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大年三十
第74章 大年三十
幾人忙乎了一下午,糯米粑就做完了,一共做好了166個糯米粑和兩湯盆芝麻糯米丸子。
這東西是個好東西,可以蒸着吃烤着吃煮着吃還可以炸着吃,像雙搶的時候沒時間做飯,就可以在爐子上烤幾個,這玩意兒比米飯和面條都抵飽。
姜秋岩給龐氏拿了60個,龐氏沒有要那麽多,只拿了28個,這個可是糯米加精米做的,可精貴着,她活到現在還沒有吃過精米呢!這都是沾了哥兒的光,她可沒有那麽大臉拿那麽多,要不是許獵戶、康飛一個勁地難着讓她拿,28個她都嫌多,有個五六個就了不得了。
臘月二十九,姜秋岩又熬了十多斤肉皮,熬了三十多斤的皮凍。連着糯米粑一起,往隔壁趙四家、村長盧永明家和趙大爺家都送了一份,姜平那更是送了五六斤皮凍。
一晃就到了大年三十,吃完早飯,許獵戶用托盤端着供品,康飛拿着紙錢和香的籃子,領着姜秋岩就去後山上墳,長山村在長山東南角劃了一塊地方作為墳地,長山村去世的人一般都埋在那。
康飛的爺爺、許夫郎還有那個早夭的孩子也埋在那裏,今天他們來得早,還沒有碰到村裏其他來上墳的人,不一會三人就到了地方。
成親這麽久,這還是姜秋岩頭一次來祭拜康飛爺爺、許阿叔和那個早夭的孩子,一看許獵戶和康飛平常應該總過來,墳頭被培得高高的,雜草和荊棘都被收拾得很幹淨。
許獵戶和康飛爺爺、許阿叔還有自已的兒子介紹了姜秋岩,給三人都燒了很多紙錢,還給×
康飛和爺爺、許阿叔還有弟弟介紹了姜秋岩,給三人都燒了不少的紙錢,還給康飛爺爺墳前撒了不少燒酒,老爺子活着的時候就好這口。
“你和岩岩先回去吧,我再陪會你小阿叔。”許獵戶低沉着聲音說道。
“好。”康飛的興致也不高。
每年許獵戶都要留下來陪許阿叔說說話,這也是每年他們早早就來的原因,能夠避開村裏人,許獵戶能和許阿叔說說悄悄話。
“許叔每年都要留下來陪許阿叔說說悄悄話,他想許阿叔澤林弟弟了。”康飛一邊走一邊和姜秋岩說道。
“叔真是一個長情的人,小阿叔都走這麽多年了!”姜秋岩由衷地感嘆道,
他當初确實是沒有看錯人,康飛被許獵戶教導的很好,疼夫郎這點截至目前都沒有什麽問題,這叔侄倆雖然看着不好相處的樣子,實際上是一個很善良正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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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中午許獵戶才回來,但人還是蔫蔫的,眼眶通紅一看就哭過了,鐵漢落淚,姜秋岩也跟着有點難過。同時也慶幸在康飛表示要娶他後,他沒有繼續去糾纏許獵戶,許獵戶和許夫郎的深厚感情讓人感動也插不進去,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康飛,你拿煮雞蛋給叔擦一下嘴去,擦完你自已也擦一下哈!”姜秋岩從鍋裏撈出兩個煮雞蛋用涼水泡了一下遞給康飛。
“不是小孩子才擦雞屁股嘴麽?我和許叔都這麽大了。”康飛疑惑地問道。
長山村這邊有個習俗,大年三十都煮個雞蛋給孩子在嘴上擦擦,俗稱“擦雞屁股嘴”,這樣擦完再把水煮蛋吃掉,之後在新年裏說了什麽不吉利的話就不靈驗了,因為被擦掉了。其實就是那時生活困難,找了個由頭給孩子煮個水煮蛋吃。
“沒事,咱們家沒孩子,咱們仨都擦擦。”
姜秋岩其實就是找個由頭,去打破許獵戶那一身的哀傷和悲痛,大過年的就別讓他再沉浸下去了,生活還是得向前看,他也想爺爺奶奶了,但是他知道爺爺奶奶看他如今過得這麽好,應該在很開心和高興。
“嘿嘿,好,我先給你擦擦,再去給許叔擦。”
康飛拿起一個雞蛋就往姜秋岩的嘴上擦了擦,擦完笑着将雞蛋塞到了姜秋岩的手中,就拿着另一個雞蛋跑了出去。
姜秋岩笑了笑,拿起雞蛋剝了起來,剝完殼一口一口地吃了,這個時代就雞蛋好像都比現代的香。
吃完中午飯,許獵戶和康飛就開始貼對聯,姜秋岩則開始去準備年夜飯,今晚他必須拿出看家本領做十個菜,十全十美!
