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少了一個人的呼吸聲
第25章 少了一個人的呼吸聲
姜秋岩快步回了前院,然後去廚房拿了菜刀和菜板,坐在房檐底下的小板凳上繼續剝竹筍的外衣。
先将竹筍的頭用菜刀砍掉,再将竹筍豎過來砍一刀,沿着刀口很快就能把竹筍的外衣都扒掉。
就這樣忙乎了将近2個小時,終于把康飛扒剩下的竹筍扒完。姜秋岩站起來活動活動了身體,轉身進堂屋拿出來一個大簸箕,将扒完外衣的嫩竹筍芯切成絲,忙起來的時候姜秋岩也就顧不上想東想西,時間也過的快。
等姜秋岩再次擡起頭的時候,日頭已經過了頭頂,大概一點多了,姜秋岩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圍牆高就是好,在裏面幹什麽,外面也看不見。
伸完懶腰,姜秋岩用菜刀刮了刮菜板,然後用手抹了抹菜刀上泥條,就拿起菜刀和菜板去了廚房,将早上剩下的粥加了點水熱了下,湊合着吃了起來,這次還行吃了一碗,可能是上午幹活有點累了。
吃完粥,姜秋岩将鍋刷了出來,将簸箕裏切好的竹筍絲端進來放進鍋裏,用淡鹽水焯一下。
這樣做有兩個好處,一是為了去掉鮮筍裏的草酸,每種竹筍中都含有草酸,生長時間長的比生長時間短的竹筍含有的草酸更多,澀味更重。
二是為了去竹筍中多餘的水分,鮮筍含有的水分很多,并且肉質比較厚,如果直接晾曬很難被曬幹,去掉多餘的水分,就更容易被曬幹。
竈裏塞上幾個木頭,姜秋岩就去堂屋将家裏另一個曬墊扛去院子裏鋪上,然後回廚房浸了一個抹布,将曬墊擦了一遍。
再回來鍋裏的水已經呲邊,姜秋岩用鍋鏟攪了幾下,轉身去找了一個漏勺,用水涮了,用濕抹布擦了一下簸箕,鍋裏的水也開了,姜秋岩就用漏勺将筍絲撈上來,抖抖瀝瀝水放進簸箕裏,再端去院子裏倒在鋪好的曬墊上散開。
就這樣姜秋岩來回忙了2個小時,終于将所有筍絲都焯完水,晾曬好。
姜秋岩端了一碗熱水坐在房檐下的小板凳上,目光放空,享受着落日的餘晖,家裏院牆高真挺好,關上院門院裏就自成一方世界,将外面的紛紛擾擾都隔離開來。
喝完水姜秋岩正要起身把碗送回廚房,就聽到敲院門的聲音,姜秋岩将碗放在地上站起來,“來啦。”
姜秋岩打開院門就看見姜平夫婦過來了。
“爹、娘,你倆怎麽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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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轉轉。”姜平一邊說一邊往裏走。
姜秋岩這才想起來,昨晚康飛說去姜家送吃的時候,已經和姜平夫婦說了今天要上山打獵,拜托他倆有事沒事過來轉轉,照看着點他。
這也許就是嫁的近的好處,姜秋岩暗自笑着想到,将兩人迎到了院子裏。
龐氏進到院子裏,看到曬了滿院子的板栗、榛子、地皮菜和竹筍絲,将原本要說的話又咽進了肚子裏。
前天康飛挑了一擔東西送了過去,昨晚又送了板栗炖竹鼠肉和油煎的板栗餅,好吃是好吃,但龐氏想了又想,今天過來本來打算和姜秋岩說說,過日子得仔細點,而且剛嫁過來,不能太大手大腳,也不能什麽都往娘家搬,但看到滿院子的東西,又想到許獵戶和康飛能打獵,就把話吞了回去。
姜秋岩本來想拿兩個板凳讓兩人在院子裏坐坐,但看到姜父東看看西瞅瞅的,就直接帶着姜平夫婦到處看了看。
“院子裏的都是這兩天摘的和挖的,板栗和榛子是跟着叔和康飛去深山摘的,個頭比較大。”姜秋岩說道。
“嗯。”姜父點點頭。
