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楚湛的意識連同整個身體肌肉都在竭力拉扯着, 腿部的線條緊繃起,可人卻在慢慢地往下坐。
顧謹言中了藥,思維有些渙散, 但他還是在上方人挨近, 當灼熱的皮膚觸碰到一絲涼爽的感覺後,甩了甩頭, 恢複了一絲清明。
“你是誰?”聲音飽受煎熬而略微沙啞。
“你大爺……”楚湛幾乎都要咬破自己的嘴唇了。
黑暗中顧謹言看不清楚湛, 只是模糊地看見了輪廓, 他明白對方要做什麽, 可他暫時渾身無力,只能齒縫中擠出一絲冷意:“下去!”
“你當我不想嗎!?”楚湛表面看着無異常,可只有他和身體裏那個癫狂的“楚湛”清楚,自己已經掙紮到極限了。
他俯下身,欺近顧謹言的唇, 察覺到顧謹言的閃躲, 他一手按上了他的肩, 一手固定住了他的下巴, 一下吻了上去。
“你…….”顧謹言的話音被吞落。
楚湛欲哭無淚,他真不想,他真不想這樣,可唇舌卻熱烈地貼着對方輾轉。
淡淡的酒味在唇齒間彌漫, 瞬間點爆空氣中的暧昧。
顧謹言無措又被迫地接受了這個吻, 他內心極度躁亂不安,一方面理智排斥着陌生的同性激吻,一方面身體又因藥效而強烈需求。
他不過才二十出頭, 血氣方剛的年紀哪裏禁受得住這種情形。
當稍稍竄進一絲新鮮空氣時,他迷亂的瞳孔聚焦, 他狠狠一口咬上了楚湛的嘴唇。
“唔!…….”楚湛受痛離開了他的唇。
顧謹言劇烈地起伏着胸膛,緩了片刻後,語氣冷得如同冰碴子似的:“你最好現在立刻,馬上離開。你未經他人允許,非法闖入,還涉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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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現在滾出去,我興許還能網開一面,要不然你後果自…….呃!”顧謹言猛然瞪大雙眼,瞳孔劇烈收縮。
因為楚湛已經坐了下去,他的肩胛骨不停顫抖着。
顧謹言能感受到對方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他再也講不出話來了,從來沒體驗過的感覺,天崩地裂般地刺激着他的所有細胞,他一頭紮倒在枕頭上,修長的脖頸難耐地揚起,喉結性感地滑了滑。
對于性經驗,老處男楚湛活了三十二歲,全都交代在了催眠世界裏的顧謹言身上了。
上個劇情顧謹言過于粗暴,且過于刺激,以至于楚湛只剩下感受到了瘋狂與疼痛,而那時的疼痛跟被人揍一頓無區別。
可此時卻不同了,顧謹言的人設足夠乖順,環境也足夠安靜,所以楚湛的感官格外明晰。
他忍受着這種深入血肉的觸感,不是直沖大腦皮層的痛感,而是一絲一絲,慢慢地,疼痛中夾雜着纏綿的錯覺。
楚湛非常辛苦,尤其是沒有任何輔助的情況下,幹巴巴的,像是1毫米的筆芯非要塞進0.5毫米的筆管裏。
最終他實在忍不住顫着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好歹給支潤滑劑吧,你妹的!”
他本意是罵着身體裏癫狂的另一個自己。
然而顧謹言聽到他略帶着隐忍的聲音,不由一怔,他沉默了片刻後回答:“我沒有那什麽劑。”
“………”
當楚湛徹底沉了下去後,開始還要給楚湛判刑的顧謹言也不再反抗了。
他十根修長的手指緊緊攥着床單,盯着上方晃動的身影。
空氣內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震耳欲聾般撞擊着顧謹言的心髒。
由于是自己的主動,所以這一次格外溫情,楚湛無數次想讓自己的大腦麻木,可随着長時間的動作,那股難以言喻的感覺也令他錯亂了。
他拼命想逃避,可身體內的聲音卻始終不斷地在提醒着他:“怎麽樣?你也很爽的是吧?都說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堪比金剛鑽。”
“爽你妹……”楚湛眼尾迸出水潤。
顧謹言聽見後,又是一愣。他咬了咬唇,仔細琢磨着對方的這三個字。
他不爽?他憑什麽說爽不爽這些話,分明是他自己主動的!
可是他為什麽不爽。
對于沒有任何經驗的男人來說,這三個字無疑有着巨大的殺傷力,可是他能做什麽?他現在莫名地連力氣都沒有。
所以這個突然闖入到他的房間,又主動強迫他,強迫一個喝了酒而渾身無力的他,這個人居然還在嘲諷他?
