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046章 第四十六章
宇智波佐助顯然不會天真的以為真的沒有合适的場地交手, 他皺着眉頭,看向多弗朗明哥,眉宇間有些不愉快,“你的意思是, 他的殺傷力太大, 我無法應對?”
或者反過來, 所指的人并非迪亞曼蒂,而是佐助本人。
那麽問題來了,他們之前并沒有見過面,多弗朗明哥是怎麽知道的呢?
難道對方的情報網已經滲透到革命軍內部了?
多弗朗明哥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那可不好說。”
“在別人的店裏動起手腳, 損壞的東西全要我賠償。倒也罷了, 這點小錢我還出得起,可是同樣還會影響不好。我可不想做賠本的買賣。如果你真想動手,我有專門的場地, 就看你敢不敢去了。”
宇智波佐助沒有什麽不敢去的, 關鍵是想不想去, 以及值不值得。
何況,他現在的重點在情報洩露上。
多了前面一句不好說, 意味就全變了啊。
對多弗朗明哥抱着極大的戒心的佐助立馬将這種意味不明的掩飾解讀成了變相的承認。
這證明了,人家對他有一定的了解,極大可能看過他戰鬥或者看過他的能力。
宇智波佐助納悶地瞥向薩博, 介于一直在革命軍, 所以他有理由懷疑,革命軍的內部出了問題。
一個內部出了叛徒, 對于任何組織來講都是一件棘手的問題。
這種情況在忍界也屢見不鮮,佐助倒沒有特別大的感悟, 哪一方勢力中沒有間諜呢?
最近的例子,當年的藥師兜不就是大蛇丸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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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出現了這種情況,應該怎樣将損失降低到最小,這考驗的是組織的應對能力。
薩博臉色微妙,十分不好看。
無法接受朝夕相處的同伴中會出現叛徒!
他不想相信,卻不得不行動,要麽将其上報給了龍先生,要麽直接下命令給可靠的幹部們,要麽自己不動聲色地去查驗。注定了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太安靜,需要重新審查周圍的人,尤其是認識或接觸過佐助的人。
……雖然這麽決定着,但他總覺得有什麽忽略掉的地方,那或許才是關鍵。只是一時半會兒沒有頭緒。
宇智波佐助心态放得很好,畢竟他雖然在革命軍的大船上呆了個把月,甚至與衆人相處得還算融洽,但是要說多麽了解顯然沒有,一艘船上那麽多人,有些人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
見薩博陷入了思考,他便一心一意面對多弗朗明哥。
“交戰算了吧,我從來沒有動手的想法。”他說:“只是要怎樣才能打消你的懷疑。”
“懷疑?”
“你剛剛說,有人給你情報,但那只是片面之詞,我想作為一個國王應當不會偏聽偏信吧。”
多弗朗明哥似笑非笑,倒是沒想到佐助會抓住他的這個身份說事,很可惜他不是那麽好應付的。
“哦?意思是,作為國王的我沒有證據不能随意出手嗎?呋呋,真有意思。只是你忘了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僅僅作為海賊的話!怎麽樣?海賊可沒有那麽多條條框框的規矩要遵守哦!”
宇智波佐助扯了扯嘴角,輕聲哼了哼,語氣中稍帶諷刺又似感嘆:“将兩個身份運用自如啊……”
“身份什麽的,不就是在需要的識海才能發揮作用嗎?”多弗朗明哥大方地承認了這點,并且對此頗有感悟,“我以為這是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清楚的準則!”
要不是「身份」,誰會聽你說話。
雖然很讨厭,但無法否認,「身份」在任何場合上都可以派上用場。
宇智波佐助覺得他話裏意有所指,卻聽不懂其中的深意,只能點了點頭,說:“那麽,直白地說,你要如何?”
如果要用「身份」壓人,那麽只有一條路了,他們可不是會畏懼的人!
“我說了我不想開戰,還沒有到必須你死我活的地步不是嗎?”多弗朗明哥笑了笑,身體往後靠了靠,很随行地說道:“當然到底會有什麽樣的結局,主要看你們……我說過,我不希望我的國家出現問題。”
“如果它本來沒有問題,自然不會有問題。”
多弗朗明哥沒有再說什麽,分明是有什麽,才會不希望什麽啊。
宇智波佐助了然,果然這個表面光鮮的國家,背地裏有着什麽問題。
只是他不明白,如果真有什麽,為什麽民衆會那樣的愛戴這個海賊國王?
是能夠操控人心的能力,還是別的什麽呢?
