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選項
第22章 選項
關子嘯他們下午一到學校, 就聽到池半夏跟人吵起來，還打起來的事。
聽到直接給了一個過肩摔的時候，心裏直呼過瘾。
要是他在現場, 高低要落井下石，再踩上個兩腳。
倒是他賀哥, 話還沒聽完，臉上一沉，就直直走了。
關子嘯怕他關心則亂, 快步跟上去。
結果……默默吃了一嘴狗糧。
200x4接力跑的參賽小隊已經在候場準備了。
關于中午發生的這段沖突, 像是病菌擴散般, 傳遍校園的各個角落。
一班本秉承懶散看樂子的“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心态，結果吃瓜吃到自己班身上，半癱進坑裏還沒來得及埋的班魂, 頓時如火山噴發般死灰複燃。
此時比賽還沒開始, 一班聲嘶力竭的加油助威聲, 已經響徹耳畔。
關子嘯站在終點線幾米外的安全位置，被這熱鬧架勢狠狠驚吓到，手掌擋在耳邊，試圖保護脆弱不堪的耳膜, 偏頭瞧着賀初衍神色，遲疑地問：“真就讓夏姐這樣上啊？”
“還能攔着不成。”賀初衍擡起手臂, 懶懶擋了下眼前太陽，濃烈五官被籠進一團背光陰翳。
模樣散漫, 完全看不出半分在意。
關子嘯太了解他, 要是不擔心, 以這位的脾氣，也不會幹站在這了。
也就嘴比什麽都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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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是不敢把這話直接說出口的。
“那誰什麽來頭？”身側突然傳來賀初衍的問話。
關子嘯确認般問：“那孫子啊？”
賀初衍語氣有些沉：“不然還有誰？”
“阿衍, 你這就問對人了。”關子嘯一說到八卦就來勁，“我這一中百曉生的名號可不是虛名，這大大小小的事都在——”
被冷冷眼刀一掃。
“說重點。”
“哦，重點。”關子嘯總算老實，不再賣關子，“說起來，這孫子跟你倆都有淵源，初三轉學到禮華，結果對夏姐一見鐘情，寫了整整一星期的情書，全被你攔截了，還針對送的巧克力，回了他一份評測實驗報告的事，你就一點都不記得了？”
賀初衍微皺眉頭。
關子嘯越看越覺得樂：“您這真是貴人多忘事，要不然怎麽說您行呢。”
賀初衍總算從不想浪費腦容量的記憶裏摳出這段：“就是那個三天兩頭換告白對象，天天想約女生去小花園的癞蛤蟆？”
“您這嘴，respect。”關子嘯高高舉起大拇指，“也怪不得這癞蛤蟆能對您維持多年如一日的怨念深重。”
“不過……”關子嘯又說了個八卦，“他高二追三班的班花，這回不知道怎麽轉性了，不朝三暮四了，開始死纏爛打了，結果人家根本看不上他，一打聽，人家對你格外青眼有加，這不就氣急敗壞了。”
關子嘯說着邊看他神色，說到班花青眼有加，也沒有什麽反應，像是壓根沒聽到一樣。
真的好羨慕嫉妒恨啊。
所以他的桃花到底是不是迷路了。
關子嘯沒得到賀初衍回答，忍不住湊近腦袋：“所以，怎麽個說法？”
賀初衍似是冷嗤了聲：“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
“不是麽？”
關子嘯秒懂：“好嘞。”
這時發令槍聲一聲響。
助威聲像是浪潮般湧了過來。
賀初衍朝着遠處看去。
而關子嘯被突然的聲響吓得一激靈，虎軀狠狠一抖，趁着沒人注意到他，悄悄裝作什麽都沒發生地站直身體。
200x4女子接力跑正式開始。
第一棒領先。
第二棒落後一大截。
第三棒稍稍追回一點。
此時焦點來到了第四棒。
人聲鼎沸中，池半夏似箭沖了出去。
女孩四肢纖細，爆發力卻相當的驚人。
風揚起藍白運動服，頓時追上一大截。
池半夏遠遠看到站在終點外的賀初衍。
少年側臉被渡上一層耀眼陽光，只是懶懶站着，在喧鬧人群裏，依舊是一眼攫取目光的存在。
沖過終點時。
女孩烏黑微翹眼睫染上跳躍的碎光，臉上揚着燦爛的笑，散發夏日陽光般的蓬勃生命力。
池半夏慣性跑過緩沖地帶，等到賀初衍跟前的時候，已經完全降下了速度。
“我們是第一名！”
眼前直直仰頭的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眸寫滿了得意和期待，像只尋求主人誇獎的矜傲貓咪。
“半夏好棒！”
“半夏你真是身輕如燕！”
“夏姐，你以後是我唯一的姐！”
其他三棒選手直直沖過來，四個女孩瞬間抱成了一團。
還360度轉了整整一圈。
“咳咳……”關子嘯做作地清了清嗓子。
三個剛剛還激動抱成一團的女孩，瞬間散作滿天星。
一棒女生：“我突然想起同桌有跳高比賽，趕場子加油去了！”
二棒女生：“啊，我想起突然好口渴，去喝水了！”
三棒女生：“我也想起我還有場什麽比賽來着，突然不記得是什麽了，我去準備了！”
池半夏：“？”都這麽突然的嗎？
轉眼還有些不明所以。
“忙，都忙點好啊。”
賀初衍似是無奈輕嘆口氣，在女孩身前半蹲下。
“上來吧，大小姐。”
池半夏連忙擺了擺手：“我沒事，而且場上這麽多人都站着，就我爬你背上，這多不好意思啊。”
“背、扛。”賀初衍瞥她，語調沒什麽情感波動，“選一個？”
“賀老師，這題我會。”池半夏試圖抖個機靈，蒙混過關，“我選C。”
“行。”賀初衍欲起身，“扛是吧。”
池半夏眼疾手快地按住少年肩膀：“且慢！”
“我選……”實在是選不出來啊。
“三。”賀初衍很冷酷無情地開口。
“首先……肯定不選B選項。”
“二。”
池半夏：“……”好兇，她到底都是為了誰啊。
“一”的音節出了一半的時候，池半夏破罐子破摔地趴到了少年肩膀上。
兩條纖細手臂松松垮垮垂着，腦袋也低低垂着，滿臉的生無可戀。
希望千萬千萬千萬不要有人認出她。
“我又沒讓你跑。”
身前傳來少年的聲音。
池半夏差點懷疑他是不是有讀心術，心一突，下意識反駁：“我樂意。”
“而且我都跑完了，腳踝也不怎麽疼，明明就是你小題大做。”
“說話就說話，不要鎖喉。”
賀初衍語調懶懶的。
“要謀殺啊。”
池半夏感覺自己也沒怎麽用力啊，擡頭瞥到少年唇角微翹。
“……”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混球。
于是手動鎖喉。
賀初衍知道女孩是被逗惱了：“本來還想請某位大小姐吃冰淇淋的。”
池半夏不為所動：“冰淇淋而已，誰沒有吃過啊？”
“是大小姐最愛的香草味。”
緊緊箍住脖頸的纖細手臂，不自覺松了點勁。
“還有巧克力雙拼。”
手臂又松了點勁。
“看來是要浪費了，怎麽辦？”
話音剛落，女孩乖乖趴回去，耳尖冒出一簇紅。
“不浪費。”
“她超愛，所以都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