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28
第28章 ch28
ch28
徐西臨發出很輕一聲笑, 在床沿邊坐下,一手攬着她喂她喝水,陳霧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剛剛太久讓人失了水分,對口幹舌燥四個字産生一種真實的體驗感, 陳霧喝的有點急。
喝了大半杯,陳霧總算緩過來, 但自小腹以下仍舊麻麻的,身體處于空白的感覺,她躺着不想動。
她身上的睡裙剛剛被脫掉,陳霧腳趾勾着似乎推到地上去,眼下赤裸蓋被,空蕩的沒有安全感。
身後靠着徐西臨, 他光着的上半身出了點汗,熱熱的貼着皮膚, 像一大塊溫熱的濕毛巾, 仿佛每一個毛孔都唰的一瞬間張開。
徐西臨确定她不要了,将剩下半杯一口飲盡, 玻璃杯放在床頭櫃, 重新上了床, 剛剛禮貌的問話不是在作假, 他克制頂多兩天, 到今天早上勉強算是陳霧主動要求, 結束了自己虛假的克制。
陳霧:“你不累嗎?”
她問得認真, 表情很誠懇。
徐西臨笑了下, 卧室沒開燈,昏暗的光線将人的皮膚映照像是油畫, 透露出一種慵懶的情欲感,他俯身的動作讓身上的每一塊肌肉形狀都得到良好的展示機會。
陳霧很自然而然的想起來自己評論區關于徐西臨的話。
她們說徐西臨這種挂牌一次起碼兩萬。
陳霧心想,何止。
兩萬估計不夠他這個特殊服務的勁頭。
男人在昏暗的卧室內扯開睡褲的動作很色情,像是計算好每一個動作的鏡頭一樣,而導演是陳霧,他将自己每個角度都展示的漂漂亮亮的,讓導演陳霧昏頭轉向。
莫名又跟着來了一次。
Advertisement
這次徐西臨不着急,很用心的伺候她,鑽到悶熱的被子裏,像一條靈活的魚。
那種濕熱柔軟的觸感,仿佛在海水中潛泳,身側游過一群顏色豔麗的魚群擦過她的皮膚。
過了好久,陳霧被自己尖細的哭腔喘氣聲驚醒,有點不敢相信是自己的聲音,嗲的很自然,像是天生愛撒嬌的女孩子,她從不用那樣的聲音跟人講話。
而徐西臨緩慢的一點點從被子探出身子,唇上亮晶晶的,長相過分英俊像個無師自通的男明星,垂着額前的發又讓他多了幾分私人化的柔軟。
他唇邊微挑,露出梨渦,禮貌道:“水好多,算是剛剛的報酬。”
“別說這樣的話!”陳霧偏頭,羞恥到有些惱怒,輕聲斥道,因為那綿軟的嗓音卻更像是撒嬌。
徐西臨靠的很近,幾乎貼着她的胸口,說話時唇齒之間含着淡淡的一點熱氣落在她皮膚上,驚起一片雞皮疙瘩。
他伸手扶着陳霧的下巴,要她直視自己,俯身要親,又仿佛想起點什麽,徐西臨偏頭将吻落在陳霧的下巴上。
一滴汗沿着他的脖頸往下滑,最終滴落在陳霧的胸口上。
就好像是一滴水滴入油鍋一般,在陳霧身上引起一場大海嘯,她不自然的悶哼。
不知過了多久,陳霧懶懶側躺,實在沒有力氣起身。
身後徐西臨結束,仍舊貼着她的後背,伸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捏着她的手指,陳霧讓他弄的手指頭癢癢的,生硬轉移話題:“昨天的花你收拾好了嗎?”
“嗯,放在浴缸裏,估計能養兩三天。”
提起這個陳霧又覺得有點不值當:“幹嘛買這麽多?”
“我覺得你會喜歡。”徐西臨笑,親了下她的後頸。
陳霧身體一僵,以為他還有興致,自以為無人察覺的往前挪了挪,結婚這麽多天,她總算說出那句話:“徐西臨,你現在真是發達了,不得了。”
“彼此彼此,我們陳霧也賺了不少錢呢,媽媽都告訴我了。”徐西臨任由她往前躲,直到躲在床沿處無處可去了,徐西臨一下子過去,驚的陳霧回頭推他:“你過去點。”
他拉着陳霧一起轉了個身靠近自己,笑的溫溫柔柔,說:“我的錢就是你的錢,現在你最發達了。”
陳霧想說點什麽,沒好意思說。
而徐西臨看出來了,摸着她的手心說:“怎麽?”
