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奇怪的考生
奇怪的考生
大巴車停在了懸崖邊上,車頭已然沖過崖邊,整個車體搖搖欲墜。
“快!大家快退到車後方去!”攝影男大聲呼喊道。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們不是還沒到考場嗎?”一個約莫二十出頭、打扮時尚、身着紅色風衣、相貌出衆的女子,面露焦色地問道。
“別怕,應該是車出故障了!”一位身着深藍色衛衣、棕色西裝褲,腳蹬圓頭德比鞋,頭發微卷的帥氣男子趕忙握住紅衣女的小手,還趁機捏了捏了幾下。
他看起來像是紅衣女的熟人,像是一個花心的公子哥。公子哥一雙桃花眼飽含深情地看着紅衣女,甜言蜜語地說道:“放心,嬌嬌,不論發生何事,我都會護着你的!”
“嘎吱嘎吱——”
大巴車劇烈搖晃,仿佛随時都會墜入懸崖。
“大家別慌,【它】不會一開始就把我們逼入絕境的!”攝影男神情沉着地安慰道。
話雖如此,但突然發生這般變故,車內還是有部分考生驚慌失措。
“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學生妹怯生生地問。
只見她話音剛落,破舊的車門自動打開了。
“快看!”黃毛男指着車門,激動地大喊:“車門開了!”
“看來我們只能步行前往考場了!”離車門最近的精英女握緊拳頭,眉頭緊蹙,率先走下公交車。
“快走!”
“我們趕緊下車!”
“快走!再不走,車就要墜崖了!”
車內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往車門湧去,車門處瞬間擁堵不堪。
“滾開!別擋道!”一位看上去脾氣暴躁的花臂壯漢,猛地推開擋在身前的黃毛男,黃毛男跌坐在地,正要發火大罵:“我艹!”
沒想到花臂壯漢僅是朝他冷冷一瞥,整個人便散發出一股兇惡之氣。黃毛男吓得當即雙腿顫抖,低下頭不敢吱聲。
“別急,一個一個來!”攝影男冷靜地說道。
“呸!你說得倒是輕松,還不走,等着被摔死啊!”剛被花臂壯漢吓到的黃毛男,臉色難看,不爽地怼道。
“廣播說了要【有序下車】,才能【安全】。”攝影男微微皺眉,面色不改地說道。
“哼。”黃毛男冷哼一聲,不再多言,連忙下了車。
接下來依次下車的是黃毛男、學生妹、紅衣女、公子哥、林晚夏、賀弋、攝影男,還有一位坐在大巴車最後一排,手提着黑箱的黑帽人。
在車內的考生全部下車後,大巴車似乎再也無法保持平衡,随着“砰”的一聲巨響,墜入懸崖。
下車的考生中,有的人神情驚惶,左顧右盼,打量着四周的環境。
有的人随手擦去額頭的冷汗,暗自慶幸,要是再晚一點,恐怕就要随着大巴車一同墜崖,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有的人沉默不語,獨自在心中揣測着什麽。有的人則打量着其餘的考生,眼神中流露出陰險的算計。
除了死去的司機和中年男,其他考生均安然無恙。
這次名為《槐山村》的考試,考生一共十二人,成功下車十人,而他們剩餘的十人尚未到達考場。
“林晚夏!你給我記住了!”賀弋憤怒地瞪了一眼林晚夏,下車後的第一件事,便是立刻脫下身上的白色外套,遠遠地扔到一邊。
賀弋臉色難看地想,幸好沒吐在他褲子上,不然——那畫面簡直不敢想象!
懸崖邊,剩下的十人聚集在一起。
“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學生妹再次忐忑不安地發問。
“這裏只有一條路,我們只能往前走。”精英女冷冷地回應。
“我們真的要去那個槐山村嗎?”學生妹有些惶恐地問道。
“私自棄考的後果你們也看到了,如果沒在規定時間進入考場,我們都得死。”
“那好吧。姐姐,你看上去很有經驗的樣子,我能跟你一起嗎?”說完,她似乎害怕被拒絕,連忙表态,“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聽你的!”
“在這種地方,自身都難保,誰能保證活着走出考場。”
“走吧!”精英女沒有多說,挎着包,轉身朝着前方泥濘的小路走去。
學生妹趕忙跟了上去:“姐姐,等等我!”
