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你他………”楚湛平時很有教養,可此時,也無法控制爆粗口了。
鬼知道顧謹言幻想裏楚湛是個什麽性格的金絲雀,現在的楚湛哪能任由他擺布。
楚湛當即就反抗起來,怎麽說他也是個身高一米八幾的男人,縱使顧謹言個子比他高,也有些難以壓制。
“你他媽!”顧謹言罵道“不過就幾個小時沒見,你吃菠菜了啊?”
他一邊急哄哄湊上去親吻,一邊又因為楚湛激烈的動作始終無法壓制而惱羞成怒。
一時間,後邊的車廂跟格鬥場似的,整輛賓利車都在震動。
不過在拉鋸中,楚湛的臉頰仍舊不可避免摩擦過顧謹言的唇,這可把楚湛惡心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尤其是察覺到對方某處的異常時,楚湛頭皮都要炸開了。原本院長特意交待,千萬別得罪這位大財主,可現在哪裏還管得了這麽多了,顧謹言此刻跟頭亂發情的野獸毫無區別。
于是楚湛擡起就是一腳。
興許在顧謹言的催眠世界中,楚金絲雀的性格應該是堅韌而柔弱。所以他被這一腳給踹懵了,幾秒後,他回過神,瞳孔內竄起獵捕的興奮光芒。
“踹我?呵,早知道剛剛我就該打斷你的腿,省的你還有力氣逃跑,還有膽子踹我。”
楚湛喘着氣,警惕地瞪着顧謹言道:“顧總,如果你能冷靜下來,那我就跟你好好聊聊。如果你非要這樣子,我倆誰也落不到好。”
顧謹言眼神陰鸷,他喝道:“停車。”
車子停穩後,顧謹言擡了擡眉毛:“下車,我倒要聽聽你想跟我聊什麽。”
楚湛的直覺告訴他,下車多半有陰謀,便蹙眉道:“車上也可以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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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車上不聊天,只辦事。”顧謹言厚顏無恥地說着。
楚湛不需要開車門,前後方的車子上已經下來了保镖打着傘過來恭敬地幫倆人打開了。
顧謹言盯着楚湛跨出賓利車,接着他也邁了出去。
楚湛的催眠治療最少也需要兩個小時,中途很難醒來,他正發愁怎麽一邊應付顧謹言一邊讓倆人都醒來時。
只見傘下的顧謹言單手插着褲兜,叼着煙歪過頭讓保镖奉上打火機點燃。
可楚湛卻警覺地發現,顧謹言朝保镖打了個眼色,他心下直呼不妙,還沒來得及撒腿逃跑,後脖頸就一股刺痛。
他兩眼猝然一黑,暈過去之前還聽見顧謹言咋咋咧咧的聲音。
“你他媽不會輕點啊!讓你敲暈他,沒讓你劈他!”
接着一只溫熱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臉頰,顧謹言在耳邊得意地笑:“誰閑着沒事跟你聊天,沒想到跑出去一圈力氣大了不少,可腦袋反倒簡單了,呵。”
這筆單子接得有點倒黴,一下子遭了兩回痛,要不是院長說顧大總裁已經下了五十萬的定金,他真想甩手不幹了。
楚湛昏迷中這樣想着,沒一會兒他的意識逐漸清晰,然而等到他再次睜開眼時,脊背冷汗直流。
因為他在一間裝修極其奢華的卧室裏,躺在一張寬敞的床鋪間,而他的手腳全被軟繩捆綁在床頭和床尾,他的腦子裏立馬蹦出四個字:五馬分屍。
更令他蛋疼的是他渾身上下不着寸縷,只是腰間搭了一條柔軟的薄毯。
而他扭過頭,就看見了坐在一旁椅子上好整以暇的顧謹言。
一雙眼在他的身上慢慢地逡巡着。
顧謹言盯着床上的人,心裏有些納悶,楚湛跟了他好幾年,這具身體明明很熟悉。
可今晚,那勻稱的肌肉卻怎麽這麽令他新奇,挪不開視線,尤其是白皙勁韌的腰。
不過就分開了幾個小時,忽然一下像是小別勝新婚的錯覺,特別是看見床上的楚湛皺着眉,渾身僵硬的樣子。
楚湛掙脫了幾下,繩子綁得太緊,他白費力氣。
今晚明明是替人治療,怎麽就把自己給整到床上來了。
他極其疲憊又無語地同顧謹言說道:“唉我真………你綁我做什麽………你…….你幹什麽!?”
顧謹言一邊盯着他笑,一邊放慢動作似的脫下身上的西裝。
眼看他馬上就要解皮帶,楚湛終于忍不住大叫出聲:“停停停,別再脫了!”
顧謹言卻置若罔聞,抽下皮帶。
先不說顧謹言這張臉多好看,可楚湛是個實打實的直男,就算他沒跟女人有過實質性的一步,但他好歹也活了三十二年,至少他清楚平時用手的時候,腦子裏幻想的對象絕對不是男人。
所以顧謹言的這一系列行為,已經足以令楚湛的雞皮疙瘩爬上臉頰了。
“顧總,別這樣行嗎?我真是你的心理醫生,你現在被我催眠中,你再亂搞下去,等催眠結束後,我們兩個都挺尴尬………”
顧謹言只剩下一條西褲了,結實勻稱的肌肉完美,他這類的身材完全稱得上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并且會給人一種強勢的侵略感。
可楚湛看得別扭,避免顧謹言再脫下褲子辣自己的眼睛,他只能将臉撇到一邊。
柔軟的床鋪陷進一處,楚湛知道顧謹言上了床。下一秒,一具充滿壓迫感的身體就撐在了上方。
楚湛此時的臉色相當難看複雜,震驚尴尬厭惡全湧進了眼底,他半晌說不出話。
顧謹言手指摩挲着楚湛的臉,看似輕聲細語,語氣卻暗含怒氣:“本來今天是給你放一天假的,結果沒想到我不過就出去開會的功夫,你居然敢跑?”
