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演繹法

第22章 親親

第0022章 親親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秦骥松開了他。

夏澤笙腿一軟差點沒站穩，秦骥及時地扶了他的腰一下，然後往後退了一步。

他衣冠不整，大口呼吸，嘴唇在昏暗的光線中也顯得嬌嫩欲滴。

秦骥微微移開了視線：“走吧，該回去了。”

“等下。”夏澤笙氣息還有些不穩，“你、你為什麽親我？”

為什麽……

秦骥竟有些答不出來。

“你不應該在這樣的夜晚，面對陌生人的時候，說那些話。”秦骥說，“這是很危險的，我只是想給你個警告。如果是別人，絕不會止步于此。”

“你又不是陌生人，所以會怎麽樣？你不但想親我，還想睡我？”

夏澤笙企業級理解。

“我沒有這個意思！”秦骥一向四平八穩的聲音比之前相比終于有了起伏。

夏澤笙往前走了一步，他亮晶晶的眼睛瞧着秦骥，直逼人心，像是看透了某些連秦骥自己也不懂的心思。

*

夏澤笙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很奇妙。

秦骥那個吻像是剛喝下去的氣泡水，在他心底冒着泡泡，越來越多，酸酸甜甜的，還想再嘗試一次。

尤其是現在，他似乎能讀懂秦骥很高深莫測的舉動中的那些微小的含義。

他覺得，這個親親，也落在了秦骥的心底冒着酸酸甜甜的泡泡。

“我不讨厭哎。”夏澤笙說，“不管你是什麽意思，反正剛親我的時候，我不讨厭，很喜歡。我們再親親？”

秦骥血壓有點高了。

他一把按住夏澤笙的肩膀，阻止他繼續逼近，嚴肅重申：“回家。你如果不走，我就自己回去。”

夏澤笙聳聳肩膀，竟然沒再糾纏：“那就走吧。我也餓了。”

*

兩個人收拾好了物品，提上電動車。

坐下來系安全帶的時候，夏澤笙那邊總是對不準接口，秦骥便順手接過來幫忙。車內那盞挂着的應急燈在空中搖曳，還有兩只小蛾子正興奮地飛舞。

秦骥低頭後睫毛像是扇子一樣輕輕扇着，落下了陰影，薄唇在這個角度看起來，輪廓朦胧又美好，很想讓人再品嘗一番。

于是在安全扣扣好，秦骥擡頭的一瞬間，夏澤笙快速地啄吻了他的嘴唇。

接着很愉悅地看到霸總又石化了。

兩個人的親密接觸像是什麽魔咒。

自己一施法，秦骥的思維就停擺。

這個有趣的發現簡直讓人的興趣成倍疊加，本來因為親密接觸而帶來的害臊都抛到天邊去了——誰讓秦骥的反應實在太過有趣呢？

夏澤笙這會兒像是調戲完良家婦男的臭流氓，靠在座位上老神在在，笑吟吟地催促秦骥：“走不走，真餓了。”

又過了大概一分鐘的時間，秦骥像是CPU終于運轉過來一般動了起來。

他發動了車子，開了出去。

夏澤笙覺得一定是自己的幻覺，他聽到秦骥無可奈何地一聲嘆息。

*

回家的時候已經快要晚上九點，晚飯早就準備好了，等兩個人落座，便被端了上來。遺憾的是今天晚上的廚子發揮特別不穩定，桌上只剩秦骥愛吃的草，連塊牛排都沒有。

夏澤笙目瞪口呆。

“咱們就是說，秦公館是夥食費不足了嗎？都改吃素了？”

“廚師離職了。”管家解釋，“新廚師還在招。”

“做白人飯的那個主廚？”

“嗯。”

“為什麽？”

管家咳嗽了一聲，看向秦骥。

秦骥倒是吃得很認真：“個人追求不同，大概。”

夏澤笙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也吃了兩口草，皺起了眉頭——他承認之前各種嫌棄白人飯，這會兒連白人飯都沒得吃，他又有點想念那個廚子了。

“哎，他飯菜雖然做得一般，但是點心做得很好吃。”

