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對人偶
衛生間的女生漸漸被疏散, 每一個人走出來的時候都會上下打量一下顧銳還有他手裏提着手提袋裏冒出頭的新郎娃娃，辦案？騙狗呢？
顧銳走進去把門關上。
“我在這裏。”鹿堯堯将門打開，此時顧銳看見了門裏面的情況, 一個雙腳虛浮的外國五六歲小孩站在那裏, 他好奇的看向顧銳, 一雙綠寶石的眼睛中瞳孔豎着十分詭異。
“娃娃帶來了嗎？”鹿堯堯問道。
“帶來了。”顧銳把裝着娃娃的袋子遞過去, 随後趕忙退到門旁守着, 耳朵紅的能擰出紅墨水了。正氣淩然的不去打量女廁裏面的擺設面對着門和罰站一樣待着。
“快點, 宿舍阿姨說就給我五分鐘馬上就要下去了。”
“好~”
鹿堯堯把娃娃從袋子裏拿出來，那是一個做工精巧的娃娃, 大約三十厘米，穿着一身燕尾服西裝帶着一個紅領結像一個小新郎。
“這是什麽？”小男孩問。
”這是哥哥送給你的禮物，以後就是你的身體了。”鹿堯堯将娃娃放在小男孩面前。
“禮物？”小男孩微微歪頭, 顯然他只有幾歲作為人的生命中沒有收到過禮物這種東西。
“對, 禮物, 這是第一個，以後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每年都會送給你。”鹿堯堯伸手揉了揉他柔順的頭微笑道。
“禮物我很喜歡。”小男孩學着自己印象當中的紳士禮儀将一只手平放在胸前認真鞠了一躬，随後身體消失不見，而原本在鹿堯堯手中的娃娃忽然就像提線木偶一般開始機械的活動，先是腦袋四處轉動, 再是手和腳, 兩分鐘後他居然已經完全适應了這幅新的身體, 娃娃的臉變的越發逼真。
“诶？這樣看到是一對呢？”鹿堯堯從背包裏拿出另一個娃娃, 這是她從游戲副本中得到的三s等級道具，不知道為什麽居然帶出來了，這個娃娃雖然已經破舊，但是個極漂亮的少女新娘，一雙褐色的眼睛仿佛可以說話，蕾絲的婚紗把她裝點的尤為精致，此時她看向鹿堯堯唇邊挂着笑容看起來活靈活現。
“姐姐，走吧。”小男孩說道，他乖巧的伸展手腳猛的起跳挂到鹿堯堯的衣服上，随後鑽進她的背包，用手把那個奇怪的新娘娃娃推的遠遠的，然後小手抓住書包邊緣趴在那裏等待着。
“好的，可能會有些黑，但是不要害怕哦~”鹿堯堯輕輕合上背包的扣子。
“姐姐我怎麽會怕黑，我超~~勇敢的。”小娃娃眨了眨嘴巴張大咧出一個誇張的幅度道。
”那我就放心啦。”鹿堯堯拉上書包拉鏈和等候多時的顧銳一起走出了衛生間。
“那不是醫學院的鹿堯堯嗎？她怎麽還在廁所裏？”
門外的人居然還沒有散盡，見到兩人從裏面出來一時議論紛紛。
“她不會和這個警官在一起了吧，嘤嘤嘤我的大帥哥是不是名草有主了。”
“聚什麽聚啊，都回自己宿舍去！”宿管阿姨及時出現，學生們一哄而散。
“我現在就下樓去。”顧銳沖宿管阿姨點頭表示感謝。
模樣好看的年輕人誰不喜歡呢，宿管阿姨頓時心情就舒暢了，被顧銳這樣的年輕人恭恭敬敬的道謝那心裏跟抹了蜜似的，原本還打算追究他進入女衛生間的事情，現在一樂腦子就把這事情忘了，但本着負責的态度還是催促道。
“快點啊，不然校領導來了我得解釋的。”
“那是當然。”
顧銳和鹿堯堯互相看了一眼，眼中滿是笑意。
出來宿舍，顧銳把車門打開問道，“說吧，帶我去哪兒吃飯？”
“別開車了，就校門口。”鹿堯堯拉着顧銳的毛呢大衣往外面走。
顧銳也聽話，伸手把車門鎖了，兩人向學校外走去。
“你又參加了一次游戲？”鹿堯堯現在的這特殊情況必然游戲導致的，也就是說她應該在雙人游戲之後又單獨進入了一次游戲。
“對，我還有個事情要和你商量。”鹿堯堯把這次游戲知道的事情告訴顧銳，包括新組建戰隊的事情。
“可以啊，這是目前積攢游戲幣最快的方法了。”
不知不覺兩人就走到了一家大排檔門口。
“老板兩份炒面，吃辣嗎？”鹿堯堯問道，當然這句是問顧銳的。
“不吃。”顧銳搖了搖頭，他從小父母早亡是被外公帶大的，平日裏飲食也是非常清淡自然很少吃辣。
