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蝸牛暈車
第04章 蝸牛暈車
梵音準備大展身手的計劃還沒開始，她就如霜打的茄子般癱在了座椅上。
因為，她暈車了！
盡管邬扈體貼的放緩了速度，梵音依舊慘白着小臉，生無可戀的忍受着胃部的翻江倒海。
她難受的想，人類的法器對妖一點兒也不友好。
快達到她要吐的零界點，邬扈終于宣布受罪之旅結束了。
梵音用蝸生最快的速度逃離了越野車，深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嘔…
忘記了外面的空氣也不咋滴了，她生生被熏吐了。
真是好慘一蝸牛。
邬扈見狀從後備箱拿了一瓶水擰開遞給她。
梵音都沒力氣說謝謝，幾口下肚感覺好受了一點點，這才有空觀察周圍環境。
他們的車子停在路邊，前面的街道已經被橫七豎八的車輛堵死，空隙間都是喪屍在原地打轉，企圖走出車輛彙成的迷宮。
地上随處可見血肉模糊的屍體，幾只老頭老太蹲在地上對着一個年輕人的肚子撕咬，人間煉獄不過如此。
路兩邊的喪屍聞到了新鮮人味，全都激動的嗷嗷直叫，跌跌撞撞向他們沖過來。
邬扈手提消防斧，對包圍過來的喪屍滿是戒備，這次換他催促道：“梵音，你還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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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虛弱一笑，努力站直身體道：“我.能.行。”
邬扈繼續面朝怪物戒備着，只是眼裏隐含期待，她大概是個厲害的異能者吧，昏迷中隐約知道那幾個人是因為觊觎她能力才騙她的。
這期待的眼神看得梵音強壓下哽到咽喉的惡心感，随心念張開屏障籠罩住兩人。
妖界的臉面由她守護。
她臉上綻開一抹小驕傲，但還沒維持一秒立刻消散，轉身捂住嘴幹嘔起來，屏障随之消失。
從始至終都瞧不見屏障的邬扈，望着越來越近的喪屍皺眉道：“你能不能行啊！”
梵音邊幹嘔邊着急沖他擺手，心虛又無措。
“.....我.不.行。”
大意了呀！昨天她的蝸牛原液消耗過多，本來就有些虛弱，現在更是雪上加霜了。
靜默。
三秒後，邬扈表情龜裂，秒變街頭違規擺攤小攤販，迅速把斧頭往梵音懷裏一塞，一把打橫抱起她，拔腿狂奔。
“我擦！你個笨蛋不行就早說啊！凹什麽女強人設！”
他抱着人一腳踹飛一名老頭，揪着缺口就沖出了包圍圈，身後數百喪屍圍追堵截，對那兩塊肉饞得毫無理智橫沖直撞。
“太.快.啦.我.要.吐.了.呀。”
這趟人力車颠簸的梵音吐出一口酸水，難受的人形都快維持不住了。
奔跑出劉翔的速度，時不時還得跨個欄的邬.劉翔.扈抽空罵道：“吐吧你，總比被吃了好！”
即使邬扈跑出了奧運健兒的英姿，幾百米的路程在此時也顯得那麽遠，甩開了身後的喪屍，前方道路上的喪屍又成夾擊的形式再次包抄過來，抱着一個人的邬扈頭上滴着汗水，靈活避開幾只喪屍的補咬，踢飛一只擋路的喪屍，咬牙把梵音推上一輛車的車頂，自己也跟着爬上去。
車底下喪屍紛紛伸手來抓，車子也被沖撞的一搖一擺，兩人不敢多休息，邬扈改抱為背，踩着一輛輛車頂哐哐哐的借力彈跳前進，這種高難度動作在今天之前他是做不到的。
然而下一秒，一輛汽車的天窗沒有關嚴實，邬扈一腳踩空，面朝地面摔了下去。
眼看就要掉進喪屍懷抱，梵音抱緊邬扈的脖子，勉力調動起屏障包裹住兩人身體，砸死低下一片怪物。
她本就慘白的臉更白了。
邬扈發現自己沒死，來不及多想喪屍的異常，迅速抱起梵音，抓住這一點點時間跑出了圍圈。
屏障閃動一層流光消失不見，梵音的身形也跟着虛化了一瞬，這一切，奔命的邬扈根本沒有注意到。
又狂奔幾十米後，終于看到消防局的大門，邬扈眼睛一亮，一鼓作氣抱着人就沖了進去。
他第一時間放下梵音，堪堪趕在的喪屍進來前關上了大門，身體抵住門感受着大門的堅固，确認喪屍進不來，才喘着氣滑坐在地，撸了把汗津津的頭發簾，笑罵道：“真他媽刺激。”
