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結果這一腳。
“啊!”楚湛痛叫了一聲, 頓時五官都扭曲了,他整個人失去平衡朝水裏直撲。
黑暗恐怖的大海頃刻間破碎,遠處天空的缤紛煙花和游輪泳池重新拼湊。
顧謹言見楚湛一條手臂在泳池裏撲打, 眼看整個人都快傾斜進水裏了, 他趕緊一把撈住他的胳膊。
“你怎麽了?”
“抽筋抽筋…….”楚湛一邊嗷嗷痛叫着,一邊用另一條腿使勁撐在泳池底部來保持平衡。
“一定是水裏泡久了, 我先抱你上去。”顧謹言說着就要手臂穿過楚湛的腿彎。
楚湛看見一旁的水面上漂浮着一條黑色的泳褲, 他猛地低頭往顧謹言身下一瞅。
“你先別………你先穿上褲子!”楚湛掙開他。
顧謹言一怔, 再低頭, 他吃驚了一瞬:“我剛好像做了個短暫的夢,為什麽這麽真實?連泳褲都脫了?”
楚湛抽得根本講不出話,他一手抓着顧謹言的肩膀,一只腳金雞獨立着,趕緊催促他:“先別管夢不夢的了, 你穿褲子去!”
顧謹言執意要抱起楚湛, 他勾起楚湛的腿彎将人先抱到岸上:“這裏就我們兩個人, 不穿也沒事兒。”
“……….”楚湛抽了抽嘴角, 掃了一圈四周,“劉詢你是不是還在?”
“呃……….”劉詢的語氣一言難盡,“你們也可以當我不存在。”
末了,他又頗為感慨了一句, 語氣中難抑一個男人發自內心的酸氣羨慕:“顧總除了腦子有點病之外, 真的是人生贏家呀,高富大!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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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岸上後,楚湛過了好一會兒才緩解抽筋症狀, 只不過抽得狠了,小腿仍舊酸痛無力。
泳池他是不敢輕易再下了, 他得遠離一切能燃燒起暧昧的場景。
顧謹言試探地問了幾句:“你還好嗎?疼不疼了?”
楚湛瞥了眼他仍具攻擊性的某處,佯裝憔悴道:“酸得不行,可能還會抽筋。”
接着又繼續轉移話題:“我肚子餓得要死,泳池裏的東西都涼了不能再吃了,我叫童特助吩咐廚師給我們重新做一頓,我們下去餐廳吃。”
脫離夢境的顧謹言收斂起了性格,恢複了在這個世界的人品,他皺了下眉,嘴角繃成了一條線,情緒不佳的樣子,可終究沒說什麽了。
楚湛趕他去洗澡後,自己也趕緊快速去沖了一把,換上了幹淨的衣服。
事先包下的餐廳還空着,等顧謹言走進去後,跟在後頭的楚湛連忙一把拽過童特助。
他語速飛快叮囑:“待會等我們快吃完飯的時候,你過來說今天我工作很忙。”
童特助面無表情道:“楚總,據我所知您這周都沒什麽工作。”
“你怎麽………”楚湛無語地盯着他,“你就随便編點不就行了?”
今天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跟顧謹言的關系也突飛猛進,對方答應了自己不再自殺。
那麽晚上再過多的相處就沒必要了,他實在應對不了床上的那些事。
等和劉詢商讨接下來的工作後,挑個時間就開展治療。
童特助問:“好的楚總,不過楚總,請問我要編到什麽程度?”
“你自己想,總之就是我吃過晚飯一直到淩晨都很忙。”
楚湛不跟他廢話了,見顧謹言在前邊狐疑地看過來時,他趕緊跟了上去。
主廚親自端了精致菜肴上來,只是顧謹言興致索然,等到吃的差不多了。
見顧謹言放下刀叉後,楚湛立即沖門口處的童特助使眼色。
童特助收到訊號,大步走過來。正當楚湛等着他彙報工作時,他忽然彎下腰湊近楚湛的耳朵,并且伸手掩着唇。
“…………”楚湛差點兩眼一黑,他不可置信地直直盯着童特助,表情一言難盡。
不是,我讓你當着顧謹言的面假裝說我工作很忙,你湊過來遮着手小聲說話是什麽意思?
