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整個世界的孤單
第038章 整個世界的孤單
第四十章:
想到明日就要離開, 廉晖在甄宓兒耳邊道:“宓兒,這輩子, 我會用整個生命待你。”就在前兩天,甄爺爺把他和甄宓兒的結婚證拿了回來,現在他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
廉晖知道,結婚證的性別上,委屈了他的小媳婦,他的小媳婦其實更喜歡男性這個性別。所以每次看到對方笑得甜蜜時, 心裏總有種酸酸漲漲的感覺。不知道自己該用多深的感情去愛護這個,自己将錯就錯,半推半就陰謀來的小媳婦。
甄宓兒愣了愣,回抱過去, 有些滿足的說:“你陪我到老就好, 我不求別的。……廉晖, 這是我用生命(和一世功德)換來的一輩子, 所以, 無論做什麽, 都要以自己的安全為重。”
“……嗯。”什麽生命換來的一輩子, 廉晖不太懂, 但他依然鄭重的點頭,他的小媳婦身體有異他人,在這個世界上總被某些心思龌龊的人推到衆矢之的位置。他怎麽舍得放他一個人, 如果他不能保護他,他和自己的孩子們以後要怎麽辦?
“答應了, 就要記在心裏。”甄宓兒捶捶某人的胸膛。二十多歲的廉晖, 胸肌不像三十多歲章東臨那麽厚實堅硬,但八塊肌什麽的都還是有的。
“我知道, 為了你和孩子,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廉晖的話,讓甄宓兒感覺心裏暖暖酸酸的。前世他和章東臨感情也很深厚,但因為對方家裏太過強勢,為了他的安全,那人總不敢給他任何承諾。
重活一世,年輕的廉晖,不知道是因為年代的原因,還是‘初生牛犢’,總會在不經意間給他承諾。
甄宓兒:只希望廉家最後不會拿他和孩子們威脅,如果……。
甄宓兒表示,如果這輩子的廉家和上輩子的章家一樣,拿他的生命相威脅,他不介意用手中的科技,與國家進行交換,将廉家拖下神壇。已經憋屈了一輩子了,這輩子再憋屈,不是他甄宓兒的風格。
“我給你準備了一瓶子水,那種水就是你上次喝的那種,回去之後,每天訓練完休息的時候喝一點。不說什麽洗髓伐筋,強身健體絕對可以。”
“嗯。”
“呵呵。”
“笑什麽?宓兒,我知道你有秘密,我等你親口告訴我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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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美,什麽時候把小爺哄高興了再說。”
“噗,那宓兒,想讓為夫怎麽哄你。嗯?”
“……很簡單,嘿嘿,還請陛下,常翻臣妾的牌子。”
“……哈哈!”廉晖一個沒忍住大笑出聲,窩心的将人狠狠的壓在懷裏,大掌在人彈性很好的臀部上狠狠的蹂躏了幾下。“宓兒,朕這輩子只翻你一個人的牌子。”
“那我會做幾個等你翻的。”甄宓兒調皮的扭來扭去。
“別動。”再動真會忍不住的,祖宗!
“哼,你這麽禁欲,咱家讀者都有意見了。”
“……那是他們不了解你的身體。我想和你長長久久,就不能急于一時。我問過爺爺了,他說你的身體本來不适合生孩子,是強行用藥物改造的。
雖然現在已經恢複了,但到底是掏空過的。不乘着現在恢複,以後縱然山珍海味,靈丹妙藥,也很難補全。”
“哪兒有那麽誇張。”甄宓兒T_T:原來是老爺子阻擋了他孫子的人生快樂!老頭真是坑人。
“不管是真是假,在我決定和你一起一輩子的時候,我都要為你,為我的後半輩子考慮。”
“所以,你就準備憋死小爺?”
廉晖拍拍某人不老實的動作笑道:“不會,如果精力實在太旺盛,你就去後山跑跑步,我喜歡吃你做的熏肉和肉醬。”
“軍隊食堂肉多嗎?”
“……”廉晖不說話了,他能說到甄家的這幾天,就跟他在首都過年似的嗎?
“不會沒有肉吧?”甄宓兒大驚。暗腹:早聽說七十年代中後期的時候,為了援助某些白眼狼,全國人民節衣縮食,部隊裏面很多地方都是吃‘馬料’‘老三頓’的,再不就是紅薯南瓜之類的,不會是真的吧?
“最近幾年生活艱苦一些。但對于我們這些軍官來說,每個星期還是能吃上肉的,戰士們有想辦法種田,所以蔬菜還能供應的上的。肉的話,冬天最為豐盛。”
“忽然不想跟你去了。”小爺怎麽受得了,小爺當兵那會兒,部隊夥食頂尖好啊!
