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與她不停歇地唇齒糾纏
第30章 與她不停歇地唇齒糾纏
“咔!”導演不滿地舉起喇叭喊了一嗓子,“全場休息半小時!”看上去一臉不耐,卻又沒有發作。
“念寧啊,這個角色現在的情緒是厭惡,還有點不屑的意思在裏面。你剛才那個呢,過頭了,那是氣急敗壞,是要扛起十八米大長刀出去殺人,怒氣太重了,你再好好揣摩一下,試着把自己的情緒強度降下來。”
換一般演員他早開罵了,都NG四次了,換誰誰不罵?可是對方是阮念寧,不說現在是一線咖位,就她背靠霍家,頂着霍家孫媳的身份,誰敢真的罵她?
宋時與走過去,關切地問,“念寧,你還好嗎?我看你今天狀态不對,火氣很大啊,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沒,沒生氣,”阮念寧勉強牽了牽嘴角,“就是有點累。”
宋時與笑道:“和你的豪門Alpha妻子吵架了?”
恰在這時,有個工作人員跑進來說,“寧姐,有人找,就在劇組外頭。”
阮念寧奇怪,“誰啊?”
“她說她叫王保保,是她朋友找你。”
阮念寧幾乎是瞬間就猜到了那個朋友是誰,呼啦一下從椅子上坐起來,小跑着出去了。
“念寧!”霍佳楠戴着帽子,墨鏡,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小小的精致的下巴。
她就在坐在輪椅裏,穿着一身得體的職業裝,高檔講究的面料越發顯得她身材嬌小,Y省D市四五點的太陽下,輪椅上的人嘴角上揚,柔軟的發絲随着微風飛舞,她姣好白皙的面容上染上一層薄薄的金色,為她單薄的病弱感裏增添了幾分柔軟和溫暖。
“你怎麽來了?”突如其來的意外到訪,讓阮念寧都忘了生氣。
“我來向你道歉呀。”霍佳楠轉身從車裏的座位上抱起一大束黛安娜玫瑰,“送給你!”
阮念寧呆了一呆,彎腰去接下那束花時,霍佳楠趁機拉住她的手腕,“老婆,別生氣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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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雪亮的眸子,小狗般可憐巴巴的就那樣直勾勾地盯着阮念寧,既真誠又無辜。
阮念寧臉上一熱,感覺自己心裏的那股無名之火一下子就沒了,“幹嗎拉拉扯扯的,讓人看到了多不好。”
“我跟我老婆說說話,有什麽不能看的?”霍佳楠笑着松開了手,她發現阮念寧害羞起來不好意思的樣子好可愛。
“穿這麽少,就這樣坐在車外頭,你不冷嗎?到車裏去!”
“不冷呢,這裏可比長濱暖和多了。”
“你不知道今天D市變天了嗎?降溫了。上去!”阮念寧嘴上又冷又硬,跟冰棱子似的,卻将玫瑰放到一旁,小心扶着霍佳楠上了車。
等霍佳楠坐到車裏,阮念寧跟着坐了上去。
王保保見狀,識趣地把自己潤到一邊去了,扯起脖子裏往劇組裏看,宋時與呢?她偶像呢?
車裏開着暖氣,将冬天的寒冷隔絕在車外,兩人坐在後排坐座上。阮念寧:“你怎麽來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還穿這麽少就跑過來?”
“我本來是在公司裏上班的,接到你的電話就來了。老婆,我昨晚真是跟王保保她們慶生,後來我出去透氣,就……”霍佳楠一觑着她的臉色一邊小心翼翼地說,“就碰到鄒小晶了,她的朋友邀請我去他們包間,我發誓我就跟他們打了個招呼,還,還合了張影。”
“那你上午在電話裏怎麽不說你碰到鄒小晶了?”
“我那時候跟你說我只是在酒吧偶遇她,你會相信嗎?你都氣成牛魔王了,不知道會腦補什麽。”
阮念寧白了她一眼,“誰腦補了?你都沒跟我說了,怎麽知道我不相信?明明就是你瞞着我。”
霍佳楠低頭不說話了。
“你跑去跟她的那些朋友攪合在一起幹什麽?”
