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舟舟覺得自己配不上顧哥
019-舟舟覺得自己配不上顧哥
狹小的酒吧裏原本熱鬧非凡,此刻一下子就安靜了。
阮停舟沒想到會是這個情況,一下子從季夜懷裏跳出來,看着顧以寒,結結巴巴:“顧哥,不是,我沒做那種交易……”
顧以寒臉上表情陰晴不定,看不出是什麽心情,讓人更加不安和恐慌起來。
他垂眸,未置可否,擦了擦手上殘餘的酒液,面龐盡顯冷漠涼薄。
季夜還在煽風點火,腹黑地笑着:“阮少爺只是盡一個服務生的本分,在好好 服務我罷了。”
阮停舟咬牙切齒,怒目而視地瞪着季夜:“閉嘴!”
季夜微微一笑:“怎麽了,剛剛你坐在我懷裏,不是還挺乖嗎?”說完,朝着顧以寒笑了一下,語焉不詳地說:“顧少,你調教過的人,就是聽話,難怪你喜歡。”
這話一說出來,剛剛還怒氣沖沖的阮停舟一下子沉默了,雙拳攥緊,一言不發。
顧以寒擡起下颌:“說夠了嗎?”
季夜咧嘴一笑,動作優雅,似乎根本不相信面前這個黃毛小子能做什麽。
顧家的勢力他知道,但這個比他還年輕的小孩能弄出什麽名堂來,他是一點都不害怕。
季夜嘴上繼續說着:“說是說夠了,我還沒玩夠呢?顧少,你開個價吧,你家這個調教好了的,過夜多少錢?我——”
話沒說完,一拳頭直接砸在面門上,頓時就唇角流血,男人撞到牆上,痛得龇牙咧嘴,悶哼一聲。
“你——居然真的動手。”季夜歪倒在沙發上,陰恻恻地笑着,擡眸,黝黑眸子裏盡是算計和深沉,美麗得不可方物,卻那麽危險狡猾:“怎麽,一個不幹不淨的雜種,玩玩你還動真心了?”
“我對誰動真心,不勞你費心。”顧以寒面容冷淡肅殺,居高臨下地望着挨了打還能笑出來的瘋子,唇角扯了扯,“下次再敢說這種話,不就只是一拳這麽簡單了。”
季夜抿唇笑着,沒說話,只是狡黠的目光流轉在兩人間,低頭,修長的手指擦了擦唇角血液。
阮停舟低頭,扯了一下身上的執事服衣擺。
這裏的騷動讓很多客人都不滿投訴,酒吧經理從人群裏擠進來,一看是阮停舟鬧出的事,頓時發火:“又是你,你怎麽回事?沒伺候好客人嗎?我請你不是來當少爺的,真把自己當少爺了?!”
聽了這話,阮停舟只是低着頭,承認了錯誤,沒有辯解:“對不起,經理,是我不好,我會收拾。”
他正要走過去把踢翻的茶幾扶起來,顧以寒拉住他的手。
阮停舟回頭,看見顧以寒複雜的眼神,心口顫抖了一下。
顧以寒輕輕握着他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邊,轉而對經理說:“今天的事不是他的錯,下次怪人之前,麻煩你先找到事情的原因。”
“怎麽說話呢,你……”餐廳經理原本非常生氣,皺着眉打算罵幾句,等眯着眼看清了這人到底是誰,立馬愣住,吓了一跳:“顧少,顧少您怎麽來了?”
說着就走過來想伸手跟他握手。
顧以寒只是淡淡瞥他一眼,牽着阮停舟的手,另一只手揣在大衣口袋裏,整個人都是黑色的,身材高挑,遺世獨立的冷意撲面而來。
看他沒理自己,酒吧經理愣了一下,而後才看清他牽着阮停舟的手,頓時睜大眼睛,腦子轉了兩轉,才堆上笑臉,對着阮停舟說:“哎呀,小阮啊,你今天也辛苦了,是不是客人不講道理無理取鬧啦?有委屈你跟我說嘛,早說你是顧少的朋友,你看這事……”
顧以寒看着他谄媚的樣子,冷哼了一聲:“他晚點還有事,要先走,有沒有問題?”
“當然,當然沒有問題。”酒吧經理跟耗子見了貓一樣,連聲道歉:“哎,我今天不知道顧少您來了,沒有招待好,實在是我的不是。”
全程阮停舟都沒說話,只是低着頭,好像周邊的鬧騰和戲劇化的事故都跟他沒有關系。
顧以寒沒有繼續為難誰,聲音很和緩,說:“他工作很用心,再多幫我裝兩瓶酒,算在他業績上。”
酒吧經理連連點頭,“您要什麽酒?”
顧以寒本來想說挑最貴的拿一打回去,轉念一想,又低頭,捏了捏阮停舟的手:“你有沒有推薦的?”
阮停舟興致缺缺的樣子,擡眸,小聲說:“我也不知道。”
顧以寒笑了笑:“那我們一起去挑吧。”
他這麽哄着自己,阮停舟其實很心動,也不想掃他的興,轉動手臂,與他十指相扣,點頭:“好。”
他們挑了将近二十瓶酒,阮停舟稍微算了一下,這一單他提成就能拿3萬,他的提成還是店裏最低的那一檔位。
阮停舟有些猶豫,看着顧以寒,欲言又止。
“怎麽了?”顧以寒問。
阮停舟垂眸,“我不能這樣。”
“哪樣?”
阮停舟小聲:“我不需要憐憫,真的,我……不能占你便宜。”
本來在顧以寒面前就夠自卑了,現在要他拿顧以寒的錢,阮停舟覺得頭都擡不起來。
顧以寒做了個手勢讓經理親自把這些酒包起來,送到他車上,而後揉了揉阮停舟的腦袋,“沒有占我便宜,這些酒我自己也會喝的。”
阮停舟還是不太高興,說:“總覺得我越來越配不上了……”
顧以寒愣了一下,牽着阮停舟,沉默無言地往外走。
他不說話,阮停舟心裏也惶惶,以為他生氣了。
出了酒吧,外面街道空無一人,顧以寒黑着一張臉,拉住他直接往旁邊的小巷子走。
“顧哥,我、我們去哪?”阮停舟長腿邁着跟在他後面,小心翼翼看他臉色。
巷子裏沒有燈。
阮停舟聲音哽咽:“顧哥,你說說話好嗎……”
下一秒,整個人被推到黑暗中,阮停舟還沒反應過來,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裹挾他整個身軀。
黑夜裏的吻變得尤為清晰,阮停舟心髒驟停,而後才恢複跳動。
只吻了一下,意猶未盡。
顧以寒埋在他頸邊,聲音沉悶,半命令半請求:“以後不許說這種話。”
阮停舟以為他在生氣,但仔細聽,他聲音沒有怒意,只是有點沉悶的委屈。
僵硬了一下,阮停舟擡起手,抱住他,乖順地服從:“好,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