見狀,陳霧也不客氣了,小聲問:“那你銀行卡密碼是多少?先v我五十看看。”
徐西臨逗笑,說:“都給你,連我都給你。”
聽到這句話,陳霧第一個反應是伸手,說:“拿來。”
徐西臨抱着她:“密碼是你生日,銀行卡在櫃子裏,只要你在這裏,什麽都給你。”
其實徐西臨對她從沒有小氣過,有錢的時候給她買一萬多的玫瑰花,沒錢的時候吃一碗面條還把雞蛋放在她碗裏。
陳霧扭頭看他一眼,對視徐西臨的眼睛,他安靜的等待着,仿佛随時等待陳霧的視線。
她勉強轉了個身,抱住徐西臨,心跳聲逐漸重了起來,直到徐西臨像是反應過來要回抱住的時候,陳霧湊在他耳邊,小聲說:“那你現在去給我煮個面,我餓了。”
安靜片刻,陳霧又想轉過去了,徐西臨被逗笑,笑的連胸口都在震動。
陳霧真的餓了,拽了下他:“那個雞湯還在吧,用它煮,特別餓,感覺胃縮起來了。”
“等着。”徐西臨一旦被滿足,就變成一款全自動勤勞男仆,不需要陳霧開口,開開心心的抱着陳霧去洗漱,又抱着陳霧回來,中途都不需要陳霧腳下地。
他去煮面,光着上身穿着圍裙站在廚房裏,像是拍攝電影一樣,澀而不自知。
躺在床上的陳霧手機叮咚一聲,點開彈窗,是來自徐西臨的轉賬。
看着手機短信的銀行卡餘額,陳霧從出生到現在都沒見過這麽多零,零多得好像陳霧頭一回去蓉城旅游,遍地都是零。
她短暫震驚了幾秒,瞬間坐起來,表情嚴肅的給施美筠和好友發了個紅包。
周六的早上,并沒有睡覺的夏如夢:?
陳霧:拿去吧,偷到老公的錢了~
夏如夢:問問你老公下次被偷是什麽時候?提前通知我一下,我好辭職。
陳霧:先等會,我自有計劃,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之中。
夏如夢:嗯嗯嗯,我相信你的老公已經在你計劃裏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陳霧:……确實。
夏如夢發來一條語音,嘎嘎亂笑,笑了有一分鐘。
陳霧:不相信我?還錢!
夏如夢:小熊下跪.jpg
夏如夢:我出差确定了,等我去找你,到時候讓你老公請客吃頓好的,好嘛?
陳霧:人均五千的好不,他現在太有錢了,有時候看的我都仇富。
夏如夢又發過來一分鐘的嘎嘎亂笑語音條,笑到陳霧都無語,莫名其妙也開始吱哇亂笑。
夏如夢:昨天看了你的視頻,陳霧,你幸福了真好。
突然彈出來的文字消息讓陳霧的笑嘎在半空中,她看着那句真好,半響沒有回複,偏頭深吸一口氣,才打字回複:再煽情,就還錢!
夏如夢:滾吶!再給我發兩萬!
陳霧哈哈笑,手指在屏幕上懸停片刻,打字回複:是長大真好。
吃面的時候,陳霧悶頭吃,吃了小半碗吃不下了,問徐西臨:“你還要嗎?”
徐西臨已經把碗推過去,剩下半碗面挑進了他的碗裏。
陳霧吃飽,手撐着下巴看着眼前的徐西臨,忽然笑了,說:“徐西臨,你看,長大确實還不錯吧?”
徐西臨動作一頓,緩慢的擡頭,對上陳霧笑起來的眼睛。
無論隔了多久,其實陳霧那雙眼睛從未變過,總是盛着明亮的光彩,吸引着人想要在裏面停留。
-
十二月初,陳霧終于攢夠了錢買下那天相機,相機放在書包裏,陳霧時不時拉開書包拉鏈,确定東西一直在書包裏。
一直等到放學,她不确定要什麽時候給徐青魚,好像沒有什麽很好的時機,畢竟已經錯過了徐青魚的生日。
他的生日在十一月二十二,那天是小雪,生日很好記,但沒人給他過生日,徐青魚也沒有什麽慶祝的意思。
于是就那麽過去了。
陳霧怕給了禮物反而讓人覺得心裏不舒服,想到這裏連收拾東西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真的要給嗎?
陳霧很煩的拉上書包,感覺晚上回家的步伐不僅不輕快,反而有些沉重,像是原先的期待感變成另一種負擔。
還有兩節晚自習就能回家,陳霧打算回到家裏再把相機給徐青魚,到時候就塞在他的被子裏,幹脆裝不知道好了。
打定主意,陳霧起身準備去吃晚飯。
不用攢錢,陳霧又準備去小吃街買手抓餅吃,有個阿姨知道大家學生沒錢會往兩塊五的手抓餅裏塞滿滿的土豆絲,陳霧很喜歡吃那個。
阿姨很熱情,說:“今天就要一份嗎?”
