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告白
第42章 告白
人聲鼎沸中。
天際劃過最後一抹煙花的痕跡。
池半夏不用得到答案, 因為她已經親眼确認了答案，唇角輕輕翹起：“賀同學，你是不是忘記跟我說什麽了啊？”
賀初衍唇角微勾：“大小姐, 生日快樂。”
池半夏很滿意：“謝謝賀同學。”
仗着少年的身高，池半夏第一次呼吸高空的空氣, 放眼望去，都是一個個的頭頂，感覺還挺新鮮的。
“哇！”
果然吸引到小男孩仰望羨慕的目光。
“姐姐你為什麽坐在哥哥肩膀上？”
池半夏一本正經地說：“這是因為啊, 姐姐在跟哥哥玩游戲。”
男孩問：“玩坐肩膀的游戲嗎？”
池半夏笑着點了點頭：“是啊。”
男孩又問：“那我也可以坐哥哥的肩膀上嗎？”
“不可以哦, 小朋友。”池半夏煞有其事地說, “這個哥哥今天被我征用了。”
男孩對這聲“小朋友”不是很滿意，撅了噘嘴：“那我去買冰淇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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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半夏眼睛一亮，伸手, 搖了搖少年頭上被她帶上的小熊發箍：“賀同學, 我也想吃冰淇淋。”
男孩：“……”學人精姐姐。
男孩往街邊走。
池半夏說：“阿衍, 走。”
賀初衍語調懶懶的：“大小姐，這是把我當驢呢？”
池半夏彎起笑眼：“天大地大，壽星最大嘛。”
賀初衍順着她：“是，壽星最大。”
冰淇淋店前。
池半夏仗着在沒人認識的陌生地方, 完全沒有半分羞赧，理所應當地着繼續支使賀初衍。
男孩剛走到店門口, 就看到剛剛那個姐姐哥哥也到了旁邊。
池半夏自來熟地問：“小朋友，你怎麽這麽晚還在外面待着啊？”
男孩羨慕地看着池半夏點完了一大桶冰淇淋, 眼睛都發直：“我來看姐姐的演出。”
池半夏随口問：“你姐姐是哪個？”
男孩說：“我姐姐打鼓可帥了。”
“打鼓……”池半夏很突然反應過來, “那個鼓手是你姐姐嗎？”
男孩點頭：“是我姐姐啊。”
池半夏愣住, 瞬間變臉，拍了拍賀初衍的肩膀, 示意她現在要下來了。
剛被放下來，池半夏迫不及待地說：“大朋友，我給你買冰淇淋啊。”
男孩：“……”
池半夏：“超大的一大桶。”
男孩吞了吞口水。
“口味随你挑。”
“成交。”
于是蓄謀讨好的池半夏，成功得到和短發帥氣小姐姐合照的機會。
當然拍照的是被她使喚的賀初衍。
-
酒店就定在livehouse不遠的地方，步行五分鐘就到。
鬧騰了這麽久，到了酒店大堂，池半夏打開完全被遺忘的手機的時候，看到滿屏的紅點，頓時被吓了一大跳。
有種失蹤人口回歸的錯覺。
池半夏看着賀初衍的手機訂單：“我們一間房？”
賀初衍語調懶洋洋的：“大小姐，如果你覺得難為情，兩間房也不是不可以。”
池半夏：“？”
什麽難為情？她為什麽要難為情？為什麽這個人能用這麽理所應當的語氣？
女孩心裏的想法都寫在臉上。
池半夏嘟囔：“我這不是怕某人有什麽不好的習慣。”
說完就把自己沉默了。
她怎麽就控制不住胡說八道的習慣。
“是麽。”賀初衍突然笑了，“不說我都要忘了，某位大小姐睡相實在是不敢恭維。”
“誰知道你會不會大半夜，像阿飄一樣爬過來。”
池半夏：“……”
“我才不會呢。”
“你不要造謠，污蔑我的清白。”
“今天說什麽都要用事實來教你做人。”
說着，他們走到了前臺。
前臺禮貌笑問：“請問幾間房？”
“兩間。”
“一間！”
他們對視一眼。
