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願意以後跟我生活嗎?
第09章 第九章 你願意以後跟我生活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以上內容全部修改完畢!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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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他的話瞬間激怒了衆人。
其中一個男生張口罵道:“媽的,你小子今天夠狂啊!”
趙舒川淡淡回道:“還行。”
那三個男生氣的牙根癢,奈何謝鴻瑜剛才讓他們住手,誰也沒敢動手,只能幹瞪着趙舒川。
見他們不再動手,趙舒川扭頭朝廁所門口走。這時,羅芮俠正好走進來,看到趙舒川的臉後說:
“上廁所怎麽不喊上我?”
羅芮俠剛說完這句話,就注意到了趙舒川臉上的傷,再看站着的那四人,立刻意識到了什麽,他的表情瞬間冷下來。
下一秒,羅芮俠握緊拳頭沖上去準備動手,被趙舒川眼疾手快攔了下來。
“你們這幫以多欺少的孫子,有種沖我來啊!” 羅芮俠怒吼道。
男生甲嘲諷道:“你算老幾?沖你來…還不照樣給你打的喊娘!”
“狗東西!” 羅芮俠氣的臉漲的通紅,亟欲掙開趙舒川的手,“阿川,你放開我!他們真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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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芮俠的勁兒很大,趙舒川壓制的有些吃力。他說:“行了,你別瞎參合了,今天這架算是清債了,以後我不欠他們,他們也別想再惹我。”
羅芮俠不聽勸,趙舒川是他兄弟,兄弟被欺負了,無論多少下,他都要從對方身上讨回來。
“哪有他們這樣的,你只不過是寫了封破情書,這幫孫子有必要整天的咬着你不放麽?打了一次還不夠,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你麻煩,憑什麽算了?” 羅芮俠突然怒吼一聲,“不能算!”
與此同時,有兩個男生站在廁所門口,聽到裏面的動靜後,躊躇着不敢進來。眼見着快攔不住了,趙舒川也實在是不想把事情鬧大了,他突然松手,一把抱住了羅芮俠。
“夠了兄弟…真的。” 趙舒川邊說,邊安撫性地拍着他的背。
這下羅芮俠不再鬧了,他的情緒在趙舒川的安撫中漸漸平息下來,眼睛發紅。趙舒川松開他,二話不說拽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羅芮俠回過頭,惡狠狠地盯着那幾個人,“再有下次,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那三個男生還準備說什麽,被謝鴻瑜一個眼神攔了下來。
“謝哥,就…這麽算了?”
謝鴻瑜斜睨了男生一眼,“要不然你還想怎麽樣?打都打過了,再鬧下去事情捅到校長那裏,你們全都要滾蛋!”
說完謝鴻瑜走出男廁,目光搜尋剛才離去的那個少年。很快,他就看到了正在朝教學樓走的趙舒川,羅芮俠在他旁邊喋喋不休,趙舒川只是聽着也不接話。
謝鴻瑜遠遠地看着少年柔軟的背影,嘴角上揚。
趙舒川阿趙舒川。
你真的……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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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後,趙舒川一言不發坐到位置上。嘴角剛才挨了兩拳,火辣腫脹的疼,不過也不打緊。羅芮俠坐他旁邊不說話,胸口劇烈起伏。
少年到底是少年,情緒波動不受控制,顯然還在生氣。羅芮俠自然是氣謝鴻瑜那幫人的欺人太甚,更氣趙舒川被打後的息事寧人。
趙舒川瞥了羅芮俠一眼,少年生氣的樣子還挺可愛的。他勾着嘴角,傷口被扯疼了也不在意,用手肘碰了碰羅芮俠。
“行了,跟個受氣小媳婦似的。”
羅芮俠“哼”了一聲,轉過頭不看他。
趙舒川見他不想理自己,索性閉上了嘴。他從來沒哄過人,更不知道怎麽哄人。以前的他向來特立獨行,他就是風暴,獨斷自我又霸道,只要稍微不如他意,大家都別想太平。讓他哄人,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羅芮俠等了半天,也不見趙舒川再說話,于是偷偷轉過臉去看他,就看到少年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羅芮俠輕輕推了他一下,“你幹嘛這樣看着我,又不哄哄我。”
趙舒川說:“你以為你是漂亮姑娘?還哄你…”
羅芮俠正色問,“疼不疼啊?”
