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青樓
青樓
李雲栀在還未見到李桐疏前就已經料到他不會好對付,但他沒想到的是他在他手裏竟然連一招都接不下。
李雲栀痛苦的從地上擡起頭,李桐疏并沒有打算殺他。
“從哪裏來,滾回哪裏去!”,李桐疏收劍,“順便告訴你爹一聲,往事我可以不追究,但前提是他一定要對小魚兒好。”
“若是那天我聽到他李淮南欺負了小魚兒,我一定登門造訪。”
此次跟随李雲栀一起出手對付化名為李桐疏的李淮安的人,都是江湖中自發前來立命,解決魔頭李淮安的前輩俠士。
可他們屬實是沒有料到,李淮安的确因上次圍剿身受重傷,但他身邊的魔教教主東方臨希卻強的可怕。
好似一只沒有栓繩的瘋狗,手段狠厲且殘忍。
李雲栀有幸沒有對上他,有傷勢在身的李桐疏親自做他的對手,然後他一招就敗了。
李雲栀咬牙,他并不甘心自己就這麽敗了,與他同來的那些前輩現如今還在遭受東方臨希的毒害,他朝着李桐疏的背影喊:“你會害死他的。”
這個他是誰,他沒有指名道姓,但他們都心照不宣。
李桐疏果真停足,他轉身,一雙眸子裏包含的情緒太多,最終李雲栀也只解讀出了憤恨跟痛惜。
李雲栀短暫的迷茫了,他從地上站起,與對面的師伯無聲對視。
最終,李桐疏說話了:“你什麽都被蒙在鼓裏,自然什麽也不懂,跟你說話簡直就像是對牛彈琴。”
“我讓你轉達給你爹的話別忘了,那些人既然敢來殺我,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但你可以活。”
這一句話結束,東方臨希就抹掉了最後一人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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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栀站在死亡中央,憤慨不已,可他打不過。
李雲栀走了,是李桐疏自己不殺他的,但他沒料到就在快到跟武林盟弟子的接應處時,東方臨希會突然對他出手。
他幾乎令李雲栀生不如死,但又真的如李桐疏說的那樣留他一命。
李桐疏還記得東方臨希那把彎刀劃在他臉上的通感:“放心,我不會殺你,也直白的告訴你,這刀刃有毒。”
“你回去後,記得告訴你爹,仔細點,別太張揚,我東方臨希遲早要他的命。”
半死不活的李雲栀憋屈的等到了武林盟的弟子,只說了臉上的傷有毒後就昏迷了過去,一直到馮老出手才将他的病情給穩定下來。
李雲栀清醒後得知自己的傷勢要修養大半年沒什麽特別的反應,李淮南來看他,問:“恨為父嗎?”
李雲栀搖頭。
李淮南這才嘆氣:“雲栀,你是替為父受苦了。”
李雲栀便紅了眼眶,他哽咽:“爹別這麽說,是雲栀自己決定要去的。”
李淮安跟東方臨希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他一早就知道的。可,他不知道的是東方臨希的手段會如此殘忍。
李雲栀将李桐疏跟東方臨希的放言道出,在李淮南思索其中厲害時,他問:“爹,李淮安說我是被蒙在鼓裏,孩兒想問,爹你瞞了我什麽?”
李淮南沒有告訴李雲栀答案,只道:“你只需要知道,爹沒有做對不起天下的事情就行了。”
這是拒絕,李雲栀懂事不在過問,只好好修養自己的傷勢。
一直到武林大會要開始籌辦,李淮南特意來找李雲栀,與他商量:“雲栀你先好好養傷,這次就讓小魚兒替我們武林盟出面吧!”
李雲栀也知道自己的情況,他支持李淮南的想法。
“藥來了。”
是謝栩安的聲音,同時跟着進來的還有之前出去的姜姒墨。
“你們師兄弟在有話聊,也該吃飯了。”
“我跟謝栩安都擡來了。”
“姒墨,謝栩安,謝謝你們。”,聞鐘魚腼腆道謝。
謝栩安又哼了他一聲,端起藥碗遞到李雲栀跟前,眨眼,“李少盟主,你是要自己喝呢?還是想要本少俠親自喂你啊!”
“咳咳——”
李雲栀被他的說辭吓得一陣咳嗽,聞鐘魚趕緊給他撫背,同時瞪謝栩安:“你別學姒墨那套,師兄還有傷在身。”
被牽連的姜姒墨不願意了,看着聞鐘魚,危險發言:“我那套啊!小魚兒你最好說清楚?”
聞鐘魚很坦蕩,“就是你經常對我做的那樣啊!”
“姒墨你是唱戲的,你做起來不會讓人讨厭,但謝栩安他學的太假了,只剩下惡寒,讓人好像揍他。”
謝栩安:“嘿,聞小魚,你找打。”
姜姒墨被他那副認真點評的模樣逗笑,“算你說對了,來吃飯吧。”
謝栩安抱怨:“什麽嘛,就知道埋汰我,李雲栀你自己喝藥,我得去跟聞小魚搶菜。”
李雲栀:“......”,我也沒打算讓你喂我啊!
李雲栀在床上喝藥,對面的三人在他房間裏搶食,頓時原本排不出去的苦藥味都被沖淡了些許。
李雲栀悶頭喝藥,他喜歡這樣,有生氣。
武林大會将在三日後舉行,武林盟的山腳因為武林大會的原因最近好不熱鬧。
聞鐘魚也跟着要湊熱鬧的謝栩安下山了,還只有他們兩人。
不是不叫姜姒墨,是他不想去。
聞鐘魚本來覺得那他也不去,就留在武林盟陪姜姒墨好了,哪知謝栩安生拉硬拽應是給他帶下山了。
姜姒墨也不阻攔,相反還挺支持謝栩安。
半路上,聞鐘魚負氣:“謝栩安,你到底想幹什麽?”
