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單獨約她
第35章 單獨約她
本以為這次交流會只有自己和孟總參加, 看到安以寧也參加,張旭堯不意外。
看着孟總帶領安以寧全場轉,跟她講解交流會的歷史和舉行目的, 給她介紹各種人, 讓她收不了不少人的名片, 明擺着幫她拓展人脈資源, 他也不意外。
就是孟總現在看起來特別像一個傳道授業的老師,自己想以上級身份來教點安以寧東西都教不上, 張旭堯幹脆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而不是菜鳥但要裝作菜鳥的安以寧,全程認真聽孟津南說話, 還要适時提出自己的疑問,當努力好學的學生。
小姑娘眼睛一直亮晶晶地望向自己, 眼中裝滿求知欲, 最後求知欲褪去, 有些疲憊地抿了抿紅唇,孟津南注意到她這個動作, 問:“累了嗎?”
安以寧誠實道:“有點。”
“坐着休息會?”孟津南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好啊。”安以寧立馬去坐下, 揉一揉自己站了半天的腿,以此緩解疲憊。
孟總和安以寧都坐下了, 張旭堯下意識地想跟着坐下。
就在這時, 孟總漆黑深邃的眼眸朝他掃來,他如同被點了定身穴。
下一秒,張旭堯默默走開,佯裝是獨自來交流會,沒有伴。
孟總剛剛的眼神很明确地表示了, 這裏沒他的事,他可以先回公司。
由于張旭堯存在感太低, 安以寧不知道他已經走了。
她邊揉腿,邊喝着孟津南幫她擰開蓋子的礦泉水,順帶和孟津南說話。
兩人交談的話題是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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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會有提供自助的食物,不過,這種場合的食物追求的不是好吃,當餐前小食吃點還行,真當正餐吃就難以入口。
經過商量,兩人決定去旁邊的餐廳吃午飯。
準備和孟津南啓程時,安以寧發覺一件事。
來參加交流會的人不止她和孟津南,還有個張旭堯。
張旭堯人呢?
她張望四周,尋找張旭堯的身影。
“你找什麽?”孟津南問道。
“找張助理。”安以寧收回張望的目光,注視孟津南,“張助理好像不見了。”
“他回去公司了。”
“他什麽時候回的?我都沒見到他來跟我們說一聲。”
“跟我說了,你沒注意到。”孟津南起身,“我們走吧。”
“是嗎?”安以寧疑惑地挑了挑眉。
從踏進會場開始,她寸步不離孟津南,不記得張旭堯有來跟孟津南說他要回去公司,難不成她失憶了?
忽略小姑娘的疑惑,孟津南示意她別坐着了:“吃完飯,你該回學校了,是吧?”
張旭堯突然走了不是什麽大事,孟津南還回不回答自己,安以寧無所謂。
“是的。”
跟上孟津南的步伐,她和他一起來到餐廳。
點完菜,等待菜上來的時候,安以寧想放空一會大腦。
裝菜鳥也挺累人的。
不料,孟津南跟她說:“我下午要見一位客戶,約在P大那塊區域見面。等下你坐我的車回去?”
孟津南的順風車坐多了,安以寧這輩子一直沒什麽感覺。
唯一一次的不自在,是許知秋跑來問她,孟津南是不是喜歡她的那天。
可以很确定孟津南不喜歡她,這會孟津南又讓她坐他的順風車,作為員工的意識占據了她的思想,她已經想好等下自己再次充當司機。
于是,她點點頭:“謝謝孟總。”
上菜後,安以寧專注吃飯。
吃完,服務生拿着賬單過來,她坐着不動,孟津南把單給買了。
她并非沒有買單的意識,這頓飯算是工作餐,而且她是老板和一起吃的,那麽老板買單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只是,孟津南買單時,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怎麽說呢?
似別有深意,也似沒有任何含義。
殊不知,她悠然自得的模樣取悅了孟津南。
小姑娘和自己第一次在外面吃飯,他真擔心小姑娘搶着買單,或是跟他提出AA。
他不喜歡小姑娘跟自己分得太清,她這樣剛剛好。
出了餐廳,看到孟津南的車子已停在門口,安以寧怔了怔。
他和她是從會場走路過來的,車子怎麽憑空出現了?
不等她思索,司機從車裏下來,朝孟津南恭敬道:“孟總。”
見狀,安以寧想敲一敲自己剛剛愚笨的腦袋。
像孟津南這種身份地位,用不着天天親自開車,會有好幾個司機輪着倒班服務他。
有司機,自己自然不用開車,安以寧自覺坐後座。
一坐上車,孟津南問她:“這家餐廳感覺怎麽樣?”