趙舒川被他給問笑了,“我打你幾拳試試不就知道了。”
羅芮俠越想越氣,“不行,我去告訴老師,” 說完起身就走。
趙舒川抓住他的胳膊,“臭小子你能不能給我消停一會?”
話一脫口,就意識到自己用錯了稱呼。本來他就還沒從自己的身份中轉變過來,一下子把羅芮俠當成了小屁孩。趙舒川索性破罐子破摔。“你以為我們是小學生?被打了還告訴老師。這事老師要是能管,我以前至于被打那麽多次?”
以前的情形趙舒川雖然都不知道,可他是過來人,也是個明白人。學校裏發生打人事件并不是稀奇的事情,哪怕是升學率再好的學校,也存在校園霸淩。那些霸淩別人的學生,到頭來無非兩種情況,第一是被學校開除,這些問題少年一旦脫離了學校,就會毫無下限,只會将拳頭手段變本加厲的施加到被霸淩的學生身上。第二是被言語教育一番,同樣的道理,要是三言兩語就能感化一個霸淩者,那麽這世上的惡意早就不複存在。
惡意是人性的一部分,同樣也是人赤.裸的欲.望的最原始的形态。要想徹底根除它,只能等到人類滅亡。
羅芮俠悻悻的坐回位置上,不再折騰。
趙舒川說的沒錯。就算其他人都被開除,謝鴻瑜也不會被開除。他早聽說,謝鴻瑜家跟校董是親戚關系,而且老師不會把錯誤完全歸咎到施暴者身上,說不定趙舒川還會被反咬一口,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
在天水一中,打架的最低處分是扣學分,要是每次被打都去找老師,即使他們沒動手,教導處也一視同仁,幾次下來學分早都扣光了,還念個屁書。
羅芮俠氣的飙出髒話,“媽的,都是什麽狗屁玩意兒!”
趙舒川非常雙标的來一句:“你學點好,別學罵髒話。”
最後,這件事就在羅芮俠的憤懑不平中不了了之了。
放學後,趙舒川特意跟羅芮俠一起坐車回到家。羅芮俠打算跟他一起寫完作業再回去,兩人一前一後上樓,羅芮俠走在前面,喋喋不休,趙舒川也不說話,全程都在聽他說。直到走近家門口,倆人同時看見門口站了一個陌生男人。
趙舒川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對方一眼,男人舉止投足間都有一股刑警氣質。可能是因為傅子淼的緣故,他現在對警察異常敏感。
趙舒川立刻預感到不妙……
看樣子,羅芮俠這邊怕是瞞不住了。
刑警叫徐近洲,是重案調查組的副隊,之前在屍體案發現場見過趙舒川。
“你好,趙舒川同學,我是調查你弟趙舒河那起案子的警員,找你是想要了解有關你弟的一些信息,能耽誤你一會兒麽?”
羅芮俠不笨,一般警察主動找上門說明案件的嚴重性,立刻産生了一絲不安。他問:“阿河怎麽了?”
徐近洲看了趙舒川一眼,在掂量着要不要告訴羅芮俠——趙舒河的死訊。
趙舒川卻先一步開口:“阿河死了,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這個消息猶如一道天雷硬生生的劈在了羅芮俠頭頂,腦袋裏頓時轟鳴不斷。他難以置信地看着趙舒川,試圖從對方臉上尋找到任何開玩笑的痕跡……可趙舒川的臉上就像剛從河水裏打撈上來,冷的刺人眼仁,沒有任何表情。同樣地,也找不到任何悲傷的表情。
羅芮俠第一次對眼前的少年産生了一種陌生感,他的冷漠讓他對趙舒川生出一絲恐懼。
僅憑羅芮俠豐富的面部表情,趙舒川就猜到了他此時此刻地心理活動。趙舒川不着急替自己辯解什麽,從容的打開了門,将徐近洲讓進屋裏。羅芮俠站在門外,并沒有進來。
好在徐近洲只是問了幾個問題,趙舒川都能應變。征得趙舒川的同意後,徐近洲又進到趙舒河的房間,在裏面呆了幾分鐘後才出來。
把徐近洲送走後,趙舒川準備關門,撩起眼皮看了眼依舊站在門外的羅芮俠。
羅芮俠背對着他,少年從後面看上去又高又瘦,書包規規矩矩的背在肩上。那一頭的短茬,和剛見面時那會比,短短幾天而已,長了許多。
趙舒川挑了下眉,問:“還寫作業麽?”
