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應非逐将白茸往後一推, 牢牢地将白茸護在身後。
周身的溫度越來越高,白茸恍惚間感覺自己被肆意燃燒的火焰所包圍。
炙熱的溫度烘烤着一切,周圍的植物肉眼可見地幹枯。
比如下意識想去扶路燈柱子, 掌心剛觸碰上去, 卻又被上面的溫度給燙得縮回手。
白茸仰起頭,看着應非逐高大的背影陷入恍惚,以為今天就要死在這裏了。
那應先生呢。
應先生會出事嗎?
白茸忽的有些後悔給應非逐撥去電話,他不想牽連到對方受傷。
“應……先生。”白茸動了動唇,可聲音卻細微地幾乎聽不見。
倏地,他的視線驟然黑了, 腿一軟跪坐在地上, 周身的火焰以及高溫全都消失不見,連帶着窮奇甚至周圍的花壇植物也沒了。
白茸跌坐在伸手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聽覺卻不受阻礙。
他聽見一聲奇怪的長吟, 似遠古而來, 低沉得如同悶雷, 卻又極具有穿透力。
緊接着又聽到相瑤和東方青的聲音,兩人似乎在勸架。
聲音随着意識的模糊變得越來越遙遠,白茸呼吸急促地倒在地上, 在徹底陷入昏迷之前,隐約間聽到一聲驚雷,以及林若木帶着驚疑地一聲“天道怎麽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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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茸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
他撐着胳膊坐了起來, 蓋在身上的蠶絲被滑落到腰間,露出裏面略大的睡衣。
白茸摸着微燙的額角, 茫然地環視了一圈屋內。
柔軟寬大的床鋪,灰白中點綴着深藍色的冷硬裝修, 以及窗外未見過的景色,都在昭告白茸一個事實——
這裏不是他的房間。
最關鍵的是,身上的睡衣很大,袖口網上卷起兩道仍然偏長,更不要提總露出肩膀的松垮大衣領了。
昏睡前的記憶清晰地在大腦中回放了一遍。
白茸徹底清醒過來,掀開被子後連鞋都沒來得及穿,光着腳跑出房間。
樓下客廳的格局和他住的那棟別墅很像。
客廳的黑色皮質沙發上七倒八歪地躺着幾個人,随便放出去一個都是名氣響當當的大明星,現在卻毫無氣質地躺在這裏。
白茸沒有看到應非逐,怔怔地停在樓梯口的位置往下看。
相瑤聽到了他的動靜,以一種扭曲的姿勢将腦袋180度轉了過來,笑得燦爛:“呀,茸寶醒啦。”
這一聲讓其他人也不約而同地往白茸所在的位置看去。
白茸呆呆地看着相瑤轉到和後背平齊的腦袋,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醒過來。
這個姿勢,放在電影裏都是殺人用的。
兇手就這樣将受害者的腦袋轉過來,咔嚓一聲,對方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但現在,相瑤還能頂着這樣的姿勢露出笑容,看着卻沒有一點不适。
白茸忘記了呼吸,直到性格比較穩重的東方青再次開口:“先下來坐會兒,還難受嗎?”
相瑤:“都怪林文玉,他這脾氣居然還當了這麽久的明星。”
另一邊的路數同樣毫無形象地靠着抱枕,一只腿架在沙發靠背上。
不像粉絲千萬的歌手,更像峨眉山上挂在樹上晃蕩的野猴子。
白茸喉間輕輕滾動,本來是因為畫面太刺激而做出的吞咽動作,做完後才發現嗓子有點疼。
這下顧不上客廳的刺激畫面了,白茸又做了一遍吞咽的動作,鈍痛從喉間清晰的傳入大腦。
白茸搭着樓梯扶手,動作緩慢地走下樓。
樓下的三人一直看着他,東方青還不忘溫柔強勢地提醒相瑤将腦袋轉回來。
走到客廳後,白茸才注意到廚房裏的身影。
應非逐推開廚房門走出來,腰間還圍着和他氣質很不相符的圍裙。
白茸想開口喊他,張嘴後卻發現發不出聲音。
白茸:???