薩博深吸一口氣,暫時把疑惑放置心底,琢磨着該如何擺脫眼前的困境了。
無論多弗朗明哥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可能對他們的來歷一清二楚,可直到現在也沒有直接說出來……
那麽,表面上,他和佐助還沒有暴露身份,還是兩個被無端扣留的普通人士。
“不好意思,我說一句。”薩博重新擺上笑臉,“剛剛說了,我們兄弟倆沒有不軌之心,其實還真的難以啓齒呢。因為在故鄉看到了報紙,聽說了德雷斯羅薩的熱鬧,可愛的玩具啊,漂亮的舞女啊,還有各種外地吃不到的美食,所以才趕上來見一見世面。若是因此引起了你的不快,我們可以馬上離開哦。”
多弗朗明哥重新重視起來薩博,在彼此心中有數的情況下,這位傳說中的年輕的參謀長還能說出這樣話,果然年紀輕輕坐到了二把手的位置的人都不怎麽好對付。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說明白薩博的身份,除非準備撕破臉皮,不清不楚的關系才讓人放心。
其中自然有與時局相關的考量。與死追着海賊的海軍不同,革命軍與海賊之間關系本來就模糊,尤其是一年前從「頂上戰争」爆料出來的消息——那個革命軍的領導者龍竟然是『草帽』路飛的親生父親!
如果僅僅是海賊的身份,多弗朗明哥絕不會顧慮太多,當場就把薩博和佐助兩個人抓了。
可偏偏他還是個國王,對于國家而言,革命軍的存在就礙眼了。
一個能夠讓世界政府頭疼的組織,作為獨立國家或多或少會忌憚,特別是他還見過龍。
那是個看不透的男人。
不如說,在這樣的局勢下,做出反政府的舉措的人其本身便讓人不懂。
最近幾年,革命軍越來越活躍,而被盯上的國家大部分被瓦解了——說「瓦解」不是很合适,因為國家還在,只是政權被奪走,從原本的王族手裏轉到了普通人的手裏。
當然,多弗朗明哥并不擔心他會落到同樣的處境,因為他對自己和家族有信心,別說只來了兩個年輕人,就算是龍親自來,一時半會兒也拿不下德雷斯羅薩!
只是現在的他還有「別的」、「更加重要」的事情,審度局勢之後判斷出來的結論。
“诶,我原本跟好朋友們說了,好些人對此有興趣,可惜一時走不開,只好由着我倆來看看了,回去以後跟他們講一講。我還打算給他們帶點兒特産回去呢,現t在看來只能無功而返了。”薩博沒管多弗朗明哥的臉色,用非常遺憾的表情說道:“順便告訴他們不要過來,原來報紙上說的都是假的啊,我們原來不受歡迎。”
宇智波佐助在一旁聽着,看着薩博貌似真的感到遺憾的表情,油然而生的是佩服之情。
這張口既來的謊話……
他果然還是太嫩了。
多弗朗明哥聽出了薩博的諷刺,并沒有生氣,反而确定了薩博目前的想法,估計和他一樣不想起沖突。
不管對方有什麽目的,至少目前雙方的想法達成了一致。
“德雷斯羅薩歡迎友好的、懷着善意的客人。”話到這裏,他總得表态,“既然如此,就讓我盡盡地主之誼,帶你們去挑選一些「特産」吧。”
無論所謂的「特産」一開始指什麽,他都要把它變成真正的特産。
“那太客氣了,我們何德何能可以讓國王陛下陪同。”薩博邊說邊做出受寵若驚的表情,同時委婉地提醒多弗朗明哥:這不合适啊,既然要假裝沒認出來,何必還要放下身份來做無意義的事。
“沒什麽,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呋呋,找點樂趣、打發下時間罷了。”多弗朗明哥沒覺得不好。
他的視線從薩博身上轉到了佐助身上,這裏還有個讓他有點興趣的人呢。
宇智波佐助感應到多弗朗明哥的視線,不動聲色,因為對方的态度暧.昧,他不得不打起精神來面對。
薩博微微壓了下帽檐,半遮住眼睛,尋思着多弗朗明哥的用意。
只是話已至此,他再推遲下去就顯得更心虛了。
看來這一趟白來了,被盯上後還想要從中探尋秘密難度可太高了啊。
出于好奇,宇智波佐助很快接受了同行的這一群,格外引人注目的家夥。
四處張望,仔細觀察着這個國家。
即便清楚有被隐藏的地方,可身邊跟着的人讓佐助徹底打消了摸清楚的念頭,只是簡單的觀察。
除了風土人情外,還有其它值得被借鑒的東西。
說不準是否一定會對忍界的發展幫助有多大,至少對于現在的目标是火影的佐助來講,受益良多。