“沒有攪合在一起,就是打了個招呼而已,那個包間請客的人也是個老板,純粹想跟我認識一下,又沒有做什麽出格的行為。出門在外,該給的面子還是得給人家一下。”
阮念寧冷哼一聲,“你少跟鄒家那三個來往!”
“沒有來往,沒有來往,”霍佳楠深知阮念寧對她爸和後媽繼妹的厭惡,忙道,“昨晚和鄒小晶就是在酒吧突然碰到了,就是很偶然的事。”
“酒吧那種地方你少去!裏面的人又複雜,你又是個殘,”話到嘴邊,阮念寧把剩下的話吞下去,語氣緩了緩,心裏的那股無名之火消了大半,“那地方不安全,你就在家玩游戲,追追劇。”
“那可不成,如今我已經上班了。”霍佳楠有些小驕傲,“我職位可不低呢,這身衣服是孟姐姐幫我搭的。看着像不像個霸道總裁?”
阮念寧又将她全身掃了一眼,腰肢纖細,身量纖瘦單薄,臉也小小的,即便裹在一身裁剪得體中又大氣冷練的藍色中,依然顯出幾分我見猶憐的柔美婉約,“總裁是總裁,我看,你不是霸道總裁,倒是個嬌軟總裁。”
霍佳楠:“……”我好歹是個alpha好麽?
阮念寧發現她依舊戴着帽子,帽子看着就很柔軟,可是跟她這一身精英氣十足的職業裝有點格格不入。
“都在車裏了,就別戴帽子了。”她伸手去幫霍佳楠摘下她的帽子。
霍佳楠只來得及說了聲“別”,伸手去攔,可是帽子已經被拉下來了。
額頭上赫然一片淤青映入阮念寧眼底,“這是怎麽了?”
霍佳楠感覺有些丢人,擡手捂着額頭,“是,鄒小晶的男朋友打的。我在酒吧外面透氣,他沖出來就打我,還好孟姐姐和王保保她們救了我。”
阮念寧原本快消了的火氣,騰得一下就蹿起來了,越蹿越猛。
“他打你?他為什麽打你?霍佳楠,你開始學着騙人了!”
阮念寧想起照片上鄒小晶對霍佳楠殷勤親近的樣子,越想越氣,“你在酒吧裏跟那個鄒小晶到底幹什麽了?不然她男友為什麽要打你?”
霍佳楠愣了一下,這,這,阮念寧真的腦補了!
“老婆,你相信我,我真的就只跟他們打了個招呼,被拉着合了張影而已,我有注意躲開鄒小晶的。誰知道她男友喝多了發什麽酒瘋,看見我就打我。”
霍佳楠見阮念寧沉着臉,臉上冷的快結出冰來,沒談過戀愛的她實在不知道怎麽哄女友。霍佳楠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她的衣角,“老婆,你別生氣了。我真的沒有騙你,真的。”
見老婆依舊板着臉沒說話,霍佳楠又試着說,“她男友打我,可能是心理失衡,看到其他人都衆星捧月圍着我,他覺得失落吧,落差太大,覺得沒面子,就沖動了。”這已經是霍佳楠絞盡腦汁能想到的理由了。
阮念寧依舊沒搭理她。
霍佳楠又扯了扯阮念寧的衣服,巴巴地看着她,“老婆,我都跟你說了,你相信我,好不好?好不好?”
她本就生的嬌小,看着就柔弱無力。這會兒就跟只貓咪似的,小爪不停地撓。
那一雙黑白分明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可惡的萌死人了!
“別拉,這是我的戲服,拉壞了就沒有了。”
霍佳楠見老婆終于肯跟自己說話了,滿臉堆笑,趕緊拍馬屁,“老婆,你穿這身衣服真好看!有那種古裝的美,那種古裝可挑氣質了,沒有氣質內涵,光長得好看,是穿不出這種仙女韻味的。”
霍佳楠自認為自己誇得好,拍的好,誰知,阮念寧白了她一眼,冷笑道,“我還真不知道你這麽會哄女孩子,你是不是對誰都這麽說?”