他不信邪地又試了一遍,喉間撕裂地疼痛蓋過了出聲的決心。
應非逐大步朝他走來,臉上堆疊着擔心。
“說不出話,嗓子疼?”
白茸說不出話,只能靠點頭作為回應。
應非逐上前,先是将掌心放在他的額頭上試了下溫度。
溫熱的掌心上還帶着些薄繭,掌心下滑,指腹輕輕擦過眼角、臉頰和唇瓣,最後應非逐用拇指和食指夾着白茸的下颌輕輕用力。
白茸被迫張開嘴,被應非逐檢查口腔內部的情況。
東方青說:“應當是文玉樹的火焰所導致的,蓐收已經在路上了,半小時能到。”
相瑤吐槽道:“他怎麽這麽慢,飛過來不就行了。”
路數搖搖頭:“你當誰都是應非逐啊,想飛就飛,還不如坐車來得快。”
白茸沒聽清他們的話,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應非逐身上。
他們兩好像靠得太近了,白茸迷迷糊糊地想到。
他都能看清應非逐衣服下面力量蓬勃的肌肉,以及臂膀上贲張鼓起的青筋。
用網絡上的話來說就是,荷爾蒙爆棚。
檢查完口腔後,應非逐的拇指指腹移到白茸唇角的位置,不輕不重地摩挲着那處位置。
被摩挲的唇角皮膚很快便泛起了紅色。
白茸覺得這個動作好像有些過于暧昧了,掙紮着想躲,卻又被帶這些情緒的力氣重重壓住。
“躲什麽。”應非逐輕嘆,“先喝點水,等蓐收送來靈藥,今晚就能治好。”
白茸被應非逐帶着去了餐廳。
他迷茫地被按在餐桌邊坐下後,應非逐轉身去廚房,将鍋裏一直煮着的東西轉移到杯子裏。
等到那杯水出現在自己面前時,白茸沒有馬上就喝,而是湊到杯子旁輕輕嗅着氣味。
是淡淡的中藥澀味。
白茸試着去問應非逐:“這是什麽啊,苦嗎?”
“林文玉的果實煮出來的水。”應非逐說道,“微苦,不過喝了對身體好。”
白茸眨眼:“他的果實?”
“嗯。”應非逐聽着興致不高,語氣很平淡,“他是文玉樹,傳說中鳳凰栖息的地方,在鳳凰長年累月的浸染下學會了使用火焰,脾氣比較暴躁。”
相瑤搖頭:“說起來,林若怎麽沒拉住他。”
東方青說:“林若受傷了,在y國的時候碰到了他們那的特産。”
路數來了點興趣:“特産,什麽東西?”
白茸雙手捧着杯子,一點點喝着微澀的水,耳朵也豎得高高的。
東方青:“吸血鬼。”
路數:“怎麽沒帶回來給我看看,我還沒見過吸血鬼呢。”
相瑤嘀咕:“好吃嗎?怎麽沒給我遇見,那三棵樹看到吸血鬼也不會吃,太浪費了。”
聽到這裏,白茸突然深刻的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個屋子裏,好像一個正常人都沒有。
無論是看似冷靜持重的東方青,還是不着調的路數,再或者是能輕松将頭轉一百八十度的相瑤,看起來都不是普通人。
包括之前在花園裏碰到的BOX兩個成員。
白茸不敢細想,他握緊喝完水後的空杯子,感覺喉間的幹痛緩解了許多,張了張嘴發現終于能說出話了。
“應,先生……”白茸艱難地發出聲音,“窮奇呢。”
應非逐将杯子收走,又拆開一些零食塞到白茸手中。
他說:“在院子裏,想看看他?”
