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追擊
第31章 追擊
咒術高專作為特殊的咒術教育機關, 對外的宣稱是私立的宗教系學校，學校被建在遠離市區的山上。
因為距離有些遠，埼琪到的時候已經過了正午, 五條悟親自來山腳下接的她。
這邊已經是高專結界範圍內，外來車輛不允許進入, 兩人只能沿着蜿蜒的山路走上去。
“比賽已經開始了, 我等會兒直接帶你去看監控室看比賽。”
“可惜了，悠仁和野薔薇知道你要來可是很激動的, 這會兒已經來不及帶你去見他們了。”
“沒事, 等比賽結束再見也一樣的。”
“真人和裏梅呢？你今天沒帶着他們兩個嗎？”
“高專不是咒術師的學校嗎？我想着帶他們來不合适就沒帶, 讓他們回家了。”
“诶？我還以為以你的性格，不會在意這些。”
“不然你以為我會怎麽做？”
“當然是直接帶他們過來啊，然後誰站出來指責你, 你就揍誰。”
埼琪：“……”
“什麽！我在你心中居然是這樣的形象嗎！”埼琪大驚。
“噗，開玩笑的。”五條悟笑着回道。
兩人說說笑笑地向學校走去, 然而還沒走到就注意到了天空的異常, 黑色的帳宛如幕布落下。
“那是什麽？上次那三只咒靈襲擊我的時候見到過。”埼琪好奇地問道。
“是帳，一種簡單的結界術, 可以将一定區域進行隐藏。”五條悟說着突然向前跑去，“有入侵者。”
“啊？”埼琪一臉懵逼，但還是本能地跟上。
兩人迅速趕到帳外，五條悟伸手就想破壞帳，然而手卻被帳狠狠地彈開了。
埼琪見狀自告奮勇道：“我來, 我來。”
她說着用力地一拳打向帳, 下一秒, 預想中的碰撞沒有出現，她的拳頭直接穿透了帳。
因為失去平衡, 她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上半身在帳內，下半身在帳外。
“看來這個帳只針對我。”五條悟見狀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随後很快做出安排，“小琪琪，我暫時進不去，你幫我進去保護學生們，改天請你吃飯。”
“行。”埼琪麻溜地自己爬起來，毫不猶豫地往帳內跑，只是剛跑進去又一個急剎車停住，可愛地探出個腦袋問道，“我打架鬧出的動靜大，可能會破壞建築物，沒關系嗎？”
“沒關系，你随便怎麽打，把高專拆了都行。”五條悟無所謂地擺擺手。
埼琪得到肯定回答安心了，撒腿就往帳內跑。
剛進入帳內，迎面就遇見個打扮得像個殺豬匠的男人，對方邊走邊不滿地嚷嚷着：“喂喂喂，不是說有五條……”
這裝扮怎麽看都不像好人，她都沒讓對方說完話，上去就是一拳。
男人直接被打飛出去幾十米，連續撞斷七八棵樹後才停下，然後生死不知地躺在地上。
一拳将人解決後，她沒有停留，繼續向前跑去，準備先找到學生們。
“宿傩，宿傩，你給我指個路呗。”她試圖喊兩面宿傩幫忙。
“我為什麽要幫你？”兩面宿傩拒絕。
“給我指個路，下回打牌我就讓讓你。”埼琪給出理由。
“我需要你讓？滾。”兩面宿傩生氣地拒絕。
埼琪還想說什麽，不過迎面又遇見個人，手持奇怪的長刀，穿着袒露右肩的黑色衣服，也是怎麽看都不像好人。
依舊是一拳幹翻。
也就在這時，不遠處有巨大的樹根沖天而起，直接給她指明了方向。
這熟悉的場景。
埼琪果斷向那邊沖去，趕到的時候，正巧撞見花禦站在高空中，操控着樹根追擊三名學生。
果然是這家夥。
她當即一躍而起，如同炮彈般沖過去，對方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她一拳打到地面。
轟的一聲巨響，地面出現個誇張的深坑。
煙塵彌漫，花禦躺在坑底，雖然看不清攻擊自己的人，但那熟悉的拳頭已經讓他想起一切。
“宿，宿傩的容器，你怎麽會在這裏？”他震驚得不行。
