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神父在線祈禱[綜英美]

第68章

第68章

電視臺記者們懷着激動又緊張的心情, 穩穩地端着攝像機。

哪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主持人在此時也有些不知所措：“喬納森神父，您覺得這些他們……”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我的頒獎典禮。”喬納森痛心的看着企鵝人，強調道, “我的！你們卻在這個時候帶着炸/彈襲擊大劇院！”

随後他拿過主持人的話筒：“大家不要擔心, 我已經報警了, 警察很快就來。懇請大家保持冷靜, 我和貝恩先生會保護大家的人身安全……”

騷動的觀衆們被神父幾句話安撫下來, 看着身材壯碩又背了一身管子的貝恩, 對神父說的話信了九分。大家都是哥譚人，誰不知道貝恩的本事，就算被關在黑門監獄都有不少人擔心他會越獄殺出來。雖然現在不知道為什麽和神父站到了一起，但這時候對他們來說可是好事, 瞧瞧這群罪犯害怕的樣子, 就連最可怕的小醜現在都在輪椅上坐着。

觀衆們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小聲交談着，有些人還情緒激動地把手裏的飲料瓶沖着小醜和企鵝人丢了過去。企鵝人敢怒不敢言, 小醜拎着他的撬棍, 一時間不知道該敲誰的腦袋——坐在輪椅上的他伸長胳膊也只能打到小醜女和那口棺材。

貝恩已經上前幾步揪起了企鵝人的領子：“顯而易見, 他們就是挑着您的好日子前來搗亂的。讓我來扭斷他們的脖子一勞永逸……”

企鵝人只覺得死亡的陰影籠罩了他, 惶恐地辯解：“我們是來獻禮, 獻禮懂嗎？”他環顧四周，特殊情況下總要有人做出犧牲, 謎語人和他對視了片刻, 走到小醜身邊小聲說。

“蝙蝠俠怎麽還沒來？難道他不知道你從醫院逃出來了？”

小醜用撬棍敲了敲自己腿上的石膏：“你覺得我光明正大的能從醫院出來？”

謎語人閉了閉眼：“那我們必須做出取舍了。”他看向稻草人, 稻草人愣了一下, 目光在小醜身上游離片刻,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不等衆人反應過來，謎語人和稻草人用瘦弱的胳膊擡起小醜的輪椅，将他連人帶輪椅扔進了棺材裏。

“螢火蟲——點火！”謎語人轉身攔下沖過來的小醜女，高聲喊。

貝恩下意識松開企鵝人的領子，警惕地擋在神父身前。螢火蟲得到指令後卻并沒有如他所料向神父進攻，反而點燃了棺材一角。

神父和觀衆們看着眼前的這一幕愣住了，企鵝人退到棺材旁邊才反應過來：“別過來喬納森，讓貝恩滾遠點！否則……我們就燒死他！”

其他人順勢從兜裏掏出一小瓶随身攜帶的高濃度烈酒，可笑的是這是他們之前為神父準備的，不過用在小醜身上他們一點都不心疼。

小醜女大聲咒罵着，若不是被人拽着準會撲到企鵝人身上咬他一口。

“就沒人問過我的意願嗎？”小醜掙紮半天沒能從棺材裏蹦出來，忍不住叫到。這可不在他的計劃中，他不明白，舞臺上這麽多人為什麽要害怕貝恩，這麽近的距離一人開一槍便足矣把貝恩送下地獄。他的目光這才投向這些之前從沒被他放進眼裏的獄友們，難以置信的發現，他們竟然真的沒帶槍。

事實上也确實如此，相互警惕的阿卡姆衆人們這次登臺表演并沒有帶遠距離殺傷性武器，一人一槍能解決貝恩自然也能解決他們自己。誰願意讓自己的生命掌握在別人手裏？等蝙蝠俠來了那還不是互相下黑手給自己拖延時間。各位都有這種想法，為了取得對方的信任，讨論了幾天後的結果便是大家登臺不帶致命武器，威懾行動由他們混在觀衆席上的打手們和藏在各處的炸/彈執行。