癱倒在旁邊，連酸水都吐不出來的梵音覺得一點兒也不刺激，她只感覺要歸西，看眼還能笑出聲的邬扈，她抿抿唇跟着彎起嘴角。
這個人，連摔倒的時候都沒有放開她呢。
是九尾狐姐姐說的可以信任的人類。
休息了一會兒，邬扈走過來扶起她，問道：“你還好嗎？”
梵音搖頭，站也站不穩，面條一樣挂在他身上。
邬扈一時手腳不知怎麽擺放，之前情況緊急，抱也就抱了心裏一點想法也沒有，這會兒感受到懷裏的軟玉溫香，一向守禮保持着紳士風度的人耳尖微紅，大手把住梵音雙肩強制讓她站直，一臉嚴肅：“站好。”
梵音幹嘔一聲以示回應。
邬扈無奈：“.....你在這裏休息吧，我去周圍看看情況。”
梵音點頭，任由他扶着自己躺在長椅上休息，然後他機警的在周圍巡視起來。
消防局的構造基本大同小異，最前面是消防車庫和消防員們換裝的裝備室，兩邊有小門互通，統稱車庫。
她看着對方轉了一圈回來，指着稍顯雜亂的衣服器具道：“我看過了，這裏的消防裝備每樣都少了一套，消防車也不見了，基本可以排除是幸存者幹的，他們不會這麽有規律。”
“另外角落有血跡和打鬥痕跡，卻沒有看見屍體，可能有消防員變異了，卻并沒有被殺死，然後跟在離開的消防車後面跑出去了，所以我們八成是白跑一躺了。”
梵音眼裏的神采立馬灰暗了下去。
邬扈安慰道：“別灰心，等你好點，我們可以去樓上的通訊室和控制室看看有沒有人駐守，也許會有線索。”
梵音臉上立刻重展笑顏，重重點頭道：“現.在.就.去.。”
邬扈真切的體會到她的着急，好奇問道：“他是你什麽人？”
似是想起什麽，梵音露出淺淺的微笑，語帶敬仰道：“我.恩.人。”
“他知道你來找他嗎？”
“不.知.道。”
邬扈睨視着她，像看一個絕世大傻瓜，眼神中卻又隐含欽佩，不是誰都能在末世裏去找一個可能不記得自己的人的，至少他自認是做不到的。
“末世了，你找他幹嘛？”
梵音那雙總是透着點孩子氣的眼睛帶上了堅毅之色，緩慢而鄭重道：“末.世.了，找.到.他，保.護.他。”
邬扈上下掃視她一圈，弱雞模樣盡收眼底，他哼笑道：“就你？還能保護別人？”
感受到對方的藐視，梵音坐起來，捂着胸口西子捧心狀，一點說服力沒有的重申道：“這.是.意.外，我.真.的.很.厲害。”
邬扈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小屁孩拒絕接受自己小的事實，也不和她争辯，敷衍點頭：“嗯嗯，你很厲害，那麽厲害的梵音同志，你現在需要養精蓄銳，我先去幫你找找看有沒有活人？”
梵音想拒接，轉念想到之前邬扈背着自己逃命的狼狽模樣，糾結了下，還是同意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她現在多多少少是個拖累，還是讓他自己去吧。
商量好後，邬扈再次檢查了一遍這裏是否安全，然後叮囑她乖乖呆着等他回來，就提着消防斧往樓道走去了。
梵音靜靜注視邬扈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整個車庫就只剩她一妖，她一動不動望着那個方向，眼珠子都沒轉一下。
深山裏的日子寂寥無趣，她還沒化成人時，常常這樣一只蝸牛一呆就是幾天，等人等于發呆，好容易的。
像尊雕像一樣等了半刻鐘，忽然注意到車庫裏那些沒有見過的東西，眨巴下眼睛，梵音龜速爬起身開始在車庫裏亂轉打發時間。
走過一排排衣架，手指撫過一套套不同顏色的服裝，摸到一套黑色衣服時，腦海裏立刻浮現當初恩人身穿黑色服裝的身影，和這套一模一樣。
“是.恩.人.的.衣.服.呀。”
她突然有了個絕妙的主意，她要把這些東西當禮物送給恩人，于是她舉起小手，對着面前的衣服輕輕一揮，眼前的衣架和裝備全部消失不見，像是那裏從來就沒有過衣架。
看看車庫裏剩下的東西，梵音大眼珠子一轉，小手接連揮動，只要是沒見過的東西就都收進了空間裏。
正準備紅色凳子都不放過的時候，車庫外面忽然傳來了動靜。
“快快！小張你們幾個快點啊！喪屍要追上來了。”
梵音張望過去，可惜大門關着什麽都看不到。
作者有話要說：
上班第一天心塞塞嗚嗚嗚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