“那你想怎樣?”
“呵。”顧謹言輕笑,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手已經悄悄探進毯子裏,伴随着暗示性的動作。
楚湛瞬間如遭五雷轟頂。
三十二年!三十二年!他活了三十二年,除了父母外,頭一次有人掐他屁股,并且還是個男人!
“你他媽!你他媽!………!”楚湛崩潰得語言都組織不起來,他只能瘋狂掙紮閃躲開顧謹言的手掌。
顧謹言被他弄得眸色愈來愈深沉,再也克制不住低下頭去堵住對方的嘴唇。
楚湛驚得瞳孔收縮,他一邊奮力左右擺動腦袋一邊同顧謹言商量:“顧總,你要來真的也不是不行,不過再緩緩行嗎?給我半個小時!”
半小時後,深度催眠也差不多該醒過來了。
“沒耐心。”
“那顧總,你松開我可以嗎?做那種事情,綁着多沒勁?難道你喜歡死魚?”
“松開?呵,你當我傻嗎?看來我真是把你養得太好了,連力氣都比以前大。我可不想把力氣浪費在跟你打架上。”
眼看商量無果,楚湛腦子裏急得亂糟糟一片,在顧謹言扣住他下颌準備強勢進攻時,他連形象都不要了,幹脆破罐子破摔。
“你敢親下來,我往你嘴裏吐口水!”
顧謹言一怔,驀地挑眉:“親嘴不就那回事兒麽?”
“痰!”
顧謹言身體陡然一僵。
楚湛喘着氣變本加厲:“是痰。我剛淋雨感冒了,我保證你親下來我一定吐你嘴裏,很濃,濃到卡你嗓子眼。”
“…….”顧謹言簡直不敢置信,這句話是從楚湛這個外表清冷漂亮的人嘴裏說出來的。
“你真惡心。”
楚湛如願以償看見顧謹言眼睛裏的厭惡,松了口氣,他試圖放緩口氣安撫:“等我感冒好了行嗎?”
顧謹言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接着緩緩勾起了唇:“好,不親你。但不妨礙我們做點其他的。”
他揭起毯子往旁一扔。
楚湛腦子“嗡”地一聲。
根本等不到催眠結束自然醒過來,他必須得想辦法提早結束治療進程。
不給親嘴,顧謹言就盯上了脖子。
楚湛一邊忍受着膈應一邊在腦子裏閃過無數的辦法。
他必須得醒過來,必須得醒過來!
在顧謹言的手搭上腰的那一刻,楚湛死命咬破舌頭…….
“吱拉——”
楚湛猛地睜開眼,就已經一個趔趄,連人帶椅退了幾步。
顧謹言也剛醒過來,見狀眼疾手快準備去拉,卻被楚湛反應激烈一擋。
倆人就隔着一張辦公桌站立着,一個保持着伸手的動作,一個擋着胳膊,一副面對洪水猛獸的表情。
空氣裏流淌着詭異的寂靜。
催眠結束了,可顧謹言白皙的臉頰染上了一層詭異的薄紅,他盯着楚湛欲言又止。
楚湛已經不能用別扭來形容自己此時的感覺了,他就跟身上長滿跳蚤似的,恨不得猛甩幾下才舒坦。
許久後。
“楚…….楚醫生,你還好嗎?”
“你記得?”楚湛反問他。
顧謹言表情尴尬了一瞬:“是,我記得催眠時發生的事情。”
楚湛嘴角抽搐了下:“你是同性戀?”
顧謹言皺眉:“不是。”
“那………”楚湛說不下去,剛才在催眠世界中狠咬一口,仿佛到現在舌尖還在疼痛的錯覺。
顧謹言眉頭鎖得更深了,他說:“楚醫生,對于剛剛在催眠中發生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可我無心冒犯你。至于我為什麽會強制你,我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是…….今天跟你交談得比較久,也許是慣性思維。”
楚湛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事實上對于今晚催眠中的差錯,他也無法理解。
患者在催眠世界中無法自控的行為,作為心理醫生的楚湛也沒法指責什麽,尤其催眠之前顧謹言還擔憂詢問他,過激的行為會不會影響到他時,他斬釘截鐵說不會。
只是………楚湛暫時沒心情繼續跟顧謹言待在一間辦公室裏頭了。
調整情緒後,他對顧謹言說:“顧總,時間不早了,今天的治療先結束吧。”
顧謹言也不計較楚湛明目張膽趕人,他依舊優雅禮貌地跟楚湛道別。
“楚醫生,今天很感謝你的治療,我覺………非常有成效。”
楚湛幹笑了聲,硬梆梆地敷衍:“不客氣。”
顧謹言前腳剛要踏出辦公室,腳步一頓,驀地又折回,他剛伸出手,楚湛卻如臨大敵,整個人戒備地盯着他。
“還有什麽事?”
顧謹言讪讪地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嘴唇:“楚醫生,你這………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