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白茸差點将這事忘了。
腦海中的腹肌頓時煙消雲散。
白茸腦袋一片空白:“今晚嗎?”
應非逐:“嗯。”
白茸的耳畔環繞着低沉磁性的聲音, 他暈乎乎地看向窗外,一串串白色槐花挂在樹葉間,在日光的照耀下閃爍着金色的光輝。
今天是個難得的晴天。
白茸正愁着穿什麽去參加今晚的周年慶宴會, 耳尖上卻突然落入了一雙帶着薄繭的指間。
應非逐輕輕捏着小妖怪柔軟如白玉的耳垂, 面對質疑的目光,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剛有根窮奇毛發,我給你拿掉了。”
“?”是這樣嗎?
白茸茫然,他怎麽記得窮奇很少掉毛,更何況窮奇也沒辦法進入自己的房間。
難道是在客廳沾上的???
應非逐稍微攏起松散的浴袍,但渾身懶散的味道仍在。
“我要去公司處理宴會的事情。”應非逐有些遺憾的說道, “你可以去找相瑤他們一起去宴會。”
白茸搖了搖頭:“我和施淮約好了。”
應非逐想了好一會兒, 才想起這是跟在方駁深手下的一個蛇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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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應非逐點頭,“有事直接給我打電話。”
這算是應非逐臨走前經常吩咐的事情了,白茸早已經聽習慣了。
他囫囵地點着頭, 滿腦子想的都是今晚該穿什麽。
應非逐動作利索, 同白茸說完話不久便換了衣服去了公司。
白茸穿着睡衣在別墅裏飄蕩了好幾圈, 吃了早飯,給窮奇梳毛,去花園給雨季不缺水的植物澆了水, 整理了床鋪,甚至去屋頂天臺吹了會兒風。
但還是不知道該穿什麽。
白茸:……
糾結了大半天的時間後,白茸決定求助施淮。
作為山海娛樂的老員工,施淮的工齡和山海娛樂的年紀差不多大, 參加了六七屆周年慶宴會,肯定知道該穿什麽。
白茸給施淮發了消息, 施淮那邊也回複得很快。
施淮:[不知道穿什麽?]
施淮:[那你來我這裏吧,我正好要去買衣服, 咱們一起]
白茸:[行,我馬上來。]
白茸:[有什麽想吃的嗎?我順便給你帶來]
半小時後,白茸提着打包好的雲南米線以及奶茶準時敲響施淮的宿舍門。
這是白茸第一次來到施淮的宿舍。
和自己那間明亮、充滿暖色系裝修的宿舍不同,施淮的宿舍要昏暗很多。
宿舍窗戶均朝向北方,在秋冬季的采光自然弱了許多。
窗簾合上大半,只餘下一條巴掌寬的縫隙,為不大的宿舍提供微弱的光亮。
除此之外,宿舍裏的裝修也都是以深色系為主,深黑色的皮質沙發、黑色的窗簾、灰色的地磚等等,更是讓這個屋子永遠處在灰蒙蒙的昏暗中。
施淮在白茸一進屋便打開了燈光。
然而宿舍的燈也不怎麽亮,看起來像進入了一個年久失修的地下倉庫。
施淮不好意思地摸着後腦勺:“抱歉啊,我不太喜歡光線。”
白茸瞬間就想到了蛇的習性,然後便理解了施淮。
“沒事。”白茸換了雙拖鞋走進屋內。
施淮:“随便坐,我先吃個飯,吃完咱們一起去買衣服。”
白茸将目光落在屋子裏唯一一個可以用來坐的家具——沙發。
他慢吞吞地坐在沙發上,随即便被這個能把人陷在裏面的柔軟沙發征服了。
施淮捧着外賣從廚房出來,正好對上白茸澄亮的眼眸。
他心裏一顫,以為是屋子哪裏沒打掃幹淨。
“怎麽了?”
白茸:“這個沙發好舒服!有鏈接嗎!”
