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

第16章

娶了西林覺羅氏後，永瑛得到了五天的休息時間，期間他用不着去上書房念書。在休息的第三天，永瑛陪西林覺羅氏去了一次鄂寧府上見過了鄂寧以及他的嫡妻，然後他就帶着她在街上随意的逛逛——不是原版的清朝也有好處，這兒對女子的束縛不是那麽嚴格，未婚的女子抛頭露面什麽的雖然少但也不是太出格。

在回宮後，永瑛的腳還沒邁進自己的阿哥所的門檻，就跑過來一個太監說八阿哥有事要同他說，永瑛認出了那是永璇的貼身太監，猜測可能發生了什麽事，于是就讓淑妧先回去，而他自己獨自一人來到了永璇的住處。剛一進門，永璇就快步走上來，直接拽着他的手就往裏屋趕，這讓永瑛懷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永瑛在椅子上坐下，眉頭微微皺起，“那麽着急叫我過來，出了什麽事嗎？”

“我終于查到七哥的死因了，這下黑手的人我還真沒有想到......”永璇坐在另一側的椅子上，眉頭同樣皺起，他扣起手指用食指上的扳指敲打着桌面，咄咄的聲音在這個房間裏回蕩，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把話說完：“是皇額娘和烏拉那拉氏一族下的手。”

永瑛因為有系統的原因，早就知道了自己早夭或是早逝兄弟的死因，也知道是誰向他們下的黑手，但他對永璇可以查到這件事、以及他會把這事告訴自己而感到驚訝，表面上他還是露出了一副較為吃驚的樣子，然後問道：“為什麽是她？當時皇阿瑪對七哥這個唯一的嫡子有多保護，額娘可是告訴過我的，如果她真的有那個能力做到這種程度，那我們到現在怎麽還活着？”

“你這是什麽話！你以為她沒向我們也下過手？只是沒成功罷了。”永璇沒好氣地白了永瑛一眼，然後壓低的聲音說道：“你應該知道孝賢皇後是個怎麽樣的人吧？她絕對不像皇阿瑪所說的那樣‘賢惠’——在皇阿瑪未登基之前，仍是寶親王的時候，他一共有三個兒子和三個女兒，除了三哥外都是從富察氏的肚子裏爬出來的！”

“這個我知道。”孝賢皇後其實一點也不‘賢’，永瑛早已因為系統而知道。

“皇額娘是孝敬皇後的侄女，皇瑪法親自賜下的側福晉，當年的皇阿瑪還是很看重皇額娘的，一點都不像現在這樣。可是為什麽她一直到了乾隆十四年才生下了一個女兒？在孝賢皇後死後她一連生下三個孩子，可在之前一個都沒生過，明明那時候她不像最初那種受寵！”永璇按了按自己的額角，繼續說下去。

“在孝賢皇後死前，宮裏除了和她同族、在皇阿瑪登基前就死去的哲憫皇貴妃，以及壓根就不受寵的愉妃——當時還是個貴人——沒有一個滿妃生下過孩子。純貴妃和額娘都不是滿妃，我的額娘甚至是異族人，流有她血脈的阿哥根本就沒繼承權。”永璇看了永瑛一眼，“至于你的額娘當時會有孕，還是因為七哥身死後孝賢皇後悲恸無比，皇瑪嬷趁機奪過宮權，親自出手保住淑妃以及她肚子裏的你，不然的話......”

永瑛聽了這些話，表情沒有多大的變動，“所以呢？”

“我好像扯遠了，轉回來轉回來。”永璇一拍光亮的額頭，往下說道：“當時的皇額娘或許意識不到這一點，但是不代表她背後的烏拉那拉氏一族也沒注意到。他們在進宮時告訴了皇額娘，使得皇額娘想要報複孝賢皇後......謀害皇嗣是大罪，但只要不被查到就什麽都不會發生，再說哪朝的後宮沒謀害過皇嗣？而且當時的烏拉那拉家還有其他目标呢！”

“在生下七哥後，孝賢皇後的身體就一直不好，卻依舊不肯放權，于是身體越來越糟糕。由于當時二哥已經死了，所以七哥就是孝賢皇後的命根子，如果出了點什麽事的話，那麽以她當時的身體狀況來看，估計她也活不久了......而當時皇阿瑪正值壯年，後宮不可能無後，皇額娘是先帝親賜的原府邸側福晉，一旦孝賢皇後死了，她就是繼皇後的最好人選。”

“所以烏拉那拉一族想方設法弄死了七哥，然後事情正如他們所預料的那樣——孝賢皇後悲痛過度抑郁在心，第二年便去世了，而皇額娘當上了皇後。”永璇将視線慢慢地轉開，“他們在民間搜尋生子秘方，想讓皇額娘誕下皇子，再學着之前孝賢皇後那樣死死卡住後宮不讓滿妃生兒子，那樣皇位就會落到她所出的皇子身上了。”

“一箭雙雕？”永瑛微微挑眉，烏拉那拉家想在孝敬皇後之後再出一位皇後，這是他沒想到的事，不過現在思考一下倒也不奇怪。

“只可惜天不如人願，皇額娘雖然生了三個孩子，但是有兩個早夭了，生下的是不聰明的十二弟，她自己也因為那樣的性格越來越不得皇阿瑪喜歡，連帶着十二弟甚至比我們更不受皇阿瑪待見。”永璇長長地輸了口氣，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二哥的死我沒查出來，我猜是慧賢皇貴妃下的手......但十弟的死估計是皇額娘和烏拉那拉家族的手筆，不然在沒兒子後舒妃也不會下手害死十三弟。”

将茶杯放回桌面，永璇看着永瑛的眼裏帶着認真：“所以說，九弟你真的很幸運，五哥有皇瑪嬷、皇阿瑪護着倒也罷了，而作為滿妃所出的你卻也可以活下來。現在的宮裏，只有五哥、你以及十二弟是滿妃所出的皇子，皇阿瑪的年齡也大了，再加上他向來不喜歡滿妃。”

“你到底想說什麽？”永璇把這樣堪稱機密的事告訴自己，難道就不怕自己去告狀？永瑛的心裏忽然有了一些預感，但嘴上卻不說，“告訴我這樣的事，你不怕我說出去？”

“九弟，你看似沒有心機，但我覺得你是所有兄弟裏最可怕的一個——在危機重重的後宮裏，連身有殘疾且有異族血統的我都會遭到暗手，有幾次險些喪命，而你一個出生高、生母是和皇瑪嬷同族的滿妃、身體健康無比、沒太後、皇上、皇後護着的皇子卻能夠安然長大......在我的記憶裏，你壓根就沒成功被人暗算過吧？”永璇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永瑛毫無表情的臉。

“是又如何？”永瑛平靜地看着他。

“雖然沒被人暗算成功，但你也沒去暗算過別人，甚至連收買人手、埋釘子什麽的也不曾做過，或者說做了但我沒有發現？”話音剛落，永璇原本帶着戲谑表情的臉忽然變得嚴肅，眼裏是從所未有的嚴肅和認真，“九弟，你是怎麽樣的人我了解，你不愛欠別人對吧？那麽在我告訴了你七哥他們的死因後，你能否告訴我——”

“你，愛新覺羅·永瑛，對那個位子有沒有念想？”

作者有話要說：比起還珠原著裏是因為皇後勸誡斷發被廢，本文設定是因為烏拉那拉皇後害死了七阿哥永琮，到後來被乾隆查到而被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