賀初衍懶懶聳了下肩膀，朝她微擡下巴，渾不在意的模樣。
此時池半夏完全被自己正名的想法占據了大腦，很堅定地說：“一間。”
直到上樓梯，進了房間，池半夏才後知後覺地懷疑起，她是不是不小心掉入這只黑心芝麻湯圓的圈套了？
大腦宕機中，池半夏呆愣坐在沙發上。
看着瞿麗君一小時前給她發的消息。
母上大人：【和阿衍在一起？】
池半夏莫名感覺有些心虛，指尖敲了敲屏幕。
summer：【嗯】
三分鐘後得到回複。
母上大人：【玩得開心】
池半夏又等了整整十分鐘。
發現這個對話框真的安靜了。
池半夏：“？”這樣就說完了嗎？
難道她跟賀初衍在一起，就很安全就很放心，完全就不用擔心一點嗎？
難道不是應該更擔心嗎？
池半夏還在想着，聽到浴室門開的聲音，擡眼一看，少年走出來，烏黑發稍還帶着微濕。
黑色順毛，棉質睡衣，怎麽說呢，還挺良家婦男的……
池半夏仰頭看着天花板：“阿衍，我感覺我被世界抛棄了。”
賀初衍淡瞥她一眼：“那就早點睡。”
“夢裏什麽都有。”
池半夏：“……”她真的白浪費感情。
于是池半夏決定用一場浴缸浴來治愈自己的受傷的小心靈。
這是個小套房，兩間卧室兩間浴室，透亮落地窗映出城市璀璨夜景。
池半夏吹幹頭發時，看到賀初衍随意坐在落地窗前的毛毯上。
少年朝她勾了勾手。
池半夏走過去，在旁邊随意坐下，手肘戳了戳少年的手臂。
“再随便勾手，就把你手剁了。”
賀初衍沒吭聲。
池半夏說：“這麽好的視角，竟然給你訂到了，我看網上說很難定的。”
賀初衍語氣懶怠：“貴啊。”
池半夏：“……”可惡，有錢好像真的可以無所不能。
對視間。
賀初衍懶散笑了：“大小姐，給你變個魔術吧。”
池半夏皺了皺鼻頭，眼裏流露懷疑：“你還會變魔術呢。”
賀初衍微擡下巴：“煙花魔術，聽過嗎？”
池半夏挪近了半步：“怎麽，你還能憑空變出煙花嗎？”
池半夏眼睜睜看着，少年朝她伸出一只手。
池半夏：“？”指尖真的在冒煙啊。
另一只手發出一道響指聲。
也就是在一瞬，落地窗外的天際被竄上的煙花點燃。
池半夏偏頭瞥去，滿眼絢爛籠罩過整片夜空。
黑白分明的眼眸被漂亮光彩映亮。
這段城市煙花持續整整十分鐘。
池半夏唇角微微翹起。
偏頭，對上少年的含笑視線，一時間發現他們離得有些近。
鬼使神差間，閉上眼睛。
聽到悶在喉嚨裏的低笑。
池半夏頓時意識到自己會錯意，連眨了幾下眼眸，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搞得我還以為你要表白了呢。”
“我們大小姐怎麽這麽聰明，這都被你猜到了？”
池半夏感覺心髒漏跳了一拍。
有一種暈乎乎的懸空感。
少年側臉被落地窗暈染，往日恣意張揚的眉眼，幾分柔和：“大小姐，我喜歡你。”
耳畔好似一瞬寂靜無聲。
“大小姐。”
“幹什麽？”
“臉、耳朵、脖子都紅了。”
池半夏感覺心跳聲太大了，都要淹沒自己的呼吸了。
“我……可沒有答應你。”
她的耳尖紅透，答非所問地說。
賀初衍傾身：“怎麽才可以答應？”
像是把女孩半圈在懷裏。
池半夏勉強維持搖搖欲墜的理智：“這、這不是你應該思考的事情嗎？”
賀初衍嗓音混着笑：“打算給我考試啊？”
“對。”池半夏被他這聲笑搞得，感覺耳朵酥酥癢癢的，像是抓到救命稻草，重複般地說，“你要通過我的考試。”
“意思是當你的實習男友？”
“對，實習男友。”池半夏沒怎麽反應過來，只顧着重複，“實習男友。”
賀初衍輕捏女孩臉頰：“所以是從明天開始。”
“嗯，女朋友？”
池半夏：“？”
不是，她都說了些什麽，怎麽就要明天開始了？
還有不是實習男友嗎？
這句女朋友，是不是叫得太自然了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