兩人貼完對聯,就都進廚房給姜秋岩幫忙打下手,在三人的一頓忙乎下,十個菜就做好了!
許獵戶和康飛敬完祖宗,放鞭炮還完年,就将院子門關上了,他們要吃年夜飯了,許獵戶覺得這麽多年,今年才像是過年。
門上都貼上了對聯,鞭炮也買了放了,岩岩還做了十個色香味俱全的菜,可惜的是這麽好的日子,夫郎和兒子沒有享受到,許獵戶調整了一下情緒,就進廚房去端菜了。
三人吃完年夜飯,康飛和姜秋岩就去姜家了,這邊三是晚上的時候,年輕人都會上村裏老人那去坐坐,叫做“過歲”。
往年都是許獵戶去趙大爺家去坐坐,畢竟那時康飛還沒成年,現在康飛和姜秋岩都成親了,他就不用出去跑了,康飛和岩岩去坐坐就行。
“爹娘,慢慢過歲啊!”一進姜家院子,康飛就笑着高聲說道。
“嗯嗯,過歲過歲。”姜平和龐氏都開心地說道。
“哥夫和大哥慢慢過歲哈!”姜秋陽和姜秋光一起向康飛和姜秋岩說道,姜秋陽也沒有那麽嚴肅,笑眯眯的瞅着就可愛。
“過歲過歲,哥夫給你們發壓歲錢哈。”康飛笑着說道,他終于也能給別人發壓歲錢了。
康飛給姜秋陽和姜秋光一人一個紅色的小荷包,然後笑呵呵地又給姜平和龐氏一人一個同樣的小荷包。
“謝謝,哥夫和大哥。”姜秋光大聲地說道。
哈哈一看哥夫給的就比爹娘給的就要多,爹娘老摳了,每年就給他一文錢的壓歲錢,都沒有哥夫給的這個荷包值錢。
“謝謝,哥夫、大哥。”姜秋陽也道謝道。
“你和秋光都好好學習,明年考個童生回來。”姜秋岩摸了摸姜秋陽的頭,他這個弟弟就是太嚴肅點。
龐氏接過荷包随手一捏,裏面裝的是銀塊不是錢幣,她轉過身打開一看,裏面居然裝了一個一兩的銀錠,她又拿過姜平的荷包一看,也是一個一兩的銀錠。
“岩岩,你倆給的太多了!我和你爹不能要。”龐氏一邊說着一邊将兩個荷包還給康飛。
“爹娘不多的,這是我叔的意思。”康飛一邊避開龐氏遞過來的紅包,一邊說着。
“誰的意思,也不能給這麽多啊!”龐氏還是不能接受這麽多的壓歲錢,給個一錢銀子就了不得天了。
“娘,你就收着吧,我和康飛掙得多就多給你和爹點,掙得少就少給點,不管多少都是我倆的一片心意,而且我許叔也是這個意思,要不他也不能收我倆的壓歲錢了。”
姜秋岩都有點害怕來回拉扯,這才買了五個荷包,想着也不能當面打開,等發現時也不能再退回來,哪知龐氏就當場打開了,估計是捏着不對勁吧。
一番推讓後,龐氏才收下兩人給的壓歲錢,這真是太多了,加上兩個兒子的,一下子就進賬了四兩銀子。
其實姜秋岩之所以給這麽多,是他知道姜秋陽明年去考童生的費用還差幾兩銀子,這個時代供個讀書人真不容易,光考童生的報名費就要十兩銀子,就不說路費和吃住的費用了。
兩人在姜家坐完又去趙大爺家坐了坐,就回家去守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