪了吧，的确這樣也非常符合師父的想法。

師父笑了，冰冷入骨：“殺，還是不殺了，閱兒”師父詢問着我。

我靜靜的看着這個算命先生然後搖了搖頭:“不殺。”

以前每一次只要有人像這樣說師父都會問我一個問題殺還是不殺我總是笑着說，殺！然後師父就會非常高興的手起刀落。然後紅紅的血就會從他們的身體裏面流出來，其實那時候的我居然

還以為那樣的顏色很好看。

“謝謝小公子！謝謝小公子！”

我愣愣的看着他，然後我把頭埋進師父的頭發裏。

我讓師父繼續走。

“師父，我為什麽會克自己了？”

師父愣了一會兒笑道:“三流算命先生而已，一個雜碎，閱兒不要放在心上，我的閱兒才不會自己克自己了，我的閱兒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我嗯了一聲，最終什麽話也沒有說。

師父背着我慢慢的走在街上，我問:“師父，人為什麽要活着了？”

師父說:“因為人想要活着。”

“師父你想要活着嗎？”

“當然了，沒有人不想活着。”

我不說話了，是有一些人不想活着，甚至自殺……

“閱兒，你要知道，每一個人到這個世界上都有特定的含義的。”

“生命是一個非常美麗的東西，我們不需要了解生命的意義，但，活着可以讓我們更好的了解什麽到底是生命，為什麽這東西總是讓我們無法割舍。”

我拉了拉師父的頭發：“師父我們還有錢嗎？”

師父點點頭：“還有的。”

“還有多少呀？”

師父笑了笑不說話了。我把手伸到師父放錢的地方掏出錢袋打開，大概還有二十兩的樣子。

“咚咚咚！”“咚咚咚！”一陣清脆悅耳的鼓聲傳過來。

“師父，撥浪鼓！”

師父楞了楞，然後給我買了一個撥浪鼓。

我拿起師父遞給我的撥浪鼓我笑了，其實我喜歡的東西很少，能讓我如此快樂的玩具也是很少的。

“等閱兒的病好了師父就帶閱兒走遍這天下收集這世上的所有撥浪鼓，可好？”

我把頭埋進師父的後頸窩笑了，“到時候再說吧。”

回到房間我一個人在房間裏面靜靜地等着，果然不一會兒臨若溪就出現了。

“怎麽樣？為什麽我師父的病還沒有起色！”

臨若溪搖搖頭，“沒找到，不過你師父已經恢複了記憶不是嘛？”

我有些生氣，我不是要師父恢複記憶我只是要師父的病好，“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臨若溪愣了一會兒離開了我的房間，我明白這很可能是我最後一次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