白茸想了想自己暫時住的別墅格局,二樓有個陽光房,裏面只擺放着透明的戶外小茶幾和鐵藝椅子,坐着不是很舒服。
如果買一個這麽舒服的小沙發放進去,白茸覺得自己可以抱着平板或者書籍在裏面坐一天。
施淮顫顫巍巍的心這才落回原地。
“有啊。”施淮嗦了口米線,含糊地說道,“等會我發給你,除了黑色以外還有其他幾個顏色,那家店的質量很好的。”
白茸收到施淮的安利,在那家關注不過四位數的淘寶店鋪裏買了一個同款米黃色的沙發。
等施淮吃飯的時候,白茸就坐在沙發上刷手機打發時間。
沙發旁還擺放着一個床邊桌,可以保證躺靠在沙發上玩電腦。
白茸不小心掃了一眼,卻發現施淮的電腦保持着常亮,上面的頁面正處于昨晚那個污蔑帖的評論區裏。
而施淮正在評論區激情奮戰為自己說話,輸入框裏甚至還保存着沒發出去的評論。
白茸心中驀地升起一陣暖意。
施淮還在低着頭與雲南米線奮戰,白茸彎着眉眼笑成月牙,獨自抱着手機享受着友情的溫暖。
吃完飯後,施淮帶着白茸直奔附近的商場。
路上,施淮還在不斷向白茸保證:“我這幾年參加晚宴的衣服都是在他家買的,非常合适。”
見施淮信誓旦旦的樣子,白茸頓時就将心放在了谷底,非常安心的跟他上了商場四樓。
然後就被施淮拽入了一家特色制服店……
白茸站在店內,看着周圍可以拍制服cos的衣服,大腦有瞬間的空白。
“我們穿這些衣服進去?”
施淮:“對啊,每年都這樣的,去年山琥姐穿着中世紀制服,扮演金發女郎,超級美。”
白茸沒有經驗,聽施淮這麽說,有些猶豫地想去看旁邊男士制服。
可他還沒伸手,就看到施淮直奔女裝區。
施淮拿下兩套同款不同色的裙子,舉在空中對白茸說:“你看這個怎麽樣,我穿黑白色你穿白粉色。”
白茸擡頭一看,呼吸都停滞了。
施淮拿的分明是女仆裝!
白茸吓得臉都白了,他說話時都帶了些顫音:“施淮,你拿的是裙子。”
施淮不解:“就是裙子啊。”
白茸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匪夷所思的震驚中:“你以前參加公司宴會都是穿裙子嗎?”
施淮還以為這兩件款式白茸不喜歡,就将衣服塞回衣架上。
“對啊,穿裙子方便。”施淮走到旁邊,又拿了兩件複古華麗風的Lolita裙子對着白茸展示,“你覺得這個怎麽樣,感覺這個顏色适合你。”
白茸顧不上旁邊導購的目光,走到施淮身邊壓低聲音:“可是,一定要穿裙子嗎?”
施淮:“不一定啊,但今年剛好和萬聖節重合上了,要想吓到其他人,肯定要露出點東西,還是穿裙子方便一點。”
他扭頭,看到白茸衣服扭扭捏捏地模樣,後知後覺地發現對方的想法。
施淮安慰道:“哎呀,你不用想太多,向我們這種妖怪都是從古代活到現在的,古代的那些長袍跟裙子差不了太多,而且裙子底下還是要穿打底褲的。”
白茸差點咬到舌頭:“這一樣嗎???”