謝栩安才不管聞鐘魚的語氣,他單手摸起下巴,啧啧。
高深莫測的架勢果真唬住聞鐘魚,聞鐘魚收斂情緒,問:“謝栩安,你特意瞞着姒墨,你打算帶我去哪裏?”
“先說好,我不打架。”
謝栩安一把攬住他的脖頸,“打什麽架,今天哥哥我決定帶你去見見世面。”
聞鐘魚蹙眉:“那為什麽要避開姒墨?”
謝栩安啪的一巴掌拍在他身上,“姒墨姒墨,你整天就知道姒墨。聞小魚,我早就覺得你對姒墨不一樣了,但你又實在單純,可能連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對姒墨的真實想法。”
“所以,現在我要帶你去認清你自己的心。”
“心?”,聞鐘魚不解。
謝栩安哈哈大笑,拉着他趁着最後一抹斜陽飛速下山,而目的地簡單明了——醉花樓。
聞鐘魚瞪大雙眼看着在醉花樓門口迎客穿着暴露的姑娘少男們,臉蹭的一下就紅了,說話也不利索:“這...這是什麽地方?”
謝栩安歪頭,兇道:“你之前不是說要跟着我去逛青樓嗎?這就是了,來吧,哥哥帶你去見世面。”
說完,就闊步朝天的往裏走了。
聞鐘魚眨眼,他實在好奇,腳底抹油,一溜煙兒的也緊跟謝栩安的身邊。
醉花樓裏面的布置得富麗堂皇,男男女女有不少,幾乎每一個出現在這裏的人臉上都挂着笑意。
“喲——打哪裏來的少俠,姐妹們,快來快來。”
才進去沒幾步,聞鐘魚跟謝栩安就被纏住了。
二人如同誤入狼口的羊羔,實在是有些招架不住。
謝栩安還好上一點,但聞鐘魚實在是無福消受,渾身都不得勁。
他想逃,謝栩安就一把就拉住了他,并說道:“想不想知道你對姜姒墨是什麽感情?”
聞鐘魚再“白癡”也知道肯定是自己有問題了,他點頭。
謝栩安見他不再想着離開,總算心裏松了一口氣,誘道:“那就跟着我待下去。”
謝栩安又轉換語氣朝圍住他們的幾位美女淺笑:“幾位姐姐,我這兄弟的情感出了點問題,他意識不到什麽是喜愛,你們能教教他嗎?”
“只要能教會,錢管夠。”
“還有就是,他可能喜愛上的是身邊的兄弟。”
最後這一句提醒謝栩安的聲音低的跟蚊子一樣,但生活在醉花樓裏的姑娘個個人精,立馬手帕一甩,明了。
随後,聞鐘魚于情感上的頓脈終于在這一晚被打通了。
另一邊,姜姒墨終于得了空閑能單獨去找李雲栀的麻煩了。
從第一次認出李雲栀臉上的傷是被什麽所傷後,姜姒墨就一直再找機會決定去逼問李雲栀。
李雲栀是被東方臨希所傷,他一定見過東方臨希,或者,還有改名為李桐疏的李淮安。
姜姒墨想,不久前他還在跟聞鐘魚開玩笑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眼下他是真的撞運了。
姜姒墨曾跟着齊央學過攝魂之術(現如今的催眠),能輕易套出被問話對象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他這次總算是離東方臨希更近一步了。
明月高懸,姜姒墨很輕易就溜到了李雲栀的卧房。
他步履很輕,似偷腥的貓一樣,沒發出一點聲音。
李雲栀正打算休息,剛剛吹滅蠟燭,後背就被人點穴,同時他還聞到了一抹特殊的香味,沒什麽特別的掙紮,人就落網了。
姜姒墨有毒在身,若是之前全盛時期的李雲栀,姜姒墨對上也沒有多少把握。但現在的李雲栀卻被東方臨希給重傷,加上他又回到了武林盟這個熟悉的環境,那便不能一直保持警惕了,姜姒墨要找他簡直跟喝水一樣簡單。
“我問你,你是在那裏見到東方臨希的?”
“......”
“......”
“一覺醒來後,你将會忘記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情。”
“是。”
“去睡吧。”
随着這一句話結束,李雲栀真的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閉眼睡覺了。
姜姒墨離開。
東方臨希沒事,李桐疏也沒事,雖不知道他們為什麽不來找聞鐘魚,但索性安全就行了。
姜姒墨松了口氣,現在他該管的是自己了。
他身體的毒還得找到鬼醫呢!
“姜公子,太好了,總算是找到你了。山下巡邏回來的師兄讓我過來給你帶個話,聞師兄跟謝少俠此刻正在醉花樓裏耍酒瘋,問你要不要去把他們給帶回來。”
一武林盟弟子找到正走神的姜姒墨說道。
“醉花樓?”
那弟子點頭,解釋:“就是山腳下最有名的青樓,裏面的姑娘個個漂亮,男子個個俊美,伺候起人來別提有多舒服了。”
“啊,當然我沒去過,我是聽去過的師兄們說的。”
姜姒墨回想起臨走時謝栩安那做賊心虛的模樣,捏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多謝,我現在就去抓他們回來。”
那弟子看着姜姒墨的背影,撓了撓頭便走了。
怎麽感覺那語氣好像是去捉奸啊!