羅芮俠沒有回應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和平常比起來,實在太安靜了,安靜的有些過分。趙舒川像是意識到了什麽,走到羅芮俠後面,拽着他的胳膊強行把人轉了個方向。
羅芮俠眼睛通紅,幾滴順着高挺的鼻梁“啪嗒”落在胸前的校服上……
趙舒川皺着眉看着他,這時樓道裏傳來人上樓的腳步聲,趙舒川二話沒說,拉着羅芮俠往屋裏走,随手關上了門。這下好了,羅芮俠像是突然找到了宣洩時機,上前一把揪住趙舒川的領口,質問他:“阿河死了,你昨天就知道了,為什麽不告訴我?”
羅芮俠說話時,眼淚還不住往下流,他擡起手臂,随意擦了一把。趙舒川本就瘦,衣領被扯開,頸子以下的皮膚暴露出來,白的幾乎透明。
趙舒川擡起眼皮,少年的反應跟他預期的一樣。他并不惱,淡淡地開口:“你現在不是已經知道了。”
第九章
羅芮俠突然松開揪住趙舒川衣領的那只手,用滿是失望地眼神看着他。
“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趙舒川麽?”
“我感覺我不認識你了,阿河死了,你竟然…”
“竟然什麽?”趙舒川冷笑一聲,“竟然沒哭?”
羅芮俠吸了吸鼻子,瞪着他。
“你以為我不難過?偏要哭的跟狗一樣就證明我真的難過麽?”說着,趙舒川眼尾泛起了紅光。“你別忘了,他是我親弟弟,是跟我從同一個媽肚子裏出來的,是我一口一口喂大的。我連他有多少根頭發、身上幾塊疤都一清二楚。我不難過?你憑什麽這麽說?就因為我沒有流他媽的那幾滴眼淚?”
趙舒川奮力地低吼道,試圖把心裏那點不痛快發洩出來。與其說這番話是說給羅芮俠聽的,倒不如說是強調給他自己聽的。雖然這些話原封不動,都是他從日記裏搬來的。可他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一字不拉的記了下來。
老實說,對于趙舒河的死,他的的确确沒有那種和親人生死相隔的錐心之痛。可要說一點感覺都沒有,那也是騙人的。畢竟這個身體裏流着的血,是真正的“趙舒川”的血,那層永遠無法消除的血緣紐帶擺在那裏。有些東西是刻在基因裏的——雖然這一切并非出自他本人意願。
趙舒川依稀記得,他在看到趙舒河屍體的時候後,那股嘔吐欲并不來源于對腐屍的生理排斥。那種看到屍體後的眩暈以及窒息感勒緊了他的喉嚨,頭更是疼的讓他有了暈厥的欲望。
就算如此,又如何?趙舒川心想:即使他占用了趙舒川的身體,也沒有義務要扮演成一個好哥哥的形象,用一頓鬼哭狼嚎來宣洩自己對亡弟的不舍。
羅芮俠到底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孩子,心思沒有趙舒川那麽重。第一次見趙舒川這麽聲嘶力竭的失控樣子,少年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羅芮俠意識到是自己看待事情太片面了,他跟趙舒川從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就認識,一直到現在,可以說他是最了解趙舒川的人了。趙舒川這段時間的确跟以前不太一樣,可他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去質疑自己兄弟的人品。
趙舒河是趙舒川唯一的親人,現在他死了,趙舒川怎麽可能不難過呢?想想自己剛才說的都是什麽蠢話……羅芮俠突然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
“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你…” 羅芮俠紅着眼睛。“我知道,你比我更難過。”
羅芮俠緊緊攥着拳頭,“對不起,阿川。”
趙舒川根本沒想怪他,不過羅芮俠現在的反應也是他預期的。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什麽都別說了,寫作業吧。”
作業結束後已經到了飯點,雖然羅芮俠強烈表示想要留下陪他,可趙舒川還是把少年打發走了。因為他有預感。
——傅子淼今晚會來。
趙舒川決定要加快讓傅子淼收留自己的計劃,這事情拖得越久越不好辦。不過他的目的并不是想要依附傅子淼。相反,他只是想要接近這個男人,好好看看沒有他時燚的這五年,他傅子淼是否在他的康莊大道上活得滋潤,活得心安理得。
在等待傅子淼的同時,趙舒川又把日記拿出來看。這次,他從日記裏看到“謝鴻瑜”這個名字,知道以前的“自己”是如何看上這個人的。越是往後看,越是能從字裏行間感受到“自己”與日俱增的厭世感。
這時,趙舒川腦子裏突然跳出一個問題:趙舒川在跟自己靈魂互換之前,發生過什麽事?
