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
第 40 章
晚上八點,郁攸坐在酒店床上搶纜車票,果然沒有搶到,伏修也有幫忙搶,同樣毫無所獲。
“好難搶。”郁攸失望難過。
“那我們就去看日照金頂。”
“可是玉龍雪山诶,納西人的神山,好想上去玩。”
伏修總是順着她:“那我們慢慢走着上去?會很累嗎?”
郁攸說:“學姐累了,我可以背學姐上山!”
“不要,聽起來就好蠢。”
郁攸趴在自己的床上翻來翻去,她們訂的雙床房,郁攸負責訂酒店,伏修以為她會趁此機會訂大床房,而不是分開睡的雙床房。
過了一會兒,郁攸去洗澡,伏修整理她們帶來的行李。
等郁攸洗完澡出來,伏修已經收拾好東西,衣服挂在衣櫃裏,日常用品整齊擺在桌上。
郁攸從來沒有這樣的體驗,以前她和朋友出來玩,衣服什麽的都随便亂扔,一半扔床上,一半扔沙發上。
她滿眼崇拜看向伏修,伏修坐在沙發上看手機,應該是在處理工作,皺着眉發語音消息,講的什麽郁攸聽不懂,都是很專業的詞彙,但是聲音很好聽,冷冷淡淡,她最喜歡這樣兇巴巴的學姐。
過了一會兒,伏修放下手機,見郁攸呆呆望着自己,語氣比剛才溫柔一些,“怎麽了?”
郁攸連忙搖頭說沒什麽。
伏修問:“怎麽訂雙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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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家也分床睡嘛。”
伏修保持懷疑:“你有這麽乖?”
郁攸不要臉地點頭叉腰,“當然,我最乖了嘛,學姐你知道的,我是最乖的。”
伏修哼了一聲,不知道什麽意思。
到了晚上,伏修很早就睡下,郁攸跟着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等伏修已經睡了好幾個小時,郁攸還是沒睡着,偷偷爬到伏修床上,與學姐面對面躺着。
伏修被她吓了一跳,冷冷問她幹什麽。
她委委屈屈的,眼神溫順可憐,“學姐,我睡不着。”
伏修被吵醒其實很煩,嘆了口氣,分她一半被子,翻個身背對她,“快睡。”
“睡不着嘛。”
伏修不理她。
過了一會兒,她膽子大了起來,從後面小心抱住伏修的腰,熱乎乎地貼着人家,好像自己睡不着,就不準人家繼續睡。
伏修也睡不着了,心情很不美好,“你非要這麽抱着嗎?”
“學姐——”
“明天早上還要起來爬山。”
“對不起嘛。”
伏修扯開她的手,翻身平躺,看着頭頂天花板,認命一樣問她:“你要怎麽樣才能睡着?”
“不知道,目前還沒有感覺到困意。”
伏修咬牙切齒地叫她,“郁攸。”
郁攸心虛地哼哼,“我只是想偷偷抱抱學姐。”
“你動作那麽大,做小偷肯定一進門就被逮。”
“對不起嘛.......”
伏修覺淺,被吵醒很難再入睡。
這下好了,郁攸睡不着,伏修也睡不着,兩個人并排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幹聊了會兒天,決定起來看部電影。
伏修不知道看什麽好,郁攸說大半夜的,不如看點刺激的。
她還專門在手機上找,找到投影到電視上。
伏修以為她要找部什麽非十八歲不能看的片片,結果打開一看,林正英的僵屍片,很老的電影,畫面有些失真。
“真刺激啊。”伏修有點陰陽怪氣。
郁攸看到開頭就已經開始怕了,沒注意到伏修的情緒。
她有點想把燈打開,但開關在學姐那一側,她探身去開燈,伸手也夠不到。
她和伏修緊緊貼着,伏修以為她被吓到了想要抱,勉為其難将她抱住。
郁攸根本沒想過,居然莫名其妙就得到了學姐的抱抱,就像走在路上天上掉餡餅,把她砸得暈暈乎乎的,哪裏還記得害怕,只知道學姐好軟,香香的,暖暖的。
她想起以前上學學到的成語,溫香軟玉,金屋藏嬌,學姐好嬌啊。
平常上班那麽兇的學姐,主動抱着她,雖然正在認真看電影,目光沒有放在她身上,但只是這樣也很好了。
郁攸開心得冒泡泡,耳邊是電影裏僵屍嚎叫的聲音,還有學姐輕輕的呼吸聲,偶爾到吓人的部分,學姐會不自覺屏住呼吸,等到主角脫險,才敢大口呼吸。
這樣的學姐也好可愛。
郁攸靠在伏修懷裏,電影快到結尾時睡了過去,伏修堅持把電影看完,關掉電視機,躺下後郁攸還在她懷裏,她想了想,沒有把人推開,将就原本的姿勢,竟然也很快入睡。
她們相擁着睡,本來調的五點半鬧鐘,計劃先去玉龍雪山下邊看日照金頂,結果鬧鐘沒能把她們喊醒,她們睡到七點半,伏修因為生物鐘醒來,看到郁攸趴在自己胸口流口水,氣得一腳把人踹開。
郁攸迷迷糊糊,被人踹了一腳,睜眼看到是學姐,一點脾氣都沒有,擦擦嘴邊口水,反過來和人道歉。
“對不起嘛。”
伏修看她樣子可愛,大發慈悲原諒她,“晚上你洗衣服。”
郁攸開心應下,為學姐洗衣服,曾經她夢裏都想,又被學姐兇,又可以為學姐洗衣服,簡直太幸福了。
伏修罵她是狗,她覺得是在誇她,開開心心拿過手機一看,發現已經七點半,大叫出聲:“怎麽這麽晚了!”