霍佳楠一呆,怎麽感覺老婆好像更生氣了?還有,她好像在內涵我是花心大蘿蔔?
“沒有沒有,我就只對你這麽說過。我又不認識其他人,就是奶奶,孟姐姐,周管家,小滿,小桃,還有王保保她們幾個,她們你也認識”。
“那網上呢?”
“網上就更沒有了,就只有游戲裏的NPC。”
阮念寧鼻子裏哼了一聲,正要說話,這時,阮念寧的助理小祝跑過來,“寧姐寧姐,開工了。”
阮念寧下了車,回頭看了霍佳楠一眼,不冷不熱道,“你回去,別影響我拍戲。”
霍佳楠乖乖地點了點頭,見她走遠,趴在車窗上喊,“老婆,你等等!”
阮念寧腳下一頓,轉身回頭,“怎麽了?”
霍佳楠咧開嘴,“老婆,我說真的,你穿這一身好好看!真的好漂亮!”
“少哄人!”阮念寧雖然板着臉,可是眉眼上挑,臉上能凍死人的冰霜不見了,轉身快步走進劇組現場拍戲去了。
宋影後發現,阮念寧回來後,眼裏終于不再是那種要殺人的火氣,反而嘴角含笑,看上去心情很不錯的樣子。她悄悄問了問小祝,“外頭是誰來了?”
小祝笑着說,“霍小姐來了,還送了寧姐好大一束玫瑰花。我看,寧姐結婚後,反倒更像是談戀愛的人了。”
宋影後望着片場裏阮念寧,意味深長地看了幾眼,點頭說,“你說的對。”
這一次沒NG就過了,導演在監視器後激動地搓手手。
收工後,導演問,“念寧,你怎麽忽然就開竅了,最後那次表現得很不錯。這樣,這幾天晚上都是夜戲,辛苦了。難得今天收工早,晚上我請大家吃飯。”
導演開口了,面子肯定得給,幾位主演都答應了,阮念寧卻推脫了,導演也不勉強,随她了。
她的手機上有兩位新消息,都是霍佳楠發的。
第一條:【老婆,我回去了,你專心拍戲。我和王保保都訂了麗洲酒店,她說這家的酒店豪華套房殘疾人設施相對完善。】
第二條:【老婆,你收工了說一聲,晚上我們在R餐廳吃飯。】
阮念寧回了一句,【收工了,卸了妝就來。】
卸了妝,阮念寧從片場出來,坐上車就去了R餐廳。包間裏沒別人,就霍佳楠和王保保。
“念寧,來了。”霍佳楠微笑地看着她,臉上帶着溫柔和煦的笑意,又輕又暖,好像初夏絲絲縷縷暖暖的風。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這樣和她的那頂帽子就契合多了。
王保保起身相迎,熱情地招呼:“嫂子,請坐請坐。”
阮念寧是見過王保保的,一次是在霍家,霍佳楠正式将自己以女朋友的身份介紹給好朋友王保保認識,另一次是在婚禮上。
王保保和霍佳楠一樣,也是富二代,對企業經營不感興趣,就喜歡打游戲,吃好吃的。除此之外,還是宋時與的超級粉絲。
阮念寧:“今天不湊巧,導演請大家吃飯,宋姐也去了,不然也會邀她過來一起吃飯。要是保保感興趣,明天帶你去劇組探班,應該能跟你的偶像握手簽名合影。”
本來宋時與沒能參加她們的小聚會,王保保有些失望的,眼下聽說可以跟着阮念寧去探班,還能她的偶像握手合影,王保保那叫一個喜出望外,“謝謝嫂子!嫂子的大恩大德,王保保沒齒不忘。”
霍佳楠牙都要酸倒了,“你剛才不是喊餓了麽,快吃吧。”
王保保:“你還好意思說,神神叨叨地突然就要飛D市,我早餐午餐都沒吃,就飛機上吃碗面,還喝了一肚子水。”
三人邊吃邊喝邊聊,自然而然談起昨晚在酒吧的一幕。王保保眉飛色舞,“我和軟妹正在吹牛呢,她說她去年投資了個國外項目賺了一個多億。我正想再問問,手機就響了,是達達給我發求救電話了。”
“一聽她就在外頭被人打了,這麽刺激的事,我們幾個那叫一個激動啊!舞也不看了,歌也不唱了,酒也不喝了,操起酒瓶子就往外跑。”
“這是真幹架啊!真組隊了!這見義勇為的機會有多難得!你知道麽,嫂子,這可不比游戲裏爽多了!我們沖過去就揍他!爆揍一頓!那家夥被打得跟孫子似的,抱着頭滾來滾去,算是給達達報仇解氣了”!
