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平淡的溫馨
第29章 平淡的溫馨
這一幕把龐氏驚掉了下巴,五六十兩姜秋岩說幹啥就幹啥,說花就花了,雖然也是為了家裏,但這麽多錢,龐氏都沒摸過,許獵戶和康飛就這麽任憑一個哥兒做主,怕不是腦殼真有問題。
龐氏又偷摸地打量了一下許獵戶和康飛,看着兩人平靜地吃着面條,就感覺自已好像沒有見過世面似的。
有這種感覺的還有姜平,他也沒有想到姜秋岩剛嫁到許家(康家)就直接當家做了主,而且看許獵戶和康飛那服帖的樣子,還是心緒難平,也懷疑許獵戶和康飛是不是被下了降頭。
其實,姜平夫婦都想多了,不說康飛,現在都是夫郎說的對,只說許獵戶,從姜秋岩嫁進來後,一家人現在吃的好喝的好,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像以前打獵回來,哪像現在這樣直接就能吃上熱乎的。
而且姜秋岩也沒有私心,一心就為了康飛,為了這個家,處處都心疼這他爺倆,那他還有啥好說的,錢不都是掙來給家人花的麽。
“明天去鎮上我給小弟他們做點板栗餅吧。”姜秋岩說道,“娘,你有啥給他倆送的麽,厚衣服啥的?”
姜秋岩從初中就開始住校,初中還好周六周日能回家,等到高中離家更遠後,一個月才能回家兩天,那時候同學的家人隔三差五就去學校看看,給同學送點這送點那,給姜秋岩羨慕的不行。
但姜秋岩只能偷偷羨慕着,自從他上高中後爺爺奶奶身體就不大好,高二時奶奶和爺爺先後去世,姜秋岩就更是沒有了期待,那種羨慕就只能一直留在內心深處,即使過了這麽久,還是意難平,這次一說去鎮上,姜秋岩就想給弟弟們送點吃的,以彌補自已沒有享受過的遺憾。
“啊?”龐氏沒有反應過來,怎麽說到了這裏,“嗯,厚衣服上次你倆成親他哥倆回來拿去了,不用送”。
“嘿嘿,我再給弟弟們點零花錢。”康飛在旁邊賊笑道,也不知道這有什麽好樂呵的。
“啊?”龐氏有點迷茫,怎麽這兩人對自已兒子這麽好,但也不知道說什麽,擡眼看了一眼姜平。
“當大哥和哥夫的去看看弟弟們挺好!”
姜平其實也有點被驚到,但是看兒子們相處和睦,覺得沒什麽比這更好的了,特別是康飛和許獵戶這态度,根本沒什麽可挑剔的,以後好好處就得了,自已大兒子不聲不響的,想不到這麽厲害,把康飛和許獵戶拿捏的死死的。
康飛一口氣吃了三大碗面條,把姜秋岩這幾天的厭食症都治好了,也跟着吃了一海碗。
姜平夫婦幫着收拾完才回走,許獵戶給兩人拿了一只兔子一只山雞,姜平還要謙讓一下,龐氏奔兒都不打一個就直接接了過來,這有什麽可謙讓的,沒看大家都是真心實意的麽,兩人摸着黑往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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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岩,真厲害哈,這才嫁過去半個多月,五六十兩說花就花了,許獵戶和康飛遲疑都沒遲疑一下。”龐氏一邊走一邊低聲和姜平說着。
“嗯,确實厲害!”姜平也有這種感慨。
“這樣也好,明年秋陽考童生還缺點銀錢,向岩岩借點,估計是沒有什麽問題?”
龐氏松了一口氣道,姜家也只是個普通農家,要供一個讀書人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但姜秋陽從小就聰明伶俐,不讀書太可惜了,沒辦法姜平夫婦只能咬咬牙,在姜秋陽7歲的時候把他送去了前山書院,而今已經三年多了,這三年來姜平只要家裏能忙過來就去鎮上打零工,修橋、建房、抗麻袋只要能掙錢,髒活累活苦活姜平都幹過。
後來看到讀書的好處,今年年初姜平又把剛滿七歲的小兒子送去了書院,認幾個字将來也能像村長家盧慶一樣,在城裏謀一份體面的賬房先生的活計,不用風吹不用日曬。
這不收完秋姜平在幫人建房的過程中,從挑上摔了下來傷了腰,一直養了這麽久還是不能幹重活,而且姜秋岩成親還花了一部分,姜秋陽明年考童生的銀錢還沒準備出來,最近龐氏一直愁着。
姜平夫婦走後,姜秋岩轉身去了廚房,康飛跟着也進了廚房。
“岩岩,我幫你燒火。”康飛亦步亦趨地姜秋岩身後跟着。
“不用,我燒鍋熱水,一會你和叔好好洗洗,泡泡腳,松快松快。”姜秋岩一邊往大鐵鍋裏舀水一邊說道。
“不着急,我先幫你燒火。”
康飛一邊往裏竈坑引火一邊說着,他就想跟姜秋岩多待會,好幾天沒見了,想姜秋岩想的厲害。
“好,我一會用外邊鐵鍋煮板栗,你先燒裏邊竈坑。”
說着姜秋岩拿起木盆去堂屋裝板栗。回來後姜秋岩将板栗用水清洗了一下,就倒在了外邊的鐵鍋裏并添上水。
“外邊竈坑是不是也燒上?”康飛問道,見姜秋岩點頭,就用稻草引火到外邊竈坑。
姜秋岩站在竈臺邊,就着昏黃的油燈看着燒火的大男孩,心裏一片柔軟安定,在燈光搖曳中品出了幾分歲月靜好的味道。
“這幾天晚上都是在哪待着的呀?”姜秋岩下意識地放柔了聲音。
“我爺爺和許叔當年為了打獵方便,費了不少力氣用木頭和着泥土在山上建了個屋子,屋子不大,但能遮風擋雨,還能防一般的野獸,這幾天晚上基本就在那待着。”康飛一邊燒火一邊說,“就是晚上特別想你,都沒有睡好!”