“嗯,一份加裏脊就好。”陳霧悄悄咽了下口水,把錢放在一旁收錢盒裏,耐心地等待着自己的手抓餅。
小吃街正熱鬧,除了商販,要麽是穿着和陳霧一樣校服的學生,要麽是沒穿校服的年輕少年,那些是隔壁技校的學生。
陳霧等待過程中聽見警車鈴聲嗚哇嗚哇的響,有些驚訝的順着聲音看過去。
阿姨一邊翻手抓餅一邊嘆氣說:“現在的孩子真是了不得。”
她跟陳霧搭話:“我女兒也在隔壁學校呢,聽說最近裏面的孩子亂着呢,喜歡玩刀,我女兒怕的不得了,估計是出事了,早就說了學校領導該管一管。”
陳霧:“哎,這種事情都管不完的,只能自己多小心了。”
“誰說不是呢。”談及女兒,阿姨有點神思不寧,把做好的手抓餅遞給陳霧,摸出圍裙裏的手機說:“不行,我得給我女兒打個電話,問問她沒事吧。”
接過手抓餅,陳霧迫不及待咬上一大口,離開了,往學校裏走。
警鈴聲越來越近,陳霧不想看熱鬧,只想趕快回去,回去的路上卻聽見身後幾個結伴的女孩說話:“都動刀了呢,好可怕。”
“那人沒事吧,不會死了吧——”
說到這句話時那女孩壓低了聲音。
陳霧耳朵一動,腳步慢下來,卻還大口咬着手裏的手抓餅。
“希望人沒事吧,還穿着我們學校的校服,早知道今天不去那家書店租小說了。”女孩有點後怕。
陳霧腳步徹底一停,她捧着手抓餅莫名的回頭朝警鈴響的位置看了眼。
隔着熱鬧的小吃街,只看見湧動的人群身影,天色暗淡如淡墨水,五光十色的街燈在天際染上一點絢爛顏色。
她心髒砰砰的狂跳起來,就這麽站在校門口呆愣了幾秒,陳霧收起手抓餅朝那個方向狂奔而去。
在跑過去的時間裏,陳霧想了很多的事情,但最終思緒落在教室裏的書包,那書包裏放着徐青魚的生日禮物。
似乎遲到了,但并不應該讓他收不到。
小吃街僅僅幾百米,陳霧花了幾分鐘跑到街尾,因為太着急,胸口起伏不定,用喉嚨一點點蔓延上來點鐵鏽味,她吞咽了下,很艱難的和四周圍着的人說了聲:“不好意思,請讓一下。”
她擠着人群往前,腦子木木的。
遠遠的和躺在地上的徐青魚對上視線。
身後有人小聲議論:“真可憐,聽說是專門來買書的學生呢。”
場面鬧哄哄的,仿佛一場即将落幕的戲劇表演,圍觀的群衆,面色難看的書店老板,表情堅毅的警察與醫生——所有人都在扮演各自的角色設定。
唯獨陳霧遠遠的站着,目光與躺在地上半垂着眼皮的徐青魚交彙。
她仿佛不在此次表演的演員之列,如雪一般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看着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快送醫院!”醫生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現場的人再度奔跑起來,而徐青魚與另一個并列躺下的男演員一前一後被搬上了救護車。
她腳步動了動,在紅藍色的燈光下,陳霧清晰的看見徐青魚沖自己比了個停下的手勢。
随機所有人匆匆且急促的從她的身旁奔跑而過,警察在制止現場圍觀的群衆,疏散人群。
陳霧也順着人群離開,速度比來時要慢上很多。
周圍讨論聲沒有停止過,只有陳霧安靜的垂下頭走在路上,目光落在地上,仿佛尋找什麽一般的往前走。
她沒有再回頭過,不再像是來時那樣急迫的尋找着警鈴聲。
陳霧上完一節晚自習,班主任來找過她一次,詢問陳霧需不需要請假,陳霧搖了搖頭,悶聲說:“我的試卷還沒寫完。”
班主任嘆了聲氣,讓她回去了。
下了晚自習,陳霧去推車,同行的同學驚訝道:“陳霧,你今天不步行回家了嗎?”
陳霧彎彎嘴角,笑的有些無力說:“嗯,今天我要一個人回家。”
同學沒太注意,彼此都着急回家,陳霧一路騎得飛快,到家的時候擡頭看見廚房的燈亮着,她一怔,飛快的上樓。
拿鑰匙,開鎖,拉門——動作一氣呵成,進了門,徐青魚正坐在客廳拉起衣服看自己肚子上的傷口。
聽見動靜,他平靜的擡頭,拉着衣服的手沒有松下去,露出平坦結實的腹部,他自然的開口:“肚子餓嗎?鍋裏還有飯,要不要吃?”
陳霧的視線從他略微蒼白的臉下滑到他的腹部,一瞬間各種想法擠進腦子裏,但很沒有良心的是,——徐青魚怎麽這麽白。這個念頭打敗其他的念頭完全占據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