王保保舉杯,“來,達達,我敬你!我和灰兔真真軟妹,我們都感謝,因為你的犧牲,我們隊終取取得了壓倒性勝利。你夠菜,也是一件大好事!”
阮念寧沒憋住,“佳楠,原來你這麽菜啊?”
霍佳楠:“……”我特麽謝謝你了,王保保。
“那後來呢,那男的為什麽打佳楠?”
“這個不清楚,後來他們那個包間的人出來把他扶走了,酒吧老板是真真的朋友也來了,問清楚了事情經過。有個女的很生氣,應該是那人的女朋友,大罵他神經病,當場就跟他分手了。他們那幫人也說那男估計是喝多了,太沖動,霍小姐第一次跟大家見面,他發了癫去動手打人?”
霍佳楠轉頭看着阮念寧,一副我就說沒跟鄒小晶怎樣吧的表情,阮念寧嗔了她一眼,給她夾了她愛吃的烤羊排。
霍佳楠一開始吃着羊排愉快地聊幾句,到了後面,覺得渾身不自在,隐隐有些發熱,精神也恹恹的。
單手撐着腦袋坐在酒桌上,懶洋洋地,時不時喝上一口。
阮念寧看出她有點不對勁,“你怎麽了,佳楠?”
霍佳楠晃了晃腦袋,“我有點困,感覺有點悶。”
王保保:“她這小身板,虛着呢,肯定是急着趕飛機,累到了。”
霍佳楠擡腳就想踢她一腳,忽然想起自己現在雙腿都動不了,是個坐輪椅的殘疾。
“亂講!我有那麽弱麽,我可是S級Alpha。”
“行行,你是Alpha,你是S級,你老行了!嫂子,我們回酒店吧,她這個樣子你們早點休息。”
阮念寧推着輪椅,彎腰下,一手搭在霍佳楠肩頭,輕輕拍了拍,“佳楠,我們回酒店了。”
“嗯。”霍佳楠突然抓住她搭在肩頭的那只手,把那只雪白的皓腕抓在手心裏,她側過頭去,發絲沿着流暢的臉部輪廓滑落,遮住她精致優雅的側顏,只露出一雙迷離眸子。
霍佳楠就那樣捧着她的手,在瑩白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
這是自兩人結婚以來,霍佳楠第一次對自己做出這樣主動的親昵行為。
沾着些許濕意的唇,帶着滾熱的溫度,阮念寧感覺手背上被親的地方仿佛被燙了一下,連着一顆心都有些抖,“別鬧。”
王保保在一旁一臉賤賤的賊笑,“達達,還沒到酒店呢,你先忍忍。”
霍佳楠驚了一下,意識到剛才自己都幹了什麽,臉上一僵,一句對不起都到嘴邊了,忽然想起她和阮狼狼結了婚,說個對不起是不是太奇怪?于是又把這三個字吞進肚子裏,挺直腰板,規規矩矩地坐好。
回到酒店後,霍佳楠感覺更不舒服了,渾身熱的厲害,喉嚨發幹,特別渴,又向酒店要了一瓶紅酒。
