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第 19 章
只見對方唇角微勾,笑得犯規,美男子不笑時尚且奪目,淺笑起來更是美好的晃人眼睛,讓人不注意都難。
蘇橙斂了斂眉,想要嚴肅一些,可臉龐忍不住在發燙,她表面上是個男的,可皮下畢竟是女子,少不了欣賞之意。
見過瓊澤後,方知何為勾魂攝魄之姿,根本不需要多餘的動作、精心的裝扮,只是一個簡單的笑就能輕易俘獲別人的心。
這個男子有毒,不能長時間看着他,否則你會忍不住想要靠近他。
世間好色之徒有二等。
一為有色心有色膽,這種人往往能成事但并不長。
二為有色心沒色膽,蘇橙就居于此等,她愛美也知世間何為美,不為人知的心思驅使着她想上手,可理智和道德告訴她不可以。
是以,瓊澤靠過來的時候,蘇橙的後背都是僵硬的。
他是要對自己使美男計嗎?
正當蘇橙想不明白自己有何所圖時,瓊澤啓唇道:“此曲乃風華引,分為上下兩部,是漢坎舊部的樂師所作,初聽此曲是驚嘆于曲意的玄妙,去尋時才發現下曲曲譜早已失傳。”
說到此處,瓊澤眼中帶着明顯的期望,“若是大人想聽,我自然願意彈奏,只是曲譜下落不明,可否請大人代為尋找。”
他果然是帶着目的前來的,看來這瓊澤郎君不僅是琴師,更是琴癡啊!
可尋曲譜一事,動辄就要耗費大量的人力財力,若是以前,說不定還真就答應了他,可現在蘇橙對自己都摳摳嗖嗖的,花錢博美男子一笑的事她可做不出來。
就算她敢,朝臣們也不會輕易放過她,少不了要拿這個說事,興建書樓的事還八字沒一撇呢,她可不能自尋死路。
“瓊澤,你身邊應該有不少想為你鞍前馬後的人,可你為什麽非要來找我呢?”這正是蘇橙想不明白的地方,她此前除了一身纨绔的名頭什麽都沒有,更別提辦事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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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是因為知曉了自己在朝堂上的身份才來的,那他就大錯特錯了,蘇橙會因此義正言辭的拒絕他。
勞民傷財的事不能幹。
瓊澤卻湊近道:“聽聞傅齊傅大人新得了一本前朝古籍,此事可是經由丞相之手所成?”
“是我做的。”她大大方方承認了,甚至還很放松的換了個姿勢,差點都忘了自己還有系統這個大殺器。
沒想到消息傳得這般快,也幸好是她反應迅速,否則這會兒就該傳陛下不尊師長,言行不一了。
不過瓊澤非官場之人,他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莫非他身邊有人故意告訴他。
一聽如此,瓊澤眉梢都沾染了笑意,他想借助蘇橙的能力為他尋到這下半曲的曲譜。
可是還沒等他開口,就聽蘇橙問:“可我為什麽要幫你呢?”她将身子往後仰,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強裝鎮定,“你我此前情分淡薄如水,我雖欣賞你,卻也沒到為你費盡心力的程度,你今日來尋我是否有些太過冒失了?”
男子溫熱的氣息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蘇橙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脖頸越來越燙,不似正常溫度。
那股有些熟悉的竹葉香緩緩萦繞至鼻尖,似乎有惑人心智的效果,蘇橙覺得腦袋有些發暈,手腳也跟着綿軟無力起來。
“你熏得什麽香?”她狠狠掐了下手心,讓疼痛來刺激自己保持清醒。
瓊澤也是一愣,他沒有熏香的習慣,也最不喜沾染旁人的香料,看着蘇橙的反應,他心下漏了一跳。
只有那一種可能。
看着蘇橙被香味侵蝕,神思逐漸模糊的樣子,他停下了準備遠離的動作,反而更靠近了一步。
他清楚的看到蘇橙臉色變了,這不對勁,這也不可能。
正當他伸出手要幫蘇橙緩解,一道冷斥聲從亭外傳來:“你們在幹什麽?”
宋恪言好看的眉頭蹙起,端着托盤的手背明顯繃緊,青筋都顯了出來,恨不得将手中的茶水甩到一旁,直奔過去。
他的直覺不會出錯,這個瓊澤肯定有問題。
瓊澤見有人來,起身朝涼亭另一邊去,宋恪言也端着茶水走了過來。
一時之間,滿湖菡萏清麗,花海襯得兩個男子容色更甚,一時竟不知是該賞景還是該看人。
清香散去,獨屬于濃郁紅茶的氣味撲面而來,宋恪言倒了一杯遞給蘇橙。
蘇橙已經好多了,以為剛才是太熱了,腦子恍惚了下,看到冒着熱氣的紅茶,她下意識拒絕,“我感覺有點熱,我晾涼了再喝。”
可是宋恪言沒退讓,盯着她被汗浸濕的微紅鼻尖道:“以毒攻毒,大人喝了就不熱了。”
蘇橙:......你認真的嗎?
他認不認真蘇橙不知道,但他的确是來真的,那逼視的目光太過灼人,蘇橙沒抗住接過杯子啜飲了幾小口。
見她喝了茶水,宋恪言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就是沒有瓊澤的份。
這來者是客,一直晾着人家也不太好。
“瓊——”
“這位公子也來許久了,想必琴技也展示的差不多了,恕在下直言,彈得不怎麽樣?”
蘇橙登時睜圓了眼,茶也顧不得喝了,大兄弟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反觀瓊澤不急不躁,反倒虛心回應,“曲譜遺失許久,乍然重現,确有許多不足之處。”他居然好脾氣的應下,與上次見面時的漠然冷淡一點都不一樣。
莫非這一個個的今天都中了邪,若說瓊澤如此是有求于她,那宋恪言此舉又是為了什麽。
等到送走了瓊澤,蘇橙雙手抱臂轉身盯着宋恪言,“宋管家,我的私事你向來是不插手的,今日這般很反常啊。”
宋恪言也很坦蕩,反倒問住了蘇橙:“老爺臨走前多有囑托,其中一條便是不可帶外男入府,尤其是大人您不相熟的,大人您都忘了嗎?”此舉是為了防止當年褚明軒提親的事再次發生,畢竟蘇府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女子了。
難怪自瓊澤入府後,宋恪言就奇奇怪怪的,原來是便宜老爹給他下了看着自己的命令。
不過他剛才說的好像是“多有囑托”,類似的要求不止這一條,蘇橙旁敲側擊問:“宋管家好記性,我都記不清了,都忘了我爹走之前還說了什麽?”她嘿嘿一笑,做出吊兒郎當的模樣。
宋恪言果然皺了眉頭,用強調語氣說:“老爺說過,您絕不能在外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