多弗朗明哥對自己管理的國家多少是有自信的,發展的可比力庫王那老家夥的時代要好多了,瞧瞧滿街上人們開心的笑臉,一個個多麽幸福啊。他自認為比起其它國家的領導人更親和且更加盡心,畢竟德雷斯羅薩,這個地方在900年前原本就是屬于唐吉坷德的啊,他奪回了自己的東西,當然會更負責了啊。
“看中了什麽?我們這裏的特産有很多的。”
宇智波佐助挑了挑眉,這倒确實不假,比起途中經過偶爾停留所見到的國家,這裏富裕多了。
自然的産品種類豐富,許多見過的沒見過的,應有盡有。
“是很多。最吸引我的是那些會動的玩具。”他狀似無意地說道,實際上也在試探。
多弗朗明哥聽出來了,卻佯裝沒聽懂,“玩具們很可愛,是很好的勞動力,當然我們在維護上也消耗巨大,不然的話,很難有你如今看到的畫面。人與玩具之間相處得很好,是其中的一份子。”
也就是說,別的可以,玩具是絕對不行的,玩具對我來說是必不可少的、如同國民一樣重要的存在。
宇智波佐助沒再問下去了,不管「玩具」到底是什麽,他暫時都做不了什麽。
從街道走過去,入過一棟建築物時,裏面響起了吵雜的聲音。
宇智波佐助側耳一聽,裏面好像在進行某種比賽,有人在吶喊助威。
“這裏就是很有名的『競鬥場』了吧?我聽說這裏沒填都有比賽?”薩博好奇地多看了幾眼。
可惜這一次消息洩露得太快,讓他沒有機會準備,否則的話,怎麽也要去看看。
并不是因為他對競技多麽感興趣,而是曾經聽同伴說過,恐怕這裏面不簡單。
“有是有。”多弗朗明哥瞥了眼迪亞曼蒂,作為競鬥場的直接負責人,對方比他更清楚今天有什麽事。
迪亞曼蒂微微點頭,沒有特別不能展示給人看的東西。
“感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多弗朗明哥眼睛轉了轉,不想讓佐助兩人覺得太輕易,“按照規定,入場需要購買入場券,繞到前面去交下費吧。”
薩博:“……”
佐助:“……”
突然這麽接地氣的話,感覺很複雜啊,無法确定多弗朗明哥想要表達的內涵。
或許是說,這個競鬥場與他本人無關,是別人花錢舉辦的?
但那可能嗎?
宇智波佐助面無表情,沉默地跟着多弗朗明哥到了入場的進口,守着的人一見到他們便立即問好。
薩博對軍隊的認識還算充分,很顯然這兩個人的裝束是國家才有的,所以要說這個地方跟多弗朗明哥無關,他還真是不相信。不過他也沒有拆穿,看到了挂在門口的入場費用說明,掏錢包的同時忍不住腹诽:如果天夜叉不去做海賊或者國王的話,想來做生意也是很适合的。
看着革命軍的人掏錢,多弗朗明哥莫名愉快,接下來的路走得順暢了,直接将人帶到了觀衆席。
臺上正在進行着激烈的角逐賽,宇智波佐助瞥了一眼後,便将目光轉向了觀衆席。
觀衆熱情投入,壓根沒人注意到他們的到來。
讓佐助較在意的事,觀衆不僅僅是人類,還有玩具。
在此之前,憑着短暫的印象,他一直以為玩具是被驅使、被奴隸的,表面上看似與人類和平共處,實際上卻是為了服務人類,他看到過人類的小孩真的把玩具當成玩具或寵物的,所以突然看到觀衆席上的現象詫異了下。好像是真的和平相處,或者……
他看向競鬥場,當有了新的目标時,人們會自動地一致對外。
薩博認出了在場上的人,是比較有名的海賊,原來進來了的海賊也會參加這種活動啊。
周圍聲音非常吵雜,臺上的人被打得越慘,觀衆就越是興奮。
宇智波佐助感到些許不适應,他所經歷過的類似的,也不過是中忍考試,但觀衆卻不會如此……
他轉向四周,仔細觀察,沒有看錯,的确是因為太興奮而導致的猙獰的臉色。
多弗朗明哥當然看見了兩個不請自來的客人隐約不贊同的神色,勾起唇角冷笑了笑,真是天真。
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裏可不會有人難以接受,對于他們來說觀看比賽是一種非常棒的解壓方式。
他順從着民衆,讓他們有一個可以宣洩的地方。
“夠了,沒什麽好看的。”宇智波佐助向薩博示意,“我們該走了。”
薩博點頭,這樣的比賽說實話他并沒有很大的興趣,對多弗朗明哥客套幾句,便提出要離開。
多弗朗明哥自然不會故意壓着人不放,大家都很忙的,哪裏有空端着張假臉客套啊。
……
從德雷斯羅薩出來,直到上了小船,飄遠了很長一段距離,兩個人的情緒都比較低落。
薩博垂頭喪氣,“诶,消息沒探到,還暴露了自己。”
下一秒恢複生機,“不行,我得另外安排同伴過來!”