阮念寧給霍佳楠倒了一杯水,“佳楠,喝點水吧,別喝酒了。”
霍佳楠搖頭,“我不喝水,喝水沒用,我想喝酒。”
阮念寧擔憂的看着她,放下水杯,扶着她上床躺着,“你是不是今天穿太少,着涼了。”
霍佳楠這會兒腦袋發熱,思緒逐漸混沌一片,“不會吧,我那會兒不冷。”
“現在你可不就發熱了?”阮念寧坐床前,伸手摸上她的額頭。
微涼的手撫上去,掌心裏竟是隐約有些滾燙。
霍佳楠迷迷糊糊的閉着眼睛,這時聞着阮狼狼手上的香味,着迷似的伸長鼻尖主動往她手心裏嗅去,在阮念寧看來,她就像是一只迷糊可愛的小狗,只想着與主人親近。
婚後的霍佳楠不僅性格大變樣,還越來越奶氣了。
阮念寧拿開手,拍了拍她的臉頰,起身去找酒店要了測溫槍。還好,霍佳楠并沒有發燒。阮念寧放心許多,輕輕給她掖好被子,連聲音都不自覺溫柔了,“佳楠,你好好睡一覺。”
霍佳楠嘟囔着嗯了一聲,脖子往被子裏縮了縮,幾乎是将整個下巴都埋了進去,只露出可愛小巧的鼻子,均勻地呼着氣。
靜谧的夜晚,橘黃色的落地燈下,阮念寧就坐在床頭,默默地看着這張小巧精致的臉,也許是因為不舒服,那露在外面的半張臉比平常更白皙也更嬌軟柔弱了。
軟糯而無害,像一只可愛的白團子,讓人看了,心都要化掉。
阮念寧不禁想起自她們婚後,霍佳楠沒了偏執陰鸷,沒了自怨自艾,她愛笑了,變得柔和了,記憶也不大好了,卻站出來為她争取出來拍戲的機會,還陪她一起回門,甚至從不在妻妻的親密行為上有過任何形式的強迫她,反倒是自己一次又一次欺負她。
阮念寧注視着床上睡着了的人,情不自禁彎起嘴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阮念寧幽幽嘆了口氣,“佳楠,我該拿你怎麽辦?你為什麽偏偏是霍竹君的女兒?”
阮念寧洗了澡,吹幹頭發,回到卧室,霍佳楠很安靜地躺着在寬敞的大床上,猶在好夢中。
阮念寧牽了牽吊帶睡裙,理了理頭發,然後掀開被子,躺到床上。她怕影響睡夢中的佳楠,特意拉開了與她的距離,伸手熄了燈。
黑暗席卷而來,靜谧伴着黑暗也随之降臨。
不久,阮念寧睡意來襲,冷豔精致的臉無意識地轉向了霍佳楠,柔軟的發絲鋪滿了雪白的枕頭,她枕在落滿烏發的雪地裏,睡着了。
霍佳楠聞到一股好聞的香味,那股香絲絲縷縷直往鼻子裏鑽,好熟悉的香。
霍佳楠心想,難道小滿忘了把那盆晚香玉搬出去了嗎?