施淮:“一樣啊。”
白茸還沒想好怎麽拒絕,手中就被施淮塞了一條粉藍色的小裙子。
“你試試這個,我剛看了一下,還是這個最方便。”施淮裙子塞到白茸懷裏,自己也挑了一件。
見施淮真要自己去試穿裙子,白茸已經石化在原地。
施淮拿了一件裙子還不夠,又在另一排衣架逛了起來。
“哎,白茸,這個墨綠色的也很好看。”施淮艱難地從層層疊疊的衣服裏拿出自己看中的裙子。
那是一件改良版的中世紀歐風裙子,整體是墨綠色,整體的設計讓白茸想起一部很有名的電影。
“這個好像是聯名款。”施淮嘟囔了一句,舉着裙子對白茸比劃了一下,然後興奮道,“這個更适合你,你這麽白,穿這件一定很好看。”
白茸想拒絕,但話到嘴邊又怎麽都說不出口。
而施淮已經興奮地推着他往試衣間的方向走了。
等到抱着裙子獨自坐在試衣間的凳子上時,白茸輕輕嘆氣。
試衣間的隔音并不好,只是幾塊木板簡單隔開。
白茸可以清晰地聽到隔壁施淮換衣服的動作。
看着施淮興奮地樣子,白茸實在不知道如何拒絕。這也是他一貫來的壞毛病,從小到大,只要不涉及到違法的事情,對于那些拜托自己的請求,白茸從來都不知道如何拒絕。
墨綠色的裙擺一直都在視線之內。
在它的下面,還壓着一件藍粉色的Lolita風格的裙子。
白茸的思緒掙紮了許久,最終還是向着那件墨綠色的裙子伸出了手。
不管怎麽樣,這件總比粉藍色的那件要好很多……
事實上,民國知名作家的天窗效應非常實用。
如果單拿出那件粉藍色的裙子,白茸肯定不太願意穿。但有這件裙子作為對比,另一件墨綠色的裙子就沒那麽難接受了。
這種裙子比普通的衣服要繁複的多,白茸在試衣間穿了許久,才徹底将衣服穿好。
他對着鏡子照了半天,臨了又突然不敢出去。
施淮催促的聲音就在試衣間外。
“茸寶!你是不是不會穿啊,需要我進來幫你嗎?”
白茸:“不用!!!”
生怕施淮真的直接闖進試衣間,白茸趕忙高聲拒絕了對方的好意。
對着鏡子深呼吸幾次後,白茸鼓起勇氣,推開試衣間的門走了出去。
瞬間,他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施淮也愣在原地,随即對着白茸不停鼓掌:“好看好看,我就說這個适合你。”
白茸有些扭捏。
他總覺得裙擺下光溜溜地有些不習慣,面對大家的視線,只能不停地去扯裙子。
一直默默站在遠處的店員走了過來,臉上滿是贊嘆。
“這條裙子非常适合你。”她說,“我們這邊有專門配套的飾品,可以作為贈送禮物。”
施淮問了下裙子的價格。
“那就這兩件了吧。”施淮舉起手機,“結賬,順便能教我們用這些飾品嗎?”
這麽簡單就收獲兩單,店員笑得嘴都合不攏。
“當然可以。”她應聲,目光卻一直落在旁邊那個沉默的年輕人身上。
作為這種制服店的店員,每個人都是網絡滿級沖浪達人。
在白茸踏入店鋪時,她們就認出了這是最近鬧得滿城風雨的明星。
在白茸和施淮選裙子的時候,她們員工幾人遠遠站在收銀臺那低聲聊天吃瓜,看着他們選裙子時更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可直到白茸從試衣間出來後,這種驚訝又轉變為驚豔。
作為被方駁深選中的明星,白茸的身材纖細卻又不至于瘦的像竹竿,因此十分适合穿這種朝着紙片人設計的裙子。
漂亮精致到不可思議的臉頰上浮着紅暈,腰間細得兩只手就能合上,露在外面的鎖骨白皙誘人。
這簡直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人。
看到對方換好衣服之後的樣子,店員毫不猶豫地說出送配飾的話。
她能看出白茸的猶豫和遲疑,他應該并不想穿裙子,但奈何不知道如何拒絕熱情的朋友。
這個時候,她更要把握機會,趁着白茸沒說出拒絕的話,找他的朋友将裙子定下來。
半小時後,白茸穿着裙子和各種墨綠色的配飾,臉上還有好心店員附帶贈送的全套妝容。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走出商城,白茸的臉紅得像是煮熟的螃蟹。
他嗫喏地扣着裙邊的蕾絲紋樣,呼吸仿佛也跟被裙子裹緊。
白茸小聲地喊住準備回公司的施淮:“施、施淮,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合适。”
施淮詫異回頭:“為什麽不合适,穿裙子才好露出尾巴啊。”
白茸渾身肌肉都因為這件裙子變得僵硬:“露、露尾巴?”
