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
趙舒川有些無語的給了羅芮俠一個白眼。
羅芮俠被他的眼神激到了:“這次我沒開玩笑,真是因為你給他寫情書,他才盯上你的,還總帶人找你麻煩。”
羅芮俠繼續說道:“嘁!仗着他家有倆臭錢,養着一群走狗,在學校裏橫行霸道,高年級的都不敢惹他。”
趙舒川沒說話,他知道羅芮俠這次說的應該是真的。沒想到以前的趙舒川竟然還有這樣的……
——愛好?
說實話,他本人是不能接受同.性.戀的,甚至還很排斥。在他還是時燚的時候,有次跟車隊裏的其他隊友出去喝酒。其中的一個隊友帶了一個打扮妖嬈的年輕男子。原本河水不犯井水,但那妖嬈男見自己情人喝醉了,大膽的坐到時燚的邊上。時燚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妖嬈男的手摸上了他大腿根。後來那妖嬈男的手險些被他給廢了。這事後來鬧了挺大動靜,時燚還險些進了局子。
這樣一想,趙舒川甚至能理解那個謝鴻瑜。被一個gay遞情書,這麽傷青春的事情……他也只是找人堵自己揍幾頓而已。不過看自己四肢健全,說明對方也沒下狠手。畢竟這事兒要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他肯定早把對方給廢了。
趙舒川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終于妥協了一次。
“行吧,以後放學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跟你一起走。”
羅芮俠很滿意他的回答,他拍了拍趙舒川的肩膀,煞有介事地說:“有我在你別怕,你羅大俠罩着你,我能以一敵三,打的他們滿地找狗牙。”
其實羅芮俠說這話并沒有在吹噓。羅芮俠打起架來,确實很厲害。羅芮俠的父親年輕時曾是拳擊冠軍,退役後開了一家拳擊館,羅芮俠從小在拳擊館長大的。拳擊屬于比較暴力的運動項目,羅芮俠雖然從小跟父親學習拳擊,性格卻并未走向偏激極端,反而心思細膩溫和。他脾氣好,待人真誠,從不主動招惹是非。屬于典型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不吃虧。”
趙舒川根本不在乎羅芮俠能不能打,他只是希望那些人別來招惹自己。
***
校園生活一如既往的枯燥乏味,看着各科老師在講臺上唾沫橫飛,趙舒川眼皮子越來越沉。讓他老老實實當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好學生,那也純屬瞎扯淡。下午第二堂課是體育課,班裏的學生組織打羽毛球的打羽毛球,打兵乓球的打乒乓球,羅芮俠則是跟幾個男生去打籃球。趙舒川百無聊賴地坐在觀衆席上看羅芮俠打球,少年們的球技只能當臨時節目看一看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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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在球場上肆意揮灑汗水的學生,趙舒川突然想起自己那段放肆的青春。他也曾喜歡過籃球這一運動,在球場上肆意的流過汗。後來出了社會,成了職業賽車手,時間也少了。可偶爾還是會在深夜,一個電話,将當時剛入職刑警沒多久,正處于實習期的傅子淼約出來打上幾場。
為自己喜歡的運動奉獻汗水,這樣一來,好像永遠不會老。
可現在的他,年輕的皮囊裏套着一個深沉陰暗的大人靈魂,對任何人和事不再有年少時期應有的激情和沖動,有的只有置身事外的冷漠和泰然。他被上帝強行賜予了生命以及青春,上帝卻忘了帶走他的記憶。這麽想來,上帝似乎也不是那麽仁慈。
趙舒川越想心越煩,打算去廁所洗把臉冷靜一下。羅芮俠在專注打球,趙舒川沒去打擾,起身往朝籃球場外走,他雙手插在褲子兩側的口袋中,以這個姿勢走路看上去很裝逼,奈何趙舒川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加上身上那股拒人千裏之外的冷酷氣質,引來觀衆席上原本正在看球賽的女生一陣低語。
趙舒川好像從來就不缺這樣的目光。上輩子在學生時期的他,長相帥氣,又酷又拽,走哪裏都是焦點。雖然有時候跟傅子淼站一起,光芒多多少少總是會被他掩蓋掉一點,不過這也絲毫不影響他的人緣。
趙舒川記得,那時候傅子淼雖然長得帥,成績好。可因為太過高冷,又不愛跟人打交道,導致沒幾個人敢接近他,平時身邊來來回回就他一個人。他還因此當着傅子淼的面,嘲諷他太過裝逼,這樣是交不到朋友的。