埼琪一腳踩在對方的身上，不高興地提醒道：“什麽宿傩的容器，用這種稱呼很失禮啊。”
花禦試圖起身反擊，卻發現自己根本起不了身。
本來還在逃跑的學生們見有人來支援了，小心地靠過來查看情況，然後就看見了坑底一只腳就把特級咒靈踩得動彈不得的少女。
衆人：這合理嗎？
在場三人中只有伏黑惠是認識埼琪的，少年本能地喊人：“kiki？”
“伏黑，你們沒事吧？”埼琪擡頭看過去，笑着朝上方三人招招手，然後言簡意赅地解釋道，“五條先生被攔在外面了，讓我先進來保護你們。”
“你們別亂跑了，我等會兒送你們出去。”
“對了，有咒具嗎？咒具借我用下，我沒把游雲帶來。”
伏黑惠聞言身體比腦子反應快，當即将手裏的咒具丢向少女。
花禦意識到不妙，反應極快地操控地面長出樹枝，迅速将落下的咒具卷起，然後襲向伏黑惠。
同一時刻，還有更多的樹枝從地面鑽出，抓住三名學生的腳踝。
他始終牢牢記着羂索的叮囑。
——無論是遇到埼琪還是五條悟，唯一的保命方法就是第一時間逃跑。如果已經來不及逃，那就去攻擊其他人，逼他們救人。
埼琪見狀果然選擇先救人。
她的速度很快，不過眨眼間已經來到伏黑惠身邊，空手抓住咒具的刀刃，反手斬斷樹枝。
因為擔心花禦趁機逃跑，又想着咒術師比普通人耐造，她直接伸手将伏黑惠丢出去老遠，同樣待遇的還有加茂憲紀和狗卷棘。
将三人丢出去後，她回頭找花禦算賬，卻見花禦已經被席卷而上的木條裹住，仿佛一個花苞，随後突然整個人鑽入地底。
咦！居然還可以這樣嗎？
埼琪有些驚訝，但還是反應很快地對着地面轟出一拳。這一拳的出力更大，瞬間整片區域都坍塌了，露出了深藏于地底的通道。
她沒有猶豫，直接追了上去。
地底的通道四通八達，她不會感知詛咒，加上花禦本就擅長隐匿和逃跑，她很快找不到對方的蹤跡了。
“宿傩，打個商量，你幫我一次，我以後也幫你做一件事。”
埼琪沒辦法了，只能再次求助兩面宿傩，這回倒是給出了比較有誠意的交換條件。
“不過不能是違反法律的事，也不能違背道德，更不能讓我丢臉，不能傷害到任何人，不能……”她絮絮叨叨地補充道。
好吧，誠意也不是很大。
兩面宿傩剛想拒絕，但感知到手指的位置後，突然開口道：“左邊。”
埼琪以為對方答應自己的條件了，立刻順着對方的指引追擊，跑了一段距離後遇到了左右分叉路口。
“然後呢？”她問道。
“繼續直走。”兩面宿傩給出回答。
“直走沒有路啊。”埼琪提醒道。
“你不會打出一條路來嗎？”兩面宿傩不耐煩地反問。
埼琪：“……”
埼琪想說那樣鬧出的動靜就太大了，但随即想到五條悟說的把高專拆了都行，也就沒再猶豫，一拳轟出。
她就這麽宛如一只瘋狂的鼹鼠，在兩面宿傩的指引下，在地底胡亂打洞，強行直線追擊。
地面上的高專衆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感覺一陣地動山搖，很多地方開始大面積坍塌。
又一拳打穿山體連帶着一個結界後，她突然來到一處空曠的地下宮殿。
高專地下居然還有宮殿嗎？
她詫異看着眼前恢弘的大殿，顧不上感慨，繼續問道：“然後呢？”
“前面右側那個通道。”兩面宿傩繼續指揮。
埼琪毫不猶豫地進入其中，在跑過一段長長的通道後，她的眼前出現一個倉庫，倉庫門口有兩個嚴重燒傷、倒地不起的身影。
她本能地上前查看兩人的情況。
兩面宿傩這時卻皺眉催促道：“往前追，手指被帶走了。”
埼琪聞言表情微變，然後猛地反應過來，對方根本不是在指引她追擊咒靈，而是在讓她去找手指。
“你怎麽可以……”她生氣地想要指責對方。
“別廢話，結果不是一樣的嗎？那些家夥就是沖着手指來的。”兩面宿傩打斷少女的指責。
埼琪将話憋了回去，但看着只剩一個口氣的兩名倉庫守衛員，她伸手将傷勢更重的那人抱起，準備先救人。
她不管別人怎麽衡量事情的輕重緩急，反正在她這裏是人命更重要。
兩面宿傩不悅地皺起眉頭，随後不耐煩地開口：“身體給我，我幫你救人。”