“還不錯。”安以寧實事求是地回答。
“你一般喜歡哪些菜系?”
坐車是件無聊的事,孟津南問她這些,她當做是打發時間的閑聊,但還是認真說:“川菜,粵菜,湘菜。”
“好,我知道了。”
孟津南這一句話,她一下子接不上話。
不是閑聊嗎?
好歹聊聊她為什麽喜歡這三個菜系,菜系哪些特征吸引了她?
安以寧側目看了看身旁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那孟總喜歡哪些菜系?”
“跟你差不多。”察覺小姑娘在看他,孟津南不禁扭頭,“比你多了一個菜系,就是淮揚菜。”
“好的,我也知道了。”
喜歡哪些菜系的話題延伸不開來,安以寧選擇放棄。
“我明天要到滬城出差,大概去一周左右就回來。”說着,孟津南話鋒一轉,“你下周末有時間嗎?”
孟津南找了新的話題,前後說的話跳躍性太強,安以寧愣了愣:“孟總是有什麽安排嗎?”
“也沒有特別的安排,只是我下周末還想去莊園一趟,想問你去不去?”孟津南思考狀,“如果你去的話,那天把知秋的上課時間調成上午,我也會去許家,然後我們再去,你看,可以嗎?”
孟津南這是又組局了嗎?
他把她叫上,她和上次的作用一樣,主要是陪許知秋?
安以寧想了想:“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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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莊園是她前世喜歡去的地方,現在有孟津南給她的會員卡,孟津南不邀約她,她本身也會去玩的。
孟津南淡聲問:“那我們約好了?”
安以寧不假思索:“嗯,約好了。”
首次單獨約小姑娘,成功了,孟津南唇角不禁微勾。
回到學校,安以寧原先想回寝室一趟,奈何上課時間近在眼前,來不及了,唯有直奔教室。
下午全是專業課,專業課老師出了名的嚴格,遲到必定會挨批,為了不挨批,她幾乎是狂奔的速度。
怎知,差幾步走到教室門口,有個人冷不丁地從裏面出來,她差點撞上對方,
急剎的後果是身體失去平衡,頃刻間,安以寧搖搖欲墜。
眼看要摔倒,一只援手向她伸來。
她條件反射地想抓住援手,讓身體恢複平衡。
但餘光掃到援手主人的那一刻,她迅速改變主意,雙手緊緊扶着牆,不讓自己摔倒。
女孩情願跌倒,也不願自己扶住她,程昱澤面上的表情有點繃不住。
無論自己再怎麽不想承認事實,事實就是他回到九年前,遇到的安以寧,和他記憶中曾經讓他苦不堪言的那個安以寧不一樣。
她不喜歡他,沒對他死纏爛打,有的只是抗拒和他接觸。
他還是不明白,回到過去,自己也沒做改變軌跡的事情,為什麽安以寧不喜歡他?
不過,她是活着的,這一點對他目前而言是足夠的驚喜。
其他的,慢慢來。
程昱澤調整面部表情,露出招牌的溫潤笑容:“走路小心點,別摔了。”
“……”安以寧略顯驚恐地睜大些眼睛。
程昱澤吃錯什麽藥了?
昨天非得讓她加他的微信?
她不同意,他就抓着不放她走。
今天他又笑吟吟地叫她走路小心點,這一點都不像不熟的人應有的樣子。
想到他和衛城東做的事情,她不由懷疑,莫非自己真無意間得罪了這兩人,這兩人背後醞釀一波大的,想整她?
可她沒有什麽好得罪這兩人啊!
“哦。”安以寧收起驚恐,正常地進入教室。
程昱澤跟在她的身後,還坐在她同一排的位置。
他的舉動,使她的驚恐加深。
她怎麽感覺程昱澤是故意和她一排的?
并且,程昱澤剛才看她的眼神,隐隐透露詭異。
上課期間,安以寧莫名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自己像被什麽盯上了,渾身不自在,弄得她聽課都集中不了全部注意力。
第一節課一上完,她立馬換了個位子,坐到角落裏。
好朋友換了位置,姜初雪也跟着換。
趁着課間休息,姜初雪緊挨着安以寧,小聲在她耳邊問:“你不是從外面實習回來嗎?怎麽和程昱澤一起來教室,他還主動和你坐一排?”
見到安以寧和程昱澤前後腳進入教室,又前後腳坐同一排,姜初雪納悶了。
昨晚剛叮囑安以寧,有兩個意圖未知的人接近她,她平時要小心,結果安以寧第二天就沒有了防備心的樣子?
