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染血的指頭
染血的指頭
“啪!”暴怒的謝俊才又給了王麻子一記耳光,把他的臉打得腫得跟豬頭似的。
“艹你娘的,還說不是你在害人!”
“饒命啊.......”王麻子腫着臉,含糊不清地連連求饒。
“咔嚓!”謝俊才折斷一根粗的槐樹枝,在手中掂量着,看樣子是真打算把王麻子弄殘。
“這麽要緊的事,你居然不早點告訴我們!我看你真是活膩歪了!”
“小的一開始真不知道啊!”王麻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以前每年都是村裏其他的人進山種樹!小的知道的确實不多!”
其他人聽到這些消息,也是臉色鐵青,露出一副恨不得将王麻子千刀萬剮的眼神。
“紀淮哥,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徐曉菡驚慌失措地問。
“這人雖然該死,但應該還有別的辦法讓種子發芽!你說對吧?——王大哥!”紀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直直地盯着王麻子。他雖然看起來斯文儒雅,此時卻比兇神惡煞的謝俊才更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簌簌。”王麻子渾身顫抖,雙腿不由自主地打起哆嗦。他腦子飛速運轉着,突然想到了什麽,趕忙說道:“對!我知道!我還有辦法能讓種子發芽!”
“媽的,那你還不趕緊說!”謝俊才啐了一口。
王麻子一陣遲疑,支支吾吾地說,“是······”
謝俊才舉起手中的木棍,怒目圓睜道:“我看你這家夥就是要被打殘了才知道厲害!”
“我說!我說!是女人!”王麻子急忙喊道。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徐曉菡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掠過一絲不悅。要是這家夥敢說要女人的性命,那她首先就會殺了他,然後想辦法迅速逃走。
雖然在考試中,規定不允許對同考生和 NPC 直接下殺手,但在絕境之下,這些都是空談。為了及格活命,別說是殺人,就算是生吃活人,有些人也做得出來。
徐曉菡心想自己手中還握着重要劇本,即便面對其他考生的追殺,也一定能想到辦法活下去!
“美女,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女人的毛發不夠,需要你們的血肉當作種子的養料。”王麻子唯唯諾諾地解釋道。
徐曉菡聽後心中稍微松了口氣,臉色卻依舊陰沉。
“紀淮哥,我們先試試吧!”徐曉菡淡淡地說完,冷冷地瞥了王麻子一眼,要是這家夥敢說謊,她絕對不會放過他。
一定要讓他死得很慘!
“徐小姐,那就有勞你了。”紀淮又恢複了溫文有禮的模樣。
徐曉菡走到土坑邊,随意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塊鋒利的大塊玻璃碴,神情鎮定地對着手掌用力一劃。
只見“唰”的一下,鮮紅的血液汩汩不斷地冒了出來。
“滴答、滴答!”
鮮血滴落在土坑上,瞬間消失無蹤。
另外的李雪、姜耀二人也依次做出類似的舉動。
沒一會兒,只見李雪、姜耀二人的種子“噌噌”地冒出了嫩芽,唯獨徐曉菡的種子毫無動靜。
為什麽?
為什麽不長?
徐曉菡臉色鐵青,嬌美的臉蛋瞬間變得猙獰起來。
一定是有哪裏不對!
她忽然想起自己摘樹葉的時候,因為手背莫名發癢,癢得如同無數尖針猛紮一般。故而不自覺減少了采摘樹葉的數量。
當時只要她一摘葉子就難受,停下來就恢複正常,她以為自己只是對槐樹葉這種植物過敏,再加上她想着也沒說需要多少葉子,不自覺就成了除了蘇夢嬌,剩下女生裏摘葉子最少的那個。
可惡!
沒想到原本以為只是簡單的摘葉子,結果會變成這樣!
徐曉菡咬着下嘴唇,神情有些恍惚地想。這血要是繼續流下去,我恐怕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
難道真的要割自己一塊肉嗎?
即便是心狠手辣的徐曉菡,也不禁猶豫了,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對自己下狠手。
這破地方醫療水平差,受傷感染嚴重的話,會導致應對接下來的考題時力不從心!
不行!我得想個別的辦法才行!
嗚嗚嗚!
哪裏傳來的哭聲?真是煩死了!
徐曉菡皺起眉頭,餘光一瞥,看到了正蹲在土坑邊哭泣的蘇夢嬌,眼前一亮。
“活人就是槐樹最好的養分!”紀淮的話再次在她的腦海中響起,成為了新的念頭。
徐曉菡心思惡毒地想,眼前不就正好有一個活生生的“養料”嘛!
反正蘇夢嬌就是一個新生,她的同伴已經死了,誰也不會為她出頭!
再說自己不過是想要她身上的一塊肉,又不是要她的命!
這麽想着,徐曉菡臉色陰沉,握緊手中的玻璃碴,徑直朝蘇夢嬌走去!
“噠、噠噠······”
對此一無所知的蘇夢嬌,還沉浸在失去戀人的痛苦之中,沒有料到危險正在一步步逼近。
徐曉菡一把揪住蘇夢嬌的長發,将鋒利的玻璃碴對準她的脖子,陰冷地威脅道,“不想死的話,你就跟我過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衆人一驚。
還沒等蘇夢嬌反應過來,她已經被徐曉菡逼着走到了另一個土坑前。
“你、你想幹什麽?”吓得渾身顫抖的蘇夢嬌,結巴地問道。
也許是已經暴露了,徐曉菡臉上連僞裝都懶得做了,露出一副猙獰狠毒的模樣,她陰恻恻地說道:“我想借你的手指一用!”
“救命!”蘇夢嬌吓得大聲呼喊起來:“救命啊!”