“抱歉,我會想辦法給你弄些地,到時候可以自己種。想來高考也是一個信號,如果能夠順利進行,國家經濟一定會開放,到時候養豬養雞也不會被限定了。”
“我看,我還是想辦法多儲備點吧。”
“不能去‘借’了。”廉晖提醒。
“是。”甄宓兒懶洋洋的回應,心道:就你偉光正,幸好小爺還有個空間,雖然不能養殖,但還能開點荒搞種植,要不然按照以前紀錄片看到的,不是得陪你饑荒到八十年代去。小爺才不幹,小爺重生是為了享福的。
對于改善夥食一事,廉晖也沒太多的辦法。他們軍區因為靠近将H省省會江城市的原因,之前生活還是可以的,這兩年為了支援兄弟軍區,原本屬于本軍區裏的物資便被調配了一些出去。
廉晖現在有點慶幸,幸好津貼沒少,一個月加起來能有一百二十。否則除去孩子們一個月差不多九十多,還不知道能不能買到的奶粉錢,他都沒錢養小媳婦了。
不,或許他應該再努力下,聽說團級極其以上是有奶粉供應的。
廉晖:問題是現在,他才副營級,還是剛剛升的。
“爺爺給了我一個方子,等我回去尋找到材料,咱們住一起後,就給你用。”
“什麽方子?”甄宓兒很好奇。
廉晖笑笑沒說話,如果他真這會兒就把那東西的作用告訴小媳婦,他相信,懷裏的小媳婦敢大半夜不睡,去掀了老爺子的被窩。
甄宓兒等了半天沒等到回答,想到改天自己去問老爺子,也就不放心上了。
“廉晖,我想讓你學甄家的功法。”
“這……”
“別說話,這兩天我研究過那本星宿手之後發現,它其實既可以作為治病救人的按摩手法,也可以是殺人的利器。你的身體素質很好,但戰場無情,如果學會這套功法,戰場上,也能多一道保命符。”
“這是甄家的傳承。”
“我學會的,自然就是我的了。別以為老爺子跟你說了啥,小爺不知道。”
“……”
“還是說,你怕自己天資愚鈍,比不過我,丢人?放心,作為你男人,在你犯蠢的時候,我會适當的當作沒看見的。”甄宓兒說着,學着剛剛被人捏小屁屁的手法,在廉晖的屁股上也來了幾下。
廉晖(;):小媳婦真得是無時無刻不忘記挑撥自己!
“我學……。”
“早這麽聽話不就是了。那今晚上就別睡了。”甄宓兒說着,立刻‘嚴師’上身,一把推開抱着的人,就要起身。
廉晖一邊拉住:“等你過去了,我再學。”
“不行。”這什麽年代,如果他當初在軍隊的紀錄片課程沒白上的話,按照前世的歷史,明年年底開始到1990年,華國與周邊的某些國家都将處于對戰頻發期。在明年年底北極熊與某個號稱‘世界第三’‘軍事強國’地安南國的《北安合作條約》之後,廉晖所在的南方軍區,将會全軍參與進與安南國戰争的備戰。
對安戰争的慘烈,是華國自抗米之後□□以來,最大的一次戰争。戰争之後,華國更是會因為某些陰謀,被聯合國指責。
因此,如果這場戰争沒有因為他和廉晖的到來而産生改變的話,甄宓兒是無論如何也賭不起。
廉晖很無奈,只得被甄宓兒拉起來,帶出了家門。
廉晖的身體素質本來就好,本身從小就練習過古武,再加上有甄宓兒的幫忙,這一晚上雖然沒有太大收獲,但是氣感到底是感覺到了。
有了這氣感,待他回去之後只要好好修煉,相信一年的時間,總能有些收獲。
“可惜,甄家沒有什麽功法,否則……”甄宓兒在廉晖打坐的時候想着,他當傭兵之後,聽到和見識過許多奇奇怪怪的事情,雖然最終他也沒能跨出科學世界,進入玄幻世界,但是聽說對安戰争的時候,安南國真得出動了一支,怎麽也打不死的僵屍軍隊。
一列綠色的火車轟轟隆隆,帶着萬鈞之力轟然而過,駛向遠方。
車上的廉晖在火車離開車站後,視線便不自覺的落到了腳上。那裏,他原本已經有些磨損的解放鞋,被換成了一雙做工精致,高邦厚底,透氣性十分好,穿着卻又極其輕便的靴子。
這樣靴子,不提它與當下靴子的某些相似度,就這性能就已經讓人驚訝了。
“……這是軍人的靴子。好的軍人,就得有一雙好的鞋,穿上它無論是訓練,還是長途跋涉歷程都将事半功倍。這可是穿越未來的東西。”廉晖耳邊響起早上的時候,小媳婦拿出靴子時的話。他隐約覺得,那是對方在傳遞什麽。
那個地方,莫非是真實存在的。廉晖又想起那個吃到美味牛肉,喝到紅酒,最後還讓他看到自己色氣滿滿的小媳婦什麽什麽的地方。
“呵,就那麽忍不住嗎?”廉晖忍不住淺笑,暗自腹诽,“等過完半年,你想怎麽樣都滿足你還不行嗎?”