宇智波佐助:“……”
勸解的話沒有必要了。
他坐在一旁,看着薩博拿出了個『電話蟲』,“噗噗”幾聲,傳來了克爾拉的聲音,聽着薩博的安排。
見過了幾次,依然覺得很便利啊,電話蟲這種能遠距離随時溝通的生物。
“好了,暫時先放下吧。”薩博跟克爾拉說了幾句就單方面結束了通話,無視那邊不爽的吶喊,對着佐助說:“我下一步要回本部去,不過不用着急,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宇智波佐助便問:“那個間諜的事,你不着急了?”
“嘛,這件事交給龍先生處理,我相信我的同伴。而且天夜叉所表露出來的信息不盡可信,也許他是故意引導我們往這方面去想。”薩博頓了頓,又問:“你記得我們在奧爾哈遇見的那個海軍嗎?”
宇智波佐助點頭。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興許他不是一個簡單的海軍。”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比起懷疑自己內部出了叛徒,很可能是遇到的人有問題。
“如果真是這樣,多弗朗明哥所圖不小啊。”
海賊在海軍內部的間諜,職位不小,還挺受人喜愛。
是不是整個『唐吉坷德海賊團』裏的人都擅長收買人心啊?
宇智波佐助沒接話,伸手指了t指電話蟲,“它要多少錢……貝利……一只?”
世界不同,貨幣的叫法也不同。
“啊?”話題轉得太快,薩博一下子沒跟上,下意識地回答,“它是我專用的,不會賣的。”
“我是說別的電話蟲,這東西可以買到的不是嗎?”
“你想買?”薩博納悶地說:“除了我,你有要聯系的人嗎?”
“我要給我哥哥。”宇智波佐助想到鼬哥經常外出做任務,一去就是好幾天,有了電話蟲更方便聯系。
薩博眼角抽了抽,根據他的猜測,知道了佐助最可能的來歷,忍不住勸說:“你确定你那邊可以用?電話蟲雖然好養活,卻也是挑環境的。如果你在的地方從來沒見過它,說明你所出的環境可能不适合它的生存。”
“所以我打算只買兩只。”宇智波佐助心想,反正除了鼬哥,也沒有誰值得我經常聯絡。
“我的是私人電話蟲,價格比較貴,你确定需要的話,那我們靠岸後去市場一趟吧。”
薩博報了個價格,佐助算着身上的東西,表情嚴峻,語氣突然沉了沉,“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
小船在海中搖搖晃晃,借着風行走得很慢,同時還要當心遇上奇怪的天氣和陡然冒出來吓人的海王類。
一路上走來,可謂是經歷足了風浪,幸好兩人比較能扛,沒有折在中途,成為魚口中的飼料。
閑着也是閑着,宇智波佐助雷打不動地訓練,即使回到鼬哥的身邊又會是六歲的小身體,但他依舊不敢放松,哪怕是把動作和感覺記更牢一些也好啊,他不能一直當個弱者。
只是,不知道十七歲的世界變成什麽樣子了,他的身體在這裏,就是不是死了也是失蹤了吧?
會不會有一天,突然回到那個世界?
薩博看他那麽認真,就覺得成天躺着的自己十分不像話,可是他卻不能在海中行走。
『霸氣』可做不到這點。
“上了岸,我也要舒展下手腳,長久不運動萬一鏽了怎麽辦!”薩博感嘆道。
宇智波佐助心說:我沒見你閑着啊,雖說不能在海上行走,可遇到海王類你是第一個沖上去的!
船上的食物短缺,在德雷斯羅薩又沒有補貨,所以這些日子以來吃的全是魚,感覺整個人都不太舒服了,熱切地希望着能快點靠岸,他想吃番茄炒蛋或者木魚飯團,即使來一碗拉面也好啊!
“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這一天,佐助終于想起了某些幽靈,在薩博期待的目光中,開了寫輪眼。
薩博一路上非常想念艾斯,但見到佐助眼睛流血的情況,尋思着可能每一次見面會給佐助的身份帶來不可磨滅的損傷。畢竟是生與死相隔的連接,怎麽可能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所以他一直沒有開口,直到佐助自己想開了,他期待歸期待,還是忍不住關心道:“你的眼睛可以承受得住嗎?”
如果代價太大了,他要勸佐助不要過分依賴它,或者早一點走出來回歸到正常人的生活才是正确的。
“可以。”就是回去後要用點眼藥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