白茸還在擔心窮奇,聞言輕輕颔首。
他還記得林文玉之前就是想要窮奇才動手,現在醒來好半天沒見到那只粘着自己的窮奇小貓,白茸不免有些擔心,怕對方已經成為了烤窮奇。
這麽想着,白茸有些着急的拉着應非逐的袖子,眼神中帶着擔憂和祈求:“我想看看他。”
路數以剛剛那種扭曲的姿勢從沙發上彈跳而起:“想見窮奇啊,我去給你抓回來。”
說完,他以風一般的速度掠過客廳,之後又以同樣的速度拎着窮奇出現在白茸面前。
路數将窮奇往地上一扔:“沒事,他還好好的呢。”
白茸有些吃驚地看着窮奇。
只見它身形跟吹氣球一樣大了一圈,原本和博美小犬差不多大的體型,現在已經大到和柴犬差不多了。
最重要的是,在窮奇的雙側,一雙黑色的翅膀從脊背兩側伸展而出。
那分明是窮奇原型的翅膀。
白茸仰頭去看應非逐,這是他求助的本能反應。
應非逐揉了揉白茸散亂的頭發:“只是剛剛的戰鬥激發了他的本能,這也是你直播後的效果。”
窮奇的意識還是混沌的。
在被路數拎進屋內的時候,他還龇牙咧嘴地想去咬人,但被放到白茸身邊的時候,又黏黏糊糊地去蹭白茸的腿撒嬌。
“嗷嗚。”
沒多久,蓐收就帶着裝有靈草的布袋出現在別墅。
白茸吃完那些靈草後,身上的不适感幾乎消退得差不多了,就連原本還微燙的額頭也恢複到正常溫度。
但應非逐還是稍顯強勢地将白茸帶回房間休息,黏着白茸不讓走的窮奇則是被他丢給了在客廳躺屍的路數。
房間門隔絕了客廳的所有聲音。
白茸被應非逐盯着回到房間,他坐在床邊,有些無奈地說道:“應先生,我真的沒事了。”
應非逐沒說話,只是站在床邊,目光幽深地望着白茸。
白茸忽地想起身上的睡衣,問道:“對了,應先生,是你幫我換的衣服嗎?”
應非逐移開視線,看着窗外地樹葉随風搖晃,輕輕應聲:“嗯,衣服髒了。”
白茸倒沒想太多:“哦。”
“對了,應先生,我昏迷前好像聽到了雷聲,是天道嗎?”
應非逐沒否認:“嗯。”
在看到小妖怪受傷的時候,應非逐心中頓生暴戾,變回原形将和林文玉幹了一架,引得天道警告。
但這事就不用告訴小妖怪了,免得他擔心。
白茸:“那林文玉前輩為什麽要帶走窮奇啊?”
應非逐:“窮奇和他同為上古時期的大妖,他們這種神木受天道所喜,能引得較多的日月精華。”
“所以他就想将窮奇帶回自己的住所,讓窮奇接受更好的療養。”
林文玉動手的時候沒有解釋,白茸當時還以為對方和窮奇有仇呢。
他那樣子不像是要幫窮奇,倒是想給窮奇扒皮抽筋。
“那我沒有把窮奇交給他,是不是會影響到窮奇恢複的速度。”白茸擔憂道。
應非逐略微側頭,靠近了白茸耳廓,發出模糊的聲音:“不用給他。”
白茸:“什麽?”
應非逐頓了頓,解釋道:“你不比林文玉差。”
白茸眨眼。
應非逐說:“雖然林文玉林若為神木,但你周圍所吸引的日月精華不比他們少,窮奇跟在你身邊更合适。”
白茸不解,不是說對方是神木,而他只是小妖怪嗎?