想的正入神,突然傳來幾聲敲門聲。趙舒川起身去廁所照了照鏡子,找到合适的表情後才走到門邊打開了門。
傅子淼今天穿了一個杏色外套,裏面簡單搭配了件白色T恤。很顯他身上自帶的那股幹淨清澈的氣質。只是臉色瞧着比昨天稍稍憔悴了那麽一點,估計是熬夜了。
傅子淼手裏提着一個袋子,看到趙舒川的那一刻,臉色頓時浮現一抹笑容。
“吃飯了嗎?”
趙舒川搖搖頭,随後又點了點頭。
傅子淼笑着說: “不管吃沒吃,都陪我再吃點,好不好?”
他的語氣就跟在哄孩子一般。
趙舒川沒說話,把人讓進了屋。進屋後,傅子淼将袋子裏打包好的飯菜一一拿了出來。菜有葷有素,口味都是比較清淡。考慮到趙舒川胃不好,他特意去了粥店買了一碗南瓜小米粥。趙舒川明明注意到了這一點,卻裝作沒看到。
其實他早餓了。
傅子淼将粥端到他面前,“愛喝粥嗎?”
趙舒川點點頭,“還行。”
“下次有時間我給你熬。”
傅子淼很會熬粥,這一點他一直都知道。趙舒川沒說話,一勺一勺的将粥往嘴裏送,動作很慢。
見他一副沒什麽胃口的樣子,顯然是有心事。傅子淼問:“嘴角的傷是怎麽回事?”
趙舒川沒打算隐瞞,說:“同學打的。”
傅子淼停下手中的筷子,皺起眉頭問:“為什麽打你?你們老師知道這件事嗎?”
趙舒川沒出聲,半晌才緩緩擡起頭。“傅警官,我打算辍學了。”
傅子淼臉色寫着關切的神情。“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見魚兒上鈎了,趙舒川不動聲色繼續說道:“沒什麽,就是不想讀了。”
傅子淼知道他沒說實話,于是幫他說,“是因為你弟弟的事…對嗎?”
見他沒有否認,傅子淼繼續說:“你弟弟的案子很快就會破,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 趙舒川看着他的眼睛說,“可是…就算找到兇手了,我弟弟也不會活。” 說着,趙舒川眼尾泛着紅光,“我爸走後,我媽一直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我眼睜睜看着她從溫柔賢惠變成了一個整天只會哭喊打罵孩子的母親。她不再關心我們是否吃飽穿暖,我們生病了她也置之不理。”
趙舒川在一旁無聲無息地聽着少年的訴說。
“阿河是我帶大的,一直以來,無論生活對我們多刻薄,我也從未抱怨過。傅警官,我老實跟你說吧。我之所以讀書,是希望以後能靠學歷找份好工作,讓我弟弟過上好點的日子。現在他沒了,就剩下我一個人,一切都不重要了。所有人都離開我了,我爸,我媽還有我弟……這個世上再沒有任何人可以支撐我,以後怎麽過都行。”
幾滴眼淚從趙舒川的鼻尖“啪嗒”落下,他吸了吸鼻子,情難自禁,哽咽道:“我打算離開天成,就跟浮萍一樣飄到哪裏是哪裏。”
傅子淼看着眼前的少年,眼睛裏除了心疼和理解,還有一抹難以言喻的東西……他似乎在做一個決定。
而傅子淼不知道的是,這個決定将會改變他的一生。
沉默了半晌,傅子淼終于開口。
“小川,你願意以後跟我生活嗎?”
