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想不出标題
想不出标題
得益于軍部嚴苛的訓練裏包含了抗性試煉,即便是在高濃度的麻醉藥劑之中,格羅瑞也并沒有完全失去意識,他只是覺得身體很重,眼皮也睜不開,卻能聽見一些隐隐約約的對話。
“沒想到你也是成員之一。”
“你和園丁都是瘋子,但是你不該把他當做試驗品。”
“那怎麽辦?這可是MN型,我做夢都想要這樣一個omega,他的孩子将是穩定的新人類,這可是完美版本的夏娃!”
而後遲鈍的神經這才被攻破了一樣,格羅瑞陷入了更深的沉睡。
他半夢半醒之間,似乎看見了剛才發生了什麽,威茲德姆臉上是讓他覺得陌生的冷漠神情,卻又讓他覺得莫名合理,好像威茲德姆本來就該是這樣。弗拉明戈家族的人都很擅長藏匿情緒,威茲德姆也一樣。他或許真的猜錯了,能一路走到第九星系中将,而且本可以成為第九星系最高指揮官的威茲德姆,怎麽可能是一個單純的人。
明亮的光線最終喚醒了他,格羅瑞從昏昏沉沉之中蘇醒過來,看着純白色的天花板思考了好一陣才想起了現在的處境。
“你醒了?”
清亮的少女聲音打攪了他的沉思,格羅瑞擡起頭,看見他的面前是一個超大的屏幕,其中有一個穿着打扮也很青春靓麗的虛拟少女,她還像模像樣地在她那個黑色的空間裏布置了一套桌椅,鋪上桌布,還放了一個花瓶。
格羅瑞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着他,也不好輕舉妄動。虛拟少女盯着他看了許久,展顏一笑:“你好,伊果·埃瑞斯,我是妮爾拉絲。”
格羅瑞動作一頓,他有點不太清楚這究竟是什麽回事,他想見到的妮爾拉絲可不是一個虛拟人物,至少在烏索斯給出的信息裏,妮爾拉絲應該是一個活着的人。
他臉上的疑惑未加掩飾,虛拟少女也有着足夠高的智能,或者說有其他人在控制着她,她看得出格羅瑞的意思,于是解釋道:“很抱歉我只能以這種方式和你見面,第五星系和帝都星的網絡并沒有互通,我也沒辦法及時聯系到主腦。”
見格羅瑞還是沒有放松警惕,她繼續補充道:“放心吧,我是獨立的人工智能,這裏不會有第三個人。”
格羅瑞坐起身,這裏是一處設施完善的休憩室,只是純白色的配色只會讓他聯想起剛才的實驗室,他看向窗戶的位置,很明顯窗外那藍天白雲都只是屏幕營造的假象,他推斷他現在仍然還在那個地下實驗室裏。
他看向正前方的屏幕,妮爾拉絲似乎一直在等待他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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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瑞看了許久,才問出了第一個問題:“妮爾拉絲,從一開始就是人工智能嗎?”
妮爾拉絲微笑着搖搖頭:“最初的我誕生于新星紀195年,正式接手文明火種是在新星紀220年。”
确實有那麽一個人是妮爾拉絲,只是在後來,這個人選擇了制作一個人工智能來代替他的職責。格羅瑞聯想了一下這兩個時間節點,最接近的事件就是他父母的意外離世。
格羅瑞繼續問道:“執行官,俄爾文,還有園丁,他們都是誰?”
只是這一次妮爾拉絲拒絕了回答:“很抱歉,涉及到權限問題,您無權查看。”
格羅瑞也知道不太可能得知答案,他回想起暈過去之前聽到的話,難免有些愠怒:“那以伊果·埃瑞斯為實驗對象也是你們的計劃?”
這下輪到妮爾拉絲愣住了,她的回應變得沒那麽生動了:“很抱歉,您查詢的內容未被收錄。”
第五星系和帝都星沒有互通,妮爾拉絲也表示現在的她無法和帝都星的主腦取得聯系,無法及時更新,而俄爾文卻能借助軍部的內網。在其他地方也許妮爾拉絲是文明火種的最高領導者,但是在第五星系,這得打一個問號了。
“你們聊得很愉快嘛。”
密閉的安全門被打開了,仿生貓慢悠悠地從外面走進來,從它進來以後,妮爾拉絲似乎就陷入了無應答狀态,目光呆滞地站在那裏。
格羅瑞坐在床邊,面無表情地看着俄爾文,任誰陷入這種境地都不可能笑臉相迎的。
“真完美。”俄爾文突然感嘆了一句,如果不是它現在的形态實在沒法做點什麽,格羅瑞毫不懷疑它現在就想上來抽點血。
“你比其他的omega都要強壯,也許是M基因的功能,哦,我對基因這一塊并不了解,但是只有強大的母體才能孕育更加強大的子代,這一點我還是深信不疑的。”它一邊說着,伸出貓爪在屏幕上點着什麽,最後将那張鉛筆畫調了出來,畫中的女人比他們見到的還要清晰,應當是早期版本。
“她是個偉大的母親,寶拉應該已經給你們看過了對吧?夏娃,她應該是現在所有alpha和omega共同的祖先,她一共為帝國孕育了五百多個alpha和十幾個omega,可惜很快就死于了多器官衰竭。畢竟是以人類女性為藍本改造的母體,還是沒法完全适應。”它若無其事地說着這些令人膽戰心驚的黑暗往事,好像在說着某本科幻小說的劇情。
“我記得我已經警告過你了吧,俄爾文?”