“老板，一份特辣一份不辣。”
“堯堯好久沒來啦，等着我給你倆炒份我新發明的炒面。”面老板是個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圍着一個上面沾着油漬的圍裙，見到鹿堯堯眼裏笑開了花。
“吶。”鹿堯堯掰開一次性筷子遞給顧銳，“我呢現在只能請你吃這個，至于娃娃的錢我以後再還給你。”
倒不是鹿堯堯不想還，只是現在囊中羞澀，給孤兒院打過錢之後她就只剩下不到一百塊了，之後她還得吃飯學習，熬到下一次發兼職工資，而顧銳買的那個娃娃鹿堯堯瞥了一眼就知道絕不便宜，可能是哪個商場定制的高檔娃娃，雖然顧銳特意把價簽摘了，但七八百總得有的。
“不用了，你剛才不是跟小孩說了嗎是我送的禮物，別把我變成一個不守信用的人。”顧銳接過筷子。
忽然他手機響了起來。
”隊長，法醫那邊完整的屍檢報告出來了，你要不要看一看。”
“你發給我吧。”顧銳說着打開文件傳輸頁面等待着，沒兩分鐘文件就發來了。
鹿堯堯瞥了一眼拿着碟子的手就頓住了。
“怎麽了？”顧銳立刻發現了鹿堯堯的異樣問道。
“這個人我認識。”
“你認識？”這人雖然和鹿堯堯一樣住在s市，但家庭背景社會環境完全不同怎麽可能會認識。
“真的認識，在恐怖游戲裏。”
聽鹿堯堯這麽一說顧銳立刻明白了。
“也就是說你見過他？那他游戲失敗了嗎？”
“對，我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外號大家都喊他鍋蓋頭，和我玩過一次游戲但聽說之後再進行的那次游戲失敗了。”鹿堯堯點頭，這個消息她記得還是裴燕告訴的。
“但是現在出現了問題，他是觸電死亡的，但之後有人搬動了他的屍體又僞造成了割腕，這邏輯不通啊。”顧銳陷入了沉思，這個僞造自殺的人到底是誰？
“現場有僞造自殺的人留下的印記嗎？”鹿堯堯問。
“沒有，按道理來說，僞造自殺，且是在浴室那樣狹窄的地方很容易留下痕跡被警察查到，但整間浴室一沒有腳印，二沒有指紋就好像是有個人憑空來憑空走一樣。”
“那我覺得可能正好相反。”鹿堯堯提出另一種更大膽的構想。
“在系統指揮鍋蓋頭進行自殺的之前，有人先一步把鍋蓋頭殺死了，僞造成了觸電，但因為系統對于自殺刻板的要求，于是指揮着已經沒有意識的屍體再次進行了自殺。如果是這個系統我相信它有能力做到。”
進行游戲到現在鹿堯堯學會的一件事就是千萬不要輕視恐怖游戲系統，它比任何人都要聰明，監視着每一位玩家的言行，一旦有違規行為就立刻會選擇抹殺。
“啪嗒，啪嗒。”顧銳用指節敲擊着桌面，随後接受了這個看似不思議但确實是目前為止唯一的解釋理由，于是他撥通了板寸的電話。
“查死者周圍的關系人員，特別是最近的購物記錄，看看有沒有橡皮手套這類可以隔離電的用品。”
“炒面上來咯！”兩大盤炒面散發着有人的光澤，“兩位請慢用。”
顧銳看了看周圍的顧客，發現他們的炒面裏不僅僅放了肉塊還有蝦子，就連分量都足足比別人大出一半。
“因為我給大叔家孩子補習過，并且成功送進了重點高中。”鹿堯堯得意的看了一眼顧銳，眉梢挑高炫耀到，嘴巴因為塞滿炒面變的鼓囊囊的，這時候的鹿堯堯才像一個小孩。
“快點吃吧，吃完了你去辦案，對了你是不是獎勵時間快用完了。”鹿堯堯擡頭問道。
“是，還有一小時不到。”
随後兩人面對面安靜的吃面，過了大約十分分鐘鹿堯堯擦了擦嘴表示自己吃飽了，背着包站起身來，伸出手對着顧銳。
“平安回來。”
“好。”顧銳握了上去面色從容。
“我在新戰隊等你。”
“沒問題。”顧銳忽然伸手做了一件他一直想做但沒做過的事情，一雙修長的手狠狠的揉了揉鹿堯堯那卷曲的小狗腦袋。
“你幹什麽！”
“收利息。”顧銳想自己第一次進女生廁所，丢臉丢到姥姥家了可不得多收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