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眼狼4
第4章 白眼狼4
辰時三刻，大霧将散，陽光和煦，水草宜人。
随着一聲號角，在衛隊們将獸群驅逐入林後，各個王子和宗室子弟們，在随從的保護下，三三兩兩飛騎而去。
雖說本次秋狝是在給年輕人表現的機會，但秋狝不狩獵就等于白來一回。（ps.販賣獵殺食用野生動物是違法錯誤的！）
各個部族的首領皆是能文能武，做為做過無數個世界任務的周晟，當然也絲毫不遜于他人。
和年輕後生們以比試為主的狩獵，周晟和其他首領才是真正的享受狩獵。
只見一道白影閃過，卡匍王長弓搭箭，只聽‘咻’的一聲，一只周身雪白的狐貍倒在不遠處草叢中掙紮着，腿上紮着卡匍王剛射出的利箭。
穆罕王眼中一亮，口中贊嘆道：“卡匍王的箭術還是如同以往的精湛！”
卡匍王嘿嘿一笑，“哪裏哪裏，穆罕王也不逞多讓。”
兩人正商業互吹着，就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達幹巴布小王子，此時正盯着卡匍王看。
卡匍王起先沒有在意，以為這個新加入聯盟的部族小王子是在崇拜他，結果過了好半晌，別的部族王子都去狩獵了，他還一直不近不遠地綴在他們這群‘中老年團隊’後面。
比起卡匍王滿臉的莫名其妙，穆罕王的行為更為直接。
穆罕王走到達幹巴布面前，“小崽子，你為何跟着我們？你難道不想要頭籌嗎？”
達幹巴布撇過頭盯着別處也不說話，穆罕王莫名有種自己欺負別人家小孩的感覺，就有億點點尴尬。
就在此時，唯一沒跟他們在一起的鄂魯圖特尋了過來，看着達幹巴布的樣子一臉的痛苦和絕望。
鄂魯圖特只感覺自己胸口的血氣翻湧，努力平息後，才扯着嘴角對其他人抱歉道：“各位王，請勿怪罪，吾家小王子一般就這樣。”
鄂魯圖特已道了歉，而且達幹巴布雖然奇怪只是跟着他們也沒做什麽，再說了，他們的年紀都能當他的祖父了，當然不會和一個不到總角之年的稚童計較。
周晟看着達幹巴布低下頭不與人交流，唯獨一直盯着那只腿部受傷的白狐，頓時似有所感。
周晟來到達幹巴布面前，指着那白狐道：“你是想要這只狐貍嗎？”
達幹巴布眼神微動，就在旁人以為他不說話，正要打圓場的時候，達幹巴布小聲說了句：“想，要。”
聲音非常小，若是不仔細就會被忽略。
鄂魯圖特卻一副見了鬼似的，驚嘆地看着周晟：“辛耶加姆（北疆部族信仰的神明名字）保佑！小王子居然會和你說話！”
似發現自己的話容易被誤解，鄂魯圖特連忙解釋：“小王子出世後，除了偶爾會和吾王和王後說話以外，都沒有跟我們說過話哩！王說讓他來大周看看，果真有用！”
鄂魯圖特是王後的親弟弟，跟王後和阿律格泰的關系非常緊密，也是達幹巴布的舅父。
其他部族首領聞言也好奇地圍過來，這種事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若不是他們知道鄂魯圖特是第一次來到大周，他們還真會以為這是鄂魯圖特和周晟一起串好的把戲。
周晟沒有回答鄂魯圖特，反倒朝卡匍王詢問道：“朕欲以梅花鹿交換這只白狐，不知卡匍王可否忍痛割愛？”
卡匍王雖然不知道周晟要做什麽，但也沒想獅子大開口，他還打算等着秋狝後交易大周的物品呢，此時能給周晟賣個面子也求之不得。
周晟讓內侍們給白狐包紮好傷口後，這才交給達幹巴布身邊的侍人，轉身對達幹巴布道：“朕将白狐賞賜于你，達幹巴布，你該對朕說什麽？”
達幹巴布緩緩眨了眨眼，看着侍人懷裏的白狐，好半天才像是不太适應說話似的一字一句道：“謝，周，王。”
鄂魯圖特已經在懷疑人生了，他做了那麽多，為什麽在達幹巴布的心裏，還比不過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周王？他到底差在哪裏了？
其他首領也覺得奇怪，紛紛上前詢問。周晟倒也沒賣關子，将達幹巴布疑似自閉症的猜想說出來，當然在古代可沒有心理疾病的說法，只能用‘郁結于心’這類說法來打比方。
出了達幹巴布這事兒，衆人也沒有多少心思再繼續狩獵，畢竟第一次聽說并且身邊還有現例存在，誰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出現在自己或家眷身上。
南山圍場很大，除了用膳需要分配，也不會一直聚在一起。周晟人是到南山圍場了，可該批的奏章也随着他搬來南山了。
周晟打算先去看看安皇後，雖然他并不打算和安皇後發生點什麽，但該做的面子還是要做。