施淮:“對啊,今年剛好和萬聖節重合了嘛,很多同事都想蹭一蹭洋節的氣氛,弄個恐怖氛圍的晚會。”
白茸:“所以你想把尾巴露出來,不會被發現嗎?”
“沒事,大家到時候都這樣。”
白茸頂着同款墨綠色天鵝絨布料做的大帽檐帽子,上面還裝飾着淺綠和白色的布料所制成的花朵。
他的短發大多被藏在帽子裏,只在臉側餘下一些碎發,柔順地垂在耳側。
白茸低着頭,大半張臉都被隐藏在帽檐的陰影中。
他一路上就是靠着這個帽子躲藏,這已經是個近乎擺爛式的逃避方式。
反正只要不被人看到臉,就不會暴露自己穿裙子的事情。
聽到施淮說的話,白茸想了會兒,只以為是大家晚上都會帶着一些誇張性飾品,會讓妖怪特征不那麽顯眼。
不過白茸還是覺得這個想法有點冒險。
而且現在有個更嚴重的問題。
白茸站在路邊,眼皮有些耷拉,垂眸間可以清晰的看到施淮的裙擺和穿着白色長襪的腿。
不得不說,施淮的長相也算小帥,但卻不是精致挂。
再加上常年在劇組搬扛工具,他的肌肉非常發達,穿裙子的時候有種男扮女裝的魁梧感。
白茸:“施淮,你穿裙子是不是這樣因為露出蛇尾更方便。”
施淮:“是啊。”
白茸:“但我不是蛇啊……”
施淮:“啊!我忘了!!!”
白茸:“……”
失策了,早知道就該在制服店門前拒絕的,或者在女裝區拒絕也行。
最不濟,在試衣間門口也可以拒絕啊!
白茸麻木的得知了這個結果,站在路邊看着呼嘯而過的車輛,有種想在路邊躺平任撞的沖動。
施淮雙手合十,對着白茸做道歉狀:“對不起啊啊啊啊,我完全忘記這件事了。”
白茸疲憊地扶着路燈杆,虛弱地笑了笑:“我們沒時間換衣服了。”
此時距離周年慶晚宴只剩下半小時。
施淮:“其實這樣也沒關系,咱們穿裙子的很多,還有穿漢服的,穿西裝的等等,如果不是規定必須穿衣服,我估計還有人會直接衤果着過來參加晚宴。”
白茸:……
施淮是會安慰的,這麽說下來,白茸忽然覺得穿裙子也算不上什麽事了。
施淮:“我們是娛樂公司嘛,在這方面絕對包容的。”
白茸想擠出笑容,但心情太苦澀了,完全笑不出來。
最後他還是穿成這樣去了晚宴。
晚宴舉辦地就在公司專門空置做大型宴會的那一層樓。
白茸本想偷偷摸摸從偏門進入地下車庫,但他低估了山海娛樂周年慶的熱度。
這可是山海娛樂所有藝人都會回來參加的宴會,全娛樂圈的狗仔娛記代拍都來了a市,早早的占領了山海娛樂周圍所有空地。
別說地下車庫偏門了,甚至有去對面樓架長焦偷拍的。
所以白茸一出現在那,就成為所有人和攝像頭的焦點。
拍照的咔擦聲不斷,白茸心驚膽顫,等進了公司以後,發現自己露臉裙裝照已經出現在微博上了。
到達舉辦晚宴的18層以後,白茸剛走出電梯,撲面而來的浮華聲色瞬間将白茸帶入到宴會氛圍。
燈光交織的宴會大廳,沒有請專門的音樂團隊來演奏,取而代之的是用傳統的留聲機播放慢節奏古典音樂。
白茸走進現場,忽地就和自己的裙子和解了。
周圍的喧鬧聲很是熱鬧,施淮也只能大聲同白茸說話:“看吧,我說穿裙子沒什麽事情吧。”
白茸無言點頭。
整個宴會大廳湊不齊是個正常穿着,各種奇裝異服都有,還有頂着彩色假發玩cosplay的。
白茸一扭頭,看到了山琥和山越并排朝他走來。
