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
更新時間:2014-07-12 15:00:02 字數:3133
绮羅在公園裏畫畫的時候秦朗忽然打過電話來,“绮羅,你今天有看報紙嗎?”
绮羅調着顏色,“沒有啊!”她對國家大事素來都不是很關心的。
秦朗似乎松了口氣,“那沒事了,”他頓了一頓,然後問:“你在幹什麽?”
“在畫畫。”
“在家裏嗎?”秦朗抱着一絲希望。
“在公園,周圍很多人曬太陽。”绮羅微笑着說。
“绮羅,我中午想吃排骨湯。”
“這樣啊!那我給你做好了。”
“嗯,我很想吃。”秦朗強調。
绮羅輕輕笑出來,“知道了,我這就回家給你做好嗎?”
“好,绮羅——”
“嗯?”
“呃,沒什麽,你要快點回家,路上小心,不要到處跑。”
绮羅心中泛起一陣怪異的感覺,“哦!”
秦朗似乎還想囑咐她些什麽,但是卻又什麽也說不出,只好挂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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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羅有些奇怪地看着手機,然後抿了抿嘴收拾畫板準備回家做飯。秦朗第一次這麽正正經經地說要吃東西,所以她也不敢怠慢了。
經過報亭的時候,绮羅若有所思地停滞了幾秒,然後叫了輛出租車,車上正放着娛樂節目,一男一女兩個主持人的聲音十分悅耳好聽。
“幽苋的新專輯已經連續九個星期占據榜首,已經破了紀錄了。”女主持人興奮不已。
“是啊!幽苋的音質真的很特別,同一首歌好像每一次聽都有不同的感覺。”男主持人的聲音顯得穩一些。
“啊,你也這樣覺得?”女主持人帶着笑聲說。
“當然,難道你不這樣覺得嗎?”
“原來我們兩人還是有共同點的啊!”
“你終于樂呵了吧!”
“是啊是啊!我仰慕你很久了。”
然後兩人好聽地笑了兩聲。
“啊!”女主持人忽然驚訝地叫出聲,“又見緋聞。”
“什麽緋聞?”男主持人似乎很感興趣。
“提問。”
“回答。”
“最近本市人氣最高的一名畫家是誰?”
“啊!讓我想想,”男主持人遲疑。
“就知道你消息閉塞。”女主持人似乎十分不屑。
“哈,我是逗你玩來着,要說本市最近人氣最高的一名畫家,當然是前不久開過畫展的新銳香绮羅啦!聽說她的畫展剛開才幾天,展示的幾十幅畫就全部售出了呢!”
“天吶,你居然知道,要知道香绮羅可是純藝術工作者,都算不上明星吶!”
男主持人嘿嘿笑了兩聲,“這你就孤陋寡聞了吧!香绮羅早就上了都市報的頭版,雖然她的真面目沒有被揭露,但是知道這個名字的人已經不少了,話說,難道是關于她的緋聞?”
“正是!據說,只是據說啊!香绮羅曾經做過別人的情婦,吶,還有相片為證,雖然只是側影吶!”
“快快快,快給我看。”男主持人的聲音迫不急待。
司機師傅在一旁笑着說:“畫家做過情婦有什麽好奇怪的,說不準人家還是為研究藝術而獻身呢!小姐你說是不是?”司機說着從後視鏡裏看了看她,見這客人臉色蒼白得不像話,“小姐,你身體不舒服嗎?”
绮羅搖搖頭,只覺得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
他到底想幹什麽?想毀了她嗎?
“小姐,到了。”
绮羅哦了一聲,機械地打開車門下車。
“哎,小姐,還沒給錢。”司機師傅叫着。
绮羅就怔怔地掏出錢包拿出一張一百遞給他,然後轉身走了,任司機在後面怎麽叫都不理。
司機看着手中的百元大鈔,嘀咕着:“她自己不要找錢的啊!”
靠在門後撥出電話,绮羅覺得周圍的空氣稀薄得不能忍受。
“喂,您好,這裏是……”标準的普通話響起。
绮羅挂上電話,她咬了咬唇,李非平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并沒有覺得什麽,現在她要找他,才忽然覺得要見那個人一面是那樣難,可是發生的這種事情,背後的主使者是否是他?
绮羅有些不敢想,她真心地希望李非平也是“受害人”,那樣他們便是利益一致的,即使不能站在同一方,但至少他們不是站在對立面。
可是這件事情她還能繼續鴕鳥般地無視下去嗎?任由事情往下面發展?绮羅只覺得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她需要和李非平談談,她要喊停!
夜幕剛剛落下,都市戲劇已開始上演,忙碌了一天的人們開始過真正屬于他們的自由的生活。
李非平的車子開到绮羅身邊,他微微挑了挑眉,眼中帶着淺淡的笑意,顯得溫和可親,“你怎麽在這裏?”
绮羅咬了咬唇,站在這棟高聳入雲的大廈前,她怎麽也不能說服自己走進去,所以她只有等,等他看到她,也許他今天看不到她,那麽她明天會繼續等,一直等到他看到她或者是她有勇氣走向他。
李非平對她微笑,“上車吧!”
绮羅抿了抿唇,然後順從地上了車。
層層樓宇向身後跑去,李非平問她:“為什麽不上去找我?”
這不重要!
绮羅拿出今天的報紙,“這個,是怎麽回事?”雖然她的消息只占了小小的一塊,也許并不能引起太大的社會問題,可是她有預感,如果她置之不理的話,以後還會有更多的令她不能忍受的新聞登上去。
李非平用眼角的餘光瞟了眼,“這個啊!是事實吧!”
绮羅臉色蒼白如紙。
是,事實!
就是因為是事實,所以她恐懼,她一直想要刻意遺忘的事情,一直想要躲避的事情,現在要袒露在所有人面前……
绮羅低垂下頭,原本一直想要欺騙自己,這件事是與他無關的!可是為什麽現在她越來越肯定,是他,是他想要毀了她呢?
手指不由自主地緊捏成拳,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
“是你?”因為掌心的痛楚,她的聲音反而更顯得冷靜淡然。
李非平轉過方向盤,沒有說話便是默認。
绮羅只覺得自己被一股絕望的潮水湧沒。
“非平,你想幹什麽?”她目中滿是惶恐。
李非平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意,“這倒是你回國後第一次這樣真誠地喊我的名字。”
之前她不是連名帶姓地喊他“李非平”就是故作客氣而疏遠地喊他“李先生”。
绮羅臉上微讪,是,她在讨饒,希望他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放過她。
車子停在一棟三層小洋房的院子裏。
绮羅跟着他李非平下車,“這裏是哪裏?”她問。
“我家。”他回答。
绮羅怔住,原來他在A市是有家的。
屋子裏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一對四五十歲的夫婦走出來,恭敬地彎下腰,“李先生。”
李非平只點了點頭算是招呼,“晚飯準備好了嗎?”
許媽接過他脫下的外套,“是的,李先生。”
李非平轉頭對绮羅說:“一起吃晚飯吧!”然後走到餐桌前,解開襯衣領口和手腕處的扣子。
绮羅只好跟上去,乖順地坐在他側手邊。
一道道珍肴美味上桌,绮羅忽然想起秦朗,上午的時候她匆匆忙忙地出來,竟忘了他,而現在和李非平一起吃晚飯應該是在所難免的,她現在對他是有事相求的一方。
許媽上菜時,绮羅叫住她:“不好意思,我想用一下洗手間。”
許媽看了看李非平,然後說:“請跟我來。”
到了洗手間裏才發現手機早就沒電了,秦朗說不準已經打過許多通電話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