“下次去深山裏摘栗子,你喊上我和你爹,多個人也多個伴。”
龐氏一看就十分稀罕這麽好的栗子,雖然山腳下也有幾棵栗子樹,但盯着的人太多,一個不注意就被別人搶先一步,就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幹了,而且個頭也不大,質量也沒有姜秋岩他們摘的好。
“好。”姜秋岩又領着夫婦倆去了後院,主要是屋裏有點暗了,也沒什麽可以逛的。
“這油菜苗是真好。”龐氏說道。
“一直沒有問你,你家地裏油菜怎麽還不種?”姜平看着大半院子的油菜苗說道。
“我家地太貧瘠了,而且也沒有深耕過,蟲卵比較多,前幾天用淤泥伴草木灰澆了一層,康飛他們叔侄倆借村長家的鐵犁深翻了一遍,等曬幾天,這裏的苗長好了,我們就去栽上。”姜秋岩解釋道,并彎下腰将稻草簾子蓋到竹架上。
“你們要栽上,這能行嗎?”姜平疑惑地問道。
“能行的,油菜也是菜,既然白菜、辣椒都能移栽,油菜肯定也能行。”姜秋岩肯定地點了點頭。
“好像有點道理。”姜平遲疑道。
“真的能行,爹,你看看這苗,大地裏種的哪有這好,移栽下去肯定錯不了!”姜秋岩指着油菜苗讓姜平夫婦看。
“這苗确實不錯,比咱家地裏的苗瞅着強壯多了,到時候再看看,要真能行,明年咱家也試試?”姜平夫婦被地裏的苗給說服了。
“晚上你要害怕就回家睡,家裏你屋子還留着呢。”龐氏邊走邊和姜秋岩說道。
“不害怕的,家裏院牆高,也進不來人,再說沖許叔和康飛一般人也不敢照亮。”姜秋岩繼續說道:“天不早了,你倆在這裏吃了晚飯再回去呗?”
“不用了,我和你娘就過來轉轉。”姜平擺了擺手。
兩人到前院幫着姜秋岩把曬的板栗和榛子收起來就回家了,剛曬沒多久的筍絲,姜秋岩沒有收回屋裏,而是把它們團成一堆,将曬墊翻過來蓋好,收回家容易捂着。
晚上,又喝了一碗早上做的粥,一天三頓這一鍋粥最後也沒有吃完,看來還得明天繼續。喝完粥後,姜秋岩簡單地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
一個小時後,姜秋岩無奈地睜開了眼,目光清明根本就沒有睡着,唉,怎麽就睡不着了呢?
可能是總熬夜碼字的原因,導致姜秋岩養成了一個沾枕就着的好習慣,但今晚卻怎麽也睡不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姜秋岩在迷迷糊糊中找到了原因,原來是床上少了一個人的呼吸聲。
雖然昨晚睡的晚,睡眠質量也不怎麽樣,幾乎做了一宿夢,但第二天姜秋岩還是早早就起來了。
姜秋岩先把昨天剩下的粥解決掉,然後一頓忙活,該曬的曬,該攤的攤開,該掀的掀開。
忙活完姜秋岩找了一個背簍背上,正打算要出門的時候,院門口傳來了趙四娘敲門的聲音。
姜秋岩走過去打開院門,看到趙四娘正挎着昨天姜秋岩裝板栗的竹籃,裏面現在裝着滿滿一籃子辣椒,上面還放着一把小白菜。
“岩哥兒,這是要出去呀?”趙四娘看到姜秋岩背着背簍,于是問道。
“嗯吶,打算去竹林撿點竹葉做鞋底,對了四娘你知道誰家有不要的舊衣服麽?我買點納鞋底。”
姜秋岩昨晚做了一宿夢,其中最清晰的就是夢見康飛被什麽追着,最後鞋都跑丢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把夢裏的姜秋岩心疼壞了。
早上一起來,姜秋岩在家裏找了一圈,只找到一雙康飛的鞋,是雙草鞋,還是雙穿的很狼狽的草鞋!
許獵戶也沒有好多少,也只有一雙草鞋,但看着要比康飛的好一些,本就因昨晚的夢而心疼的姜秋岩就更心疼這叔侄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