傅子淼發現,趙舒川聽他說出這句話,眼睛裏閃過一絲光,不過很快又消失不見了。
傅子淼又問了一遍:“你願意嗎?”
趙舒川勉強扯起一個笑容,說:“傅警官,我能把你的話理解成……你打算收養我,是嗎?”
傅子淼摸着少年的腦袋,“你可以這麽認為。”
趙舒川緊接着便問:“能告訴我原因嗎?”
傅子淼陷入短暫的思考中。
說實話,他決定收養趙舒川的這個念頭是在剛才那一剎那之間産生的。僅僅只是那幾秒的猶豫,他便下定了決心,接着便将自己的結論脫口而出。至于原因,傅子淼覺得不會只是單純的同情那麽簡單。要是如此,這世上比趙舒川可憐的孩子大有人在,他豈不是每個人都要收養了?另一方面,傅子淼清楚自己不是沖動的人,既然對趙舒川說出收養的話,只要趙舒川答應了,他就會負責一輩子。
或許聽着是很瘋狂,不過傅子淼對自己的決定沒有任何猶疑。
或許是為了那點“似曾相識”的錯覺,也或者是為了彌補自己當年對一個人缺少了那股勇氣的遺憾。傅子淼眸色決然,十分篤地開口:
“我想成為你的親人。”
趙舒川愣了幾秒,這個表情并不是他故意裝出來的。是他聽出了——傅子淼這次是來真的。
趙舒川在心裏冷笑…傅子淼果然變了。他現在能輕而易舉地說出“我想成為你的親人”這樣的話,還是跟一個才認識幾天的小屁孩!心裏頓時湧出一股酸澀感……聽到傅子淼這樣的回答,按理說他的目的達到了,可趙舒川內心并沒覺得有多開心。
“你想好了,別後悔。”
趙舒川意味深長地說,只不過傅子淼并沒有聽出他話裏的另一層含義。
傅子淼說,“不會。”
“永遠不會。”
吃完飯後已經快到十點了,傅子淼因為有事還要趕回局裏加班。臨走前他對趙舒川說:“後天我開車來接你,你看你有什麽東西要帶走的簡單收拾一下。被褥什麽的就算了,我那裏都有。”
趙舒川“嗯”了一聲。
“等案子結束後,你弟弟的喪事我來處理,你只管安心上學。有我在,你什麽都不用擔心。”
聞言,趙舒川有些意外。趙舒河的喪事他都還沒想到,沒想到傅子淼連這一點都為他考慮到了。
他雖然讨厭傅子淼,可有時候卻又不得不承認,傅子淼身上的确有些閃光點。只不過這讓趙舒川覺得,這個人更刺眼了些。
“還有件事,” 傅子淼看着趙舒川嘴角的淤青說:“以後跟人打架,盡量別讓自己吃虧。”
趙舒川為了維護自己的乖巧小綿羊形象,随即解釋道:“是他們招惹我的,我沒動手。”
“他們?” 傅子淼皺眉,“這麽說…是以多欺少?”
“沒事兒,下次他們再找我麻煩,我就找老師,不讓自己吃虧。”
傅子淼淺淺地笑了。
也許是傅子淼太愛笑了,趙舒川似乎對他的笑容都産生了一種免疫力,心理上好像沒那麽排斥了。
傅子淼擡手揉了揉他的頭發,趙舒川的頭發很軟還有些卷,手感很好,傅子淼喜歡這種柔軟的觸感。
“晚安。”
直到傅子淼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趙舒川才關上了門……與此同時,臉色也瞬間轉換成了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