“我沒跟他一起,是碰巧遇上而已。”安以寧郁悶地扶了扶額。
“懂了。”姜初雪也是怕安以寧聽不進去自己的話,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自己這一排的位置空了兩個,走掉的人是安以寧和姜初雪,從安以寧剛才的急切,程昱澤哪裏不明白她意欲為何。
她是不想和他坐同一排。
在他曾經的固定認知裏,她不會離他這般遠遠的,只會離他十分近。
這個時空,發生了什麽?
他不是從回到原時空的九年前嗎?
還是穿越到某個平行時空,這裏不按照原時空的一切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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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時間內捋不清時空不同産生帶來的結果,程昱澤腦袋隐隐作痛。
縱然坐到角落裏,安以寧依舊有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發現程昱澤幾次回頭看她,看她還看得頭痛的樣子。
對于程昱澤,她感到萬分的莫名其妙。
他到底想做什麽?
可能是她聽課聽得太不專心了,引起老師的注意,老師點名讓人回答問題時,點到她的名字,她急忙将程昱澤從她的大腦剔除,接下來專心致志地聽課。
好不容易上完專業課,安以寧如釋重負地走出教室。
姜初雪挽着安以寧的手,快快樂樂地問她晚飯去飯堂吃夥食去外面吃。
安以寧擺擺手:“沒胃口,你自己去吃吧。”
姜初雪好奇地問:“為什麽沒胃口?”
“被吓得沒胃口。”
若非前後左右都有人,安以寧真想說自己是被程昱澤吓的。
姜初雪一點就通,知道安以寧暗示是程昱澤吓到她了。
接下來的幾天,安以寧每次遇到程昱澤,都有點被吓到。
程昱澤突然對她熱情起來,一遇見她,就跟她打招呼。
有次,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她,觀察的意味很濃。
安以寧除了被吓到,還生出兇狠的心思,想把程昱澤的眼珠子摳掉。
程昱澤究竟要做什麽?
他知不知道他的舉動不禮貌嗎?
又一次遇見程昱澤,安以寧強烈的不适,帶着些許情緒,黑臉回到寝室裏。
姜初雪看她氣壓偏低,忍不住問:“以寧,你不高興嗎?”
“高興不起來。”安以寧皺了皺眉頭,“我懷疑程昱澤有病,而且是極難查出來的病。”
“他把你怎麽了?”
“沒把我怎麽,就他觀察打量我的眼神,我非常不舒服,有被冒犯到。”
“你等着,我去給你打聽,看能不能打聽出來衛城東和程昱澤想做什麽壞事。”事關好朋友的安危,姜初雪一刻不等,立即托人打聽。
躺在床上,安以寧思來想去,都想不明白,程昱澤怎麽忽然變得奇怪又讓人毛骨悚然的。
該不會是她前世光顧着關注程昱澤身體健不健康,忽略了他精神健不健康,其實他有她不知道的精神疾病?
她之所以沒發現,是他僞裝得好?
也不應該啊,她和他朝夕相處,他有異樣自己能察覺到一點的。
但她一點都沒察覺到!
所以,程昱澤是發什麽瘋?
***
周六。
姜初雪仍在睡懶覺,看見安以寧收拾好了,想要出門的模樣,便問:“大周末的,這麽早,你要去哪裏?”
這些天,安以寧心情都不好,睡眠質量受到影響,自己也未能打聽到衛城東和程昱澤想做什麽壞事,她認為安以寧今天會睡懶覺,結果安以寧不睡。
今天的行程在上周就定好了,安以寧道:“去我家教學生家裏。”
“你家教學生一般不都晚上才上課嗎?你今天要去和她出去玩?”自從知道安以寧和她家教學生去打過高爾夫球,姜初雪就了解到兩人不是純粹的師生關系。
“對的,上完課後,就去她舅舅的莊園。”
“你這學生家裏和她舅舅真有錢。”
“那是。”安以寧開門,“走了,晚上見。”
安以寧一走,姜初雪繼續賴床。
睡完回籠覺後,看到李青拎着一大袋東西回來,她不禁問:“你拎什麽了?”
“別提,就我之前跟你說過打聽以寧的人強行塞的。”李青無奈地攤開雙手。
“衛城東?”
“就他。”
“……”姜初雪迅速爬起床,檢查衛城東給李青塞了什麽,“他給你塞這些吃的,目的何在?”
“我猜……”李青瞟了一眼安以寧的床,“以寧在嗎?”
