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小風波
第19章 小小風波
姜秋岩挑着一擔熱水泡過的衣物去了河邊,剛到河邊就看到了趙四娘在招手。
“岩哥兒來這,這有個位置。”
姜秋岩就挑着木桶去了趙四娘旁邊的位置,把洗衣凳一頭放到河裏,一頭放到岸上,然後用一件衣服墊着,再将其他衣物都放到墊着的衣服上。
“怎麽洗這麽多呀?”趙四娘問道。
“馬上要冷了,趁天好把床單被罩都洗洗。”姜秋岩一邊麻利地洗衣服,一邊和趙四娘聊天。
“岩哥兒就是勤快,會過日子!”趙四娘在旁邊說道。
“再勤快又能怎樣,還不是不能生養!”黃貴媳婦在旁邊陰陽怪氣地插話。
“唉,你這人怎麽說話呢,咋就不能生養了?”姜秋岩還沒反應過來,趙四娘先炸了。
“我難道說的不對嗎,這麽幹巴瘦,孕痣還淡,也不知道康飛是不是腦殼壞了!”黃嬸在旁邊大聲嚷道。
“康飛腦殼壞沒壞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腦殼壞了,不就是康飛沒有看上你家萍丫頭麽,你妒忌人家岩哥兒。”
趙四娘也不示弱,也大聲回擊,一下子正中靶心,戳中了黃嬸的自以為隐藏很好的心思。
“呸,誰看上康飛了,不像某些人天天捧着人家,貼着人家,不就是為了人家指頭縫裏能漏點好處麽?”
黃嬸被戳中心思,頓時跳腳。雖然嘴上說沒有看上康飛,而實際上卻是在萍丫頭12的時候,就明裏暗裏去問過許獵戶和康飛的意思,但兩人都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其實拒絕也沒什麽,兒女婚事就是這樣,但後腳康飛就娶了姜秋岩這個老哥兒,這不是說萍丫頭連個老哥兒都比不上麽,黃嬸就有些生氣!
然後前幾天姜平還拿幾個破雞蛋過來為康飛借油菜種子,你說你打獵的,天天吃肉,就拿幾個雞蛋過來借種子,這不是打發要飯的麽!更讓黃嬸生氣的是,今早聽說許獵戶去村長家要買地,黃嬸越想越酸,看見姜秋岩就想酸幾句,哪知道這死孩牙子見面連個招呼都不打,一點禮數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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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洗衣服的大娘大嬸看見兩人愈吵愈激烈,趕緊勸兩人別吵了,夾在兩人中間姜秋岩一臉懵逼,怎麽也想不明白這兩人怎麽因為自已就吵吵起來了。
更懵逼的是這兩個快年過半百的人吵着吵着竟然打了起來。你薅頭發,她撓臉的,洗衣服的嬸子大娘拉都拉不開。
最後發展成趙四娘家的趙四和三個兒子都過來了,黃嬸家的黃貴和兩個兒子也跑了過來。陸續趙老大、趙二、趙三家的兒子也就是趙四娘的侄子都跑了過來。要說長山村就趙四家兄弟多,趙四上面有三個哥哥,生了一堆子侄,幾家過的和睦,在農村人多當然就勢衆,一般人都不敢招惹趙家,這黃嬸今天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要去挑釁趙四娘。
也不知道是誰把康飛也喊了過來,康飛手上拿着竹刀,領着四條狗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那氣勢比趙家一大家子加起來的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康飛跑到姜秋岩身邊上下打量了一下姜秋岩,發現并沒有受傷啥的,就低聲問姜秋岩咋回事。姜秋岩就簡單的把經過向康飛說了一下。
“她放屁,你能不能生關她屁事,老子就是喜歡你關她屁事!”康飛一下子就急眼了。
康飛本身就又高又傍,手上還握着把竹刀,一看康飛急眼後邊原本安靜的四條狗也嗷嗷叫了起來,頓時就将吵吵的兩方都震住了。
“我的娘耶,你就別摻和了!”
