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跨年
跨年
大雪夾帶的寒風把時間推到了元旦前，整個城市都被添上了白色。
許也把最新整理的語文和完形填空筆記放到虞祈桌上，“這是第三次月考我通過你試卷，給你整理的薄弱點。”
拿起筆記本對許也說了句謝謝，然後詢問道，“你新工作找的怎麽樣？”
“嗯，已經找好了。”回答，“在岚山區一家24小時營業的書店。”
徐彙源突然冒頭說：“許也，你換新工作了。”
“嗯，最近剛換的。”許也道。
徐彙源也沒有多詢問她換新工作的原因，接着問，“那你這份新工作元旦給你們員工放假嗎？”
關于放假的問題許也還沒有問過書店老板，不過她寧願書店不要放假，她不想待在那個房子裏。
許也：“我還沒有問。”
徐彙源：“你要是有時間，元旦我們一起跨年怎麽樣？”
“跨年？”微驚。
“嗯。”徐彙源說道，“就去隔壁省的六陽縣，聽說那裏每年跨年都有煙花大會。”
許也本想書店放假就同意徐彙源的提議，現在聽到他提議的出省瞬間不想去了，“出省可能不行。”
出省的費用是她負擔不起的，而且何文莉也不會同意讓她去省外。
徐彙源被許也一下子點醒，想起許也的經濟情況，閉了上嘴。
虞祈視線一直看着許也收好筆記本說：“晚上一起走嗎？”
許也點頭同意了。
元旦。
上完下午的課就正式放元旦假期，許也收拾好元旦要寫的作業。
範微末：“一起走嗎？”
許也：“嗯。”
四人小隊一起向公交車站走去。
徐彙源：“明天晚上出來跨年嗎？”
虞祈想起空蕩蕩的家，同意了。
範微末也沒拒絕。
許也看着三人期望的目光幹笑了一下說：“抱歉，我要上班。”
明天元旦書店還是會營業，雖然只需要上到晚上23：30，但還是太晚了。
徐彙源明知道結果，還是有點失落。這是他們第一次一起跨年。
打開房門，何文莉在廚房給自己炖雞湯。回房間放好東西，到廚房去幫忙。
把湯勺交到許也手裏問：“工作找的怎麽樣？”
“找到了，在一家24小時營業的書店。”如實回答，“一個月一千二。”
她就周末和假期去上班，老板給的這個工資算高的了。暑假按照一個月夜班的工資給有三千四。
懷孕後的開銷變大，何文莉也不再對許也的工資有太高的要求。
“工資一個月給我按時上交。”警告，“要是被我發現你有私藏，你就給我等着。”伸手掐了把許也的胳膊。
忍痛沒有讓手裏的勺子脫落，乖乖回應：“知道了。”
次日。
下午許也做好晚飯，出門乘坐公交車前往書店。
書店和她交班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阿姨，“小許來了。”看見許也她很熱情，把書店的鑰匙交給許也，交代書店需要整理的地方，“星際書籍和兒童繪畫本區域需要整理一下，還有你晚上下班時記得把門鎖好。”
“好，錢阿姨我知道了”把鑰匙放進自己的包裏。
錢阿姨忙着回去做飯，對許也說了句祝福，“小許，元旦快樂！”
許也也回應道：“錢阿姨，元旦快樂！”
錢阿姨離開後，許也放好自己的書包整理圖書。
元旦店裏的人很少，大部分區域都是沒的，自由青春文學區和馬克思哲學區坐着兩三位客人。
整理好書籍許也回到櫃臺拿出自己的試卷做了起來。
冬天的夜幕早早降臨，北禾今年的最後一場雪下了起來。
圖書館有中央空調，氣溫一直保持在人體最适宜的24度。
晚上十點後，圖書館只剩下許也一個人。看着空蕩蕩的圖書館，想到今天是跨年夜，內心多少有點難過。
***
範微末的母親見她在玄關穿鞋，開口問：“末末，這麽晚了你要去哪裏？”
範微末穿好鞋子，“媽，我和同學約好了一起跨年。”背好包，“你們早點休息，不用等我了。”
範微末母親：“你記得帶上鑰匙。”
範微末：“帶好的。”關上門。
大雪迎面而來，打開手機确定地址，捂好自己的圍巾走進雪天裏。
虞祈今天提前讓新招的員工下了班，“吳叔，趙姨，王姨，今天你們可以下班了。”拿出三個紅包，“這是你們這段時間的獎金，明天你們就可以正式上崗。趙助理會來和你們簽合同的。”
吳叔三人接過紅包一一道謝。
吳叔：“少爺那我們就先下班了。”
吳叔：“祝你元旦快樂！”
淺笑，“元旦快樂！”
目送他們離開後，虞祈回房間換了一身更厚的衣服，打開手機确定好地址離開了別墅。
雪籠蓋夜幕，22點左右書店來了新客人，許也擡頭打招呼：“你好，歡迎……”話到一半。
徐彙源，虞祈，範微末三人風塵仆仆，漫頭白雪的站在書店門口。
她怔愣住了，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許也高興傻了吧。”徐彙源笑嘻嘻道。
許也反應過來問：“你們怎麽來了？”
範微末抱了一下她說：“跨年怎麽能少你呢。”拉起許也的手，“所以我們三個人昨天商量一起來等你下班，然後一起去跨年。”