伏修說:“因為你昨晚兩點才睡着。”
郁攸想起自己昨晚睡不着還吵醒學姐,害得學姐也跟着她一起熬夜。
“學姐呢?學姐什麽時候睡着的?”
“電影結束的時候。”
“好看嗎?”
“還行,就是有些部分為了搞笑,硬加進去低俗內容,感覺沒必要。”
“現在呢?我們直接去爬山嗎?”伏修問。
郁攸翻開自己的備忘錄看了一眼,“先去吃早餐,然後爬山,下午我們去看歌舞表演,然後晚上有篝火晚會。”
“好。”
伏修先去洗漱,然後郁攸去,郁攸自己的洗漱用品一樣沒帶,牙膏,小瓶裝的沐浴露洗發水,還有洗面奶,面霜,護手霜,全用伏修的。
她連牙刷都沒帶,因為酒店有,但是伏修給她帶了旅行裝的牙刷,她肯定用學姐給的。
她平常不愛化妝,只有應酬時化妝,上次慶功宴化了妝,和平常差別其實不太大。
伏修也不化妝,只簡單護膚,北方氣候幹燥,不往臉上抹點東西幹得疼。
她們素顏出門,其實還是很好看,伏修難得穿了條白色長裙,郁攸一路都在誇她好看。
郁攸好像從來不穿裙子,伏修沒見過。
“你呢,不愛穿裙子嗎?”
“好不方便,我也不太淑女,穿起來違和感好重。”
“哪有,多穿穿就好了。”
郁攸扭扭身子,想象那個畫面就感覺不自在。
“不要不要,這輩子都不要穿裙子,短袖短褲也很涼快。”
她這個人,穿着打扮向來輕松随意,到了熱天就穿短褲,從來不管場合合适還是不合适,別人說她,她也不管,反正就是要這樣。
之前上學時,拍電影時,被說過好多次,她不改,到了伏修的公司,成了技術崗員工,反而沒挨說。
甚至身邊同事好多短袖短褲,還有穿涼拖的,看得她好震驚,心裏癢癢的,也想穿,遭到學姐嚴厲拒絕,遂作罷。
現代社會的爬山,不過是沿着修好的山路爬臺階,對于郁攸來說不算太累,甚至還有點嫌棄。
伏修問她:“那你想爬哪種山。”
“就是用手抓着突出來的石頭,腳蹬着陷進去的縫隙,一點一點往上爬的那種。”
“你那種叫攀岩,算極限運動。”
郁攸心動請求:“我們下次旅游,可以玩這個嗎?”
“可以,你自己去,我會死在路上,就算了。”
郁攸氣餒地哼唧一聲,腳下階梯修得跨度比較大,伏修一步一步大步往前邁。
“一個人也能玩呀,我可以陪着你,在山頂下給你喊加油。”
“不要玩了,沒有學姐就不好玩了。”
她總是這麽粘人,她們爬到半山腰,伏修很累,出了一身的汗,坐在石階上休息,她跑去買了兩根冰棍,一人一根,分給學姐。
伏修挑了原味,她吃巧克力味,吃了一半說想嘗嘗學姐的味道。
伏修把冰棍支過來給她,特意翻了面沒咬過的,她不要,非抻着脖子去舔學姐咬過的那一側。
伏修叫她咬下來,她說不要,要細細地嘗,學姐的味道。
青天白日的,四周還那麽多人,說這種話,伏修罵她惡心,她笑嘻嘻,并不覺得有什麽。
吃完冰棍,伏修站起來,手腳有點發軟,但郁攸還一副精力充沛的樣子,沒有一點累。
她便沒說什麽,咬咬牙堅持爬。
越接近山頂,路越陡峭,臺階跨度越來越小,高度越來越高,有些路段甚至要手腳并用爬上去。
伏修已經沒什麽力氣,搖搖欲墜攀爬着,郁攸怕她摔倒,緊緊攙扶着她,嘴上還在自責,說不應該爬這麽長的路,早知道在半山腰,吃完那根冰棍,就應該離開。
伏修安慰她,“沒關系,來都來了,不看看山上的風景,回去晚上都睡不着覺。”
學姐總是這麽好,郁攸感動了一路,終于爬到山頂上,站在小平臺上從上往下看,能夠看到稀疏的積雪,還有蔚藍的天空,綿綿的白雲。
風吹在身上很舒服,郁攸提早看了攻略,山上氣溫低,她帶了外套,出門前帶錯了,兩件都帶的自己的,一件給學姐,學姐身體不好畏寒,之前在半山腰就穿上了。
而她運動後渾身熱騰騰像個小火爐,站在山頂也不覺得冷,外套系在腰間,看學姐臉都凍白了,問學姐還要不要再加一件。
“你不冷嗎。”
“熱都要熱死了,出了好多汗。”
她解下外套,伏修伸手來接,郁攸不給,越過她的手,給她披上,看她收回手自己整理,傻乎乎地笑。
“笑什麽?”
“學姐穿我的外套。”
“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
“那為什麽笑。”伏修不明白。
郁攸說不出來那種感覺,就像小狗占領地盤,把喜歡的東西蹭上自己的味道。
現在學姐穿着她的外套,渾身都是她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