也不對,霍佳楠深深嗅了嗅空氣裏浮動的香氣,這不是那盆晚香玉。
因為,此刻的香味更好聞,更柔更綿也更勾人。
霍佳楠忍不住朝着香味的源泉靠近一分,再靠近一分。香味漸濃,那香味也越發誘人。霍佳楠感覺心髒狂跳,呼吸都變得急促的起來,這香味似乎對她有致命的吸引力,她想吸上一口,親上一口,甚至是把這好聞的香味直接吞進肚子裏。
啪的一聲,燈開了。
阮念寧一睜眼便發現幾乎要湊到她臉上,鼻尖就要抵着鼻尖的霍佳楠。
她一手拂開垂在霍佳楠面前的碎發,頓時吓了一跳,霍佳楠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不再清澈明亮,而是模糊的一片混沌,她的臉上泛着不正常的紅,連着眼尾都泛着紅,阮念寧伸手一摸額頭,燙得厲害。
“佳楠,佳楠,你怎麽了,唔。”
炙熱的唇直直地壓下來,吻上了她,堵住一切言語。
壓在嘴唇上的唇瓣滾燙的驚人,對方呼出的氣息噴在她臉上,也是灼熱得可怕。
靈活的舌尖挑逗着,迫不及待地分開她的唇,霍佳楠的吻充滿了傾略性地占有,不給她一絲一毫喘息的機會。
阮念寧似乎嗅到陽光的味道。那種冬日裏大太陽下曬過被子後,柔軟蓬松的被子裏那種溫暖舒适的味道。
霍佳楠幾乎是循着本能,索取阮念寧口中的信息素的味道,搜刮卷走吞下,再繼續索要……
阮念寧哪裏經得起Alpha這樣的攻勢,身體不受控制地越來越燙,連着後脖頸處都開始發熱,腺體那裏脹得厲害。
阮念寧驚了一下,她開始被動發熱了嗎?可是,她并沒有聞到空氣裏苦艾草的香味。
阮念寧很快沒有辦法思考了,被霍佳楠吻着,被她炙熱的氣息包圍着,全身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腦子裏就像是要燒暈了。
她幾乎是本能的勾住霍佳楠的脖子,雪白的胳膊像兩節白嫩的粉藕,将霍佳楠拉向自己,與她不停歇地唇齒糾纏。
外面的大街上除了偶爾有車輛駛過的聲音,就再沒有別的聲音。房間裏只有兩人急促地呼吸聲和火熱的接吻聲。
床上的兩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緊緊糾纏在一起。
可憐的睡裙早已經擠得皺皺巴巴,胸前風光洩了一片,大片泛着粉色的肌膚暴露在空氣裏,阮念寧卻不覺得冷。相反她很熱,熱的仿佛要化掉,她也很渴,嗓子裏發幹,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發幹,渴望沾染更多的陽光的味道。
霍佳楠的吻從她嘴唇上,來到她的臉上,下巴上,最後落在她纖細的脖頸上,那裏的香味更加濃郁迷人。她像是在享用最難得的美味,吻得很用力,牙齒癢得她難受,只有在碾過細膩的皮膚時才覺得好受了些。
一只手從裙擺下游了進來,滾燙的掌心撫摸在柔嫩細膩的肌膚上時候,兩人都是心尖一顫。
阮念寧喉嚨裏嗚地一聲,雙手抱緊霍佳楠,忽然張嘴咬在她肩上。
霍佳楠嘶了一聲,心裏驚了一下,肩上的痛感讓霍佳楠猩紅迷離的眸子恢複了一絲清明。
看到身下春色迷人的阮念寧,雪白的臉上布滿紅暈,肌膚泛起胭脂般的粉色,胸前的風光瀉出大半。
霍佳楠臉上一紅,急忙移開視線,再一看,自己的一只手正下流無恥地鑽進人家裙子裏。
霍佳楠徹底驚醒了,慌忙抽出那只想要犯罪的手,猛地直起身。
大概是起猛了,她感覺腦子裏又是一針眩暈,但是那種想要把阮狼狼壓在身下狠狠欺負,想要扳過她的身體,緊緊咬住她後脖頸的欲望更強了。
霍佳楠既震驚又羞恥,看過保健小冊子的她當然明白這意味着什麽——她居然想标記阮狼狼。
“嗯……你去哪裏……”阮念寧滿臉緋色,雙目迷離,軟軟貼了過來,胸前特有的柔軟就那樣明目張膽地貼着霍佳楠的背,有意無意地蹭着。
霍佳楠心髒狂跳,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她喘着粗氣,難耐地磨着牙,她現在好想欺負阮狼狼,想要咬她的腺體,想要徹底标記。
不行!阮狼狼會恨自己的!她是來報仇的,她怎麽可能心甘情願被仇人的女兒标記?
