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08章 第八章
心中信念堅定,此生我們都要好好的。她想着抽時間回趟娘家,還沒等她到周末,這天大哥急匆匆的打來了電話。
“又又、你趕快到醫院來。小虎忽然高燒不退,醫生說急需什麽藥,可現在醫院沒有。”
她已經提醒過,沒想到還是避不開。“我知道了,馬上到。”
她跟科長說了聲後急匆匆趕往醫院,大哥大嫂急瘋了,看到她來沖上來拉着她的手。
“妹妹,想想辦法。小虎這燒退不下去,再這麽燒就要變傻子了。”
大哥也言辭懇切。“二妹,大哥如今也只能求助你了。小虎是你親侄子,你可不能不管。”
“我去問問大夫。”
“急性肺炎,必須有盤尼西林。可現在藥物緊缺,我們院已經斷藥好多天了。”
孟又靈當即給軍區打去了電話,結果許康南今兒下連隊了沒在。她從辦公室出去,哥嫂急的火上房,已經失去了理智。
“下連隊了沒在,得等他回來才行。”
大哥急死了,可也沒辦法。大嫂就這麽一個孩子,這就是她的命根子啊。一時間急的眼淚吧嗒吧嗒落下,天塌下來不過如此。
孟又靈知道侄子的病只要兩天內能弄到藥就沒事,所以三人她最冷靜。想到自己心裏的盤算,她坐下安慰大嫂。
“他晚上肯定回來的。”說着擡手看看表:“現在兩點,他六點左右應該就回來了。”
“妹子,他不會晚上不回來,留在連隊吧?”說着她看看天,天空不知何時再次飄雪,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她不由的擔心。
“這雪越來越大了,要是路上沒法走,他是不是可能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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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又靈知道,男人只要答應她的事兒,下刀子也會趕到。他答應晚上接她下班,那肯定是要回來的。但此時面對嫂子她沒說肯定的話,順着她的目光也看看外頭,目露擔憂。
嫂子急的忍不住的淚,兩人默默坐着。很久之後孟又靈轉動手镯,不經意的自言自語。
“媽以前說手镯很奇特,這手镯是很漂亮。”
嫂子心下有些惱,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關心那手镯。心裏不快,可在這節骨眼她卻不敢得罪孟又靈。孟又靈心裏有底,知道侄子沒事,丈夫晚上到,當晚就給弄來了盤尼西尼。
剛才她已經打電話,告知讓男人回來就立馬轉告他,讓他來醫院。心裏有底自然就不慌,可這看在嫂子眼裏就是冷漠。
倆人坐着都不在說話,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嫂子心裏擔憂的那盆水在心火的煎熬下漸漸沸騰,急的她一會兒進病房,一會兒又出來催促孟又靈。
“二妹,再給妹夫去個電話吧。”
“嫂子,我剛打過。已經托人轉告他了,讓他回來立馬來醫院。”
“他會不會今晚不回來?”
“……”
孟又靈不答,我都說了你也不信,還一個勁兒的問我。看看時間,已經五點五十了,那邊依舊沒任何消息,也難怪嫂子焦躁。
他晚上如果因路況回不來,那她也沒法去找。随着時間的推移,她心裏也開始急。外頭雪下的好深,他今晚回不來,那她能去找誰?
想起前世他找的是一位軍醫好友,戰場上他救過軍醫的命,醫院裏軍醫又将他從死神手裏拉回來。兩人過命的交情,她自己去找,不知道那軍醫能不能幫她。
不管對方什麽态度,她決定如果到七點男人還沒回來的話,她就自己去試。盡管現在雪已經挺深,可病不等人,難走也得去。
“二妹、二妹、求求你,我求求你了。”嫂子已經崩潰,兒子高燒不退她的情緒已經繃不住了。
“你別這樣。二妹她也沒辦法,得等妹夫來啊。”大哥伸手扶住妻子,他同樣焦急。
“那怎麽辦,那怎麽辦?我的兒子啊,我要眼睜睜看着他因為沒藥喪命或者變成傻子嗎?”