姜秋岩趕緊拉住康飛,這一天都是什麽事。正說着村長盧永明、許獵戶和姜平夫婦也跑了過來。得,都齊了。
盧永明在了解情況後,把黃貴說了一頓,讓他好好管管黃嬸,這場莫名其妙的風波就這麽消停了,大家就都散了。
主要是趙家衆人看見趙四娘并沒有吃虧,反觀黃貴媳婦臉被撓花了,頭發也被薅掉了一大绺,要不不可能就這麽輕易放過黃貴和黃嬸。
姜秋岩看着一件都沒洗的衣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尴尬地繼續去洗衣服。康飛就帶着四條狗在後面守着,大有誰再說什麽,就幹他丫的架勢。
黃嬸的衣服洗的差不多,她兒子就拿着回了家,趙四娘衣服洗一半,她大兒媳婦也繼續在旁邊洗了起來。頓時河邊特別安靜,大家也沒有心思聊八卦。
姜秋岩用最快的時間将衣服洗完,康飛挑着,兩人領着狗就回了家,後邊傳來大娘大嬸竊竊私語的聲音,姜秋岩也只當沒有聽見,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岩岩,你真有先見之明要買西坡,以後咱們在那洗衣服,再也不來這了!”康飛繼續說道:“你別聽她們瞎說,也別往心裏去,有沒有孩子都無所謂,我就喜歡你。”
“嗯,知道的。”
姜秋岩其實還真沒有往心裏去,在現代自初中知道自已的性向之後,就知道自已不可能有自已的孩子。而來這裏過後,姜秋岩還沒有适應自已是個哥兒,想都沒有想過孩子的事,但是聽康飛這麽說,姜秋岩還是特別熨帖。
嗯,康飛說的對,這西坡地确實是買對了,這河邊洗衣服确實是是非之地,即使有八卦聽,姜秋岩還是有點吓到了,最近幾天還是別來洗洗衣服了。
姜秋岩和康飛洗完衣服回到家的時候,許獵戶正在箭身上刻着什麽,看見姜秋岩和康飛進來了,就停下了手中的活,“回來了。”
“叔,你在刻什麽呀?”姜秋岩一邊将洗衣凳立在院牆邊上,一邊問道。
姜秋岩覺得喊“許叔”有點生分,就下意識地改口喊許獵戶“叔”。
“不用問,肯定在刻名字!”不等許獵戶回答,康飛搶答道。
“我看看,叔,還讀過書呀?”姜秋岩驚訝道。
要知道在這個朝代,農村識文斷字的人簡直鳳毛麟角,現在整個長山村,也就村長盧永明、盧永明三兒子和姜秋岩的兩個弟弟四人,村裏人但凡要認點什麽、寫點什麽都得求他們四人。
雖然姜秋光還是個毛孩子,但物以稀為貴,大家都十分敬重讀書人,尤其是姜秋陽書讀的好,十分聰明,明年要考童生。
這也就是原身孕痣淡,身材幹巴瘦,18了還沒嫁出去,村裏也只敢偷摸說兩句的原因,要是別人早就被吐沫星子給淹沒了,就是這次黃嬸也只敢集中火力對準趙四娘,沒敢真正罵姜秋岩。
“許叔,哪裏讀過書,他只會寫自已名字,這還是村長家盧慶教的呢!”
康飛将衣服擔子放下,然後去房檐底下拿出一根長竹竿搭在院牆上,原來晾衣服的竹竿被被子和褥子占了。
姜秋岩走過去拿起許獵戶已經刻完字放在旁邊的箭,箭身是用竹子做的,箭頭是鐵的,箭尾被刻了一個十字凹槽,估計是為了方便搭弦。
“許苗生”姜秋岩下意識讀了出來,原來許獵戶叫許苗生啊。從許獵戶他們來長山村那天,大家就許獵戶許獵戶地叫,原身都不知道許獵戶的名字。
“哇,岩岩你認識字呀!”康飛熬一嗓喊了起來。
“秋陽、秋光背書的時候,我總聽着,慢慢就認識幾個字了,但是我不會寫。”
姜秋岩在上次掉馬後就想到了應對,認識字這個事是掩蓋不住的,正好兩個弟弟讀書識字,自已跟着認識幾個字也沒有毛病,至于不會寫,那也是真的,因為這個朝代的字和我國古代的繁體字差不多,姜秋岩連蒙帶猜能認識就不錯了,至于寫是真不會,作為現代用慣中性筆的人,特別是後來用慣了電腦,毛筆字姜秋岩是真的不會。
“岩岩,你好厲害,這都能學會!”康飛兩眼冒星星地說道。
“岩岩,确實厲害!”許獵戶附和道,同時頓了一下,不自然地繼續說道:“你別聽他們亂說,我們家沒有那些說頭,你和康飛好好過日子就行,別往心裏去,也別想太多。”
許獵戶對現在的日子很滿意,自從姜秋岩嫁進來,家裏吃的就不說了,那是直線上升,氣氛也活躍了起來了,康飛整天笑呵呵的,要不以前就自已和康飛,一天好像也沒什麽話說。
“啊,我沒往心裏去。”
姜秋岩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許獵戶說的是,剛黃嬸在河邊說自已不好生養的事。反應過來後,姜秋岩有被感動道,看許獵戶那尴尬的神情,明明不太會表達,卻還盡力去安慰,姜秋岩再一次對自已的選擇感到很滿意,在這陌生的世界自已選的兩個夥伴目前來看确實挺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