傅子淼沒什麽表情,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我沒你那麽貪心,一個就夠了。”
老實說,他當時并沒有聽懂傅子淼這句話的意思,只覺得他這是在拐彎抹角的罵他。
男廁就在籃球場旁邊,這個時間,學生都在上課,只有少數幾個班級在上體育課。趙舒川剛踏進廁所,就注意到了四個身穿校服的男生。他明顯的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料到廁所裏會有這麽多人。那幾個男生靠在牆上抽着煙,看到他進來,也沒有躲藏的打算。一時之間,幾雙眼齊刷刷的盯着他,似笑非笑。
趙舒川很厭惡這樣的視線,就像是把自己當成猴子一樣在觀賞。
空氣中彌漫着濃重的煙味,現在的身體似乎對煙味很敏感,趙舒川忍不住的咳了兩聲。他不悅的皺了下眉,很快又恢複了淡漠,無視幾人,走到洗手池邊打開水龍頭,捧起水朝臉上潑……冰冷的水刺激着他的大腦神經,一瞬間,像是變成了無數根尖銳的觸角,深深紮進了他的皮膚裏引得一陣刺痛。
現在是三月份,天城的天氣幹燥寒冷。這幾捧冷水下來,一股涼意從腳底板開始往上竄,渾身像是經歷了一場寒流襲擊。
趙舒川心想:這個身體的素質實在太他媽的弱了,這點程度就受不了。要是放在以前,他能光着身子在南極鑿冰川。
他關掉水龍頭,抽了兩張紙擦幹臉上的水珠。這時,剛才那四人扔掉了手裏的煙,緩緩朝他靠近。
領頭的那個男生甲開口:“呦,這不是小變态麽,怎麽現在看到我們謝哥也不打聲招呼了?”
趙舒川扔掉了手中的紙,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心想:謝哥?難不成他們之中,有一個就是大俠提到過的…謝鴻瑜?
趙舒川頓時覺得有些頭疼。這年頭,好像比較流行“狹路相逢”這一出,他明明不想惹事,可是是非偏要往他懷裏撞,真他媽的狗.操!
見他不說話,男生甲又說:“怎麽滴?幾天不見就不認識了啊?”
趙舒川沒打算理會他們,擡腳準備離開。男生乙搶先一步,用腳擋住他的去路。
“跟你說話呢,裝什麽聾?還想走?我他媽同意你走了?”
有個把校服當披風的男生丙洗了把手,将手上的水珠彈在趙舒川臉上,“是不是打算去找你那狗腿子幫忙?” 說着,用手猛地推了他一把,“死變态,這幾天找不見你,我手都閑得有些癢了。”
趙舒川無視他們的挑釁,在他眼裏,這些學生頂多就是些毛都沒長齊的小羊犢子。天不怕地不怕,眼睛都往頭頂上長,看着懸崖也要往下跳,講起狠話來一個比一個狠,裝起逼來無人能敵。真的遇上事了,哭爹喊娘,鼻涕眼淚往嘴裏淌。
趙舒川注意到,四人中,只有那個個子最高的少年還沒開口,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模樣盯着他。
不用說,那人應該就是領頭羊了。
男生甲突然朝他腦袋上扇了一巴掌,“啧,跟你說話呢。”
“這逼崽子就喜歡裝聾作啞,這毛病…打一頓就好了。”
男生乙說完,朝趙舒川肚子踹了一腳。趙舒川疼的呼吸一滞,一個沒站穩險些摔倒。他單手扶着牆,捂着肚子,冷汗瞬間從他背脊的毛孔裏鑽出來。
此時趙舒川卻在想:操他媽的,這身體是塑料做的?一點也不經打不抗疼的……看樣子,老子以後要鍛煉鍛煉了。
見他一聲不吭,幾個人又是一陣拳打腳踢,趙舒川全程連“哼唧”都沒“哼唧”一下,就像是打在棉花上。
一直沒說話的男生終于開口:“夠了。”
聞言,那三人就像是被按下了開關鍵,立刻停止動作。
“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趙舒川強忍着疼痛,挺直腰板,朝地上啐了口血沫。他緩緩擡起眼簾,看着大個子,說:“謝鴻瑜是吧?”
謝鴻瑜挑了下眉頭。
趙舒川繼續說:“不管我們以前有什麽恩怨,今天這頓大家就算一筆勾銷了,要是還沒解氣,你們繼續再打我一頓,打完後咱們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趙舒川的聲音輕飄飄的,語氣卻不容置喙。見他眼神冰冷又決然,全然沒了往日的怯弱。幾個少年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顯然是被趙舒川的話給驚到了。以前的趙舒川,要是挨了這頓打,早就抱頭痛哭了,怎麽可能會像現在這樣若無其事的跟他們談條件?
趙舒川不耐煩的皺起眉,“打夠了嗎?不打我走了。順便說一句,以後再碰到,誰都不認識誰,再動手我就不是孫子了。”
*
作者有話要說:
特此聲明:杜絕校園霸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