“同志,您是哪個軍區的?”一道悅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打斷了廉晖的甜蜜回憶。回過神來,他表情淡淡的尋聲看去,随即冷漠的收回目光。
聲音的主人,是一位同樣穿着軍裝,年紀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女孩長相甜美,眉宇間帶着一股時下不少女軍人特有的‘持才傲物’和‘高高在上’的驕傲。
“同志,介紹一下,我叫李雙雙。”女孩并未因為廉晖的冷漠而放棄,坐直了身體,伸出了右手。
可惜廉晖像是沒聽到似的,直接閉上了眼睛。
女孩李雙雙頓時蹙起了眉頭,面色難看的譴責道:“同志,咱們都是軍人,五湖四海皆兄弟,你怎麽能如此無禮?”
廉晖睜開眼睛,淡淡的看過去,只是一眼就讓李雙雙覺得全身冰冷,忍不住扭開了視線。可是想到對方剛剛上車時自己就注意到了,再加上對方的氣質,在部隊肯定是個官員,李雙雙又倔強的移回了視線。只是這一次,廉晖再也沒看她。
廉晖是吃過午飯上車的,豐盛的午飯,讓他一個下午都沒感覺到在部隊時,不到晚飯就饑腸辘辘,饑餓難耐的饑餓感。但到底不過二十出頭的人,正是能吃的年紀,到了晚餐時間,肚子再次敲響了鑼鼓。
想到包袱裏面小媳婦給準備的豐富地美味,廉晖迫不及待的拿出飯盒,去餐車那邊打了半斤的米飯和一個蔬菜。
“同志,你一個大男人就吃這些啊?”李雙雙看到廉晖打來的清炒茄子和白米飯,忍不住笑起來。“這你可吃不飽,要不我請你?”
廉晖看都沒看對方,将飯盒放在桌子上,就去打開自己的背包。很快就掏出一個罐頭瓶和一個油紙袋來。罐頭瓶裏,肉眼可見的是肉醬,看着就讓人流口水。油紙袋是灰色的,看不清楚裏面是什麽。但大小起碼五斤左右。
廉晖将油紙袋打開,從裏面扯出一條一斤多,沾滿了芝麻和辣椒的幹魚放在自己的餐盒上。油紙袋就再次被他包好放進了包裏。至于罐頭瓶,則被他放在了餐桌上。
看到對方又是魚,又是肉。李雙雙終于不說話了!但就這麽放棄,顯然不符合某些人不屈不撓的精神。
只可惜,廉晖這一路就像是啞巴一樣,到了飯點就大吃特吃,不到飯點就閉眼睡覺。直到其下車,也沒能搭讪成功。
甄宓兒不知道廉晖只是坐個車,就又招惹了一朵桃花。看到火車離去,他只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被挖去了一大塊,又疼,又空。
如果沒有見面,或許他還不能如此。但見過面再分離,迎接他的,便是鋪天蓋地的孤寂和迷茫。
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沒有了廉晖,甄宓兒有一種整個世界就是一片荒漠的感覺,而這片荒漠裏,只有他一人。
其實,這兩天好多次他都想幹脆和對方一起走算了,但是他不能那麽自私。甄家把他保護了這麽多年,養育了他這麽多年。如果不将家裏安排好,他怎麽能沒有任何顧慮的撒手離開。
“小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黏人了。”甄宓兒拍拍臉,努力讓自己正做起來,可是眼睛還是在火車徹底消失在視線裏的時候,火熱,酸澀,繼而熱淚盈眶。
甄宓兒想要節制住這種仿佛天塌下來的崩潰情感,可惜不行。為了避免在火車站丢人,他不得不快步離開站臺。
“媽媽,剛剛那個漂亮姐姐哭了。”甄宓兒走後,同樣在站臺送行的一對母子進行了對話。
眼睛紅紅的母親低頭摸摸自己兒子的頭發,笑道:“那是哥哥。”
“是哥哥啊,那他還哭。我都不哭。”
甄宓兒→_→ :小屁孩,有本事你一輩子別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