按理手指被搶走也沒事，羂索有意複活他，那就遲早會将手指主動送過來。但問題是他現在覺得羂索有些廢物，擔心手指會被五條悟回收，更樂意少女今天就拿到手指。
有束縛在，少女承諾過會收集手指就不能将手指交出去，就算對方不怕違背束縛，五條悟也不會讓對方承受違背束縛的風險，手指必定交由對方保管。
“你居然願意救人？”埼琪表示懷疑。
“兩分鐘，他們撐不過兩分鐘。”兩面宿傩淡定地提醒道。
埼琪迅速将身體的控制權讓給了對方。
兩面宿傩伸手将抱着的丢下，随後粗暴地伸手抓住兩人，運轉反轉術式，轉瞬間将兩人的傷勢穩定。
他沒有将兩人完全治好，确保兩人死不掉後就将身體的控制權還了回去。
“快去追手指。”他命令道。
埼琪這下沒再猶豫，順着對方的指引繼續追擊，很快就看見了兩只特級咒靈的身影。
不僅被她追擊的花禦在，漏瑚也在。
“漏瑚，你先走，我來攔住她。”花禦當即安排道。
埼琪鬧出的動靜那麽大，他自然知道少女始終在追擊他，趕來這裏是為了通知漏瑚撤離。
他說着直接召喚出大量樹根，将少女趕來的通道完全堵死。
“花禦！”漏瑚有瞬間的猶豫，但想到自己留下來也幫不到同伴，為了不讓這次的計劃白費，到底還是狠狠心離開了。
樹根自然是完全攔不住埼琪的，埼琪只一拳就将堵住通道的樹根打穿，連帶着整個通道都瞬間坍塌。
“手指在那個火山頭手上。”兩面宿傩懶洋洋地提醒道。
埼琪明白這是讓自己先去回收手指，看在對方剛剛幫忙救人的份上，她倒是沒有唱反調。
花禦完全攔不住她，甚至幾乎無法捕捉她的動作，只是眨眼間，她已經來到漏瑚身後，手中從伏黑惠那裏拿來的咒具揮下。
長刀劃過對方的脖頸，下一秒，對方的腦袋滾落，身體因為慣性前傾倒下。
花禦瞬間愣在原地。
埼琪對于殺既不是人類，也沒有人型的生物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她過去将掉落在地的六根手指撿起，然後回頭看向還愣在原地的花禦，準備将花禦也解決。
花禦本想為同伴拼命，然而注意到少女沒有補刀的舉動後，他突然毫不猶豫地向反方向跑去，準備将少女引走。
——頭部是咒靈的核心部位，如果頭部沒被破壞，咒靈是沒那麽容易死亡的。
埼琪沒有這方面的常識，見花禦逃跑，當即追了上去。
花禦為了不被追上，只能不停破壞通道幹擾少女，少女為了能追上去，也只能不停破壞通道給自己開路。
兩人所在的宮殿其實是天元所居住的薨星宮。
這一天薨星宮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破壞。
花禦終究還是在幾分鐘後被追上，他慌不擇路中進入了薨星宮的最底層，再往下就是天元的住所，那裏有無數結界保護。
空曠的大殿裏沒有能躲避的地方。
埼琪沖上去毫不猶豫地砍向對方的脖頸，不過這次沒能成功。
不是她力氣不夠，而是咒具不夠強，花禦的防禦遠比漏瑚要高，咒具的刀刃在砍上對方的脖頸後直接斷了。
花禦沒想到自己還能活着，求生欲讓他沒有放棄，再次召喚出大量樹根。
埼琪着實打得有些不耐煩了，突然丢掉手中的斷刀，随後沖動之下一躍而起，對着花禦打出了盡全力的一拳。
必殺技，認真一拳。
伴随着真正的地動山搖，保護薨星宮的層層結界瞬間全部被破開，整個薨星宮開始迅速崩塌。
這一刻，花禦只感覺自己無限接近死亡，哪怕少女的這一擊依舊不帶咒力，他也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這真的是人類可以擁有的力量嗎？
無形的能量穿透身體，讓他的身體瞬間化為湮滅，只留下左肩上的供花，意識逐漸開始消散。
腦海裏最後的畫面是紛紛揚揚下落的碎石，還有少女精致漂亮的眉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