孟又靈再次擡手看時間,許康南怎麽還沒回來。她拿起大衣,想着自己去試試。記憶裏的地址不知道對不對,結婚時軍醫有事沒來,不認識她會不會信她。
抱着忐忑的心她準備出發,嫂子看她動作,緊張又焦慮,眼看她要走出大門了,嫂子焦急的追上來。
“二妹,這個給你。”
是另外一只手镯,跟那只一模一樣。嫂子如今病急亂投醫,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小姑子身上。希望小姑子盡心盡力想辦法,只要能救回她兒子,現在要她的命她都樂意給。
握着這只手镯,孟又靈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滋味。前世哥嫂也遭了難,可他們的生活卻一直很好。有一次她在哥嫂家看到他們在偷偷吃雞。看她進去嫂子趕快将雞藏起來,面對她的窘迫,連一碗小米都沒借她。
“怎麽借,萬一讓人知道,我們就全完了。”
“那手镯本就是我媽留給又又的,這些東西本該是她的。”哥哥是這麽說,但那樣的時代他連争吵都不敢大聲。萬一被發現,一家人還不知道會如何。
“你媽說了給我一只的,讓我戴着。”
“那也有一只是又又的。”其實家裏家産大頭是他的,母親的東西全都是留給女兒的。如今已經沒法給妹妹,他如此說是想讓妻子幫扶一下妹妹。
“一只根本沒用,必須一對在一起。你媽根本不知道這镯子的奧秘,如果不是我,這手镯壓根什麽用都沒有。”
她知道人心都是自私的,可是一碗小米,她只會感恩戴德,又怎麽可能舉報出賣他們。大哥背着嫂子偷偷給她送了糧食,細白的挂面、白面、大米。
“別告訴你嫂子,她也不容易。”
搖搖頭,将這些都搖出腦袋。人心都是自私的,她已經不再強求。如今嫂子将另外一只也給了她,那手镯也許就是兩只一起才能發揮作用。拿到了這個,她頂風冒雪的出門去尋找藥。
這天氣也沒法再騎車,她靠着兩條腿一路往前走。風吹在臉上像刀子刮,她緊了緊自己的圍巾。
“又又、”
許康南的聲音,什麽時候聽到都讓她精神振奮。一擡頭男人已經來到她面前,滿眼的焦急心疼。
“發生什麽事兒了?我一回來就說讓來醫院,你怎麽了,生病了?”
他上下打量她,看她臉色很好不像生病的樣子,一棵懸着的心總算沒那麽急躁了。聽到勤務兵說他愛人讓他來醫院,他吓的一顆心提在嗓子眼,一路上不顧安全走的飛快。
“是小虎,醫生說是急性肺炎,需要盆尼西林。我等不及,想着出來看去哪兒想想辦法。”
“哦。你先回去,我去想辦法。”
“我陪你一起吧。”
“不用。外頭太冷你趕快進去,我一定想辦法弄到藥。”
“好。”
只要有他在,多大的風雨都是他在擋。有他在孟又靈就有了安全感,乖乖點頭返回。
看她居然又回來了,哥嫂都急不可待。她趕快開口解釋:“許康南回來了,他說去想辦法。你們別急,也許很快就能弄到藥。”
聽到許康南回來,兩口子終于稍微放了些心。仨人在醫院陪着孩子靜靜的等待,孟又靈一邊等一邊琢磨着手镯。
倆手镯被她戴了同一只手上,用右手輕輕的旋轉撫摸。到底怎麽才能激活?這個問題顯然如今的嫂子也不明白,不然不會兩只都給了她。
擔憂中時間好像過的更慢,哥嫂兩口子焦急的一次又一次查看。嫂子看着兒子燒紅的臉,忍不住再次問。
“二妹,妹夫真的去找藥了嗎?”
“真的去了。”
“怎麽還沒回來?”嫂子焦躁的自言自語,坐在兒子病床邊用冷毛巾給他降溫。可這基本沒什麽用,孩子渾身都燒的滾燙。
孟又靈出去坐到走廊的椅子上,她知道許康南肯定能找來藥物,侄子不會有事。
如今她的親人就只剩下哥嫂一家,重生歸來的她對他們的感情很複雜。嫂子從一開始就算計着,靠着手镯生活無虞。如今手镯在她手上,可這玩意到底是怎麽啓動的?
低頭琢磨着手镯,這東西到底怎麽啓動?離婚後她單身一人,因為出身,她未來的路肯定不好走。只有帶上外挂,她才可能安然度過。否則依她的出身和長相,一旦離婚會有無盡的麻煩。
前世親眼看到過一個出身不好的女孩,明明是被強了,可事情一出男人颠倒黑白大家也都信狗男人,所有的罪名全在了她身上。破鞋、不要臉,她被批後投水自殺。
當你身份太低的時候,美貌成了一種罪過。擡手撫摸下自己的臉,不用看她也知道有多漂亮。
從小就是學校裏最亮眼的存在,高中的時候追她的并不多,閨蜜說她出身太高長的太漂亮,讓男人畏而卻步的存在。留學時大家基本家庭都好,追她的人也多了起來。
要不,幹脆毀了它?
心裏念頭一閃而過,想想有些下不去手。不到萬不得已,哪個女孩子能狠心毀掉自己的臉。要是平庸些就好了,人堆裏認不出的那種。可惜她沒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也沒法選擇自己的臉。
焦急的等待中,終于聽到大門被人推動。擡頭,果然是許康南回來了。哥嫂也聽到動靜出來,兩人焦急的眼神帶着期盼。
“妹夫、”
“他姑父,找到藥了嗎?”
許康南點頭,從衣服裏掏出一個盒子。“找到了,趕快給醫生讓給孩子用。”
“謝謝,謝謝。”
大哥開口道謝,大嫂已經急的拿着藥去找醫生。很快醫生配了藥過來,護士給打上了吊瓶。随着一滴滴的液體進入,好像孩子的生命也被拉回。
許康南将自己的軍大衣脫下來給媳婦披上,又拿起她的手給她搓手取暖。“手怎麽這麽冰?”
“天太冷了。”其實是她體質緣故手腳冰涼,前世他托人找了個老中醫給她調理,後來身體好很多。
“走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