“可是,為什麽呀。”白茸歪着腦袋。
應非逐:“因為天道偏心你。”
靜谧的房間裏,應非逐語氣平緩:“雖然其中原因,但現在可知的是,天道是偏向于你的。今早的抽卡和彩票還記得嗎?彩票可以說是貔貅的原因,但抽卡是運氣因素,這種只能由天道決定。”
白茸更迷糊了。
不過這方面應非逐也不理解,明明是天道一手鑄成腓腓一族的覆滅,又将白茸從白澤身邊帶走,最後還封印了所有人的記憶。
可最後,白茸又完好無損地出現在福利院外。
總不能是腓腓天然的親和力還征服了老古董天道吧。
應非逐意态閑散地坐在那,挑着眉尾說道:“睡覺吧,好好休息。”
白茸揪着被角:“我不用回去嗎?”
反正就在一個別墅區,走兩步就能回去的事情,應該沒必要睡在應非逐家裏吧。
應非逐:“不怕再看到林文玉了?”
白茸縮着肩膀,不吭聲了。
他還是怕的。
雖然白茸從小就認清自己是妖怪的事實,但他其實什麽都不懂,遇到應非逐之前甚至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別的妖怪。
今天和林文玉的正面對抗,是他第一次見到這種大場面。
當時的威壓以及火焰的溫度,讓白茸生出直面死亡的恐懼。
應非逐笑了,替白茸掖好被子,柔聲道:“睡覺吧。”
風通過沒關嚴實陽臺窗戶灌進來,揚起了屋內淺灰色窗紗。
白茸躺在床上,看見應非逐起身去關窗戶。
餘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斜斜地映在地板上,顯得那樣溫暖強壯又可靠。
白茸記得應非逐當時是如何擋在自己的身前。
就好像他出現的那一刻,危險自動不攻而破。
……
這一覺睡得很安穩。
白茸本以為自己睡不着的,沒想到房間門剛合上,他就暈暈乎乎地再次失去意識。
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十點時間了。
白茸頂着愈發淩亂的頭發坐在床上,掰着手指數了一下時間。
他這一覺總共睡了十六個小時。
算出的結果讓白茸不敢相信地睜大圓鈍的眼睛。
他又算了一遍,确認自己是真的睡了十六個小時。
白茸試着晃了晃腦袋。
很正常,完全沒有睡過頭後的偏頭痛。
白茸趿拉着拖鞋走進浴室,發現裏面正擺放着一套自己的衣服。
洗漱完換好衣服後,白茸推門走出房間。
整個別墅安靜地落針可聞,只有院子裏窮奇的聲音告訴白茸,自己并不是處在夢境。
白茸走到餐桌邊,發現餐桌上留着一張紙條。
——十一點會有人來送飯,這幾天暫時住在這裏。
白茸看了下時間,距離十一點只有十分鐘了。
他掐着時間等在院子裏,在十一點整的時候,別墅區的物業保安拎着貼着蓐收小院的打包袋準時出現。
白茸有些驚奇,一邊吃着飯一邊給應非逐發消息。
白茸:[應先生!你怎麽知道我會在十一點前醒的]
應非逐不知道是在忙還怎麽,暫時沒有回白茸信息。
白茸也不着急,哼着不成曲調的歌,坐在院子裏吃完這頓還算豐盛的早午飯。
窮奇趴在桌邊陪他吃飯,偶爾張開貓科動物的血盆大口打個哈欠。
他的翅膀已經收了回去,現在看起來就是長大一圈的貓。
午飯結束後,白茸準備帶着無聊的窮奇出去轉轉。
有了之前的陰影,白茸這次打算去別墅區外面的商路上走一圈,順便買點零食。
算起來,白茸已經很久沒有喝檸檬茶了。
他喜歡這種酸酸甜甜的飲料,只不過別墅區的外賣配送太麻煩,住進來後白茸就沒怎麽打開過外賣軟件。
現在閑着也是閑着,睡了這麽久,白茸感覺身子骨都睡軟了,他也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窮奇自然是開心的,甚至願意被白茸套上牽引繩。
這是白茸思慮再三的決定。
本來白茸還在想,給一個妖怪套寵物牽引繩會不會有點太過分。
但a市在文明養寵這方面管得極其嚴格,白茸的九年義務教育最終占領上風,給窮奇套上了适合它的牽引繩。
準備好一切後,白茸帶着他出發了。
剛走出別墅,放在口袋裏的手機嗡嗡震動。
應非逐:[嗯,找方駁深算的]
應非逐:[出門了?]
