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
第 27 章
付停隅真的是很有能力那種的,他的公司現在已經跟龍棋打上交道了,我也是沒想到我竟然這麽快會以其他公司老板秘書的身份與龍棋和寧覺坐在一個談判桌上。
“挺牛啊唐慈。”龍棋交叉着手調侃我。
我笑了笑:“一般般吧,龍總最近還好嗎?”
“我去你的。”龍棋把合同一推滑到我這邊來,不過被付停隅伸手擋住了。
“唐哥,能再次見到你真好,我們都好久沒見了。”寧覺見到我很開心,我們一直聊着天兒。
“還不是你太忙了,整天跟龍棋跑這兒跑那兒的,結婚證在愛爾蘭領,婚禮又在英國辦,滿世界跑哪有時間見我啊。”
寧覺很單純,完全沒意識到我在調侃他,“我和龍棋都喊你了,是你不願意去。”
“我怕我去當電燈泡啊,龍棋那沒臉沒皮的,指不定怎麽使喚我給你倆拍照當攝影師呢。”
寧覺笑了笑,捂着嘴貼近我的耳朵,悄悄道:“那個就是龍棋說的你的男朋友?長得很帥啊。”
我故作扭捏拍了他一下,“還不是男朋友呢,我還沒答應他。”
“啊,這麽好為什麽不答應?”
“你不懂。”
寧覺笑道:“你是在玩兒欲擒故縱?”
我有些無奈,欲擒故縱那玩意兒我玩兒了那貨也看不懂。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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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說完,我就看向付停隅,他背挺得筆直坐在椅子上看着龍棋一臉的不服氣,龍棋也不甘示弱二大爺似的靠在椅子靠背上看回去,也不知道這倆人之前有什麽恩怨。他們兩個公司的合作還是我促成的,付停隅當時知道合作方是龍棋的時候還不願意,讓我又給說教了一通才硬要我一起跟着去才答應合作。
“他們兩個怎麽了?”寧覺悄悄問我。
“不知道啊。”
“你幹什麽呢?”我拍了一下付停隅,他轉頭看了我一眼又瞪回去。
“龍棋。”我又喊了一聲龍棋,他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朝我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我剛伸出手付停隅就打斷了我,他拉回我的手,把他自己的手遞了上去。
“龍總,合作愉快。”
龍棋心有不爽,但寧覺在這兒他不好發作,于是硬扯着笑回應:“合作愉快。”
回去的路上付停隅一直不怎麽開心的樣子,我還是問了他今天的事,沒想到原因還讓我挺沒臉的。
“你剛才怎麽回事?是咱要跟人家合作,你坐那兒一直拉着個臉像什麽?”
付停隅開着車眼睛目視前方像是不想回答我。
“昂?問你話呢?”我碰了碰他的胳膊,見他撅了噘嘴。
等到紅綠燈的時候,他停下車轉過頭來一臉幽怨地看着我,“我不喜歡他。”
“為什麽?”
“...因為之前我問你我和他誰重要,你沒回答我。”他說完就轉回頭去了,我也轉過去看了眼,紅燈還有72秒。
“他是我的朋友。”
“我知道,你說過了。”
“那你還醋個什麽勁兒啊?”
“我沒有,”他說了這聲然後拿起水瓶喝了口水再遞給我,我接過水瓶聽他又補充了一句,“畢竟我什麽都不是。”
我想到之前龍棋他們來我家吃火鍋那次,我跟付停隅說的話,啧,這人嫉妒心怎麽這麽強。
“還沒個完了,”
“你讓他們進你房間卻把我趕出去。”他一項一項列着我的“罪行”,“他們還和你在你家吃飯,我只能躲在門口,還要被你說難聞。”“他喝醉酒了,你抱着他,但我只要挨的你近一點你就總是把我推開,還打我。”“你跟他們笑,看見我就只剩下厭惡。”“你跟我□□,完了又說讨厭我。”
說完這些他突然停了下來,眼睛看着前面卻沒有聚焦。
“然後呢,繼續說啊。”我倒要聽聽我到底做過多少壞事。
他轉過頭來看着我,眼神受傷道:“你明明愛我,卻說不愛。”他說完又深深看了我兩眼就轉頭放下了手剎。
車子開動了,我靠回靠背坐好。他說的這些都是我做的,前面的所有我都有理由狡辯,但最後一句我卻反駁不了。
所以回去之後我又跟他做了,當時他看我脫衣服還不願意來着,說我只是想用這套來堵他的嘴,但我又說了聲“我愛他”,他也不管是不是真的就立馬順從了。
對,我愛他,我告訴他我愛他了,我真的愛他了。
第二早,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先給我戴助聽器再跟我說話,而是直接伸手把我從床邊摟過來然後就貼着我的耳朵一陣窸窸窣窣。我沒聽到他說的什麽,只是耳朵癢癢的,反正我知道肯定不是什麽工作上的事情,或者是小學生背的課文,無非就是那點兒情情愛愛的小話罷了。
他後來又問我想不想知道他說了什麽,我故意說不想,然後他又纏着我硬要我說我想。我耐不住他的死纏爛打,最後妥協說想知道,他就又拉着我東扯西扯說了一下午。
我作為付停隅的家庭秘書還從來沒有在他們公司亮過相,但“老板老公”這個稱號竟然已經在公司人盡皆知了。
那天我剛從公司拿完材料回來,就給付停隅打去了電話,媽的,真是氣死我了。我說怎麽剛進公司就有人給我端茶倒水呢,個個兒都趴門框上偷偷看我,要不是聽見一個掃地阿姨說她也想見見老板的老公,我都不知道我已經結婚快一年了。
“哥。”
“姓付的,誰是你老公?你整天在公司都是怎麽說我的啊?”