顧謹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們,估計認為楚湛有什麽不得了的事,所以這麽神秘謹慎,于是他也盡量不發出動靜,以免打擾到對方的正事。
童特助叽裏咕嚕講完了。
“……….”楚湛忍無可忍,只得對童特助說:“你就大點聲,我聽不見。”
童特助清了清嗓子,欲又湊過去,卻直接被楚湛伸手擋開了,他揉了揉跳動的額角:“沒事兒,顧先生是自己人,你想說什麽就盡管說。”
“好。”童特助畢恭畢敬重新複述了一遍,“楚總,京陽那幾塊地的合同需要您今晚看一下,還有幾份文件,需要您簽字,那邊明天等着要。另外財經新聞聯系我,想問您哪天有時間接受采訪。還有上次吃飯的xx集團何總……….”
一連串的彙報,楚湛舒服了。他看向顧謹言愈來愈僵硬的臉色,故意蹙起了眉詢問童特助:“這麽多事兒?那我晚上都不用睡覺了,行吧,那我吃完飯就回去處理。”
話完,他又滿懷愧疚同顧謹言說:“本來今天該好好陪你,沒想到還有這麽多事。”
顧謹言心情不好但還算體貼地說:“沒事,我等你忙完工作。”
楚湛立即接道:“我不知道幾點忙完,估計要天亮去了,你要不還是回房間好好休息一下,等明天我再陪你。”
顧謹言在這個世界裏臉皮薄,楚湛話都說到這裏了,他也只能點點頭回一句:“那你注意身體。”
跟顧謹言在套房門口分開後,楚湛便走進自己房間,随後一把關上門,趕緊喊了劉詢商讨。
“現在一切都準備就緒了,他對你有了感情,答應你無論如何都不會自殺,而你又有精神方面的問題,那麽随時随地可以強制他了。”劉詢問正拿着手機查看小說內容的楚湛,“你想好下一步用哪個強制辦法了嗎?”
楚湛繼續盯着手機屏幕,頭也沒擡回道:“最好還是找個契機,要不然莫名其妙開展強制有點奇怪。”
劉詢道:“你都自稱你有神經病了,神經病幹出莫名其妙的事有什麽可奇怪的?按我說,你剛剛就該在泳池裏直接開始治療,把他按進水裏,讓他拼命求饒。”
“………”楚湛擡起頭,“那我現在去抓他過來,按水裏?”
劉詢抽了抽嘴角:“我也是這麽随口一說,你還是想想其他辦法吧,要不然确實挺奇怪。”
“小黑屋關過了,皮帶也抽過了,小說裏剩下的都是那些情節。”楚湛擰着眉搖搖頭,“那些情節我看着都變态,我真辦不到。”
“啥情節?有那麽困難嗎?我瞅瞅。”劉詢大概是挨過來看手機了,這一看連他也讷讷道:“好家夥…….黃瓜,黃鳝………算了算了,我覺得別試這種,我怕到時候顧總不僅還是會自殺,并且催眠結束後還會殺了我倆。”
“皮鞋踩臉,這個可以。”楚湛說,“我剛進催眠世界的時候,顧謹言踩過我的臉。”
劉詢附和:“那你到時先十天不洗腳踩他臉!”
倆人商量到淩晨,最終決定了策略。
1:小試牛刀——踩他臉(十天不洗腳),車上扒他衣服(最好車外全是人),餐前教規矩(當着一幫傭人的面假裝調教,羞辱加倍)。
2:終極懲罰——給他下藥,把他轉手送給老男人非禮,讓他見識到楚總的薄情寡義,讓他面臨着手足無措的恐懼,最後不得已聲淚俱下哀求。
這一套治療方案下來,楚湛認為是個人都會有成效。這一趟,他絕對要讓顧謹言從此厭惡被人強制,并且正視他自己的強制行為。
“睡了睡了。”楚湛關掉燈,蓋上被子慵懶道,“等我先不洗十天腳,我們就開始。”
“成!”劉詢嘿嘿嘿地笑着。
然而,楚湛剛眯上眼沒一小會兒,便聽見有人進入房間,他立即警惕地準備開燈,結果那人卻揭開了被子,鑽了進來抱住他。
冷冽的香水味竄進鼻腔,楚湛聞出了這個味道,是顧謹言。
楚湛伸手開了燈,他半撐着身體扭過頭,看見了側躺着,手臂還環着自己腰的顧謹言。
“你怎麽來了?”楚湛問,接着他又問,“你怎麽進來的?”
“我跟童特助要了房卡,他說你應該忙完了。”
燈光下的顧謹言黑瞳濕潤,滿臉潮紅,口鼻間不斷噴薄出熱氣,他啞聲說:“你為什麽最近都不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