感謝：“謝謝你們！”
範微末：“朋友之間，不需要說謝謝。”
許也：“我十一點半下班，你們要不要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書？”
一直在這裏等她會感到無聊的。
聽到這徐彙源就來了精神，帶着範微末和虞祈就走進了書店。
他們轉身的瞬間許也快速拿了張紙偏頭擦拭眼淚。
十分鐘後。
許也的化學還剩最後一道大題沒解出來，苦思冥想。
“這裏的方程式寫錯了。”身後忽然傳出虞祈的聲音。
吓得猛地轉頭，虞祈的身影出現在眼前，“你不是在和他們挑書看嗎？”
坐到許也旁邊，“我看你好像有不會的題，就過來了。”抽出許也手裏的筆，“來，我給你講解題思路。”
許也：“好。”
五分鐘後，虞祈講完了解題思路問：“聽懂了嗎？”
許也：“懂了。”拿回筆快速寫下解題步驟。
虞祈見她懂了，起身去找徐彙源和範微末，留下一句，“有不同的題随時叫我。”
許也“嗯”了一聲。
晚上十一點半許也關好書店門正式下班，距離十二點還有半小時。
徐彙源提議：“去買煙花？”
範微末兇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是跨年想去監察局蹲着嗎？北禾都禁煙火多少年了，能不能靠譜點。”一頓說教。
反駁：“我又沒說是大的那種，是那種拿手裏的，叫什麽……”想了一下，“仙女棒。”腦子裏猛然想起那東西的名字，“就是仙女棒，這個是允許可以的。”
四人愉快的決定了去買仙女棒。
元旦節大家都去了江灘，步行街或者其他地方跨年，很多門店也早關了門。北禾禁煙火多年，賣煙火的門店也沒幾家。
找了十幾分鐘，找到了一家正準備關門的店。迅速趕在老板還沒有拉下閥門的時買下兩把仙女棒。
買好仙女棒，四人一起去了江灘。憑借本地人的優勢找到一處外地游客都不知道的地方。
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十一點五十六。
範微末：“快快快，還來得及。”
許也拆開仙女棒的包裝，拿出仙女棒一人兩根。虞祈拿出打火機，徐彙源盯着手表上的時間。五十九分的時候四人手裏的仙女棒陸續被點燃。
仙女棒比較大，燃燒的時間夠久。四人齊站在江邊，仙女棒呲呲響炸開星火映在他們的臉龐上。
閉上眼睛。
徐彙源：“希望我們天天開心！”
範微末：“今天的冬天很高興，很幸運和你們成為好朋友！”
虞祈：“元旦快樂！”
許也：“元旦快樂！”
範微末：“明年也要一起跨年！”
四人齊聲：“明年一起跨年——！”
聲音落下，江邊高樓上的倒計時也跳到了零。
是新的一年。
城市上空響徹人們新年的歡呼聲。
四人再次齊聲吶喊：“2021年快樂！”
聲音回蕩在江面上，倒映着城市的江面泛着波瀾，“我們是永遠的好朋友——！”
四人又點了煙花棒，這次是心裏的默默許願。
願望大聲說出是告訴天神有願望，默默許下是祈禱天神實現願望。
大雪也跨年了，成為21年的第一場雪。
雪花落在她們的頭上，時光恍惚他們白發蒼蒼依然是在彼此身旁的多年好友。
熱鬧散場，放完仙女棒撿幹淨垃圾，四人都該回家了。
剛跨完年範微末的父母擔心她的安全打來電話，讓她回家，“那我先回去了，學校見拜拜！”坐上出租車。
三人：“拜拜！”
接着徐彙源也攔下輛出租車和兩人道別，“那我也先走了。”降下車窗，“你們也趕緊回去吧，天氣太冷了。”
虞祈：“好，回去注意安全。”
出租車留下尾氣。
假期公交車和地鐵和平時一樣到點沒了，虞祈幫許也攔下一輛出租車，送她上車說：“回去注意安全，到家發消息報平安。”
許也：“好，你也快點回去吧。”
許也：“再見。”
許也走到門口拿出鑰匙開門，怕吵醒何文莉和魏國華盡量放輕自己的聲音，悄無聲息的準備回房間。
打開門走到客廳，聽到何文莉房間傳出聲音。以為自己吵醒了何文莉，吓得立在原地呼吸都不敢出。
幾秒後反應過來不是自己吵醒了他們，魏國華今天是長白班剛下班回來沒多久，兩人還沒有睡下。
房間隔音不好，聲音很清楚的傳到客廳。
何文莉：“監獄打來電話，說許正昌想見許也。”
魏國華：“他見什麽見，那丫頭片子現在是老子的女兒，和他有什麽關系。”
兩人以為許也今天是和平時一樣的下班時間，說話的聲音沒有降低半分。
魏國華不是在意許也，是怕自己對許也的行為被許正昌知道。許正昌還有兩年時間就要出獄了。
魏國華：“你不許告訴那丫頭許正昌在江城監獄。”
何文莉：“你放心，我沒說。”
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反應過來後快速逃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