至今夏澤笙還記得第一次來秦公館的時候那份茶點。

十分驚豔。

因為廚師離職導致白人飯都吃不上的夏澤笙受到了巨大的打擊，晚飯沒吃兩口就食欲全無。回房趴在床上待了一會兒，還是能感覺到饑腸辘辘。

沒有手機的日子，從回房間到睡覺前這段時光實在是難以消耗，更轉移不了對饑餓的注意力。

他翻來覆去躺了好一會兒。

想起剛才在湖邊那個吻。

溫暖矯健的身體與自己相貼；有力的手掌握着他的手腕；那個吻霸道又急迫，說一不二……

——夏澤笙懷疑自己是真餓了，能把對美食的渴求轉移到對吻這件事上。

就在他跟各種意義上的“饑餓”抗争的時候，有人敲門。

夏澤笙磨蹭了一會兒才出去開門。

秦骥已經換了居家服站在門口，垂着眼睛漠然站着，端着個盤子，上面放着一杯牛奶還有一些茶點。

“看你剛才晚飯沒吃好。”秦骥說。

茶點的樣子很眼熟。

是第一次吃到過的那種。

夏澤笙抱着試試看的态度嘗了一口，有些震驚：“這是我第一次吃到的那種！不是說廚子走了嗎？是他之前做的？”

“我做的。”秦骥說。

“啊？”

“茶點是我做的。”秦骥道，“不是後廚。”

夏澤笙在他說話間一口氣吃了兩三個，腮幫子鼓鼓囊囊的，好半天才咽下去，然後他問：“所以說……我第一次吃到的茶點，是你親手做的？！”

叱咤商界的千億富豪為從未見面的結婚對象準備茶點？！

什麽天方夜譚。

秦骥終于肯看他一眼了，複讀機一樣又重複了一次：“是我做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夏澤笙連忙安撫，“我只是好奇，你怎麽會做這個。”

……畢竟是一個連吃草都接受的人，怎麽還會有廚藝啊？

“我母親教會我的。”秦骥輕聲說，“我只學會做這個。”

“喔……已經很好了。我爸媽什麽都沒教我呢。”夏澤笙點了點頭。

“早點休息。”

秦骥把盤子放在了屋內門邊的鬥櫃上，然後轉身要離開。

盤子裏的牛奶還帶着溫度，茶點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被消滅了大半，那些僥幸還在盤子裏的茶點上繪制着好看的紋路。

百轉千回。

恰似秦骥的心思。

“秦骥。”

夏澤笙喚住他。

秦骥停下腳步看他。

夏澤笙想了想，認真地問：“我說聽了你的話後，很想跟你親親，你會不會生氣？”

屋子裏又一次陷入沉默。

夏澤笙推測秦骥的CPU開始超負荷運作。

過了好一會兒，秦骥才仿佛機器人一樣，跳過了他的關鍵問題，直接進入下一個流程。

“晚安。”秦骥說。

*

秦骥像每一個夜晚那樣，在窗邊吹了會兒風，放空自己，打算等到隔壁卧室的燈熄滅後再去工作。

今晚與往常不一樣。

很快就有電話進來。

他拿起那臺老式的黑莓8800，來電顯示外公兩個字。

秦骥手頓了一下，才按下接聽鍵。

“喂，外公，我是秦骥。”

他說完這句話後，電話那端只有呼吸聲，過了片刻，才傳來一個蒼老威嚴的聲音。

“有謠言說，你讓鐘文彬在和NSW短視頻平臺談收購？”

“這不是謠言，我們确實在談。”

“理由？”

“互聯網時代掌握新媒體平臺才能掌握導向。熱點、興趣、風向還有流量……人們總以為他們的喜好發自內心，其實不過是算法使然。”秦骥道。

“看起來是一筆虧本的買賣。實際上，算法，比什麽都重要。這是新時代的新商機。”

“你很有眼光。”電話那頭緩緩點評，“也很有生意人的頭腦。是我一直最驕傲的孩子，從未讓我失望過。”

“謝謝外公肯定。”秦骥回答。

“如果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電話那頭笑了笑，可是語氣急轉直下，“只要不是為了什麽人……一擲千金，就好。”

*

挂斷電話後。

秦骥回到了窗邊。

旁邊卧室燈已經滅了。

可是他并沒有按照計劃回到辦公桌前。

月色鋪灑在陽臺上，薔薇在風中熱烈地綻放。

秦骥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唇邊仿佛還帶着親吻時的溫度。

一擲千金？

……又何妨。

【作者有話說】

廚子因為八卦夏澤笙的事被辭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