其他人雖未言語,心中卻暗自思量。
天快黑了,此時落單絕非明智之選,尤其是在這陰森的荒郊野外。
随後,那個看上去就不好惹的兇煞壯漢,緊接着大步向前,也跟着出發了。
“你們也看到了,天色不早了,天黑前我們必須趕到槐山村,這荒山野嶺的,不知還藏着什麽危險!”攝影男冷靜地說完,也立刻動身前行。
“浩辰哥,我們也快走吧!這裏我感覺陰森森的!”紅衣女扯了扯公子哥的衣袖,輕聲說道。
“好的,嬌嬌,我們這就走!”公子哥牽着紅衣女的手,溫柔地回應。
賀弋雙手插兜,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林晚夏暗中觀察到,眼前這個學生妹看似是個膽小、沒主見的女孩。但從她勸阻中年男跳窗以及多次率先發問來看,學生妹顯然并非如她表現得那般單純。
一個毫無經驗的“新生”,即便再努力保持鎮定,突然遭遇這些恐怖事件,也不可能每次都表現得恰到好處,更不可能如此“勇敢積極”地引導大家“抱團取暖”。
當然,學生妹也不可能是經驗豐富的“老生”,否則不會露出這般明顯的破綻。不過,這些表現也有可能都是她故意“僞裝”的,如果真是如此,那這個女子就太過可怕了。
而那個一看就是“老生”的精英女,說不定與學生妹是一夥的。兩人一同“設局”,好讓隊伍裏的新生“信服”,遇到危險時讓新生去探路。
至于精英女為何沒有立刻答應“庇護”學生妹,那是城市套路深,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化裏有個詞叫“欲擒故縱”!七分真三分假,你若相信那是你蠢,活該被騙,死了也怪不得她!
至于隊伍裏的其他人,那個戴眼鏡的攝影師一看就是“老生”,表現得冷靜沉穩,或許他想在隊伍中占據領導地位,又或許是想樹立“好大哥”的人設。
另外的紅衣女和公子哥,看起來是一對新生情侶,在突遭“考試”這一靈異事件中,兩人表現得還算鎮定。只是那煞白的臉色,緊攥的拳心,還是明顯暴露出新生的特征。
兩人還算聰明,在這種情況下,沒有嚎啕大哭,也沒有輕易相信他人。
那個看着就很兇的壯漢,剃着大光頭,身形魁梧,肌肉發達,滿臉橫肉,右胳膊上刻滿了奇異的紋身,一看就不是善類。
看起來最愚蠢的應該是黃毛男了,一看就外強中幹,色厲內荏。要是放在恐怖片中,妥妥是個活不過三集的炮灰新生。
最神秘的要數最後下車的黑帽人,看上去大約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全身一襲黑,戴着一副墨鏡和口罩,立挺的皮衣遮住了脖子,看不見喉結,無法分辨其性別。
“他”自始至終未曾說過一句話,手中不知提着裝着什麽的箱子,不緊不慢地走在最後,顯得十分古怪。
至于賀弋這個死對頭,容貌英俊,文武雙全。從小到大一直穩坐年級第二,智力毋庸置疑。武力方面,這小子小時候被他爸送到武當山拜師學藝,一身神秘的中國功夫深不可測。
如果不是他不想走明星的道路,那只會讓電視上的那些流量網紅無路可走。可惜了,他那張令人讨厭的嘴,讓人常常忽略了他帥氣的外表和出衆的才華。
林晚夏心中有諸多猜測,但還不能确定是否準确。畢竟除了簡單的接觸,目前還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隊友中存在“壞人”。
總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林晚夏腦海中思緒萬千,可反映在時間上,不過是短短一瞬。
“林晚夏,你還不走,想等死啊!”賀弋走了沒幾米遠,停下腳步,回頭假裝不耐煩地喊了一句。
他不由自主地放慢了步伐,似乎有些不放心,等着林晚夏走過來。
林晚夏回過神來,強忍着頭暈腰酸,沖賀弋比了個中指,努力追了上去。
她心中感慨,這都是什麽地獄開局啊!
還沒進村,不是死人就是墜崖!隊友裏也沒幾個“好人”!最糟糕的是,她現在的身體“太嬌弱”了!
這場詭異的考試中,也許她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賀弋了,雖然她時常想撕爛賀弋那張毒舌的嘴。
“呸!你們急着去投胎啊!”一看人都走了大半的黃毛男嘴裏罵罵咧咧。
黑帽人貌似不經意地瞥了他一眼。
黃毛男罵道:“你看什麽看!”