霍佳楠死死咬着牙,緊緊揪着身下的被子,保持着腦子裏尚存的一絲清醒,她不敢失控。
“佳楠……”阮念寧抱着她,雪白的雙臂将她勒得很緊,似乎要将她勒緊血肉裏。她咬住霍佳楠的耳垂,舔舐輕咬,然後又不安分地去親她的臉,吻她的脖子。
炙熱的呼吸裹着晚香玉的香氣随着她的吻噴灑在霍佳楠脖頸上……
霍佳楠渾身一哆嗦,忽然意識到什麽,她反手摸了一下後脖頸那裏,那裏已經腫得可怕,摸上去濕漉漉一片,Alpha的信息素已經濃到化成水滲透出來了。
霍佳楠驚了一下,怪不得自己發熱難受,覺得好幹好渴,原來自己進入易感期了!
阮念寧這樣,可想而知,是被Alpha的信息素激起了發熱期麽?
霍佳楠狠狠在自己胳膊上擰了一把,痛的她差點叫出來,腦子清醒大半,随後拉開阮念寧的手,把她按在床上。
看她搖搖晃晃又要貼過來,霍佳楠趕緊按住她的一只手,另一手抓起桌上的杯子,将杯子裏的水遞過去,“乖,喝水。”
阮念寧迷迷糊糊被她灌了大半杯水。
半杯水下肚,阮念寧老實了一點,仍是軟軟地躺在床上,呼着熱氣。
霍佳楠知道,進入發熱期的Omega急需抑制貼。她匆忙下床去,誰知她雙手發軟,情急下差點從床上摔下來,總算她及時扶住輪椅,但是好巧不巧,腦袋又在輪椅扶手上磕了了一下,又好巧不巧是昨天挨打的地方。
霍佳楠顧不上痛,趕緊打開房間的窗戶,清新的有些寒冷的空氣吹進來,房間裏晚香玉的味道散了許多。
霍佳楠大口大口吸着泛着冷意的清新空氣,空氣進入胸腔裏,精神頓時為之一振。
霍佳楠掉頭去翻阮狼狼的手提袋,Omega外出一般都會随身帶抑制貼和阻隔貼,防止突然遇到信息素暴走的Alpha而被動進入發熱期。阮狼狼是Omega,還在劇組拍戲,劇組裏人多氣息雜,她肯定日常備着抑制貼的。
果然,霍佳楠在手提袋的裏層發現了一片Omega用抑制貼和阻隔貼。
霍佳楠拿出抑制貼,再次來到床前,翻過阮念寧的身子,撩起她後脖頸處的長發。
腺體已經紅腫,如一朵盛開的花朵,信息素已經從腺體裏滲透出來凝成水珠,濡濕了她的發梢。
晚香玉的香味撲面而來,霍佳楠眼睛發直,心跳加速,那股想要咬一口的沖動,前所未有的猛烈。霍佳楠屏住呼吸,死死咬着牙,撕開抑制貼的包裝,将那片抑制貼貼了上去,再扶着阮狼狼躺下,給她拉好被子。
做完這一切,霍佳楠轉動輪椅,離床遠了幾步,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
阮狼狼用了抑制貼了,那她怎麽辦?
她看過原身的病歷,按理說原身下一次的易感期是在半個月之後,怎麽會突然提前,現在就開始易感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的穿越造成的?
霍佳楠不去想了。她現在只想着一個問題:她該怎麽辦?
阮狼狼用了抑制貼,可她沒有Alpha抑制貼。沒有抑制貼的話,今晚只能硬扛了。
【保持心情平靜,呼吸新鮮空氣,放松心情】——霍佳楠回憶着保健宣傳小冊子上介紹的在Alpha易感期期間如何降低燥熱感?
【慢慢調整呼吸,嘗試着尋找其他方式轉移注意力。】
其他方式?
霍佳楠忽然靈光一閃,打開自己的行李箱,一頓翻找後,她翻出了治療腿疾的試劑,毫不猶豫地給自己雙腿各來了一針。
十分鐘後,劇痛的感覺牽扯着她的全身,在劇痛的撕扯下,腦子裏的旖念遐思統統煙消雲散。
尼瑪,只有痛!這比什麽抑制噴劑抑制貼都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