只見兩人分別穿着古代童話中的王子和公主的服飾,山琥腰間還別着一把鑲嵌寶石的長劍,頭上頂着棕黃色的老虎耳朵。
山越也不遑多讓,身後的老虎尾巴還時不時晃一下,看得白茸眼睛都睜大了。
他拿自己柔軟純白的尾巴保證,這個老虎尾巴絕對是真的。
市面上的假毛絨尾巴還做不到這麽逼真。
山越扯起紅唇笑道:“哎呀呀,好漂亮的小公主,施淮你從哪裏拐來的。”
白茸使勁低頭,恨不得将自己埋進地板裏。
山越:“害羞什麽,這麽好看。”
她舉起手機,對着白茸說道:“來來來,我們拍個照片。”
好不容易應付完山越,白茸總算松了口氣,找了個安靜沒人的角落躲着。
施淮和白茸交代了幾句就去社交去了,只留白茸一人,略顯無措地藏在角落裏害怕被人發現。
宴會還差十分鐘才正式開始,白茸看到許多人都露出了非人類的部分。
不過宴會廳的氛圍燈光非常昏暗,白茸看不太仔細,只覺得這畫面不像是萬聖節宴會,倒更像是妖怪大會。
可總不能……整個公司都是妖怪吧。
這個想法剛出現在大腦,就被白茸會給晃着腦袋搖沒了。
不可能,這太恐怖了。
距離宴會只有五分鐘的時候,白茸實在太無聊,就掏出手機刷了會兒。
幸好這個裙子夠厚實,藏個手機什麽的還算簡單。
要是像施淮那樣的裙子,白茸也只能将手機留在外面的櫃子裏了。
山海娛樂對每年的周年慶都有着嚴格的要求,無論藝人或者工作人員身在何處,都必須回到a市來參加宴會。
但同時,這個宴會也嚴令禁止娛樂記者和狗仔進來拍照,公司內部也不會留有任何影響。
在這樣雙重規定下,外界就對山海娛樂的這個周年慶晚宴充滿好奇。
白茸進入微博的時候,發現上面到處都在讨論着山海娛樂今年的晚宴。
話題廣場上出現了許多在公司門口偷拍的照片,白茸還在其中看到了自己那張墨綠色裙子的照片。
也不知道那些娛記找的什麽角度,竟然将他藏在帽子底下的臉也拍了進去。
幸而今天的大牌明星非常多,白茸淹沒在其中,總算沒受到太多的評論。
五分鐘的時間在手機的催化下眨眼就過去了。
白茸聽到倒數的聲音時,就将手機收了起來,捧着旁邊小桌子上的點心邊吃邊等着晚宴開始。
随着最後一聲數字落下,各種不知名的鮮花從大廳頂部飄落而下,晚宴正式開始。
白茸露出笑容,剛準備等晚宴開始後的流程,結果主持人報完晚宴開始後就直接走下臺。
原本鬧中有序的大廳反倒因此變得混亂起來。
白茸捧着小點心,嘴角還殘留着一點白色奶油,無措地坐在角落看着越發混亂的宴會大廳。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一聲宛若救世主的聲音。
“怎麽坐在這裏。”應非逐穿着和往日沒有什麽不同,依舊是黑|道|老大式的黑色西裝,不系領帶的襯衫以及略顯狂放的站姿。
終于找到應非逐,白茸有些驚喜地回過頭,可緊接着,臉上的笑容忽的消失。
只見應非逐的頭發已經長至後腰,臉上還有一些奇怪的黑色紋路。
白茸憑借自己良好的視力,發現這種紋路很像動物的鱗片。
再仔細看……
白茸又發現,應非逐頭頂似乎還有兩個像是鹿角一樣的東西。
白茸:……
他眼睛出問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