可惜都被羅賓和蝙蝠俠解決了。

沒人搭理小醜，企鵝人把手裏的酒瓶湊近小醜的臉：“我沒有預料到你能策反貝恩，這是我的失誤，我承認。但你別以為這個傻大個能威懾到我們。既然你拒絕了我們的禮物，那麽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觀衆們屏氣凝神的盯着企鵝人，眼裏透着一絲期待。

“選擇A，讓貝恩滾遠點，放我們離開，我們也不會動小醜。

“選擇B，我們可以嘗試一下把小醜燒成灰需要幾秒……”

“燒死他！”觀衆席上忽然有人大聲喊。緊接着，一個又一個或顫抖或堅定的聲音響了起來。

“燒死他！”

“燒死他！”

無數聲音彙聚成狂熱的海洋，此時的人們盯着小醜的眼神像是在看架在柴垛上的女巫。喬納森不得不後退兩步，躲過觀衆席上撲面而來的，充滿誘惑的味道。

強大的負面能量彙聚在這裏，喬納森卻根本高興不起來，他難以置信地看着企鵝人：“……你瘋了嗎科波特先生？”

“瘋的人可不是我。”企鵝人笑起來，那種笑容活像是小醜二號。“我們在小醜身上做了些手腳，只要他死了，埋在劇院裏的炸/彈就會——BOMM！”

他的聲音被掩蓋在觀衆席上狂熱的呼喊下，但舞臺上的主持人和神父聽的卻一清二楚。聽到這句話後主持人臉都白了，驚慌的想要安撫觀衆，但早已陷入狂熱情緒中的觀衆們根本不搭理他，他只得再次撥通了報警電話。

本來還在棺材裏掙紮的小醜聞言，臉上露出一抹笑，索性在棺材裏躺平了。他知道企鵝人的手伸不了這麽長，他根本沒被企鵝人做什麽，但是別人不知道啊。而且如果他真的一不小心死了……他在心裏默默計算了一下神父和他的距離，笑得更開心了。身上不帶點危險品能被叫做小醜嗎？只可惜站在這裏的不是他的小蝙蝠。

他挑釁般的對神父擺擺手：“燒死我吧神父，如他們所願。不過我希望您親自動手。”他悄悄握住藏在衣服裏的那一罐笑氣，笑得無比誠懇，“只有您才有這個資格。”

“別騙人了，科波特先生，我們都知道小醜才是那個意外。”喬納森冷靜的盯着企鵝人。

“可審判你們是上帝該做的事，我不會傷害任何一個人，包括小醜。”喬納森艱難的搖了搖頭：“……我做不到。把噴火器放下，你們走吧。”他攔住蠢蠢欲動的貝恩，看着企鵝人的目光既憤怒又無奈：“趁我還沒後悔。”

你們根本不知道我放棄的是什麽，要不是你們包的太嚴實。喬納森咬牙切齒，他又不能在衆目睽睽之下輕薄他們的臉！全哥譚都盯着呢！

一些觀衆們爆發出強烈的抗議：“你在做什麽神父？你應該選擇燒死他！”另一些人反應過來了，可他們的理智反駁被壓在底下，被當做過度仁慈的聖父——正常人誰會同情一個小醜。

“這一定是小醜的陰謀！”

“可他馬上就會死了，他該死！”

幾乎在一瞬間，兩派激進分子扭打在一起，另一群人驚慌失措的想要跑出去，記者們将鏡頭對準正在燃燒的棺材。似乎小醜有一種奪走人類理智的魔力，有人面容扭曲的沖到舞臺上，又被人抓着腳腕按倒在地。

貝恩的目光在神父和小醜身上漂移不定，他罕見的有了一些迷茫。

警笛聲在劇院外響起，一隊隊扛着防爆盾牌的警察沖了進來，卻沒有攔截逃遁的企鵝人，而是跑向憤怒的觀衆，為了保護可能會攜帶炸\\彈引爆器的小醜。

坐在電視機前的人們肯定會以為他們都瘋了。

喬納森不得不捂住耳麥：“聽見了嗎？蝙蝠俠，我這裏發生了沖突。”

“盡量控制局勢，我馬上到。”劇院二樓，蝙蝠俠一邊換衣服一邊關注着樓下。有時他會陰暗的想，反正劇院裏的炸/彈已經被他拆除了，放任小醜被燒死似乎也沒什麽不好。但他的理智告訴他，他不能。