威茲德姆冰冷的聲音打斷了它的演講,仿生貓立馬關閉了屏幕,慌張的動作甚至有些滑稽,它面對威茲德姆的态度也有些奇怪:“哦,當然,我只是順路過來看看,埃瑞斯先生有很多疑惑,妮爾拉絲并不能完全解答。”
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俄爾文對威茲德姆很是順從和忌憚,格羅瑞得到了這個信息,這才有空來好好看看他好像看走眼的某個人。
威茲德姆神情淡漠,哪怕是對俄爾文,也只會斜蔑着眼,不會低下頭,足以看出他對對方的輕視。如果威茲德姆接任了第九星系的上将的話,應該就是這種模樣吧?格羅瑞有些出神地想到。
威茲德姆看了過來,格羅瑞配合地害怕地瑟縮了一下,整個人快貼上牆壁了,側過臉躲避他的眼神。但是這種害怕的表現似乎激起了他的興趣,他上前來,掰過格羅瑞的下巴,非得要好好欣賞他的正臉。格羅瑞聽見他輕笑了一聲:“我喜歡你用這張臉露出這種表情。”
但是他并沒有繼續說什麽,而是轉過頭看向明顯多餘的仿生貓:“你留下來是想欣賞嗎?”
俄爾文立馬心領神會,它拉長了語調:“真是對不起,我馬上離開。”
威茲德姆一直看着它離開,等到房門完全關閉以後才回過頭。格羅瑞抓住了他的手腕,哪還有半點害怕的意思,甚至有閑心同他開玩笑:“我還是覺得那種表情不适合你。”
但是威茲德姆卻沒有像他預想的那樣流露出怯色,他微眯着眼,手上的動作沒有松開半分,卻是用口型朝他示意:有監控。
他們的默契總是在不言之間,只需要對方一個眼神就能明白他接下來的打算并予以配合。
蓄力一拳出去是毫沒留情,可是對方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威茲德姆輕而易舉地接下了他的全力一拳,還反手将他的手腕抓住,以一種逮捕的姿勢将人按住,這能讓人失去大部分的抵抗能力。如果還在第九星系,格羅瑞可以自信能和威茲德姆打上一架還不落下風,可惜今時不同往日,一次溶解後他的體質和真正的omega沒什麽兩樣,哪怕已經有在注意恢複了,也不能和巅峰狀态相比。
格羅瑞掙脫不了,便扭着脖子皺着眉盯着威茲德姆,半是演戲半是真情流露:“你在發什麽瘋?”
可惜影帝另有其人,威茲德姆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眼裏沒有任何他平常慣有的謙遜,只有一種傲慢,一種勢在必得。
他像是最終捕獲到獵物的野獸,正要咬斷獵物的脖子。他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現在正背對着攝像頭,監視者也無法看見他的神情,于是那些傲慢又迅速褪去,換上了一種甚至有些無辜的可憐神色,他繼續用口型傳達消息: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格羅瑞還沒有來得及得到答案,對方就用行動告訴他究竟是在對不起什麽。
alpha會用咬住omega腺體注入自己的信息素的方式來宣示主權,而omega也會從中感到歡愉和撫慰,而當這個行為放到了另一個alpha身上時,帶來的只有因為排斥反應産生的各種不适。
雖然也不是第一次被威茲德姆咬腺體了,但是之前都是他自願的,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也在盡力壓抑排斥,甚至是配合對方。但是這次不一樣。格羅瑞沒有想到他給烏索斯描述的“如何有效對付alpha”的方法會應用到自己身上。那個敏感的地方哪怕是被按壓一下都會讓alpha産生惡心的感覺,更何況是被另一個alpha咬住。但是和生理反應相協同的還有心理反應,這種原始習性還象征着權利,代表着征服和占有。
也許是他主觀排斥意願太強烈了了,這次的不良反應似乎格外嚴重,哪怕另一個alpha的信息素已經停止了注入,他依然覺得頭昏腦漲,四肢因此而覺得無力,但是麻木順着脊柱傳播,激起他全身的小肌肉痙攣,指尖在微微顫抖。
他的反應似乎也吓到了威茲德姆,但是對方沒有說出什麽安慰人的話,他只是松開手,利落地掏出槍精準命中了房間裏的攝像頭,三槍,三個角落,包括妮爾拉絲的那個屏幕。
做完這一切他才連忙跪下身去看格羅瑞的情況,對方卻趁這個時機猛地将他掀翻在地,惡狠狠地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力道之大,毫不留情,鮮血頓時溢了出來。
威茲德姆卻是一聲不吭,任由他發洩完心中的怒火。
格羅瑞發洩得差不多了,心情愉悅了許多,他坐起身,随意将長發攏到身後,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威茲德姆,用他更習慣的命令式語氣發號施令:“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