“住手!”目睹這一切的林晚夏忍不住大聲呵斥道,“徐曉菡,你想幹什麽?!”
“我不過是想讓這位蘇小姐幫我一個忙!”徐曉菡嘴角冷冷一笑說道。
“你什麽意思?”林晚夏皺起眉頭,作為一個在和諧社會長大的人,她還是第一次目睹這樣明目張膽的傷人事件。
“這還用說得更明白一點嗎?”徐曉菡微微歪了下頭,冷冷一笑道:“我要她的一根手指來做養料啊!”
雖然對這些萍水相逢的考生們,林晚夏心中早有防備,但萬萬沒想到徐曉菡竟敢當衆這麽做!
徐曉菡的行為無疑撕開了考生們之間那層虛僞的帷幕,将那些惡意和背叛,赤裸裸地暴露了出來。
光天化日之下人害人,這比鬼殺人還要恐怖得多!
“住手!你不能這麽做!”林晚夏大聲喊道。
或許是對蘇夢嬌的憐憫,或許是為了心中那道正義的防線,又或許是擔心開了這個頭,其他人如果視而不見,會導致事态進一步惡化。
“你先住手,也許還有其他辦法!我們一起再想想!”林晚夏深吸一口氣,語氣平和,試圖穩住徐曉菡。
她一邊說一邊緩緩走了過來,心中盤算着辦法,想要阻止這場暴行。
“其他辦法?哈哈!不用這個女人的話——”徐曉菡諷刺一笑道,“難道林姐姐,你要當這個【好人】!來代替她嗎!”
說完,不等林晚夏回應。
“砰!”的一聲。
徐曉菡猛地一下,把蘇夢嬌往土坑的方向狠狠一推,将她推倒在地。
下一秒,徐曉菡眼神變得淩厲,她二話不說地抓住蘇夢嬌的右手手腕,用玻璃碴狠狠朝小指刺去!
“啊!!!”
看着徐曉菡的恐怖行徑,蘇夢嬌忍不住發出凄厲的尖叫。
就在徐曉菡手中的玻璃碴落下的那一刻。
“砰!”的一聲。
站在遠處的賀弋看準時機,撿起一顆石子,迅猛地擲向徐曉菡的手腕。
突如其來的石子砸中了她的手腕,徐曉菡因疼痛而慣性地松開了手中的玻璃碴。
徐曉菡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啐了一口:“呸!又是一個愛多管閑事的!”
說完她重新撿起玻璃碴,迅速逼近蘇夢嬌。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完成【種樹】,而不是和林賀二人起沖突。
“救命啊!救命啊!”
看着眼前兇殘的徐曉菡,蘇夢嬌驚慌失措地連連往後爬,整個人吓得瑟瑟發抖。
徐曉菡一把用力地掐住了蘇夢嬌的脖子,兇狠地說:“你想跑到哪裏去!乖乖聽話不行嗎!”
“放過我!”蘇夢嬌眼中噙滿了淚水,不停地掙紮,求饒道:“求求你放過我!”
只是她的掙紮在徐曉菡看來,如同螞蟻撼樹,根本不可能成功。
“唰!”徐曉菡一只手用力按住蘇夢嬌的手腕,另一只手攥緊大塊的玻璃碴,就像一個可怕的惡魔,再次揮舞起手中的鐮刀。
她嘴角勾起一絲嗜血的冷笑。
“快住手!”林晚夏一邊跑向徐曉菡,一邊大喊道。
可是,這一次來不及了!
“啊!!!”
幽靜的山谷中響起一陣慘絕人寰的凄厲叫聲,驚得枝頭的鴉雀紛紛展翅飛起。
一根染血的小指,咕嚕咕嚕地滾落在地,罪惡的鮮血噴濺而出,瞬間染紅了這片貧瘠的土地。
“簌簌——”
下一秒,在場所有人都親眼目睹了,土地裏突然鑽出一只慘白的鬼手。
那鬼手在附近竄動了幾下,險些抓住了蘇夢嬌的腿,卻又突然改變方向,直到攥住了那根染血的指頭後,又重新鑽回了土裏。
随後,一根綠油油的嫩芽迫不及待地從泥坑中鑽了出來,迅速生長,眨眼間,已經長成五米高的大樹,看起來比其他人的樹苗都要茁壯茂盛。
“哈哈!我的樹種好了!”徐曉菡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指着那棵陰森的槐樹說道:“你們看它長得多好呀!”
一滴濺到的鮮血從她的額頭緩緩滑落,她随手一擦,卻沒想到反而越擦越髒,整張臉就像被紅色染料塗花了一樣,看上去着實讓人毛骨悚然!
大家沉默了片刻。
“既然大家的樹都種好了。那我們早點下山吧!”李雪平靜地說道,仿佛對剛剛發生的一切毫無察覺似的。
目睹了其他考生的冷漠旁觀,林晚夏強壓着心頭的怒火,說道:“我先給她包紮一下吧!”
這次,也許是心中有愧,又或是其他想法,在場其他人都沒有出聲,安靜地等待着林晚夏撕下裙邊,替蘇夢嬌包紮好傷口。
“啊!”包紮的過程中,蘇夢嬌忍不住又慘叫了起來。
“有點痛,你忍一下。”林晚夏安慰道:“等下山了,我陪你找村裏的大夫看看。”
蘇夢嬌似乎被這接二連三的打擊,弄得精神恍惚,淚水沾滿了她的臉。
親眼目睹這場慘劇的林晚夏思緒萬千。若不是賀弋陪在自己身邊,那眼下遭到迫害,既無法反抗又被孤立的人,也許就是生病的自己。
林晚夏再一次深刻地意識到這場“考試”的殘酷,不僅要面對窮兇極惡的厲鬼,更要提防居心不良的“身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