付停隅顯然有些着急了,“我...我沒怎麽說你啊,怎麽了?”
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他,“我今天去你公司,幾乎所有人看我都興奮,還有膽大的直接跑過來喊我老板娘,他們是怎麽知道的,啊?”
“就是...就,一次我跟你打視頻的時候被誰看到了。”
“看到了你解釋清楚不就完了,‘老公’這個詞兒又是怎麽傳出去的?”
“我沒傳,我就跟他們說我在追你,誰知道他們都傳成那種程度了。”
“‘他們?’你每次跟我視頻幾個人聽啊?”
付停隅快速眨了眨眼:“你那次跟我打視頻我還在開會,就投到大屏上去了,然後就...就都知道了。”
我有一陣頭暈,我看過付停隅給我的備注就是“老公”,起先還罵過他幾次讓他改,他不,我就自己改,但是後來他又總是再改回去,我也就不管了。
“等你回來的,咱好好算賬。”我咬着牙跟電話裏的人道。
然後付停隅就挂了電話,我放下手機沒一秒,他的視頻又打了過來。
“哥。”如我所料的,他又是那副委屈的表情。
“......”我沒理他。
“對不起,我只是當時追到你了太開心了,所以忘記了,我以後不會了,你別生氣好嗎?”
“......”
“哥,我公司那些員工都很好的,沒有惡意,他們當時知道我和你的關系的時候還說讓我好好對你呢。”
這我倒是信的,他們公司是搞聽力這方面的,主打産品也是助聽器,我現在戴的就是他們研究出來的最新款,當初也是知道付停隅公司招聘的員工都是聽力障礙者我才願意給他當秘書的。之前有幾次也幫他跟幾個員工線上開過會,事先不知道他們聽力有問題,我說話他們一直不動,只是呆呆地盯着我的嘴看,我當時還生氣來着,把付停隅罵了一頓,他才告訴我他們公司員工幾乎都是聾子,他們讀唇語習慣了,看着我的嘴是怕漏掉什麽信息。我當時都愧疚死了,我是半路耳聾的,但他們有的人甚至生下來就聽不見,連話都說不清楚。所以我自費買了些禮物拖付停隅拿去公司送給了大家當做道歉。
可能大家都是同病相憐的人,也都互相體諒,付停隅跟我說他們公司成立以來從來沒有起過什麽糾紛矛盾,大家都是互幫互助,共同協力走到現在的。
想到這兒,我脾氣軟了下來,嗔怪道:“可我們又沒結婚,還有憑什麽喊我老板娘啊?”
“那我是,我是老板娘,等我回去就告訴他們。”
“切。”
我偏着臉生氣了一會兒,付停隅又小聲喊我。
“哥。”
“有事兒說。”
“你想結婚嗎?我們也結婚吧,像龍棋那樣的。”
“不想。”
“為什麽?”
我靠着沙發背,仰着頭沒看屏幕。
“結了婚就要綁定關系,就要産生責任,就...有了束縛。”我想到了十歲那年我媽送我魚的時候,我不忍心看它們被關在小魚缸裏,但是後來換成大的池塘,他們好像也是被束縛着。
“哥,你愛我嗎?”
“愛啊。”我以為他又要用苦肉計或者胡攪蠻纏跟我說我既然愛他為什麽不願意跟他結婚,我都準備要說但是了,他又變了話。
“那就好,那我們就不結了,我也喜歡自由。”
我把手機舉起來看着他,一臉複雜:“你怎麽這麽容易被策反?你好歹再堅持一下呢。”
付停隅無辜道:“你說了不結咱就不結啊,反正你愛我就行。”
我癟了癟嘴,也不跟他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