正如每逢初一和十五他需要去給安皇後做臉，當然也只是單純的睡覺。若是他不做這個面子，那麽旁人就會猜測安皇後不得聖心等等。
為了避免此事情發生，該做的臉面還是要做的，皇宮內看碟下菜是常态。而其他妃嫔倒也無妨，除了偶爾去高位妃嫔和老人那坐坐，畢竟原身無子嗣的情況誰都懂。
此時近巳時末，安皇後坐在主位含笑傾聽其他妃嫔說話，其他妃嫔也沒有拘束的樣子，看起來很是和睦。
衆人看到周晟過來有些意外，連忙起身請安，面上皆是如出一轍的驚喜模樣，若不是周晟眼尖，看到某位妃嫔低頭時撇了撇嘴，恐怕還真會當真。
可以說，後宮的妃嫔們全都是老演員了。不過周晟并不在意，嫌棄他總比貼上來得要好。
周晟上前扶起安皇後，兩人談論了一會兒，這才開始朕分配獵物的歸屬。
“皇後近來為朕多有分憂，朕于心有愧。正好，朕新獵得一只珍奇的太平貂，決定賞賜給皇後。德妃、婉妃、淑嫔，陪伴皇後有功，一人賞一件狐皮裘。餘下的，皆由皇後分配。”
衆妃嫔連忙行了謝禮，笑容裏也多了幾分真心實意。
周晟并不打算在繼續留下掃興，賞賜後回到帳篷裏開始批奏章。
不多時，外邊一陣吵雜，周晟從奏章中擡起頭。
不等他詢問，劉公公遍滿臉喜意來彙報：“賀喜陛下，康王嫡長孫和恭王六子拔得頭籌！”
周晟從原身記憶裏想了想，才找到有關康王和恭王的記憶。
康王是原身的十三皇弟，生來體質虛弱，為人散漫，酷愛吃酒，成日醉醺醺的，先帝就是怕他過早夭折，才給他賜了個康王的封號。然而最後原身被周永琰毒殺，這厮還活得好好的，可以說這個封號也挺帶福氣的。
恭王是原身的八皇弟，和康王不同，喜歡作詩賦畫，彈琴拉唱，只要是和文人風雅有關的他都喜歡。近四十多歲的人了，還總喜歡白衣翩翩打扮，打折一把折扇，四處參加文人聚會，說話本裏的白玉君子便是這般，才會受女子喜歡……
俗話說，龍生九子，各不相同，大抵如是了。不過有一點，除了原身，其他子嗣都非常之多。也許是原身的運氣，都用在當皇帝了吧。
不過康王嫡長孫和恭王六子，原身記憶中似乎沒有這兩個人，但也不奇怪，畢竟每日接見的人如此多，宗室多如牛毛，全都能記得才怪了。
劉公公一看周晟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沒想起來，這時候他身為皇帝身邊大總管的重要性就體現出來。做為一位合格的大總管，要在皇帝記不起的時候提醒，還必須不能讓皇帝尴尬，這才能說明他的實力所在。
“陛下，康王嫡長孫周闵抓周時，您賜了一方紫金硯臺，被康王拿出去換酒吃，被您禁了月餘的酒。”
劉公公小心翼翼看了眼周晟，繼續道：“恭王七子周賦三歲時，被他帶到煙雨樓吃茶，最後被您禁了月餘足。”
周晟：……
好家夥，一個坑孫，一個坑崽。
別說，原身還挺喜歡禁人的，不過都是事出有因，可以理解。
雖然周晟還是沒能夠想起來，但為了不打擊這位盡職的劉公公，也就這樣吧，反正人總是要見的。
随着內侍的梳洗後，周晟來到一片高臺。
這片高臺用木材搭建起來，上層鋪着赤紅的地氈。高臺兩側，分別坐着其他各族首領，再往下便是王親貴族和官員們。
周晟剛到位置上，穆罕王便和穆桑舉着酒樽站起來，“這一樽，敬周王。祝大周和吾族，繁榮昌盛！”
說完穆罕王一口飲下，又滿上了第二樽，“這一樽，敬大周和諸位大王，慶賀今日相聚于大周！”
“這一樽，敬周賦郡王和周闵郡公，多虧二位，桑五才僥幸留得一命。”
周晟還不懂發生何事，再看劉公公也是一臉懵逼的同時又懊惱，就聽穆罕王道：“周王莫怪罪下人，是桑五這小子覺得沒臉，這才讓下央求郡王和郡公莫要聲張。若不是本王覺得不對，豈不是讓郡王和郡公吃了虧？”
穆罕王大力拍了拍穆桑，滿臉的恨鐵不成鋼：“本王怎麽教你的？我們東渤一族，做事要敢做敢當！做人要知恩圖報，萬不可做那山中狼！”
“此次你魯莽險些連累郡王和郡公就算了，可郡王和郡公救了你，你居然因為怕沒顏面見人就隐瞞！你這和恩将仇報有甚區別？救條犬還會沖人搖搖尾！救你能幹什麽？”
穆罕王越說越上頭，還是周晟攔下這才沒有當場表演棍棒底下出孝子。
穆桑近一米九的高大個子，此時低着頭滿臉羞愧，活像一只犯錯的大犬，“孩兒知錯。”
作者有話說：
本文純屬虛構，秋狝乃劇情需要，這種行為不可取！在現實生活中這種屬于違法行為，大家不要學！保護野生動植物人人有責！
販賣飼養、獵殺和食用野生動物行為是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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