白茸:[對!應先生怎麽知道的?]
應非逐:[物業說的]
過了會兒,應非逐又發了條消息。
應非逐:[在開會,有事給我打電話]
知道應非逐在開會,白茸便收了手機,不再打擾對方的工作。
他知道這附近有個專門做檸檬茶的店鋪,走出別墅區後就直奔那家店鋪走去。
……
山海娛樂的頂樓,應非逐坐在自己辦公桌後的老板椅上,雙腿交疊看着來者不善的兩人。
“所以呢?”
這兩人都穿着制服,聽到應非逐這挑釁的話,氣得臉紅脖子粗。
“應非逐,這是人妖和諧的規定,禁止在人類城市活動中心進行打鬥,你已經連續兩次違法規定。”
應非逐點頭,眉眼間帶着不屑:“要抓我嗎?”
這時,路數從辦公室門外走了進來,看到身穿制服的兩人仍舊好脾氣地笑了笑:“喲,兩位怎麽光顧山海娛樂了,別站着啊,坐坐坐。”
應非逐瞥他:“你給我換沙發?”
這話中的嫌棄侮辱太過直接,氣得那兩人顫抖着手去指應非逐。
“應非逐,你別總仗着自己的能力什麽都不在乎,再過幾百年,你也會和饕餮一樣消失。”
“胡河陽已經快死了,難道你也要步他的後塵嗎!”
應非逐的臉色驟然冷了下來。
“我死不死和你們有什麽關系。”
他不再和這兩人浪費口舌,直接對路數說:“送客,你要喜歡帶到你經紀人辦公室裏好好喝茶。”
路數聳肩:“那算了吧,我經紀人雖然常年待在沙漠,但還是很在乎自己辦公室的。”
那兩人臉色更黑了,在應非逐的逐客令下也不好多留,氣得拂袖而去。
路數還笑嘻嘻地在後面揮手:“慢走不送啊。”
直到那兩人完全離開,他才踢了踢應非逐的辦公桌,“唉,你怎麽又和他們吵起來了。”
應非逐雙手搭在老板椅上,指尖有節奏地敲擊着,臉上帶着不耐:“看他們就煩,以後在公司門口給我貼上‘禁止異物管理局人員和狗進入’。”
路數說:“這不成,咱們門口的保安就是狗妖呢,你禁止狗進來了他怎麽上班。”
“……”應非逐,“那直接寫‘異物管理局的人滾出山海娛樂’。”
路數撫掌:“這個可以,我馬上去安排。”
……
白茸站在GREEN檸檬茶的店鋪櫃臺前,點了兩杯招牌檸檬茶,半糖全冰。
雖然已經入秋了,但白茸還是覺得,檸檬茶就是加足了冰塊才好喝。
在等出單的時間裏,白茸牽着窮奇坐在角落的座位上,玩手機打磨時間。
“18號出單啦。”
白茸:“來了。”
他去櫃臺前拿自己剛點的檸檬茶,卻迎面撞上了兩個熟悉的人。
看着眼皮耷拉很不愉快的林文玉,白茸想轉身就走。
林文玉身邊還站着兩人,一個是上次困得不行沒拉住林文玉的林若,另一個則是BOX的隊長,林桑。
林桑喊住了想躲開的白茸:“你好,你就是白茸吧。”
這話一出,白茸走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只能抿着唇點頭:“對,我是。”
他本以為林桑是來替林文玉找回場子的,沒想到林桑上前一步,直接暴力按住了旁邊的林文玉。
“林文玉昨天對你動手的事情,我很抱歉。”林桑說完,轉頭對林文玉冷聲命令,“向他道歉。”
白茸被這一幕的發展弄得不知道說什麽。
他也沒注意到,一旁的店員悄悄舉起了手機,錄下了他們剛剛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