“她出去了。”
“我估計衛城東是想追以寧,先讨好我們寝室的人,給他和以寧牽橋搭線吧。”
自己猜測過的東西,聽到李青也有同樣的猜測,姜初雪無語凝噎一會,說:“不不不,衛城東有未婚妻的。”
“我擦,有未婚妻還有這種龌龊心思?”李青頓時氣憤地把衛城東塞的東西丢進垃圾桶裏,“真不要臉。”
“我跟你講,你現在得有警覺心理,想從你這來接近以寧的人,你都要防範,別到時出了問題,你要負責的。”姜初雪鄭重道。
“這麽嚴重?”李青剛剛以為衛城東單純是一個渣男而已,沒料到姜初雪這般義正言辭,眼睛瞪大了些。
“就是這麽嚴重。”姜初雪擔心李青不當回事,特地加重語氣來強調。
“那我懂了。”李青點頭如搗蒜地道。
同一時間,許家裏。
給許知秋上完課,安以寧邊整理東西,邊問:“我們今天去莊園玩什麽?”
一群人,肯定是她和許知秋抱團玩,去之前,得讨論讨論玩什麽。
“啊?”許知秋不明所以,“今天去莊園?”
“不然呢?你舅舅前天跟我說,這個周末就定周六去莊園玩。”
說完,看許知秋傻愣愣的表情,安以寧便問:“你忘記了,還是你舅舅沒提前通知你嗎?”
“……”許知秋懵了。
今天去莊園玩的這事,她舅舅沒跟她說過。
國慶期間剛去過莊園,一點都不好玩,還無聊,許知秋搖搖頭:“我不去。”
“為什麽?”安以寧整理的動作停下,“你舅舅組的局,你竟然不去?”
“老師,我們是不是有信息差?我不知道我舅舅組局這事,他沒跟我說過今天去莊園,你确定……”
說到一半,許知秋看見她舅舅進來書房,忙不疊問他:“舅舅,你們去莊園,我也去嗎?”
面對外甥女突如其來的問題,孟津南先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姑娘:“我沒叫你,你在家玩你自己的。”
她舅舅的話,正合許知秋的意,許知秋立刻和眼神跟安以寧交流。
看,我舅舅沒叫我!
安以寧疑惑地眨眨眼。
孟津南組的是什麽局?
許知秋不去,她還去嗎?
孟津南擡起手,看了看腕表:“安同學,我們走吧。”
已經答應了孟津南,現在他又讓她走,顯然是提醒她坐他的車去,安以寧不好當場反悔,跟着孟津南去莊園。
到達莊園,和孟津南呆了好一會,她都沒看見其他人,便問:“孟總,你約的其他人是遲到了嗎?”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沒有其他人。”孟津南垂目注視眼珠子在骨碌碌轉着的小姑娘,“只有我們兩個。”
“!!!”安以寧散發的目光瞬間集中,“只有我們兩個?”
小姑娘明顯吃驚,孟津南意識到她是誤會了,解釋道:“我沒有約其他人,就約了你一個人。”
得到孟津南的再次确認,安以寧愣住了。
孟津南約她時,她以為他組局,自己作用是來陪許知秋。
如今,孟津南說就約了她,她大腦忽地轉不動了。
不是說孟津南不可以約她,是她和他大部分的交集都是圍繞工作的,私下單獨相處少之又少,現在他單獨約她,她有些不解。
“我們先去看看happy?”
就在她愣神間,頭頂上傳來好聽低沉的聲音,安以寧不由擡頭,注視比她高了将近一個頭的男人。
雖然已是深秋,早晚溫差大,偶爾寒風入骨,但北城近來白天的天氣很好,經常晴空萬裏,此刻,金黃陽光灑落在男人那張冷硬又英俊的臉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耀眼之餘,伴随一些暖意。
而且不知道她是不是眼花了,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眸貌似流淌隐秘的柔和笑意,還特別專注地看着她。
他好像在邀請她做一件重要的事情,等待她的回答。
安以寧情不自禁地點點頭:“好啊。”
“嗯,我們朝那邊走。”孟津南伸出手,指引小姑娘跟他去馬廄。
見到happy,安以寧親近地摸了摸它的腦袋,順手喂它吃胡蘿蔔等食物。
旁邊的男人單站着,什麽都不做,她餘光幾次掃過他。
終于,她忍不住問:“孟總,你為什麽只約我,不約其他人?”
“你之前不是說,我們以後再一起打網球嗎?”孟津南反問道。
“……”安以寧尴尬地笑了笑。
這句話,是孟津南送她會員卡時,她說的客套話。
她沒想到,孟津南很認真地對待了。
孟津南找不到打網球的搭子,今天才把她叫過來嗎?
可是,不對,孟津南怎麽可能找不到搭子?
以他的身份地位,或者從他的朋友們中挑選,随便約個人,對方都會來陪他打網球的。
不存在他找不到人陪他打網球,他唯有退而求次地找她。
難道他覺得他和她打網球很合拍,所以約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