康飛伸手從後面勾來一個小板凳,招呼姜秋岩坐下。
姜秋岩走過去坐在了康飛旁邊,康飛湊了過來,順勢将腦袋輕輕地搭在姜秋岩肩膀上。
“累啦,一會水燒開,你和叔洗洗就睡吧,咱倆屋木箱裏我做了兩雙鞋,你給叔拿一雙,等洗完腳就可以穿了。”
姜秋岩沒有躲開也沒有推開康飛,這麽多天不見,姜秋岩是真的有點想康飛了,于是擡手摸了摸康飛的發梢,輕柔地說道。
“嗯,陪你做完板栗餅一起睡。”康飛拿起姜秋岩的手細細檢查了一遍,看見小母手指下邊有好幾條勒痕。
“唉,雖然我很高興你給我和許叔做鞋子,真的特別開心,都想抱着你轉圈,好多年沒有人給我倆做鞋子了,但是你的手都被勒出了印子,我心疼,又不想你做了。”康飛用手指慢慢地摩挲着姜秋岩手上的勒痕,頭在姜秋岩的肩頭蹭了蹭,嘆了口氣說道。
姜秋岩心底一片柔軟,很多年沒有人和自已貼這麽近了,就這麽貼着,在漸涼的秋日傍晚,感覺整個心都暖和了起來。“我以後不那麽用力拉麻線就不會勒出紅痕了。”
兩人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不一會鍋裏的水和板栗都燒好了,姜秋岩讓康飛喊許獵戶打水洗澡,自已去撈栗子。
“讓許叔先洗,我等一會再去,先幫你做板栗餅。”康飛說道。
“趕緊去洗洗吧,身上都臭了,我自已能整。”姜秋岩一邊往木盆裏淘板栗一邊笑着說道。
“哼,你嫌棄我!”
康飛故意靠近蹭了蹭姜秋岩的脖頸,惹得姜秋岩一陣發笑後,才去喊許獵戶打水洗洗,而自已則去屋裏找鞋子。
康飛找到鞋子後,拿着去了許獵戶屋裏,“吶,給你,你侄夫郎給你做的,岩岩好吧?!”康飛非常傲嬌地把姜秋岩做的鞋子遞給正要洗澡的許獵戶,好像鞋子是他做的一樣。
許獵戶頓時臉上就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臉上的皺紋好像都舒展了不少,“岩岩給我做的啊!”
許獵戶接過康飛遞過來鞋子,滿懷珍惜地摸了摸,自從夫郎去了之後,許獵戶已經有十多年沒有人給他做過鞋子了,這些年大部分時間都是穿自已編的草鞋,只有上山或者真冷的時候,才舍得買雙布鞋穿,主要是買的鞋子不抗穿,就他和康飛廢鞋的架勢,買多少鞋都不夠穿,沒辦法就只能盡量穿自已編的草鞋。
“岩岩給咱倆一人先做了一雙,我看箱子裏還有正在納的鞋底,嘿嘿,還有,不過岩岩的手都被勒出紅痕了。”康飛有點炫耀地說道。
“你對岩岩好點,他是個不錯的孩子。”許獵戶叮囑道。
“那還要你說,你快洗吧,我也要去洗洗,岩岩都嫌棄我身上臭了!”
康飛說完就關上許獵戶屋的房門,拿着木桶去廚房打熱水,準備大洗特洗,保證不熏着自已的小夫郎。
姜秋岩做完板栗餅,收拾完回屋的時候,康飛已經洗完澡,正在那裏用布巾擦頭發。
姜秋岩走過去接過康飛手中的布巾,幫着擦了起來,等康飛頭發半幹的時候,兩人躺在了床上,就單純地摟着,也沒有說話,連着幾天沒有睡好的姜秋岩,枕着康飛的胳膊,聽着康飛的心跳聲,很快就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