“控制局勢？他們已經瘋了！”聽着臺下觀衆的怒吼，還有人叫嚣着“如果神父不把烈酒澆到小醜身上，那麽就該跟着小醜一起死。”這把喬納森氣得夠嗆。

“我可以不管小醜嗎？你看，他們都想讓他死！我只有一個人，我可攔不住他們。”真神在上，他知道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寶貴的，但有些人做的事就連上帝看見了都會搖頭，撒旦聽說了都得慚愧不已。

“他不能死！這是一場暴動，不理智的集體發洩行為，”蝙蝠俠飛快的解釋，他已經換上了布魯斯·韋恩的衣服。今晚本該他主持大局，所有人都知道他來了，他不能缺席結尾。“能審判他的只有法律，他不能成為受害者，否則很快便會出現第二個，第三個受害者，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我發誓，如果我像他也有這麽一天，那絕對是我活該！”喬納森翻了個白眼，他現在無比想念騎士，和蝙蝠俠相比，騎士才是他的同路人。至少在小醜的問題上，他們都傾向于一勞永逸。

這就足夠了。

“最後一次，蝙蝠俠先生，如果小醜再跑出來，哪怕他當着我的面被殺手鱷咬得粉碎我都不會多看他一眼！”說完他丢掉耳麥，深吸一口氣，小跑幾步攔住了已經快沖到棺材前的激進者。

“冷靜點先生，您不能——”

已經拿起酒瓶的激進者兩眼通紅，一把推開喬納森：“那畜生該死！”

蜷縮在棺材裏的小醜悄悄舉起了笑氣罐子，正等着神父和他糾纏時給他們來一下，卻見那個笑眯眯的，虛僞的，可恨的神父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咚的一聲，再也沒有起來。

“……神父？”激進者愣住了，他放棄了離他只有一步之遙的小醜，慌亂的想去把神父拉起來。

下一刻，他摸到了喬納森的頸動脈，驚懼的跳了起來。

“他死了！”凄厲的聲音響徹大劇院，所有人都停了下來，手足無措的看向舞臺。

“誰死了？”

“好像是喬納森神父？”

“？”小醜猛地從棺材裏坐起來，表情疑惑。他還什麽都沒來得及做呢。

布魯斯·韋恩終于及時趕到了，他跑上舞臺，推開差點哭出來的激進者和想做急救的主持人。

“請讓一下，我有cpr急救證書，他會沒事的。”他頗為專業的跪在喬納森旁邊，翻開他的眼皮。

喬納森看了他一眼，又把眼珠子翻了上去。

裝的還挺像。布魯斯抽抽嘴角，用标準的急救手法用力按了一會兒神父的胸口，俯身湊到喬納森嘴邊，壓低聲音。

“你應該不需要人工呼吸吧？”

喬納森吓壞了，半睜開眼氣若游絲：“抱歉韋恩先生，我本來是想裝暈的。”這可是蝙蝠俠的情人！

“那就裝到救護車來，眼珠子別亂轉！”布魯斯臉上露出悲痛的神色，直起身繼續搶救。整個劇院一片肅穆，就連警察們也只是遠遠的拿滅火器滅了小醜棺材上的火，憂愁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神父。

做了一套心肺複蘇，布魯斯按流程摸向神父的嘴唇上方。很好，沒有氣流。又摸向頸動脈——沒摸到。很好，看來那個騎士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教給神父一點有用的東西。他又往下按了按。

還沒摸到。

布魯斯臉色有些不太對了。他把手按在神父心髒處感應了一會兒。

一點動靜都沒有。

掀開眼皮。

神父的眼睛沒有動。

“韋恩先生，神父情況怎麽樣？”主持人急切的問他。

“……不太好，我會盡力搶救他。”布魯斯不停按壓着喬納森的胸口，心裏卻直犯嘀咕。

他會不會不小心把神父按死了？

作者有話說：

糾結半天臨時重寫了，明天盡量雙更。本來想就這麽解決小醜不想拖下去的，但寫完又覺得這種死法不夠爽，桶寶的仇還沒報。很糾結所以這兩天寫的比較磨蹭，也考慮過讓他活着受折磨，想想感覺更不爽。打算彌補上一本的遺憾讓這家夥死在桶寶眼前。總之再讓他蹦跶幾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