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裝了,攤牌了
第18章 不裝了,攤牌了
姜栾懷着一種是男人都懂的酸溜溜心情,走近木桶。
他拿起一把木梳浸在水裏打濕,幫齊紹麟慢慢梳理頭發。
齊紹麟整個人泡在水裏,趴在木桶邊上,抽了抽鼻子,“有點小了。”
姜栾現在又嫉又酸,對“大”“小”二字格外敏感。
誰讓他穿成了那物都長得格外袖珍的哥兒呢?
“委屈少爺用這小木桶了,”姜栾面無表情的說,“下次定換個大的,讓您游個盡興。”
“娘子,你不高興了,”齊紹麟眨了眨眼,“為什麽?”
姜栾把梳子扔進水裏,伸手戳着齊紹麟的臉,“我喊你上岸來,為什麽不聽?還要去水裏撈人!你知道江中凍休克了有多危險?”
“可是娘子你讓我幫你去搶賬本,”齊紹麟小聲說,“但我只找到了人……賬本還是沒了,對不起。”
“……”
姜栾沉默了半晌,拍了拍齊紹麟的臉,“你不必聽從我的話,也不必聽從任何人的話。如果你信任我,那我對你的要求永遠只有一個……”
齊紹麟擡臉與姜栾對視着。
姜栾認真的說,“麟哥,我希望你健健康康的活着。”
“……”
齊紹麟突然無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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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開姜栾的手,握在手心裏,低聲道,“你對誰都這麽好嗎?”
姜栾笑了笑,“我只對自己人好。”
齊紹麟神色頓時有些複雜。
他想了想,“其實……”
齊紹麟剛起了個頭,就被敲門聲打斷。
姜栾不甚在意,将門拉開一道縫,見是大嬸拿來了幹衣服。
“這是給你們的。”大嬸道。
“謝謝嬸子!”
姜栾剛要接過,就見大嬸一臉難色。
她輕咳一聲道,“老漢兒不在家,我也不成想他把衣服都收拾走了,如今淨剩下些我的舊衣裳……”
姜栾微微一愣,憋着笑伸手接過,“不礙事嬸子,他什麽都能穿,謝謝您提供方便。”
“對了,”大嬸又道,“外面有個人說是你們府上的,急着找你們。”
姜栾心道大約是左朗尋來了。
他先前吩咐過左朗稍後來錢莊搬賬本,估計是在錢莊沒找到人,一路打聽過來的。
“嬸子,你讓他先在門口等下,稍後進來吧!”姜栾道。
他合了門後,抱着衣物故作正經的進來,“暖和過來了嗎?來,把衣服換上吧。”
齊紹麟擦幹身上的水,任由姜栾幫自己穿衣,臉上還帶着沉思的神色。
待回過神來一看,自己身上花花綠綠的,穿的居然是女人的衣服!下裙還短了半截,露出兩條毛腿……
齊紹麟:“……”
“哈哈哈哈哈!”姜栾抱着肚子狂笑起來,笑完後還賤兮兮的湊上前,“來來,讓爺好好看看,這是哪家的小娘子,生的如此高大威猛?”
“我不穿。”齊紹麟臉一黑,就要往下扒衣服。
姜栾趕忙上前阻止,“不行啊,不準脫,光屁股上街就是耍流氓!”
齊紹麟深吸一口氣,轉臉對姜栾委屈的說,“娘子,你這是對麟兒耍流氓!”
“嘿,還會頂嘴了?”姜栾納罕道。
倆人拉拉扯扯着,一個要脫,一個非按住不讓脫。
奈何姜栾沒有齊紹麟力氣大,被甩了一下,差點兒跌進水桶裏。
“小心!”
齊紹麟伸手攔住了姜栾的腰,只覺觸手柔軟,微微愣神。
姜栾也成功扯住了齊紹麟的外衫,“呲喇”一聲,給撕成了兩截。
“……”
倆人同時無語。
齊紹麟肩上挂着兩段花花綠綠的破布,寬肩窄腰一覽無餘,腹肌瘦削,延伸往下……
這下子近距離觀“鳥”,姜栾心裏更加“卧槽”了。
“你你你……!”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同性的裸體,姜栾會如此抓狂。
他整個人都急眼了,在齊紹麟手裏瘋狂撲騰。
“诶!”
齊紹麟一時沒撈住他。
姜栾整個人跌進了方才的水桶裏,濺起大片水花,把齊紹麟從頭澆到尾。
這澡算是白洗了。
恰好此時有人敲了敲門,“少爺少夫人,我進來了。”
“哎,先別!”
姜栾掙紮着起身,又踩着衣角滑了一跤,齊紹麟只得伸手接住他。
花朝進門後,見到的便是倆人濕淋淋抱在一起的模樣。
她微微一愣,下意識道,“鴛鴦戲水?”
“……”
姜栾無語過後,詫異的說,“花朝,怎麽是你?”
他突然記起齊紹麟被扯的幾乎挂了空檔,趕忙把外衣脫下蓋在齊紹麟身上,堅決不讓孩子被人占了便宜去。
“……”花朝笑笑,“原先聽說少爺落了江,奴婢心裏擔心,便追來看看。如今看到少爺少夫人安然無事,奴婢也就放心了。”
她剛要帶門離開,就聽到姜栾兀然的聲音:
“那你擔心過跳江的甄秀秀嗎?”
花朝聞言愣了一下,點頭道,“少夫人說的是,稍後奴婢便帶點東西去看望甄家的姑娘,這孩子今天也不知道發的什麽瘋,突然就……”
“我平生最恨利用孩子的人。”姜栾懶得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說,“我不知道你用什麽手段威脅這姑娘,但壞事做盡了,小心反噬。”
花朝困惑的瞪大眼睛,“少夫人你在說什麽,花朝聽不懂……”
“沒關系,現在聽不懂,以後我慢慢讓你懂,”姜栾輕聲道,“當然也包括你家主子。”
“……”
見姜栾是認真的準備撕破臉皮,花朝索性也不裝了,反正屋裏也只有個傻子少爺在。
她不複方才小白花的模樣,冷笑一聲,“姜栾,我尊稱你一句少夫人,你不會真把自己當齊家主子了吧?你覺得你有什麽本事跟郡王鬥?”
“有沒有這個本事,也不是你說的算,”姜栾淡淡的說,“咱們來日方長吧。”
“但今天你輸了,”花朝嗤笑一聲,“輸的徹徹底底,你以為說服老太爺,要到錢莊就能拿捏住郡王?你也太天真了……”
“你确定嗎?”姜栾笑了笑,“只毀掉一個賬本,便能了事?”
“……”
花朝原本認為姜栾不過是輸急眼了,死鴨子嘴硬。
但她疑心病重,眼神閃爍,在心裏快速過着“過帳”中的種種,是否真的出了纰漏。
姜栾一見她的神色便懂了,有戲。
“算算時間,我送郡王的‘禮物’也該到了。”姜栾意有所指的說,“花朝姑娘回去也可一起享用,不送。”
聽到姜栾的話,花朝臉色一沉,也不再廢話,轉身匆匆離去。
姜栾看着她離開的背影,面無表情的擦幹臉上的水。
與此同時,齊府內。
下人揣着個籃子走了進來,“郡王,這是東廂送來的。”
“東廂送來的?什麽東西?”
夙平郡王原本慵懶的躺在卧椅上烤爐子,此刻漫不經心的接過籃子,掀開蓋子——
“姜栾!”他猛的把東西一揚,勃然大怒道:“該死的東西竟敢如此嚣張!本郡王定不讓你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