罵完人的黃毛男趕緊小跑上前,生怕自己落在最後。
黑帽人無動于衷,依舊一言不發,默默提着黑箱子,慢悠悠地走在最後,不知在想些什麽。
半個時辰後。
天色終于暗了下來。
山林裏傳來陣陣蟲鳴蛙叫,陰冷的夜風涼飕飕地吹着,令人毛骨悚然。
他們一行人歷經周折,終于抵達了槐山村的路口。
槐山村的村口立着一塊破損的石碑,石碑上由于長時間無人打理,長滿了雜亂的苔藓植物。
領頭的精英女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借着手電筒的微光仔細查看,依稀能夠辨認出幾個大字——槐山村。
她轉頭對其他人說道:“我們沒走錯,前面不遠就是槐山村了!”
聽完,衆人紛紛松了一口氣。
“浩辰哥,還要走多久啊,我腳都酸了!”紅衣女抱怨道。
“嬌嬌,要不要我給你揉揉?”公子哥安慰着紅衣女,扭頭看向其他人提議,“要不,我們原地休息一下?”
隊伍裏的其他人顯然不想理會他。好不容易走到這裏,這時候停下來休息,怕是嫌命長了。
精英女冷冷地瞥了他倆一眼,帶着幾分譏諷,二話不說直接朝着槐山村走去。
感受到其他人的“排斥”,公子哥臉色僵硬,不再吭聲。
學生妹撩了撩頭發,貌似不經意地挑撥道:“那個穿白裙的小姐姐,生病都沒叫休息!我看啊,有些人就是……”
“你!”紅衣女怒瞪了她一眼,恨不得沖上前扇學生妹一巴掌。
“算了算了。”公子哥拉住紅衣女,小聲勸阻,“嬌嬌,我們暫時別和這個小丫頭吵,等……”
“哼。”紅衣女扭頭冷冷地瞥了林晚夏一眼,顯然是把她也當作了學生妹的同夥,一起記恨上了。
林晚夏冷眼旁觀這一場鬧劇,強忍着心中的怒火。
呵呵,她還真沒看出來,這學生妹真是個不知廉恥的綠茶!随口挑撥一句,就拉了一手好仇恨,這演技不去北影真是浪費了!
站在一旁的賀弋挑了挑眉:“林晚夏,你這個弱雞,要不要我背你呀!”
林晚夏咬着牙,“那好啊!姑奶奶我謝謝你了!”說完,她走上前,挑眉戲谑道:“怎麽,你個大男人想說話不算數?”
賀弋沒想到林晚夏輕易就同意了,一時間呆若木雞。
林晚夏心想,她才不傻呢,白嫖的“坐騎”不要白不要!
賀弋黑着臉,蹲下身,輕輕松松地背起林晚夏。哪怕背着一個人,他依舊健步如飛。
賀弋想了想,又不甘心地找茬道:“林晚夏,你該減肥了,再胖下去恐怕就沒男人要了!”
“不勞您老人家操心,看你這個樣子,倒是擔心娶不上媳婦吧!”林晚夏溫熱的氣息,輕輕拂過賀弋的耳畔。少女曼妙的身軀緊緊貼着他的寬闊後背,微風中飄逸的纖纖發絲散發出幽幽香氣,撩人心弦。
在黑夜的遮掩下,賀弋的耳廓紅透了。他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感覺一陣心跳加速,口幹舌燥。
雖然賀弋是嘴炮王者,但實際上,他不過是一個沒談過戀愛的純情處男。
為了掩飾不正常的心跳,他口不擇言,吹牛道:“像我這樣優秀的男人,從小到大暗戀我的女生,從幼兒園排到大學了!”
“哦,也對,隔壁班的如花,為了追你那可是……呵呵,那件事全校人都知道了!”林晚夏毫不客氣地怼道:“你可千萬不能辜負了她!”
提到如花這個話題,賀弋一下子蔫了,嘟囔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麽!總之,我和她沒有任何關系,你有本事別和我媽告狀!”
紅衣女看到有人背護的林晚夏,滿臉嫉妒。她撩了撩耳畔的發絲,扭頭朝着公子哥,撒嬌道:“浩辰哥,你能不能背我走啊?”
若不是當下這種情景,倒是有幾分楚楚動人,可惜在場之人都沒這個心情。
“嬌嬌,我······”公子哥一臉為難,畢竟不是所有男人都強壯如牛,步伐矯健。
“天黑了,我們還是快走吧!早點到村子裏更安全!”攝影男皺着眉頭,打了個圓場。
公子哥一臉感激地看了一眼攝影男,連忙說道:“嬌嬌,這位大哥說得對,我們早點到村裏更安全,你再堅持堅持!”
“那好吧!”紅衣女輕輕咬了咬下唇,她也看出公子哥“力不從心”了,只能勉強點點頭。
隊伍裏沒人再“找事”後,大家默契地不再說話,憋着一口氣想盡快趕到村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