顧謹言一口氣堵在胸口,可他卻不得不承認…….體驗感真的非常好,好到飄飄欲仙的程度,說實在這個時候對方要是嫌棄他,而離開房間,他可能會憋死。
于是他猶豫了許久後,惱羞着低聲道:“我現在沒力氣。”
意思是不能怪他技術差。
楚湛冷笑:“呵,某些地方倒是挺有力氣的。”
顧謹言瞬間耳根發燙。
大概是因為這句暗示性的話語,楚湛又察覺到了對方的變化,他腦袋嗡鳴一片,心想,完蛋了,八成又得進醫院了。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始終保持着一個姿勢的楚湛其實早已快要癱瘓。
可不受控制的身體卻仿佛有着無窮無盡的力氣。
按照他在現實裏認知到的狗血電視劇,要想這種情況結束,那只能先把春藥給解了,至于解開的時間,沒個七八回怕是下不了床。
到後面,連顧謹言都有些吃不消地說:“你體力真好。”
實際上楚湛的兩條腿都在瘋狂抽筋了,他揭起被熱汗黏膩的眼皮,低罵:“你閉嘴吧。”
楚湛不知疲倦,最後他兩眼一黑昏迷過去,昏迷前的一秒,他還在想着:該死的,真累啊。
這一覺睡得他前所未有的沉,直覺全身的骨頭仿佛散架似的,沒有一根是在原來的位置上。
他慢慢掀起眼皮,發現房間裏已經大亮了,厚重的窗簾不知道什麽時候打開的。
肯定不是早上,因為刺眼的陽光透射進巨大的落地窗,乍然的光亮令他忍不住胳膊擋了下眼睛。
然而胳膊擡起的一瞬間,他發現自己臂膀上的肌肉都因無力而輕顫着。
“醒了?”
一個沒有情緒的聲音響起,楚湛猛地一扭頭,才看見顧謹言坐在沙發上沒有表情地盯着他。
對方已經衣衫完好,而他自己卻還是光溜溜地躺在床上,被子遮到了腰腹處。
昨晚的一幕幕重新聚攏,楚湛又淩亂了。
他沒有說話,腦子裏快速地思考着對策。現在他跟顧謹言還算不認識,為了避免後期的糾纏不清,一個主意誕生了。
他佯裝雲淡風輕地對那邊沙發上的人說道:“我昨晚喝多了走錯房間,你別往心裏去,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顧謹言沉默地在楚湛的臉上審視着,像是試圖要看出點什麽,最後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眼神卻是無比冷漠。
“不用在我面前表現得欲擒故縱,我不吃這套。說吧,你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楚湛感覺自己躺在床上跟人談話有點傻冒,于是他準備坐起來,結果剛一動,整個人又重重地倒了回去。
“別再繼續浪費時間,我沒有耐心。”
楚湛要的就是他這個态度,都不用等顧謹言說下一句話,他直接道:“我什麽都不要,就當我們之間什麽事都沒發生過,我們都忘了,以後再碰到也當不認識。”
顧謹言輕輕地蹙了蹙眉,一語不發陷入了沉思。
過了好半晌,他語氣略帶不滿問:“你經常這樣?”
“經常哪樣?”
顧謹言沉着目光,盯着他的臉:“一夜情?”
“…….”楚湛想了想,趨利避害後選擇回答,“差不多吧。”
顧謹言直接不吭聲了。
楚湛打算快速離開房間,他緩了片刻後,撐着手在床上艱難地坐起身,就這麽個起床動作,已經令他臉色發白,額頭冒汗了。
但他極力維持着表面鎮定,生怕顧謹言看出他的身體不适,而良心愧疚說要對他負責。
他也盡量避開顧謹言的視線,慢吞吞地挪到床的另一邊。
“我想去洗個澡。”
顧謹言點點頭,卻沒聽懂楚湛的意思,視線還落在他的後背。
“麻煩眼睛挪一下。”
顧謹言這才扭開了視線。
楚湛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蝸牛似的扶着牆走進浴室,光是清理就花了不少時間,一頓澡洗下來,人都差點疼得翻白眼。
洗完後發現自己的衣服昨晚脫在床邊,他又只能咬着牙披了件浴袍,接着強裝着身體無恙,看起來像是經常玩一夜情的樣子,走出去,走過顧謹言面前,彎下腰取回了自己的衣服,然後回去浴室換上。
等到穿戴齊整後,他打算頭也不回就離開房間。
然而剛要走出卧室,身後沙發上傳來顧謹言的聲音:“等等。”
“怎麽?”
顧謹言問:“昨晚沒戴套。”
“…….”楚湛臉部肌肉狠狠地抽了下,他硬邦邦地“嗯”了聲。
顧謹言拿着手機發了條信息,然後看向楚湛:“去做個全身體檢,等會有人領你去,錢我出。”
“…….謝你了。”
楚湛走後,顧謹言叫來童特助。
童特助進來後看見淩亂的大床微微張了張嘴。
“去查一下剛那個男人,我不想以後被人拿這種事情來要挾,查清楚他究竟有什麽意圖。”
“是。”
“等等。”顧謹言喊住正要去辦事的童特助,他望着床,沒頭沒腦地問道:“經常一夜情的人會受傷嗎?”
童特助也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大床,他轉了轉眼珠,回:“經常一夜情的人有經驗,肯定不會受傷。”
顧謹言立即将視線投向童特助,眼底有些茫然:“那床上的血代表什麽意思?”
童特助想了想,認真回答道:“床上的血應該就是代表第一次。”
“!”顧謹言驚訝地張了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